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 8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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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景塵將她唇瓣堵住,微微用力咬了下,當作懲罰。顏婧兒吃痛欲將他推開,腰間的手掌反而更緊地把她攏了過去。

    整個人撞在他堅硬的胸膛上,顏婧兒都要哭了。

    原因無他,也不知近日是怎麽的,她胸口總有些刺刺地疼,平時還好,若是不小心碰到,就如被針紮似的。這會兒被他這麽一碰,疼得眼淚水都出來了。

    顧景塵噙著唇瓣碾磨了會兒,發現不對勁,退開些許,見她眼裏淚水盈盈。

    “怎麽了?”他立即停下來。

    顏婧兒來癸水身子本就嬌弱得很,這會兒更是忍不住眼眶濕潤,她搖頭“無礙,就是有點疼。”

    “適才咬疼你了?”

    “不是那裏疼。”

    “哪裏?”

    顏婧兒羞臊,不好意思說,她撐著他胸膛退開了些,讓兩人之間留出點空隙。但盡管如此,還是貼著的,因為

    她視線順著半耷的眼皮向下看了眼,那裏也不知怎麽長的,這半年來似乎格外迅速,都換了兩回兜衣了。

    顧景塵也注意到了她的視線,順著瞧過去,隱約還能瞧見裏頭鵝黃的小衣鎖著墨綠的鑲邊。

    他眸色暗了暗,想起那日品嚐到的滑膩滋味,身子漸漸開始燥熱起來。

    “婧兒?”他啞聲問“很疼?”

    顏婧兒點頭“前些日子如常,就是近日不知怎麽的,有時候就格外疼。”

    顧景塵道“我看看。”

    ?

    顏婧兒抬眼,詫異瞧了他一會兒,本來還難為情呢,結果看他一臉認真,那股臊意被壓了下去。

    “你又不是大夫,看什麽?”顏婧兒嘀咕。

    顧景塵莞爾“我略通醫術。”

    “”

    “可這裏是書房呢,萬一有人來了怎麽辦?”

    “不會,這會屬官們都歇息了。”

    “還是不妥。”

    顧景塵將她抱起來。

    “做什麽?”顏婧兒驚慌,趕緊摟住他脖頸。

    “帶你去妥當的地方。”顧景塵說。

    他想的妥當地方其實也不怎麽妥當,也不知是不是他的惡趣味,總喜歡在書架旁親顏婧兒。

    此時,顏婧兒就被她抱坐在最裏頭的書架上。

    這裏是個嵌入牆壁的書架,旁邊放著許多卷宗,層高極高,顏婧兒坐上去都還夠不著頂。

    這倒是方便了顧景塵。

    他輕柔地解開她的衣衫,顏婧兒放緩呼吸,緊張得很。既緊張外頭有人來,又緊張顧景塵的動作。

    “莫擔憂,”顧景塵手指修長,慢條斯理,安撫道“外頭有小廝守著,沒人會進來。”

    他說話時,帶著溫熱的氣息,灑在顏婧兒的鼻尖和臉頰,惹得她癢癢的,連心口的地方也癢癢的。

    書架最後頭的光線幽暗,且地方逼仄隱秘,隨著他的動作,空氣變得旖旎起來。

    很快,她脖頸後頭的細繩被挑開,鵝黃小衣滑落下去。這會兒是初春,盡管屋內有地龍,但顏婧兒仍被一股涼意襲得打了陣擺子。

    她別過臉,不敢去看顧景塵的眼睛。但她知道,他就在看那裏。

    他安安靜靜的,那目光像是帶著火,盯得她肌膚灼熱。肩膀是涼的,可胸前是熱的,如此水生火熱,煎熬又刺激。

    好半晌,她帶著哭音道“你看好了嗎?快些。”

    顧景塵沒說話,隻動了動喉結,手上還捏著那件鵝黃小衣。

    那日是夜裏,他埋在其中看不清模樣,今日這般一瞧,倒是令人心驚。

    她的形狀姣好,猶如枝頭墜著的蜜果,飽記滿誘人采擷。

    “婧兒是哪裏疼?”他輕聲問。

    “就是就是”顏婧兒咬著唇,頓時有些後悔讓他看了。

    就算他略懂醫術又如何,可終歸不是大夫。

    但下一刻,他略帶薄繭的手指便撫上那裏,隻輕輕地撥弄了下,像蜻蜓點水似的,卻令顏婧兒忍不住顫了顫。

    “是這裏疼?”顧景塵問。

    他麵色如常,眸子也平靜,仿佛真像個大夫在給病人診斷。

    顏婧兒羞恥地點頭,說道“沐浴時偶爾碰到就會疼。”

    少頃,她聽見顧景塵說“我知道了。”

    顏婧兒狐疑瞥他“知道什麽?”

    顧景塵將小衣重新給她係上,莞爾道“婧兒沒什麽毛病,就是還在長身子。”

    顏婧兒不解,她都十六歲了,再過不久就十七歲,還長什麽身子?

    但隨即明白過來,他這句話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她後知後覺轉過頭去。

    就看見顧景塵唇角掛著點促狹的笑。

    “”

    他指的是,她那裏還在長身子。

    等穿好衣裳,顏婧兒紅著臉走出書架,暗想著,回頭讓甄嬤嬤停了那熏香才好。

    二月九日,春闈開始,共三場考試,每場連續三天。將近持續半個月的春闈考試,使得整個上京城都籠罩在科舉嚴峻的氣氛中。

    就好像這座繁華的都城突然被人按了機關,機關開啟後,全部陷入寂靜。

    連帶著在街上走貨的商販吆喝聲都變得小了許多。

    每回春闈都不乏一些有望奪魁的士林學子,這回同樣如此,京城的各處賭場、暗莊都在對各個學子明碼標價下注。

    平靜景象下,是一群人在屏氣凝神地等待狂歡。

    顏婧兒在奉陽街都感受到了這分凝重氣息。

    科考之日,顧景塵繁忙,顏婧兒隻在百輝堂待了兩日就收拾東西回奉陽街了。

    回來後,顧景塵依舊忙,隻偶爾三五日才能見著他匆匆來奉陽街,顏婧兒感覺得得到顧景塵近日心緒略微沉重。

    她想,或許是受春闈影響的,想著等春闈結束後就該好些了。

    但沒想到,春闈結束,放榜的第三日,就突起變故。

    一名賀州貢生被人揭發,說是才學庸碌卻中了進士第三十七名。

    今年參加科考的舉子有上千餘名,而朝廷隻取貢生三百。根據這位舉子的同鄉所述,此人才學爾爾,甚至在數位同鄉中是墊底的,卻破天荒考了進士第三十七名,連賀州最有名望的舉子都被他甩在身後。

    如此,引起眾人猜疑。

    果不其然,第二日,官府查出此人的考卷乃被人掉包,原本該中進士第三十七名的另有其人。

    按理說這樣的事若是處理得當,事情也不至於引起全城轟動,壞就懷在,原先那位舉子十年寒窗苦讀,名落孫山受不住打擊,居然投河自盡。

    鬧出人命,就像油鍋裏的水,這事瞬間就炸開了。

    第三日,百餘名士林學子聚集在文廟大哭,嚎考試不公!天理不公!

    皇帝震怒,命大理寺徹查此事。這一查,便查出了一份提前擬好的“進士名單”,上頭有十六位都是新鮮出爐的貢生,而最可笑的,都是些才學庸碌之輩。

    這一份名單引起軒然大波,往文廟哭訴的人越來越多,連京兆尹都管不過來。

    在這陣烏煙瘴氣的亂潮中,一道驚雷又劈了下來。

    ——那份“進士名單”是從顧景塵手下的屬官家中查出來的。

    於是,所記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顧景塵的身上。

    顧景塵是這次春闈主考官,春闈之前還引發一些傳言,為此,朝堂上連續數日禦史台彈劾顧景塵的折子如雪片紛飛,皇上不得不下旨讓顧景塵停職待查。

    如此一來,春闈結束才不過半月,整個百輝堂冷冷清清。

    顏婧兒擔心顧景塵,在奉陽街待得焦灼難耐,顧景塵停職待查的第二日,她又收拾東西悄悄回了丞相府。

    彼時正是傍晚時分,天邊還飄著雪花。

    顏婧兒下馬車,也不用人撐傘,一路從璧影穿過轎廳,進了二道門再入照廳,出了照廳才堪堪入百輝堂天井。

    她第一次感到從大門口到百輝堂的這條路這麽遠,遠到她想見顧景塵的心都疼了。

    她站在台階上,望著空蕩蕩白茫茫的百輝堂,感到極其陌生。

    心裏猛地慌起來,逮著個端盤子的小廝問“大人呢?”

    “姑娘,大人在抱廈。”

    顏婧兒趕緊走過去,下台階時不小心踩到雪還踉蹌了下。

    “姑娘小心!”稔冬跟在後頭擔憂。

    顏婧兒擺擺手,提著裙擺往後頭抱廈跑。她跑得急,熱氣從口中呼出灑在鬥篷帽緣上,將落在上頭的雪化成了水汽。

    水汽打濕她臉頰,沁涼的。

    跑出抱廈,見涼亭裏坐著個身影,那人聽見動靜,緩緩轉身過來。

    顧景塵含笑伸手“婧兒過來。”

    顏婧兒就這麽看著他,之前一路還挺鎮定,這會兒卻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走過去,從他手上奪過酒杯“你喝了多少?”

    顧景塵依舊笑“婧兒放心,我隻是天冷喝點酒暖暖身子罷了。”

    “你又騙我,”她又氣又心疼“我適才瞧見小廝端著兩個空酒瓶出去的,你分明喝了許多。”

    她說“事情又不是沒有轉機,你何苦先放縱自己?”

    顧景塵拉她坐下來,感受到她手冰涼,於是將她的手攏進自己袖中,另一隻手抬起去拍落她帽簷上的雪水。

    “不必擔憂,”他說“我之前與你說的話忘了?”

    “你隻管信我就是。”顧景塵道“你也說了,事情不是沒有轉機,我此番喝酒不是因此事。”

    “那是因為什麽?”

    顏婧兒眼眶紅紅的,看不得慣來沉著如泰山的男人,是這副頹廢的模樣。

    顧景塵捏了捏她臉頰“我喝酒一來確實是為暖身子,另外”

    他眸色略微晦暗,說道“今日是恩師的忌日。”

    六年前,藺知仲被陷害入獄,還未等案子查清便已經死在獄中,有人說他畏罪自殺,也有人說是被悄悄賜死。但死前,藺知仲在牢裏最後見的人是顧景塵,誰也不清楚師徒倆說了什麽話。

    聞言,顏婧兒鬆了口氣,同時也沉默下來。

    接下來的日子,顏婧兒都陪同在顧景塵身邊,兩人像是被時光遺忘了似的,日子過得清閑。

    誰也沒去提那些糟心的事,顏婧兒不問,顧景塵也沒打算說。畢竟顧景塵是在停職待查,具體查出來是個什麽情況,還要看大理寺那邊的進展。

    總之,急也沒用。

    如此,兩人都是窩在百輝堂,同吃同住,偶爾看書,偶爾作畫。或是吃過飯後,攜手去西苑賞雪,這麽優哉遊哉的,倒是有幾分偷得浮生半日閑。

    顧景塵還是很喜歡親他,外頭的事似乎一點也不影響他心情,他看書看得累了,就會把她抱去後頭的書架上親。

    許是因著婚期臨近,兩人都越發大膽起來,有些禁區也敢伸手去試記探。顏婧兒身子敏感,最是受不得這些,每回都顫著身子濕了一大片衣裳。

    天氣好的時候,顧景塵也會教顏婧兒射箭。

    東苑的演武場極大,初春午後陽光暖和,顏婧兒身姿筆直地站著,顧景塵則貼在她身後,教她如何拉弓,教她如何放弦。每每結束,兩人都會出一身熱汗。

    偶爾,顧景塵也會陪顏婧兒歇午覺,他喜歡在她睡醒時短暫的朦朧片刻,去親吻她。那時的顏婧兒就像一隻慵懶的貓,軟軟的,嬌嬌的,會發出像幼貓似的輕吟,聲音格外好聽。

    盡管顧景塵白日看起來很閑,但顏婧兒知道,他晚上會忙於處理一些事,或是見一些人。

    在百輝堂北苑的西邊有座院落,她曾去過一次,像個小祠堂,但又不是祠堂,像人居住的院子,不過有些冷清空蕩。

    那處小宅院的西邊有角門,每天都會有人進出。她不知顧景塵跟那些人在忙什麽,也不知顧景塵在這次的科舉舞弊案中是充當什麽樣的角色。

    但她信顧景塵!

    她會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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