第九百一十七章 爆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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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間看到這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龐,程子介一下子愣住了。
他腳下機械地保持著和大巴車一樣的速度並肩前進,腦海裏卻陷入了短暫的空白。程子介也呆呆地看著對方,片刻之後,突然抬起左手,跳了起來,曲起食指和中指,用指節在那光滑白皙的額頭上敲了一個爆栗。
女子條件反射地驚叫一聲,身子後仰。而程子介再也忍耐不住,像一道輕煙一般,直接鑽進了車窗,然後得意洋洋地看著斜倚在臥鋪靠背上的女子,壞笑道:“女魔頭,我說了,等我抓到你,我就要把你……”
程子介並沒有機會說完,因為一個玲瓏的身影已經撲進他懷裏,接著又是另一個。他的嘴唇很快就被一雙芬芳柔軟的唇堵住,一聲也發不出。於是他也懶得再說什麽,左手用力抱緊了懷中女子溫暖柔軟的身體,胡亂揉搓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程子介才鬆開最後一個來到他懷中的白雅瓊,看著這滿麵紅暈,羞澀難言,明明已經熟透如同甘美多汁的水果,卻又總是帶著少女般嬌羞的美婦,笑得合不攏嘴。但手也不肯閑著,在白雅瓊雖然看起來已經比失散前稍微粗壯了一些,卻依然平坦光滑的小腹上摸來摸去,同時皺著眉頭,驚疑不定地喊道:“怎麽回事,怎麽回事,這裏麵不是有一個的麽?怎麽沒有啊?”
身邊的鍾美馨撩起被這壞家夥剛剛揉散的秀發,輕輕喘息著回答道:“還早呢。這才多久。還遠沒有到顯肚子的時候。那個小家夥,現在也就手指頭那麽大吧。”
“哦。哦。”程子介雖然答應著,但仍然不甘心,突然蹲了下來,把耳朵貼在白雅瓊的肚皮上。
雖然槍炮聲再一次潮水般湧入腦海,但這一次,程子介清楚地聽到了一陣有力的心跳。
和白雅瓊那急促激烈的心跳不同,這心跳聲更輕快,更平穩,帶著希望的節奏。他戀戀不舍的聽著,直到聽得眼冒金星,才總算停下,然後站起來,笑道:“我現在隻有一隻手,一次隻能抱一個。怎麽辦?”
其實,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奇怪。經曆過生離死別,甚至確確實實地想過可能無法重逢,總覺得一旦有機會再見時會有說不完的話,但真的看到彼此之後,卻發現什麽都沒必要說。
隻需要歡笑,親吻。如果一個擁抱還不足以表達,那就兩個。
並沒有誰在意程子介失去的手臂。那些人兒本來都像長時間在烈日風霜之下有些發蔫的花兒,此刻卻紛紛綻放出了最明媚的光彩。
此時此刻,這些花兒當中卻有一朵顯得格格不入,無所適從。毫無疑問,她就是程子介的小姨鍾麗馨。
這輛大巴車是車隊中唯一的臥鋪大巴,而且乘客也隻有程子介的這些家眷。就連開車的司機,也是最早就在黃雲山上開始追隨程子介的兩位老大姐輪班,對程子介和嬌妻美妾們胡天胡地的場景也算是見怪不怪了。所以程子介簡直是肆無忌憚,就差沒有立刻把誰按倒在臥鋪上,就地正法。
而對鍾麗馨來說,雖然她也非常高興再次看到程子介出現在自己麵前,意氣風發,成了一位真正的少年將軍,這支數千人的隊伍的最高領導人,還有一群如花似玉的老婆,但她和在場的其他女子畢竟不一樣,不能像她們那樣和程子介親密。
看著程子介最後又一次抱著白雅瓊,嘴唇從這年紀比自己還大一截的成熟美婦香軟的紅唇上移開,兩人的唇都閃爍著微微的水光,呼吸急促,而白雅瓊更是俏臉緋紅,香腮帶澀,嬌喘微微,豐滿的身體像是沒了骨頭一樣酥軟在程子介懷裏,一副予取予求,任君采擷的樣子,鍾麗馨終於忍不住垂下頭去。
她之前確實無法想象,即使是現在這樣的世界,這些女子竟然都可以這麽幸福,連自己的姐姐都不能例外。而程子介懷中那個成熟美豔的女子,甚至還有了他的骨肉……
而自從病毒爆發以來,鍾麗馨自己就一直孤獨地處於悲痛,恐懼,緊張和絕望當中,隻要能活著就好,根本不敢想還能有什麽幸福可言。雖然當初程子介和她通電話,並且真的派出一支所向披靡的鋼鐵大軍來迎接她,一度讓她燃起了希望,但隨後卻又是更糟糕的消息。
就連程子介自己的死訊也曾經是一日之間數次聽聞,這種大起大落早就讓她徹底心如死灰,即使姐姐鍾美馨竭力安慰,她也不敢再相信和期待什麽了。
但現在,她終於親眼看到,之前姐姐她們說過的那些幸福快樂都是真的。可是她身為小姨,本應該是和他最親近的人之一,現在卻隻是個外人,不知道有誰的臂彎和懷抱可以讓自己能像姐姐那樣幸福。於是,在這洋溢著幸福甜蜜的大巴車中,鍾麗馨卻觸景傷情,不覺間已經流出淚來。
而程子介心中快活,似乎沒有察覺,還在摟著白雅瓊,仰著臉,鼻子幾乎都要翹到天上,得意洋洋地笑著:“女魔頭,怎麽樣,現在信了吧。我程子介現在可是正兒八經的陸軍少將,海源野戰軍軍長,兼任海軍上校,安東號的艦長……和我打交道的可都是國防部參謀長和軍區司令員,一言不合就拿*炸人……怕了沒有?嗯?嚇哭了,哈哈哈,女魔頭嚇哭了。你也有今天。”
鍾麗馨聽著這些玩笑,更是珠淚滾滾。正自傷心的她並沒有意識到程子介什麽時候住口的,卻在片刻之後,感到自己被一支有力的手臂擁抱了起來。愕然抬頭,卻看見姐姐鍾美馨在程子介身側,輕嗔薄怒地擰著這小壞蛋的耳朵。
而程子介卻不以為意,一臉壞笑,但手臂卻微微用力,把鍾麗馨整張臉蛋都抱在自己懷裏。
鍾麗馨是既尷尬,又局促,更覺得羞澀不堪。條件反射地就想伸手去推程子介,但這家夥豈是她能推得動的。纖柔的手臂無論怎麽使勁,都無異於蚍蜉撼大樹一般。
而程子介此刻卻換了語氣,柔聲微笑著:“好了,小姨,本來想開個玩笑讓你別難過的。不過看樣子你還是哭哭比較好。”
換做以前的鍾麗馨,斷然不可能想象得到現在的場景,想象她被程子介擁在懷中,溫言軟語地安慰的模樣。但她隨即意識到,現在還能這樣對她的,也隻有程子介了。
她已經沒有別的男人可以依靠。
所以,鍾麗馨不知不覺間不在去推程子介,而是緊緊地抓住了程子介的衣襟。埋在程子介胸口的鼻子中激蕩著她不知已經多久沒有聞到過的,年輕男子的氣息,而隔著厚厚的軍裝,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粗壯有力的肌肉的起伏和紋理。
但是,除了闊別已久的安全感,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令人體溫升高,呼吸急促的感覺。她當然清楚這是什麽感覺。畢竟她的年紀正在鍾美馨和程子介之間,剛剛年過三十,正是一個足夠成熟的女子。那種傷感寂寥的心情已經煙消雲散,但各種避免不了地聽到的,程子介的嬌妻們提起的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話題和細節潮水般湧入腦海,揮之不去。更有自己的姐姐鍾美馨看似無意,但其實又像是故意和她說的一些她本不該了解的話也開始在耳邊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