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媚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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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晚在重華殿的書房裏寫信,她的西蜀草章如今已經爐火純青,自覺不比季言的差多少。她拿起信紙,小心地吹幹墨跡,疊好裝入信封,再交給流螢。

    “娘娘,您總跟蜀王通信,就不怕陛下吃醋?”流螢收下信,擔心地說道。

    “我找季言是有正事,又不是聊情話。”秦晚不在意地說道,“對了,孫凝收到我的鐲子後怎麽樣?”

    “孫凝自然欣喜若狂,陳茯苓的臉色卻比土還難看。”流螢道。

    秦晚走到軟塌旁,左手胳膊肘抵在小茶幾撐著腮,右手輕扣幾麵,琢磨了一會兒:“這樣恐怕還不夠,我得讓寧亦犧牲一下美色。”

    流螢大驚:“娘娘,您瘋了嗎?”

    秦晚剛要開口回答,寧亦恰巧邁步進來:“晚兒,你又在打什麽壞主意?!”

    秦晚見寧亦回來了,立即將他拉到一邊:“最近你對孫凝好些,再傳出些你欲先立她為正妃的消息。最好當著陳茯苓的麵,和孫凝親昵些。”

    寧亦麵色沉了下來,捏著秦晚的下巴:“你真是越來越膽大包天了。”

    流螢捂著腦門聽不下去,心想娘娘葫蘆裏又亂賣藥,轉身出去給寧亦泡茶。

    “為了配合我增加宮鬥技能,你就稍微犧牲一下下色相嘛。”秦晚親昵的挽著寧亦的胳膊,眼珠靈亮,“我這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而且暫時想不出別的好辦法了。”

    寧亦無奈地搖搖頭,歎氣一聲算作是答應了。

    當天晚上,秦晚正準備睡覺,流螢就衝進內殿來:“娘娘,不好了,那孫凝竟然在她送給陛下的湯裏加了媚藥!”

    秦晚一聽,麵色冷靜道:“科學節目說過,這世上根本沒有什麽真的媚藥,隻不過是給男人意亂情迷和始亂終棄找個借口。孫凝應該是被什麽江湖術士騙了,沒事兒的。”

    “可是宣政殿那邊傳來消息,陛下喝了那湯後確實有些……哎呀,娘娘您再不去可就晚了!”流螢急地恨不得拽著秦晚就去宣政殿“捉殲在床”。

    秦晚擺擺手:“淡定淡定,寧亦什麽千年禁欲係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呀,如果放點媚藥就能把他勾引到床上,還用的我天天這麽費勁嗎?安心啦,不會出事的。”

    “可是娘娘……萬一……”流螢皺著眉頭,看秦晚一幅根本不在意的樣子,真不知道該怎麽勸。

    “好了,我去睡覺了。”秦晚打著哈欠道,“你要是真不放心,就讓你宣政殿那邊的朋友幫忙看著點,如果寧亦真的是沒把持住,就讓她拿桶冷水潑醒他。”

    “娘娘,您說的輕鬆,就算換做是我我也不敢拿冷水潑陛下啊!”流螢氣得跺腳,卻見秦晚淡定地換了寢裙就睡覺去了。

    第二日一早,秦晚照例起床練劍。

    見到流螢從殿外回來,她笑了笑:“宣政殿那邊是不是像我說的一樣,什麽也沒發生?”

    流螢撅著嘴不服氣又不得不服氣地對秦晚說:“宣政殿那邊回話了,陛下確實是讓孫凝陪他了一夜,外人看好似孫凝侍了寢,可實際上她隻是給陛下研了一晚上的墨。”

    “哈哈,真是辛苦咱們陛下了,”秦晚掩口笑了起來,“你快吩咐膳食房,給陛下做點祛除乏累提精神的湯品送到宣政殿去。哦對了,對外要說是補腎的湯。”

    流螢得令去吩咐,秦晚則滿臉笑意的帶著鯉魚去練劍了。

    本來這件事能讓秦晚樂一整天,可中午時姒齊從玉衡飛鴿而來的信卻讓秦晚的心情一落千丈。

    “娘娘,怎麽了?”流螢看秦晚臉色不佳,低聲問道。

    “姒齊來信說,雷刀門帶著耀星沒有去往江南……那他們會去哪兒?”秦晚槽牙輕咬,心裏預感不祥。

    秦晚走到地圖前,抱著胳膊端詳:“如果是我,不去江南的話,難道去溧陽?可是有北戎水師駐紮,他們不會那麽蠢送貨上門。難道是去了豫州?”

    流螢給秦晚遞了一杯冰糖梨水:“娘娘,入秋了,您喝點梨水潤潤燥。”

    “流螢,傳消息給烈饈,讓她從東夷撤出來,全力去找耀星。”

    “是。”流螢領命。

    “哦,對了,方慶現在在哪兒?”秦晚問。

    “方慶現在在北戎軍孫昭的孫字營做監軍。”流螢答道。

    秦晚輕笑:“寧亦這家夥,讓方慶去當監軍,真是老謀深算。”

    “娘娘,您用這個詞形容陛下,不合適吧?”流螢道。

    “我詞不達意,你領會精神就行。”秦晚笑笑,方慶是南梁皇室內官,當初她把方慶舉薦給寧亦,就是佩服他心思靈巧很會審時度勢,而且在思慮和執行上都十分在行。方慶在戎國沒有根基,且他南梁舊人的身份可以獨立於戎國政堂,唯有抱緊寧亦大腿才能生存,寧亦用他肯定是用得放心且順手。

    秦晚對流螢說道:“找個晚上的時間,安排方慶入宮來見我一麵。”

    流螢:“知道了娘娘,我這就去安排。”

    ……

    日子就這麽又平平靜靜地過了兩天,按照秦晚所想應該是出大亂子的時候了。

    果然,流螢午膳前帶回消息,前一天夜裏陳茯苓趁孫凝睡著,潛入孫凝的屋裏,用滾燙的熱茶潑了孫凝一臉。孫凝因此毀了容貌,在十二所大鬧了起來,拿著剪刀劃傷了陳茯苓的脖子。

    “唉……陳茯苓這性子,白瞎了她爹給她起這麽一個安心寧神的名字。但這孫凝也挺可以,受了傷毀了容還能持械傷人,不錯。”秦晚盯著禦花園裏結了柿子的柿子樹搖著頭歎息道,“流螢,你讓宮人們看著這柿子樹,等熟透了,摘下來搗碎了,做成柿餅子吃。”

    流螢:“好的,娘娘。”

    “小白大人有沒有說這件事引得前朝那邊怎麽樣?”秦晚問。

    “小白大人說,孫昭將軍今早得知此事後,當即帶著幾個屬下將領,去陳內使府上大鬧一場,陳府的大門都被踹翻了。早朝時,孫將軍還為這事在陛下麵前好一頓告狀,而那陳內使也不示弱,當即就和他在朝堂上吵了起來,陛下這不正在宣政殿為兩家調停呢。”

    秦晚了然地點點頭,轉而問道:“那烈饈那邊有消息了嗎?”

    流螢搖頭:“烈饈已經從東夷撤出來了,但是還是未能找到耀星公主等人。”

    秦晚緊緊蹙眉,心裏的不安越來越強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