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潑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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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雲軒看著她,仿佛找回了學生時代的安逸,難得透出幾縷靜和:“熱情,就好像沒有任何事能阻斷你前進的腳步。”

    有的,很多事她處理的並不好,古辭辭眉目一彎,笑入人的心裏:“紀學長有女朋友了嗎?”

    紀雲軒臉頰驟然一紅,有些磕絆:“一直在忙。”又覺得這話不對,立即改口:“有,隻是各自有各自的事業,沒能發展到最後。”

    古辭辭選擇信他後麵的話:“可惜了……”古辭辭看向窗外的人群,有些真為他可惜,他這樣優秀的人怎麽會沒有人慧眼識珠,想必他……又有點為愛過的人驕傲自豪,對自己眼光的得意,莫名滿足了她滄桑的心裏的那點虛榮心。

    不該的。

    可他依舊幹淨清爽,永遠站在那裏一樣。

    古辭辭恍惚覺得,隻要她上前一步,眼前的男人,依舊不會拒絕她。

    而她如果想也必然會伸手,孩子不是她委屈自己的理由。

    隻是……以前會毫不猶豫的舉動,如今……卻沒有,保持在朋友的距離,以投資人的身份看著他事業有成、實現理想、兒孫滿堂,也會甘之如飴。

    幾時起沒了貪戀?

    紀雲軒很快回神,聊到正事:“其實,我們昨天已經選中了融資商,謝謝學妹。”

    古辭辭轉回視線,看著他,幾乎瞬間肯定,他們沒有選定,他隻是在拒絕她融資。

    古辭辭笑了:“這樣啊,那我就不藏著了。”古辭辭拿出一份文件:“隻是我手裏有的一項技術,我覺得我們和貴公司合作,會為貴公司實現更高的價值,紀總以為呢?”既然是競爭融資,她怎麽會沒有準備。

    她和陸之淵在一起這些年,拿過他不少專利,分手時也沒有被追討回去,以陸之淵的自負,送出去的東西,他絕對不會自己再用,說明白了,還是他不缺,陸之淵的腦子確實比所有人好使,隻是沒用到正途上。

    至少在古辭辭看來沒有。

    紀雲軒看完震驚的看著古辭辭。

    古辭辭:“如虎添翼。”這項濃縮發動專利用在無人航天上,能讓紀嫦現在就實現規模化量產,占領無人小型飛天器械第一把交椅。

    紀雲軒眼裏閃過鄭重:“這麽重要的專利,你完全可以……”隨便弄個公司,自己研發。

    “不是我的領域,我拿到手也無法好好經營,更不能在這個基礎上繼續完善,如果把它搭載在真正需要它的橋梁上,能幫我實現利益最大化,你說呢?”

    紀雲軒又垂下頭,看向這個完美的微型動力裝置解析圖,近乎癡迷的看著上麵一個個鋒利的字跡,自然也看到了下麵的署名。

    古辭辭不等他問,直接開口:“沒有糾紛。”

    紀雲軒聞言苦笑:“他確實厲害。”

    “不否認。”古辭辭笑容大方。

    紀雲軒忍著極大的誘惑合上資料,沒有簽約,這些他不該過目:“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古辭辭在他炙熱的目光下不客氣的將資料收了起來。

    古辭辭又和紀雲軒坐了一會,將寥寥幾麵的大學生活鋪展開,古辭辭發現實在沒什麽話題可聊後,不得不起身:“那就先這樣,不打擾紀學長了。”

    “哪裏,能和古總坐坐,很多人求之不得。”

    古辭辭想到外界給自己的‘斂財童子’的稱號也笑了,因為她確實拿了不少,所以並不在意:“再見。”古辭辭轉身。

    紀雲軒突然叫住她:“古辭辭……”

    古辭辭含笑回頭。

    紀雲軒心裏的火在沒有看到一絲羞澀時,瞬間被澆滅下去:“沒什麽,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紀雲軒看著她離開,記憶裏總是在奔忙的少女,連同他的青春,清晰替換成眼前自信又光芒萬丈的女人。

    遙遠又耀眼。

    ……

    古辭辭懷孕的事,並不怕陸之淵知道,就像這個孩子不能讓她對陸之淵一笑泯恩仇,自然也不會突然讓陸之淵回頭。

    王姨的想當然,隻是她的以為,她和陸之淵絕對不會以為,她們的孩子需要雙方父母集資才能長大。

    但古辭辭也沒有到處宣傳,再坑陸之淵一筆錢,畢竟對於她這邊是未婚先孕,姥姥姥爺肯定先糾結她的未來,才會考慮孩子;至於孩子的爺爺奶奶,他們不差一個孫子孫女。

    古辭辭早上換好衣服,拂過還未顯懷的肚子,例行嘴欠:“看看,除了我,你身邊還是我。”

    胎兒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動靜。

    “古總,車已經等著了。”

    樓下,宋理看著妹妹五輛燒包的豪車五位司機停成一排,司空見慣:“商會主席的事你別參與。”

    古辭辭無語:“哥啊,你一個老學究,別管跨界的事行不行?”

    宋奶奶也讓孫子閉嘴:“他知道什麽,走了。”宋奶奶一件優雅藏藍色手繡旗袍,肩上一條雙麵秀披肩,優雅尊貴的上車,奔赴她人生中稀鬆平常的商業聚會。

    高爾夫球場裏停滿一輛輛私家車。

    和風暖陽中,排外的商業巨鱷為南北水路城建接洽代表和商會主席換屆暗暗衡量。

    古辭辭挽著奶奶拿著球杆走在人群中並不顯眼。

    與在人群中無論如何低調都被人擁簇的陸之淵相比,相去甚遠。

    古辭辭轉身去給奶奶換果汁,繞過飲品豐富的酒水區見陸之淵一個人站在不遠處的小溪旁養神。

    古辭辭轉頭看向繁華處被擁簇的人,隨即了然,陸之淵新上任的秘書,他的秘書就像流水線上生產出的樣品有很多相同之處,很好認。

    古辭辭拿了果汁回來,陪在奶奶身邊含笑的應酬幾位長輩。

    “辭辭越來越能幹了,聽說最近又投了無人機領域,有什麽好的項目不要忘了帶上你叔叔。”

    古辭辭立即要哭:“嬸嬸你別害我,叔叔忙的分身乏術,想陪嬸嬸去度假一直沒有時間,如果讓叔叔知道我再給他找事,還不生我的氣,再說,我就是找合夥人也是找俊哥,可不敢找叔叔。”

    小嬸嬸笑了:“伯母,你看她這張嘴,越來越會說了。”

    宋奶奶笑笑:“就是皮,辭辭,去找朋友玩,叫你好幾次了。”

    “對,年輕人多走動走動,小俊也在那邊打球。”

    古辭辭笑笑:“那我去玩會?”

    “去吧,去吧。”

    “辭辭有男朋友了嗎?”

    宋奶奶不接這話:“孩子們的事我很少過問。”

    古辭辭很快成為球場上的焦點,這些年不學無術、玩物喪誌的成效就是騎馬、打球、劍道、就連相撲都考了等級。

    古辭辭的球技在一眾海歸學子、名媛少爺中也不逞多讓,絲毫看不出十多年沒在宋家長大的拘束。

    古辭辭同樣還是一個香餑餑,有錢、有顏,前男友是陸之淵這件事更讓她在同輩中名聲大噪,炙手可熱。

    北圈商業主席的事,宋理不是無的放矢,前段時間古辭辭還沒有和陸之淵分手,這樣的殊榮極有可能落到她名下,就是現在,她憑借手裏的資產也不是沒有分量。

    古辭辭利落的打出最後一杆球後,有人走了過來,男人三十多歲,斯文優雅,家世同樣顯赫,語氣熟稔:“休息一會。”遞上一杯水。

    古辭辭接過來:“這一個球發揮的不好。”

    張凱俊無奈:“行,你說不好就不好,我媽剛才跟你說什麽呢?”遞上毛巾。

    “說你爸爸辛苦。”

    兩人說著離開了球場。

    陸之淵的視線下意識跟了過去,越過稀疏的人群落在離開的兩人身上。

    古辭辭笑容可掬的和張凱俊說著話,突然看向陸之淵的方向。

    陸之淵慢慢移開目光,冷淡、疏離。

    古辭辭臉色刷的難看。

    張凱俊疑惑:“怎麽了?”

    古辭辭把水杯給了張凱俊:“拿著。”轉到酒水區拿了一杯紅酒,徑自走到陸之淵身邊,一杯酒就潑到他臉上:“陸之淵,你最好記得你說過的話!”

    人群隻反應了一瞬,秦品瞬間跑過來。

    宋奶奶也急忙趕過來。

    看到這一幕的人,震驚的看著當眾給陸之淵難堪的古辭辭!瘋了,那是陸之淵。

    紅酒如血,滴答滴答從陸之淵臉上、發絲上滴下來,身上、草地上都是鮮紅的酒漬。

    陸之淵臉色難看,陰森的盯著古辭辭!

    古辭辭毫不退讓的回視,剛才他看過來的眼神讓她恨不得剮了他,他的眼裏……

    陸之淵的手一點點握起來。

    秦品心驚膽戰的等著給古辭辭收屍,陸總近來脾氣不好,行事沒有章法,古辭辭這是找死!

    可是下一瞬他怔了一下,陸總想置人於死地時的氣場他太熟悉了,可是現在……他竟然感覺不出來?

    秦品以為自己感覺錯了,又等了一瞬,才確定,真的沒有?

    秦品下意識的掏出紙巾給陸先生,如果平時他敢在陸先生狼狽時這麽幹,葡萄酒的紅能化成真血掛在他臉上,但他隱約覺得現在不會,盡管陸總看著快氣炸了。

    陸之淵拽過秦品手裏的紙巾。

    秦品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空了的手,真接了?!

    宋奶奶也到了:“辭辭,你幹什麽。陸總不好意思,她不懂事,我……”

    古辭辭攔住奶奶,聲音冷靜:“他沒事。”

    陸之淵聞言看都沒看兩人,壓抑著性子,低聲吩咐:“去拿套身衣服過來。”轉身離開。

    古辭辭還覺得心口憋著慌,他看什麽!

    宋奶奶趕緊拉住孫女:“你幹什麽!你沒事潑他臉,那是臉,你潑身上啊,身上也不行,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你……”得罪他做什麽,哎呀。

    古辭辭已經恢複冷靜,剛才他眼裏一閃而逝的怔愣,好像受了多大的傷害,所以一時沒忍住:“沒什麽事,就是不小心酒灑了,我帶奶奶去打球。”

    “都灑臉上——”還沒事,大眾打臉不過如此,高血壓都要犯了!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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