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歸程!晚宴與賭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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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繼續道:“對了,別拿白葡萄酒來佐餐你這個蠢貨,給我弄一桶陳三年的黃省紅葡萄酒,要極品級丹寧那種,口感要平滑。再取一隻沒過一年的本地雛雞,要脯肉,和著翅尖兒碎切成絲,揭成清湯,幹的濾掉,隻留湯汁,我要喝這個湯。”
“銀省湖蟹挑肥的你給我醉蒸十隻,這蟹要背青、肚白、爪金、毛黃,蒸時用薑水蒸,老子怕腥!沒一斤一隻的話別給老子亂上!那蟹八件要金的,你們這窮鄉僻壤的如果沒有就派人去王庭的行宮取,放心,每個行宮都有!”
“還有,我要你們牙省本地特色的大蝦,就是那個三十八個金幣一隻的大白蝦,聽說當地貴族都吃不起那個,也想辦法給老子弄幾隻,最小要雙頭的!別跟老子耍花樣,材料不對老子一嚐便知,敢騙我就把蝦塞到你屁股裏去,其它的你安排吧,全要鮮要嫩!兩個小時,哦不,一個小時後開宴!”
奧斯卡的汗劈裏啪啦地往下掉!
理查剛要鬆開奧斯卡,但他突然想起了什麽,一下又摟緊了奧斯卡:“哦對了,他娘的有酒有肉這麽高興怎麽能沒有女人?女人呢?你準備了嗎?”
“……殿下,我該死,沒準備……”奧斯卡的臉色馬上就跟要死了一樣。
“奧斯卡你是不是傻了?老子去了那麽久,這……你都不知道準備嗎?”理查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傷害,他的表情非常無辜,像看怪物一般盯視著奧斯卡。
“馬上請鎮上最好的樂隊來助助興!找鎮裏最好的姑娘,環肥燕瘦都多來點,也犒勞犒勞大家嘛!我本人要瘦點的,柔弱點的!最好是富人家、貴族家那種沒出閣的幹淨小姐……嗯,對了,聽說這鎮上有省書院實習的學生,應該都是素質不錯的,你也派軍兵去抓來幾個!奧斯卡,你畢竟剛上任,這麽重要的事我能交給你辦,就是想考驗一下你這小子的能力!嗯……有麻煩可以讓軍隊自由下手,不必再問我了,我隻要結果不要過程!你聽沒聽見?嗯?親愛的奧斯卡代指揮長?”理查又用手拍打奧斯卡的臉,發出啪啪的聲音。
“殿下,我聽見了……”奧斯卡的臉色已經就是死人的臉色了,理查鬆開他後他轉身就走,身體僵直,那神情就像要去就義一樣。
理查又揚手衝著使團眾人高聲笑道:“大家各自回房休息,一小時後,來這個大廳用晚宴,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言罷,理查就跟保羅還有那個陰沉軍長小聲道:“你倆也辛苦了,晚宴後去我的寢房繼續開心,我給你倆也好好選幾個漂亮的!嘿嘿,我們一起!”理查看了看二人,麵露淫邪。
保羅低頭不語,那個陰沉軍人開口道:“殿下,奧斯卡不一定能做好,我去監督他、幫襯他,別讓他砸了您的興致。”
“嗯嗯,有理!去吧。”
布裏奇斯轉身離去,理查看四下無人便拍了一下保羅的屁股,拉著保羅回到了寢房。
……
“正好回房間休息一下。”格蘭特看著各自回房的人們,自語道。
“格蘭特大人!”華納湊了上來:“阿裏克斯軍長說閑來無事,想要大家去他的房間鬥牌呢,您也來吧。”
格蘭特回頭看到阿裏克斯、馬休和西奧多正在說著什麽,想來是阿裏克斯想耍賭贏金幣,便要湊局。
“不了,甚是乏累,你們也真行呢,走了一天的路你們不累嗎?”格蘭特儒雅一笑。
“喂,你說什麽?我說你這個人怎麽這麽不合群?叫你是看得起你,知道不?”阿裏克斯在旁邊聽到格蘭特要拒絕,嗷嗷叫喚著走了過來。
見得光時是兵痞,背地裏是殺人凶手!格蘭特暗罵道。
阿裏克斯又大叫道:“喂喂喂!格蘭特大人,你別不識好歹啊我告訴你,這兩天我就看你怪怪的,是不是不識抬舉?給臉能要不?老子……”
“我去!我去就是!別罵了!”
聽到這兒格蘭特連忙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罵了,這個人格蘭特是真的服了,自己是絕對惹不起他的啊!
一旁邊的馬休投來同情的目光,西奧多也推了推眼鏡。就這樣,意興闌珊的格蘭特,猥瑣的西奧多,尷尬的華納,以及被挾迫還不斷跟阿裏克斯鬥嘴的馬休,都被半推半罵地弄到房間裏。
說是鬥牌,其實,阿裏克斯就是要從幾人身上刮些油水,格蘭特和華納壓根不會鬥牌也不想學,一人丟下十幾個金幣,就借故離席觀看牌局了。
此時,牌桌上隻剩下阿裏克斯、馬休、西奧多。
那馬休緊咬嘴唇、神情投入、樂在其中。西奧多精於算計,不聲不響,眼珠子亂晃,也是贏了不少。阿裏克斯牌術高超,出千耍滑,所以贏的總是他。
每每被西奧多發現出千後,阿裏克斯就瞪上西奧多一眼,西奧多便如縮頭烏龜一般不言語了,而馬休忙於計算,視野狹窄,隻能看手中牌,無法縱觀全局,所以根本看不到阿裏克斯作弊。
就這樣,不一會阿裏克斯就贏了幾十枚金幣,格蘭特和華納身在局外,笑而不語。
咣咣~~~晚宴的鍾聲響了起來。
“哇哈哈,承讓承讓,我真是太高興了!今天要多喝點!好開心!”阿裏克斯的眉毛擠成八字,笑臉擺成了一個囧形,
“走走走,吃殿下的大餐去。”一邊說阿裏克斯一邊迅猛地狂摟著桌上的金幣。
“我來幫你!”西奧多把手伸過來。
“你給我滾犢子好嗎?”阿裏克斯罵得西奧多直咂嘴。
五人來到大廳,隻見這軍營大廳裏金碧輝煌、燈火通明、一片喧鬧。
耳朵裏聽得是人聲的鼎沸、悠揚的樂曲;鼻子裏聞得是飄蕩的菜香、酒氣;眼睛裏看得是舞裙翻滾、女色飄飄……
聲色犬馬、窮奢極欲!
第二天,使團返程回尼魯帝都,一列車隊一路向西。
“格蘭特閣下,您可算醒了。”格蘭特一睜眼就看到寬額馬休關切地問自己。
格蘭特莞爾,他靠在車廂靠背上,手微拉窗簾,一道強勁的陽光曬到他的臉上:“現在幾時了?”
“下午一時。剛才車隊停下用餐,閣下都沒覺察嗎?”
“沒有……一直在睡,去藍島的幾天都沒有睡好,昨天晚上又一陣喧鬧。”
格蘭特喝了些牛奶,食物一下肚,他備感輕盈又覺得渾身是勁兒了。
他抬眼看了看對麵睡得跟死豬一樣的阿裏克斯,回想起昨天晚宴時,這位贏了錢的軍長又被馬休灌酒報複的事兒。格蘭特皺了皺眉,阿裏克斯殺人不眨眼的底細隻有他知道,他不希望馬休這些不知深淺的文官跟這個凶手走得太近。
“馬休主簿,你昨天給阿裏克斯軍長灌酒灌得太凶殘了,他都倒地不醒人事了您還往他嘴裏灌。”一旁邊的西奧多麵露猥瑣,嘿嘿幹笑。
馬休有些尷尬:“閣下說的是,昨天閣下告訴在下阿裏克斯軍長鬥牌耍詐,在下氣不過,才在晚宴上如此。”
格蘭特搖頭道:“馬休主簿,我要勸勸您!文武性情有別,你這麽對阿裏克斯我怕你會引火上身,而且還容易造成庭官與武官不合,或者讓外人看使團的笑話,生出事非來對您不利,我說的直,請你不要見怪。”
“……多謝閣下。”馬休聞言神情一凜,深以為然。
陽剛之人誘以壯誌,陰柔之人誘以至誠,格蘭特剛才麵無表情地拋出了一套飛鉗話術,收效甚佳。
格蘭特頓首,他突然想起昨日晚宴之上有女人哭喊,於是問道:“馬休主簿,昨日我不勝酒力退席稍早,我恍然間聽到有女人哭喊之聲,這是?”
馬休憤懣道:“閣下不要提了,這簡直是帝國的恥辱!牙省軍部有兩名軍官為了爭搶一名女子發生了爭鬥,聽說那女子是省書院學生,被軍部以陪酒之名抓來,那兩名軍官為了爭她都拔出劍來,但他們不敢決鬥,還逼問女孩跟誰走,當聽到那女孩子哭喊著說誰也不跟時,兩人竟然、竟然……”
馬休聲音有一點顫:“這兩個懦夫竟然用劍刺死了她……哼,殺人軍官的名字我都記下來了,回帝都後我會向長老院刑訴二人!”
“哦?殺人者處理了嗎?”格蘭特問道。
“當場就被抓走,晚宴不歡而散!”馬休答。
“抓什麽?今天早上就放出來了,出發時我在軍營裏看到的。”那西奧多推了推眼鏡,在旁邊插話。
“你說什麽!”馬休的音量一下就提高了,他猛地用拳頭“咣”地一聲狠捶了一下坐板。
“我昨天在軍營內院住的,黎明時我看到那兩個軍官換裝後被人偷偷地放出來了,應該是家裏用上錢了。”
“嗚……”
馬休雙手按在膝蓋上,嘴裏發出嗚嚕嗚嚕的聲音,他眼睛瞪得溜圓半天不眨,凸額上湧出幾根青筋。
西奧多見狀沒敢再搭話。
然而,馬休平靜後轉臉看向西奧多:“西奧多閣下,您昨日夜宴時便在角落與省書院女學生暢聊,今早沒回住處而在軍部內院宿寢,看來你豔福不淺呢。”
言罷馬休便雙手環抱向後一靠,不再理會西奧多。
格蘭特不斷解釋的西奧多,心道,這位馬休再怎麽也是王族,看得出西奧多有點怕了,他要真是借酒了女學生的話,那很可能一並被馬休推到長老院問責。
想到這,格蘭特眯眼看了看西奧多,不由心生鄙夷:“嗜欲深者,天機淺呐……”
格蘭特忍不住說上一句,之後繼續假寐不再言語。
車隊幾日裏走走停停沒什麽大事,無外乎是白天走官道,晚上在大城鎮停宿。
這支代表帝國最高權勢最重任務的隊伍,天天晚飯後歌舞升平,每天都在上演把人玩物化的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