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一封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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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忱!”宋知意哀求道:“你放我出去吧!我不想待在這裏,什麽事都做不了。”

    司忱的麵色陡然如冰,那小瓶子被他一再攥緊,聲音卻一如既往的平靜。

    “知意,不管你信不信,我隻是想保護你,現在傅子昭在到處派人抓你,隻有在這裏才是最安全的。”

    司忱沒有騙她,傅子言和宋家人都落在了傅子昭手裏,傅子昭之所以沒有殺他們,就是顧及千裏之外的宋嘉栩。

    而身為宋嘉栩的親妹妹,傅子昭怎麽會放棄宋知意這一個如此有用的籌碼?

    他站起身,高大挺拔的身軀莫名生出了幾分壓迫感。

    “小桃的命我暫且留著,再有下次,我絕不姑息。”

    “等等!”

    他轉身欲走,宋知意叫住了他。

    “我三姐她們怎麽樣了?”

    司忱頓了一下,沒有回頭。

    “放心吧,她還在鍾府,鍾大公子不會讓她出事。”

    鍾清朗送走了例行問話的秦家人,疲憊地捏了捏眉心。

    “清朗……”

    宋知微帶著倚蘭進來,秀麗蒼白的麵容帶著一抹擔憂。

    鍾清朗立刻隱去了倦色,淡淡一笑。

    “知微,怎麽了?”

    “那些人又來了?”

    “嗯。”他悶悶應了一聲,若無其事道:“沒事,隻是來問個話,不必擔心。”

    “那……那你有知意的消息嗎?”

    鍾清朗沉吟片刻,“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她現在應該還躲著,也許才是最安全的。”

    宋知微憂心忡忡,“她已經失蹤大半個月了,也不知道怎麽樣了。還有我母親和祖母他們……”

    鍾清朗將她摟入懷中,目光深遠。

    “放心吧,一切都會好的。”

    城南的一座小院內,謝景卿細細擦拭著母親的墓牌,放入錦盒裏,交給隨身侍衛打包好。

    手邊放置著一封信,猶豫了一下,他還是讓人送了出去。

    “都準備好了嗎?”

    侍衛頷首,“都好了,隨時可以啟程。”

    幾匹駿馬侯在院子外,謝景卿走了出去,他的侍衛叫了他,欲言又止。

    “怎麽?”

    “宋七姑娘……真的不管了嗎?”

    謝景卿眯著雙眸,昨日他去寒山寺帶回亡母的牌位,卻不想遇見了宋知意,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宋知意?”他扯了扯嘴角,“我見過她嗎?”

    他悠哉悠哉地翻身上馬,回頭看著城中的方向。

    “我們走吧。”

    一隊人馬揮鞭西南,與此同時,一道身影揣著一封信往傾城閣而去。

    衛黎匆匆走上樓,聽到動靜的謝景耀立即俯身探去,迫不及待問道:“怎麽樣了?有宋知意的消息嗎?”

    衛黎一張臉冷若冰霜地搖頭,拳頭捏得緊緊的。

    “司忱不知道把她藏到哪裏了,我找遍了長平侯府都沒有找到她。”

    這幾天衛黎一直盯著司忱,但是司忱十分警惕,出入身邊都有幾十名侍衛,她壓根近不了身。

    “我已經讓人去查長平侯府的房產地契,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

    餘媚娘捏著一封信匆匆走上來,“公子!有人送了一封信過來。”

    謝景耀疑惑地接過,掃過一眼,雙眸頓時瞪得老大。

    “我知道宋知意在哪裏了!”

    衛黎一聽,急忙把信搶過去,表情立馬就變了。

    “我去救她!”

    謝景耀趕緊把她攔住,“你先等等!這封信是誰寫的都不知道,萬一是陷阱……”

    “是陷阱也得去。”衛黎捏緊了拳頭,“這是找到她唯一的線索了。”

    自從上次寒山寺的事過後,司忱對她更戒備了,不僅不讓她出門,還加派了一倍的人手盯著她。宋知意每次踏出房門,被那一雙雙眼睛盯得又縮了回去。

    小桃看出了她悶悶不樂,提議道:“姑娘,不然我陪你去摘荷花吧?這個時節荷花開得正豔呢。”

    宋知意一想到外麵那麽多雙眼睛盯著,一身懶骨頭。

    “算了,你自己去吧。”

    “那不如奴婢去摘來給姑娘賞玩?”

    宋知意也沒回話,小桃出去時關上了門,不一會兒又被打開。

    宋知意煩躁地直起身,“我說了我不……”

    後麵的話在看到來人時戛然而止,她驚得站起身來。

    “衛黎!”

    “噓!”

    衛黎的手指貼著唇,示意她安靜一點。

    宋知意高興地衝過去,“你怎麽找到這裏的?”

    “有人告訴我的。”衛黎沒有過多解釋,關切地看著她,“你怎麽樣?司忱有沒有欺負你?”

    宋知意搖頭,“他把我關在這裏,哪裏都不許我去。”

    衛黎冷冷道:“等出去我幫你砍了他!”

    宋知意幹笑兩聲,“不至於不至於,我們現在能走嗎?”

    “還不行,外麵的守衛很多。”

    衛黎也是費了好一番工夫才混進來。

    外麵傳來了小桃的說話聲,衛黎匆匆道:“今天晚上我來接你。”

    宋知意看著她跳窗逃走,小桃正好推門而入。

    “姑娘你瞧,這荷花開得多好看啊!”

    宋知意現在哪有心情賞花?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皇宮,禦書房內。

    龍袍加身的傅子昭,像極了二十年前的宣武帝,他專權獨政,從不肯聽取別人的建議,甚至是他的舅舅秦太師。

    “皇上,老臣認為,宋知意不過一介女流,壓根翻不出天去,皇上當務之急,是平定內憂外患,而不是浪費時間和精力在宋知意身上。”

    傅子昭抬起手,一臉沉凝。

    “太師此言差矣,宋嘉栩已經收到了消息,如今在趕回京城的路上,若不拿下宋知意,朕如何和他談條件?”

    “太……傅子言和皇後如今都在地牢內,還有宋家人,宋嘉栩有什麽膽子敢皇上做對?”

    “太師不必多言,朕心裏有數。”

    司忱在旁邊默不作聲,直到他們提到納妃之事,傅子昭才象征性地問了他幾句。

    出來的時候,秦太師質問他,“方才司世子為何不勸皇上?”

    司忱甚覺奇怪,“太師覺得皇上會聽我的話?”

    秦太師被他堵得無話可說,畢竟傅子昭連他這個舅舅的話都不聽。

    司忱又何嚐不想勸傅子昭?但是他很清楚,傅子昭的多疑程度不輸宣武帝,他唯一能保全宋知意的方法,就是什麽都不做。(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