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滿嘴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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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原本歡愉的宴會氣氛被自己搞得異常沉重,秦晚左右看看,笑道:“實在不好意思,好好的氣氛被我幾個問題弄得這麽窘迫。原本我自己獨自坐在一旁思考這些也就罷了,可林小姐非要逼我說點什麽,我就把在你們熱熱鬧鬧喝酒聊天時我腦子裏想的東西說出來了,弄冷了氣氛是我不對,自罰三杯。”

    說完秦晚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兩杯、三杯,每一杯都幹幹淨淨地喝了下去。這酒味道不好,應該是古人釀造的某種糧食酒,喝到口中,不僅辣還苦。

    至於度數,酒壺上肯定是沒寫。

    秦晚喝完杯中酒,輕笑一聲:“好了,你們繼續玩鬧,我繼續想我的問題。畢竟這些問題有點難,你們江湖門派弟子想不出來也情有可原,還是舞刀弄槍更適合你們。”

    秦晚的話裏帶著諷刺,這些白山門的弟子要是聽不出那也就太蠢了些。

    有幾個衝動地想和秦晚理論,可被白子仙一個眼神瞪回了座位,誰也不敢再說一句。

    寧亦坐在高位,眼神帶著笑意,他示意絲竹再起,舞樂繼續,可白山門眾人各個沒了剛才那不可一世的氣焰,全都尷尬地觀賞大殿中宮女們的表演。

    秦晚當然沒有真的去想那些經濟命題,而是困意全無地開始認真地看舞姬們獻舞,以及林柔吃了黃連般的表情。

    宴會結束,秦晚脫掉那一身繁瑣的宮裝,換回輕便地衣裙,蹦蹦跳跳地回到冷宮。

    冷宮裏流螢還在擔心,見她咧著嘴笑著回來,就知道自家娘娘這次仍舊沒吃什麽虧。

    “流螢,有酒嗎?咱倆喝一杯,我跟你講講我剛才怎麽懟地他們白山門一眾弟子啞口無言的。”

    秦晚一屁股坐在桌前,笑得合不攏嘴。

    流螢沒有聽她的話去拿酒,而是奇怪地看著秦晚說:“娘娘,您還好嗎?”

    秦晚說:“我好的很啊。”

    流螢搖搖頭,又跑到秦晚身邊聞了聞,試探地問:“娘娘,您醉了?”

    秦晚不解道:“怎麽可能,我就喝了三小杯。”

    “哦。”流螢想了想,三小杯應該沒什麽,於是從小廚房拿了壇米酒,給秦晚倒上。對於喝酒,流螢也不是特別懂,當然也不知道就這種東西,喝完一種再喝另一種,可能會有特別的效果。

    秦晚喝著米酒,聲情並茂地跟流螢講著她在宴會上的表現。

    喝著喝著,酒精些許上頭,視力也有點模糊,人也跟著歪歪斜斜,索性伸長左臂枕著頭趴在了桌上,右手拿著酒杯,邊晃蕩邊興奮地說話。

    “流螢啊,你知道嗎,寧亦需要的從來都不是一個武功高強的女保鏢,所以林柔那小丫頭努力錯了方向……我活了這麽多年還治不了一個十七八歲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那本姑奶奶的雙一流管理係金融係雙學位畢業證不就白拿了……唉……流螢你去哪兒?”

    暈暈乎乎中,流螢好像起身出去,又回來坐在她眼前,影子模模糊糊,她看不清明。

    “咦?你怎麽這麽快換了身衣服?不要緊……流螢你繼續聽我說哈。”秦晚醉笑著眯著眼繼續說道,“你們受封建思想荼毒多年,認為男尊女卑這種狗屁話是真理我也能理解,但是時代在發展,人類在進步,所有女性朋友都要往前看……男人其實什麽都不是,根本不需要像林柔那樣為了一個男人努力上進。當然,她為了自己成為江湖第一女俠上進沒有錯,但是她為了寧亦才拚命練武,真的是沒那個必要……嗝兒……”

    “你喝醉了。”

    “哎呀,流螢啊,你別管我醉沒醉,是我現在要幫你洗洗腦子,讓你思想開放些。”

    秦晚確實喝多了,話也多了。

    “但是我說的開放,是思想上的開放,不是身體的開放……你可別弄錯了。思想上開放是說要看到你自身的價值,而不是被男人定義你的價值,就比如那個林柔,她就是完全按照寧亦的喜好來標的她和我的價值。切,什麽時候寧亦的喜好成了我評價自身的標準了?流螢你說是吧?”

    “……”

    “本來我是想給林柔同誌好好講講新時代女性思維,不過看她那麽跪舔寧亦,我又覺得她隻要開心就好,強行幹涉其他女性同胞的思想,也不是我們新時期女性該做的事。”

    “……”

    “嗯?流螢啊,你聽懂了沒?別不說話啊。”秦晚視力不清,說了半天也不見坐在對麵的流螢吭聲,覺得有些奇怪,“流螢啊,聽不懂一定要問,我好給你仔細解釋解釋……嗝兒……”

    等了半天,秦晚還是沒有得到流螢的回應,拚命挑起眼皮看向對麵,金冠黑發,劍眉星目,五官好看到無可挑剔,尤其是下巴的輪廓,燭火中帶著滿滿的顏值誘惑。

    “咦,哪裏來的帥小夥子,怎麽長得這麽好看啊?好像……好像和寧亦有點像……”

    秦晚廢了好大勁才看清楚來人,她有些驚訝,但酒精上頭,她也做不出什麽切實表現驚訝的表情,隻能伸出手指指向寧亦:“真的是你啊……你又不是女人……坐這裏聽我說什麽?”

    寧亦冷著臉站起身,走到秦晚身邊,二話沒說將她整個人扛了起來。

    秦晚的小腦已經廢了,四肢不聽使喚,渾身也沒有力氣,任由寧亦扛著。

    她無力掙紮,唯有用不多的理智說道:“寧亦,你幹什麽啊?我思想是很開放,但是身體還沒準備對你開放,你別想占我便宜……”

    寧亦也不理她,徑直把她抱到床上,臉上雖有不悅,但還是幫她脫了鞋襪,又拉被子給她蓋好。

    秦晚頭一沾枕頭,困意立刻排山倒海而來,她閉上眼睛,嘴裏念念叨叨:“寧亦,我警告你,您現在不許親我,也不許碰我,更不許躺倒這個床上來……”

    寧亦冷道:“你以為你醉成這個樣子,我能對你做什麽?”

    秦晚說:“那可不一定,在男人眼裏,熄了燈女人都一樣,保不齊你對我欲行不軌。我可知道,表麵上你天天裝個禁欲係直男,骨子裏早就對本姑娘的身子垂涎三尺了……”

    話還沒說完,秦晚翻了個身,失去意識般徹底昏睡過去了。

    寧亦站起身,負手站在床邊,黑著臉看著已經睡熟了的秦晚,一股氣頂在胸口吐也吐不出去。

    宴會結束後,他鬼使神差地走到冷宮來,沒到門口就聽到秦晚喝多了在“侃侃而談”。

    現在他再一次後悔自己閑得無聊非要走進來。

    流螢識趣地從外麵抱了錦被新枕進屋,可看到睡死過去的秦晚和麵色鐵青的寧王殿下,她又偷偷地把被子枕頭抱了回去。

    等流螢放好被子後再返回主屋時,寧王殿下已經從臥室中退了出來,還隨手關了門。

    看到流螢,他冷聲道:“她說的那些醉話,你聽聽就好,無需當真。”

    流螢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隻能先低頭應下:“是,殿下。”

    說罷,寧王殿下十分“有風度”地離開了冷宮。

    送走了寧亦,流螢站在冷宮門前歎氣:“這大好的時機就這麽錯過了,我的娘娘啊,你什麽時候才能出了這冷宮的大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