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惡有惡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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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懲處雷刀門等人後,秦晚回到重華殿,她坐在耀星床邊,看著耀星依舊沒有表情,空洞得像一個木偶一般,眼淚忍不住又掉了下來。
“耀星,你能聽見我說話嗎?你要是能聽見,就眨眨眼睛或者點點頭也行。”
耀星沒有任何的反應,她的長發落在肩上,枕上,想烏黑的綢緞,即使失去一隻左眼,也難掩她美麗的容顏。
流螢走到屋內,輕聲提醒秦晚:“娘娘,這裏畢竟是陛下的寢殿,您不能一直留耀星公主住在這裏。”
秦晚點點頭:“我知道,寧亦回來了嗎?”
“陛下在外廳等著娘娘。”
秦晚擦了擦眼淚,走到廳裏去見寧亦。
“寧亦,我聽說在寒城北部有座行宮,那裏環境清幽,適合療養。所以我想帶耀星去那裏住一段時間,陪著她等她身體好起來。”秦晚如是說著。
寧亦給了她一個安慰的擁抱:“好,明天我就安排人送你們去。”
秦晚沒想到寧亦會這麽痛快地答應,她心裏感激,將他抱得更緊。
寧亦問:“至於孫昭,你準備怎麽做?”
“你不用管了,我會讓他‘愉快’地交出兵權的。”秦晚恨聲道。
寧亦微微歎了口氣,親了親秦晚的額頂:“今晚要我陪著你睡嗎?”
秦晚聽寧亦這麽說,心裏感到安慰,但她還是搖了搖頭:“我想陪著耀星。”
“好,但你注意身體,別把自己累壞了。”寧亦有些心疼,卻也知道她的性子,隻能順著她的意思。
寧亦將重華殿讓給秦晚和耀星,自己搬到宣政殿後殿去住。
秦晚給耀星喂了一些季言給的安眠的藥,看著耀星終於閉上眼睛睡著,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她整夜守著耀星,握著她的手,靠在床邊閉眼睡一小會兒,醒一會兒,又睡一會兒,反反複複多次才於等到了黎明。
秦晚走出殿外,看著秋風中逐漸凋零的茉莉花,後悔將它們非要擺在這院裏。
陰霾的天空終於落下一滴雨水,接著是兩滴、三滴,逐漸打濕了整個重華殿的院子。每一下雨水拍打茉莉葉子的聲音,秦晚都聽得見,那聲音也拍在她的心底,疼痛不已。
流螢此時走來,對秦晚道:“娘娘,去北境行宮的馬車已經停在殿外了。可是這雨……要不要等雨停了再出發。”
“不了,讓鯉魚給耀星公主換件暖和的衣服,再讓宮人們用轎輦將她抬上馬車,小心別讓她淋到雨。”秦晚吩咐道。
流螢點頭去辦,留秦晚一人站在廊下看雨。
……
北境行宮,位於寒城往北三百公裏的赤城。穿過北山山脈,在一片茫茫草原之間,一條河流蜿蜒而過,赤誠就位於那河流邊上。此時已到秋天,草原變成蒼茫的黃色,偶爾可見牧民的牛羊,還有駿馬悠閑地吃著草。
秦晚撩開車窗簾,指給耀星看:“耀星,你看那天上的雲多美,草原多遼闊,雖然此時不如夏天那般一片青翠,可這般金黃色也別具風情,甚至我覺得比夏天的草原更有韻味。”
耀星的目光依舊空洞無神,仿佛她的靈魂不在這裏一般。
秦晚幫她將毯子蓋好,有給她喂了一些水,握著她的手,想了想,說道:“耀星,我給你唱首歌吧,我的歌唱得不好,你將就聽聽。”
說著,秦晚對著車窗外的天空,淡淡地哼起歌來:
“蘭之猗猗,揚揚其香。眾香拱之,幽幽其芳。不采而佩,於蘭何傷?以日以年,我行四方。文王夢熊,渭水泱泱。采而佩之,奕奕清芳。雪霜茂茂,蕾蕾於冬,君子之守,子孫之昌……”
草原的風吹入馬車內,帶來特有的香氣,也許是因為風,也許是秦晚的歌聲,耀星的眼角悄然落下一滴眼淚。
……
在行宮住了兩日,耀星的傷好了一些,左眼裏也不再往外滲出鮮血,這讓秦晚稍稍鬆了口氣。
烈饈前來稟報,大將軍孫昭以及參與傷害耀星的九人全部被擒,加上孫凝,已經全部運送到北境行宮的地牢裏。
秦晚聽到後,點點頭。
這裏遠離寒城,也遠離孫昭的軍隊,遠離孫家的勢力,在這裏,他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不會有人來救,更不會讓他們有逃離的機會。
秦晚將頭發高高紮起,換上一件幹淨利索的猩紅色軍裝,看起來頗有風貌。
既然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那她自然要打扮的像個軍人,才有這個氣氛不是。
秦晚背著手走入地牢,相比於寒城大牢的肮髒腐臭,這裏更多的是凍透心骨的惡寒。
孫昭和一眾將領被用鐵鏈綁在牢裏,見到秦晚到來,立刻大聲叫囂起來。
孫昭怒道:“老夫乃戎國征南大將軍,你是何人!竟敢囚禁老夫!信不信我北戎鐵甲即刻將你大卸八塊,挫骨揚灰!”
秦晚掏掏耳朵:“你們這些壞人,能不能不要一上來就衝我嚷嚷,你也是,東寂道人那老頭也是,就沒有點新鮮感,看見我先磕頭認個錯,說不定我能讓你們死的痛快點。”
孫昭大怒:“你到底是什麽人?!”
秦晚雙手交疊向上伸了個懶腰,猩紅的指甲在石頭砌成的牆上劃出長長的痕跡,想了想道:“孫老將軍,你不認識我,我不怪你,不過有個人你可得認識。”
這時烈饈將被孫凝拖入牢中,仍在了孫昭麵前。
孫昭一見自家女兒,心中大駭,大叫道:“凝兒!凝兒!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抓我凝兒!”
孫凝看見自己的父親,因嘴巴被堵不能說話,隻能滿臉飆淚的嗚咽。
秦晚跪在地上,捏著孫凝的下巴,冷笑道:“看來你這老東西還沒忘了自己家的閨女。可你是否知道,你有閨女,別人家也有閨女,天下女子皆有父母,哪個女孩子不都一樣是別人家的閨女呢?”
孫昭大罵:“你想幹什麽?!要錢還是要權!老夫皆可滿足你,隻要你放了凝兒!”
秦晚鬆開孫凝:“來人,給孫大將軍拿來紙筆,讓他親自寫一封:老夫年事已高,身體欠佳,辭去所有軍職,交出兵權,告老還鄉的辭官信。”
孫昭冷目看向秦晚:“交出兵權?!你是陛下的人?!”
秦晚搖搖頭:“不是,我隻是一個叫耀星的女孩的朋友。”
孫昭臉色唰得變了。
秦晚笑笑:“你在縱容屬下作惡的時候,永遠也想不到,那個被東夷王拋棄的公主會有我這麽個朋友吧?如果你能想到這世上還有人給她報仇,是不是就會管管你這些人渣手下,讓他們知道別人家的閨女不能碰?!”
“那耀星公主被我們逮到的時候就已經被雷刀門的人玷汙!早已不是完璧之女,而且她還是刺殺陛下的重犯!這樣的女子回到寒城不過也是死路一條!”孫昭大聲辯駁道。
秦晚“嘖”了一聲:“這就是你縱容屬下行凶的道理?你還不如那東寂道人,他至少會說因為他的宗門被滅,心生怨氣,發泄到了耀星身上。而你,竟然就因為耀星不是完璧,已被玷汙,還是罪犯為由,就傷害她,你還真是禽獸……啊不對……豬狗不如呢。”
秦晚說完,看了看地上的孫凝,努了努嘴說:“那這麽說來,那你女兒孫凝給陛下的湯裏下媚藥,妄圖加害陛下的龍體,那也算重罪了吧。既然都是罪犯,犯得都是傷害陛下的重罪,是不是理應受到同等的待遇,才算公平?”
孫昭看著地上哭泣的孫凝,某種全是恐懼:“你!你隻要不傷害凝兒,我寫,讓我交出軍權和官職,我都交,隻要你放了凝兒!”
“給孫大人拿紙筆!”秦晚冷聲道。
秦晚看著孫昭拿著筆一個字一個字地寫了辭官書,滿意地露出微笑。
“你可以放了凝兒了吧?”孫昭放下筆,看向秦晚。
“我可沒這麽說。”秦晚挑了眉毛,“再給孫將軍準備張紙,寫一封罪己詔,就說自己治軍不嚴,犯下大錯。”
孫昭凝眉,不願動筆。
“既然孫將軍不願意認錯,那好,就讓你的屬下們幫幫你。”秦晚指著綁在一旁的一名將兵,“你叫什麽名字,是什麽身份?”
那人低著頭恐懼道:“小人……小人是左中副將李得勝……”
秦晚低下頭,盯著眼睛問他:“你覺得耀星公主漂亮,還是地上這位孫凝大小姐漂亮啊?”
孫昭大怒:“你要幹什麽?!”
秦晚抬額斜視孫昭:“不幹什麽,就是覺得李副將這麽喜歡采花,那怎麽能放過孫凝大小姐這朵,畢竟她和耀星一樣都是陛下的後妃待選,不是嗎?李副將命真好,先後可以嚐嚐陛下的後妃人選,真是八字上開了光,了不得了。”
在地上的孫凝,害怕的拚命搖頭,挪動的身子往後躲。
孫昭看出秦晚的意圖,大聲喝止:“我寫!你讓我寫什麽,我就寫什麽!”
秦晚點了點頭:“那就把你從軍以來所有犯過的罪都寫上吧,包括什麽結黨營私,謀逆叛亂什麽的。”
“老夫從未有過如此心思!”孫昭辯解道。
秦晚說:“你不是剛剛才說,我讓你寫什麽,你就寫什麽嗎?老老實實寫,把自己寫成一個十惡不赦的奸佞之徒,罪惡滔天且豬狗不如!快寫!”
孫昭被逼無奈,隻能從命。
秦晚看完他兩封親筆手書,十分開心,將它們交給了烈饈。
“你讓老夫寫的,老夫都寫了!”
秦晚背著手點點頭:“好,既然將軍已經知錯,寫的悔過書呢也十分誠懇,那我就饒了你的命吧。”
“什麽?!我要你立刻放了凝兒!”
秦晚搖頭:“放放放,我肯定放,不過不急於這一時。”
秦晚掃視周圍這九名孫昭的屬下將領,冷聲道:“孫凝呢,為了勾引陛下,爬上龍床,還給陛下下媚藥,這性格真的是十分開放呢。既然如此,不如這樣,你們一個挨一個地把對耀星做過的事也對孫大小姐做一遍,做完了,就可以離開這個地牢。”
秦晚此話一出,九名將領全都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秦晚補充道:“你們排個順序吧,從這邊到那邊依次,到誰了,誰不做,那下一秒就要變太監哦,就從李副將你第一個開始。”
李副將眼裏全是驚恐,他偷瞄一眼孫昭,又看了看地上的孫凝。
“住手!你們誰敢動凝兒一根毫毛!老夫絕不輕饒!”孫昭此時已經怒急攻心,眼裏全是怒火,奈何他被鎖鏈捆綁,無法解救自己,更無法解救孫凝。
秦晚看李副將猶豫不決,失去耐心:“烈饈,讓你的人把李副將帶到隔壁去,閹了!”
烈饈得令,立即安排手下暗衛,拖著那腿都軟了的李副將,去旁邊的牢房行刑。
接著整個牢房裏都響徹了李副將驚恐的求饒和劇痛的嚎叫。
那聲音讓整個地牢變得恐怖異常。
孫昭怒視著秦晚:“你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秦晚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膀,她走到孫凝麵前撤掉她口中的布。
孫凝這時已經嚇得臉色慘白,大聲哭泣著求饒道:“秦夫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放過我!我一時鬼迷心竅才給陛下下了藥,而且陛下並沒有召我侍寢,我……我錯了!求求您饒了我吧!”
秦夫人?!
在場包括孫昭在內的將領們聽到孫凝哭喊,這才知道她就是寧帝身邊那個備受寵愛的女人。
“秦氏!你竟然是陛下身邊的那個妖婦!”損耗大喊道。
秦晚聽著孫凝聲聲認錯,麵色平靜如水,她問向周圍的人:“你們在傷害耀星的時候,她是不是也求你放過她?你們聽到這樣的求饒聲,是心存仁慈,還是變本加厲變得更加興奮啊?我猜你們肯定不會這麽好心地放了她吧,所以求饒是沒有用的,抵抗也是沒有用的!恐懼、恥辱、悲憤、痛苦、絕望……這都是好東西,孫大小姐一定得好好嚐嚐。”
“秦氏!你要殺要剮衝我來!”孫昭的聲音裏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氣勢。
秦晚歪頭看著孫昭,搖頭:“孫將軍剛才已經寫了我要的東西,我呢也饒您一命,您現在沒什麽可以跟我做交易的了。而我就是要讓你體會一下看著自家閨女受辱的感覺,然後再深刻反省一下別家閨女受辱的感受,換位思考一下,看你和你手底下這些人是不是做的不是人做的事。來,下一個輪到誰了?本宮說話算話,隻要脫了褲子辦了事,出門還是一個完整的男人,不然就跟剛剛的李副官一樣這輩子都別再當男人。”
烈饈提起靠牆邊下一個男人,將他直接扔到了孫凝身邊,孫凝嚇得失聲尖叫。
而那男人猥瑣地看了看孫昭,又看了眼秦晚,猶豫地做著決定。
“劉懷禮!你敢碰凝兒一下,我定把你碎屍萬段!”孫昭叫囂道。
可那名叫劉懷禮的將官,此時仿佛下定了決心,一步步向孫凝走去。
孫凝在地上不斷後退,顫抖地發出求饒的聲音。
“劉懷禮!”孫昭急了,鐵鏈被他掙得聲聲作響。
可眼見那劉懷禮已經單膝跪在了地上,右手已經抓上了孫凝的一隻腳踝,眼裏的模樣也從恐懼變成了猥瑣的惡毒。
“不!不!……不要!”孫凝拚盡全力掙紮著,驚恐地想一直待宰的羔羊。
孫昭此時已經發狂,嚎叫道:“不要!不要碰我的凝兒!放了我的凝兒!”
就在劉懷禮繼續進一步逼近孫凝的一瞬間,秦晚抽出藏思,反手一刀,那劉懷禮瞬間被割斷了脖子,脖頸出動脈噴湧,栽倒在了孫凝的身上。
而孫凝因為驚懼,直接嚇昏了過去。
孫昭看到這一幕,不知該喜還是該怒,整個人卸了勁,跪倒在了秦晚麵前。
秦晚回藏思,嫌惡地看了地上的屍體,又看了看其他已經嚇慫了的剩餘七人道:“剛才你們不會真的在想隻要睡了孫大小姐,我就會放了你們吧?畢竟比起一個女人的貞潔,還是你們自己最重要對不對。可天下哪有這般好事?為了你們這輩子不會再有這種猥瑣的心思,烈饈,將他們全都變成閹人,然後扔到赤誠最大的街道上,讓老百姓都看看,傷害別人家閨女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