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直白又炙熱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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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陽光明媚。
李弘暻就那麽撰著拳頭站在床前,眼皮微微垂落盯著腳尖,不說話也不離開。
光影投在他修長挺拔的身上,讓他看起來像極了一個被人遺棄的孤單的孩子。
夜傾城不想承認其實自己心裏也不好受。
然,她自己也不太擅長安慰人。
所以,她在確定李弘暻的心情平複後,才伸手輕輕去牽住他的手。
“殿下放寬心,我說過的話,都做數。”
李弘暻一抬頭,眼睛一亮,灼灼盯住她。
“城兒你、你確定?”
那一霎,他的唇角和眼角都微微上揚,煥發出一種憂鬱又狹媚的迷人神采。
夜傾城隻覺得魂魄都被勾了去,腦子裏什麽東西都被清空了……
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撫上他微微蹙著的眉。
“嗯!”
李弘暻一把將她拉到懷中,低頭就吻住了她的唇。
這是一個溫柔而充滿愛意的熱吻。
李弘暻緊緊抱著夜傾城,仿佛要將她揉進身體裏一般,吻的越來越深入,越來越纏綿。
這是一場充滿激情的熱吻。
夜傾城覺得呼吸有些困難,腦子裏卻忽然循環起玉無名剛才的神情……雙手用力阻住了李弘暻的動作。
“不對!”
李弘暻依舊不肯鬆開夜傾城,“怎麽了?”
夜傾城緩緩抬頭看他,思忖著要不要把剛才的發現跟他說。
玉無名方才說,卦象顯示她不能和李弘暻在一起,那麽現在這……算怎麽回事?
仔細想。
在此之前,她和李弘暻也激吻過數次,都沒有不適也沒有吐血。
而剛剛,她吐血也是事實。
玉無名看了卦象後先是反問了她,是夜傾城自己以為是自己動了情,才導致銀血殺和產生排異反應。
如果是這樣,為什麽她和李弘暻如此激烈親吻反而會沒事?
隻有一個解釋,玉無名隱瞞了真相,他隻是說和她自己想的差不多,人也沒具體說到底是什麽。
不過,玉氏起卦是絕對不會對開卦人撒謊的。
是不是……
玉無名的最後一句話,不是導致她吐血的原因,而是今日卦象的最終結果?
會不會和最後那個小太陽有關?
此時此刻。
如果玉無名知道了夜傾城的這個推斷,怕是會吃驚到吐血三升的。
彼時。
已猜到某些緣由的夜傾城,推開李弘暻。
”怎麽了?”李弘暻一臉擔憂地問道:”又不舒服了嗎?”
夜傾城漫不經心地搖搖頭。
她心中隱隱約約感覺到,或許玉無名所說的,並不是全部,或許真相另有其他。
不過。
在她自己也沒有確定到底是什麽之前,這事沒必要告訴李弘暻。
找個機會問問玉無名,到底為什麽她會突然吐血?
最重要的是,她的卦象到底顯示了什麽……
李弘暻見她久久沒有答話,以為她還是因為吐血的緣故而難受,一下把她打橫抱起。
夜傾城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掙紮:”李弘暻你幹嘛啊?”
李弘暻麵色嚴肅地說道:”我讓謝長亭在議事殿等了,我們這就過去讓他診個脈。”
夜傾城又掙了兩下沒掙開,隻好那大眼睛用力瞪他:“我現在不是沒事了嗎?剛剛玉無名不是說了……”
李弘暻邊快步如飛邊陰沉沉地說:“卜卦又治不了病。”
夜傾城默默看著他,心道:既然不信卜卦能治病,那為什麽還讓玉無名來……
李弘暻似是聽到了她的心裏話,垂眼看她一下,淺淺彎了下唇角:“你要他來,隻要是城兒你吩咐的,我都會照辦!”
夜傾城的心跳猛地漏了半拍,別開視線:”你……不問為什麽?”
李弘暻低笑一聲:”我說過我是城兒的人,城兒說什麽我就做什麽,城兒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夜傾城沉默了。
他說這句話已順口到不像是情話了,可她依舊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回應這麽直白炙熱的喜歡…
昌平府。
議事殿。
謝長亭見夜傾城被李弘暻抱著進來,差點驚得叫出聲來,急忙斂下眼簾,連念非禮勿視……
“縣主剛才吐了血,”李弘暻宛如瞧不見謝長亭的震驚,抱著夜傾城徑直坐在椅子上,“你給她把個脈,看看怎麽回事。”
謝長亭心神不定地拿出薄薄的診帕,餘光瞧著一隻手就把帕子蓋上去,卻聽到李弘暻毫無喜怒的聲音。
“這是我的手!”
“啊?對、對不起……”謝長亭慌不迭失地致歉。
夜傾城用手肘撞了撞李弘暻,示意他別嚇唬人家,這才微微一笑,卷起一截袖子,露出雪白的小手腕。
“有勞謝禦醫了。”
謝長亭低垂著眼簾恭謹見禮,小心翼翼地把診帕放在夜傾城的細腕上,沉下心,認真診脈。
”縣主的脈象紊亂,氣血呈逆行狀態……”
謝長亭邊說邊收回診帕,一抬眼,撞上那雙清粼粼的鳳眸正望著自己,耳尖不自覺燙了……
李弘暻不動聲色地用手指敲了下桌麵,在吸引到謝長亭注意力的那一刻,他冷冷抬起下巴,傲嬌的眼神中有著並不明顯的淩厲。
謝長亭是個極有眼色的人,慌忙收拾好心神,又號了夜傾城另外一隻手的脈。
“縣主並無大礙,或是沒能好好休息,導致氣虧血虛,下官這就去配了藥,煎服三帖即可。”
李弘暻猶有些不放心:“你診仔細了,縣主剛才可是吐了好多好多血。”
謝長亭忍不住偷眼瞧了一下大齊太子,暗暗懷疑這位是不是腦子忘在皇宮裏沒帶出來……
大齊的太子殿下李弘景睿智至極,斷不會問出如此糊塗沒有營養的問題……
即便心中腹誹,謝長亭還是要耐心地給太子殿下解釋的。
“縣主受鞭刑時,應是被傷及了內腹,隻當時不嚴重,沒立刻發作。”
謝長亭頓了一下。
他已領略到了太子殿下對夜傾城的緊張程度,他十分謹慎地在腦子裏組織了一下語言,才繼續說下去。
“今兒,應該是縣主受了什麽刺激,血流加速,淤血受激融掉,吐了出來,這對縣主的身體恢複,反而是好事。”
李弘暻聽謝長亭這麽說,鬆了一口氣。
為她,更為他自己。
她沒事就好。
他並不想相信玉無名的話,可腦子裏卻一直在回蕩那句話,她若與他在一起,會讓她喪命……
彼時,李弘暻還沒意識到。
太喜歡一個人,會不由自主地自己欺騙自己。
會不由自主地選擇去相信有利於自己的說法和念頭,而放棄更接近真相的殘忍的事實。
謝長亭在桑吉的陪同下,自抓藥、配藥、煎藥去了。
這一日。
昌平府前。
被拒絕的訪客來了又走,走了又來。
有望京城的望族夫人,也有叫得出名字的名門閨秀。
最讓人記憶深刻的,是手拿皇榜,從中午站到太陽落山的、楊老將軍的義女楊玉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