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再難自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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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從應陽返回寒城的額路上,秦晚坐在馬車裏陪著青池,寧亦騎馬走在護送的隊伍之前。

    秦晚感到了許久未曾有過的安心和安全。雖然她仍舊和寧亦保持著禮敬的距離,還無法接受更多親密,但現在她已經十分滿足。

    原來感情這種東西真的可以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

    這樣想著,秦晚嘴角不禁有了笑意。

    寧亦一回到宮中就被白子仙請去了宣政殿處理急奏,而秦晚則是帶著青池先行回到重華殿。

    緲緲得知秦晚回宮的消息,興奮的像一隻小鳥,早早就等在重華殿院內盼著秦晚抵達。待秦晚一進院子,她就飛奔到秦晚麵前,抱住秦晚的腿歡喜得不得了。

    秦晚摸了摸緲緲地頭,又將青池抱到緲緲麵前,向她輕聲和善地介紹:“緲緲,他叫青池,兩歲多了,你願意帶著他一起玩嗎?”

    緲緲看向青池,忽閃著大眼睛問向秦晚:“他也是母後的孩子嗎?”

    秦晚點點頭:“是,你是姐姐,青池是弟弟。”

    “太好了,我有弟弟了!我有弟弟了!”緲緲開心地歡呼起來,拉著青池的手就去殿裏拿零食水果。

    望著緲緲的樣子,秦晚心中的一塊大石頭放了下來,她本害怕緲緲會不接受青池,但現在看來應是沒有什麽問題。

    流螢和鯉魚見到秦晚回宮也是滿心歡喜,可她們並沒有想到,秦晚會帶著青池一起回來。不過既然寧帝陛下都已經接受了青池,估計整個戎國也沒人敢多說一句。

    秦晚看著兩個孩子在重華殿外玩耍。

    流螢和鯉魚站在殿門口待命。

    鯉魚笑著對流螢說:“流螢尚宮,你看青池小殿下跟公主殿下長得多像啊,一看就是姐弟,尤其是笑起來時候的眉眼,簡直一模一樣。”

    流螢笑笑:“都是娘娘的孩子,自然是長得想象。”

    鯉魚又仔細看了看:“雖說如此,可是公主殿下長得卻和娘娘一點不像,倒是小殿下的嘴巴下巴有點像娘娘。”

    流螢隨著鯉魚的話也看了過去,笑著說:“都說女兒隨父親,男孩隨母親,但青池小殿下好像是隨了姐姐”

    這句話說完,流螢和鯉魚都愣住了,她們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懵在了原地。

    鯉魚:“流螢尚宮,你剛剛是不是說,青池小殿下像公主?”

    流螢:“是啊”

    鯉魚:“你剛剛是不是也說,公主不像娘娘?”

    流螢:“沒錯”

    鯉魚繼續說道:“公主殿下像誰?”

    流螢脫口而出:“公主當然是像咱們陛下。”

    鯉魚鄭重地問:“流螢尚宮,您再看看青池殿下像誰?”

    流螢雙手掩口,心中大驚,再望向和緲緲一起玩耍的青池,不敢置信地道:“天呐!不會青池殿下像陛下!”

    鯉魚也是滿臉訝色,抱著胳膊皺著眉:“流螢尚宮,青池殿下幾歲了?”

    流螢想了想:“好像是兩歲四五個月的樣子。”

    鯉魚掐指一算:“兩歲四五個月,加上十月懷胎,三年兩個月前,咱們陛下在哪兒?”

    “朕那時在倉名山!”

    寧亦隱忍而沉重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流螢和鯉魚背後的重華殿門口,嚇得流螢和鯉魚差點跳了起來,趕緊回身行禮:“參見陛下!”

    她們兩人完全不知寧亦什麽時候站在她們背後,也不知道她們兩人剛剛那一段話寧亦聽到了多少。

    寧亦蹙著眉,遠遠看著秦晚陪著兩個孩子玩耍,他的身體微微顫抖,心髒被狠狠揪緊,連呼吸都要停滯了。

    原本他已經釋然,隻要秦晚能跟他回來,他什麽都不在乎,也完全接受了青池的存在。

    可剛剛他聽到流螢和鯉魚的對話,再望向青池的眉眼容貌,心髒猶如被炙烤一般灼熱又疼痛。

    忽而他想起那時秦晚突然回來時說的一句他一直都沒有想明白的話。

    她那時說:“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很公平。”

    他也忽然明白,明明秦晚已是妖族倉名的王後,而青池是世子,青池明明可以自己在倉名稱王,她卻毅然決然自卸了倉名王後的頭銜,並帶著青池離開,將倉名王位讓予他人。

    現在看著那院子裏跟緲緲嬉鬧玩耍的青池,寧亦幾乎喜不自勝,洶湧的感情湧入胸口,再難自抑。

    他走到秦晚身後,從背後將她抱在懷裏。

    秦晚感受到這熟悉得擁抱,放鬆地享受著寧亦給的溫暖:“你的事都忙完了?”

    “嗯。”寧亦將秦晚緊緊擁緊,帶著些許怒氣和埋怨道,貼在她的耳邊問道,“晚兒,你的心怎麽能這麽狠?”

    秦晚有些意外,轉頭問寧亦:“怎麽了?我哪裏又心狠了?”

    寧亦抬起她的下巴,凝望著她的眼睛:“青池是我的孩子,對不對?”

    秦晚愣了一下,欣賞著寧亦此時的表情,莞爾笑道:“他長得和你那麽像,性格也如出一轍,難道還能是別人的?”

    寧亦蹙眉:“你為什麽一直不告訴我?”

    秦晚故作賭氣的樣子,撇了撇嘴:“當時我一知道自己懷了青池,就回來要告訴你的。是你非要護著那個德妃,還跟我吵架。你說在那種情況下,我還能有什麽心情告訴你青池的事?!”

    寧亦深吸了一口氣,心中藏了三年多的疑問終於解開,他終於知道秦晚當時為什麽會突然回到北戎皇宮。

    “那你從應陽回來的路上為什麽也不說?”寧亦覺得秦晚真的是狠絕,她能堅持從應陽一路到寒城都不提青池的身份。

    秦晚眼中得意,挑著眉梢笑著說:“我就是想看你什麽時候能發現。”

    “晚兒,你真是讓人恨之入骨”說著,寧亦低頭覆上秦晚的嘴唇,貪婪而霸道地汲取著她的呼吸。

    流螢和鯉魚看到這一幕,趕緊偷偷上前,將正在玩耍的緲緲和青池抱走,把整個重華殿留給了寧亦和秦晚兩人。

    半晌,秦晚在窒息前推開寧亦:“你怎麽能在孩子們麵前!”

    還沒等秦晚說完,她已經被寧亦打橫抱了起來,走入了重華殿內殿之中,將她直接放到了床上。

    “寧亦,兩個孩子還在外麵”秦晚抗議道。

    “流螢她們在,你不用擔心。晚兒,別去想別的,我要你現在,隻想著我和你”說著,寧亦再次封印上了秦晚還要抗拒的語言,將三年來所有的思念凝聚成濃得化不開的擁吻,不給秦晚任何逃脫的機會。

    在寧亦無盡的溫存之中,秦晚已經全然控製不住自己的心,砰砰的每一下跳動都帶著興奮和渴望,她的身體更加誠實,愉悅而羞恥地迎合著寧亦的呼吸和節奏。

    她心裏是輕鬆的,那裏已經沒有對倉名山的掛念和責任,也沒有了對麵容的焦慮和妖族身份的顧忌。此時此刻,她都不再想那些過往,隻想要寧亦抱著她。

    即便經曆那麽多,她捫心自問,天地間她唯一的不舍的永遠隻有寧亦。

    在喜歡的人麵前,還有什麽自尊和原則,底線也根本不值一提,其他的人再有牽絆,再有顧念,到頭來還是敵不過他的一眼、一笑、一句溫存,和一段情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