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最佳解決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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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秦壽去攙起自己已經跪了半天的兒子,擺出一副不再求和解態度的同一個時刻。
影衛突然一手攬住夜傾城的肩,薄唇貼耳:“府外來了強敵!我去看看。”
話落就要遁離出去。
卻被夜傾城一手拉出,她一眨不眨地盯著神色異常鎮定的蒼有福,用傳音入密對影衛道。
“等等。”
她有直覺,蒼有福已經早做了安排。
影衛循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眸光微微一動,當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也是。
蒼有福出行、住所都極為保密,可見他十分重視自身安全。
然而。
他卻那麽輕易就答應夜傾城,親自去國公府試探秦壽。
蒼有福絕對不是會拿自己生命冒險的性子!
或者,從一開始,他就安排好了應對。
況且……影衛是知道蒼有福其實是把夜傾城會不會救他,都算計在了他的計劃裏……
影衛想透徹了,於是穩下心,跟她一起安靜旁觀。
看到蒼有福態度這般決絕,秦壽非但沒有露出懼色,反而露出了猙獰的獠牙,一副臨死也要將對方咬死的架勢。
”哈哈哈,蒼家主既然這麽說,那以後也就怪不得本公爺不留情麵了。”
蒼有福淡淡看著態度徒然囂張的秦壽,煞氣上了眉頭,語氣卻十分平靜。
“國公爺是早就安排了人馬來這裏吧?”
秦壽心中猛地跳動起來,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神情:”你……你怎麽可能、你是怎麽知道的?”
蒼有福冷笑一聲,眼底閃過絲絲厲芒,
”我這個人有一個習慣,無論我走到哪裏,身邊都會帶一隊暗衛。”
“國公爺知道暗衛吧,暗衛呢說白了就是殺手,任何明麵上做不了的事情,他們都可以做。”
秦壽麵色大變。
蒼有福看著他的眼神像在看一隻已經掉進自己陷阱裏的獵物,語氣淡淡地繼續。
”我記得我跟國公爺說過,隻要你們秦家好好待我女兒,我蒼氏自會給你們秦家大行方便。”
“但你們居然百般淩辱我女兒,還下毒要毒死她,既然你們無情無義心狠手辣,那麽從這一刻起,你們秦家一脈便是我蒼氏的敵人。”
“我對敵人從來就是不留情麵的!我的敵人必須死!”
蒼有福的聲音不大不小,平靜中透著一股子陰冷凶狠,讓聽到的人都打了一個寒顫。
那種淡淡的如空氣般無處不在的殺戮氣息,充斥在公主府的每一寸空間,每一個角落。
秦壽手腳冰冷、臉皮抽搐。
蒼有福很可怕,但他可不甘心就此等死,他還是要做最後的抵抗。
”蒼有福你吃了熊心豹子膽,本公爺是皇上的嶽父,是大齊皇後的親父,你敢殺本公爺,殺朝廷命官可是要誅三族的!”
蒼有福雙眼眯起,如刀鋒一般淩厲的目光射向秦壽。
蒼有福是真的怒了,他不是心慈手軟的人,既然隻有把秦壽斬成肉泥才能解恨,那麽他便一定要做到。
夜傾城被蒼有福不惜一切代價的護女之心打動了。
暗衛或者可以解決掉秦壽的爪牙,但殺秦壽確實不能一時衝動……
她衡量了一下殿上一觸即發的殺戮,決定出麵說服蒼有福,按照她的方式解決。
她看一眼影衛,影衛立刻領會,悄然帶著她潛出議事殿。
須臾間,二人便出現在西苑至議事殿的必經回廊下。
夜傾城一站定就往議事殿走。
影衛眼神斂了斂,似有什麽想說卻又不能說。
遲疑也隻那麽一下,他就追上去跟在夜傾城身後,輕聲問:“殿下確定要插手?”
夜傾城腳步一頓,回過身看向影衛:”太子殿下有什麽高見?”
影衛肅然道:”公主不宜改變老爺已經決定的事情,但如果公主確定要插手,本宮建議公主把事情都推到東宮。”
夜傾城正眼與影衛相看。
這是影衛第一次正正經經在她麵前,用了太子的自稱,那是不是表示秦壽和蒼有福之間的衝突十分嚴重?
想到這裏,夜傾城問:”太子殿下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影衛沉吟片刻:”殿下按兵不動,就最好。”
夜傾城盯住他思考了許久,最終還是點點頭,影衛鬆了口氣。
”公主隻由著蒼家主去做主,再過半刻鍾,東宮會來人找公主,會‘恰好’鎮壓下在公主府外的叛亂。”
夜傾城挑起眉,雖然他說的委婉,態度又謙卑,但這必定是他經過精心安排的。
東宮出手,一舉兩得。
病太子這麽多年來蟄居東宮養病,從沒讓人察覺到他存在的威脅。
但這第一次出手,就一力鎮住兩撥實力不俗的人馬。
這麽強勢的東宮,以後不僅讓秦壽收斂鋒芒,還能讓想要動搖皇權的人,心生畏懼。
但,對公主府和蒼氏來說,利弊就不太能說得清了。
夜傾城是無所謂。
但是一直不肯跟東宮有瓜葛的蒼有福,被這麽強行與東宮綁定,會怎麽想就不知道了……
然而,太子有這個舉動,卻讓夜傾城起了另外的心思。
其實……她和病太子之間,還是很有淵源的。
一旦可以完全排除病太子參與屠殺夜氏之嫌,她不介意在複仇的時候,順手幫他坐上帝位。
“那就這麽辦了,”夜傾城微微笑著,單手推開擋住回程路的他,回西苑去了。
影衛看著她的背影,黑眸裏漸漸漾起了笑意,在拔腳去追她之前,單手做了個手勢,大步離開。
在他們原本站立的地方,出現了兩個身如薄柳隻露出一雙眼睛的隱衛。
兩個人望著那一對璧人離去的方向,少頃,對望。
”我剛才是不是聽錯了,太子殿下這是確定要雄起了?”
”你沒聽清楚?”
“哈哈,聽是聽清了,但不敢相信。”
”相不相信的不重要,太子殿下難得有了鬥誌,這是好事。”
”嗯,那我們快去安排吧!”
”嗯。”
”走!”
兩個隱衛隻晃動了一下,他們的身體居然就成了一張薄薄的透明的東西。
那兩張東西如張貼畫一般貼上牆壁,攀滑上屋梁,就那麽出了公主府……
議事殿上。
蒼有福皺著眉。
秦壽冷著臉。
秦守森驚得蜷在秦壽身後,如果不是有秦壽的隨從攙著,早就癱在地上了。
他們所有人的視線,都看著一個地方。
那個地方躺著片刻前,那個作證的秦家下人,他已七孔流血,橫屍當場。
府外。
‘乒乒乓乓’的兵器交擊聲,越加密集激烈,聽著,已經到了院牆跟前。
秦壽如聽見天籟之音,原本渾濁的蠶豆眼一霎亮起了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