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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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搜查四課崗位上的月岡路人,&nbp;&nbp;不出所料的得到了整個辦公室同事的關心。
連平時常常不見人影的搜查四課科長,也在這時難得的出現了一下。用著一副欣慰的表情拍了拍月岡的肩膀,在留下一句好好幹之後又再次消失。
‘啊,&nbp;&nbp;升職加薪什麽的根本沒有出現嘛。’月岡路人心裏這樣想著,一邊笑著應付來自有些根本不認識的同事的詢問。
好在大家的興趣並沒有持續多久,隻不過一個上午的時間月岡路人終於逃脫了包圍,得以清靜。
月岡路人坐在座位上揉了揉自己笑的有點僵硬的臉。他覺得奇怪,&nbp;&nbp;大家對於他能夠完好無損的逃出來也隻是感歎他的幸運。明明是這樣不對勁的事情竟然沒有一個人提出質疑,&nbp;&nbp;昨晚為了思考怎樣能夠糊弄過去,&nbp;&nbp;冥思苦想了一晚上的借口完全沒能用上,心裏不免有些小小的遺憾。
午休的時間,辦公室的人基本都離開,&nbp;&nbp;出去找解決午餐的地方。今天的月岡難得的拿出了早上準備好的便當——來自萩原研二充滿愛意的飯菜。
對於萩原研二會做飯這件事。月岡還小小的驚訝了一下。
打開便當後,&nbp;&nbp;果不其然看到了占據半邊江山的綠油油。
月岡路人:“”
好在萩原研二還沒有喪心病狂的讓月岡路人繼續吃全素便當。在下一層,月岡看見了他的夢中情菜,快樂高熱量的炸雞。
稍微有些鬱悶的心情一掃而空。
“你竟然會帶便當還真是難得啊。”慢悠悠的聲音從背後響起,&nbp;&nbp;月岡路人撇了撇嘴,&nbp;&nbp;選擇假裝沒有聽到。
“不要裝作沒有聽到好嗎?”鬆本順一拉過一張椅子在他的桌子邊坐下,&nbp;&nbp;在看到便當裏的蔬菜挑了挑眉。“好歹我們也是老熟人了,&nbp;&nbp;你這樣我可是會很難過的,小師弟。”
“不用肖想了。”月岡路人警惕的看了眼笑眯眯的鬆本順一,“炸雞是不會分給你的。”
鬆本順一臉上的笑僵硬了一下,&nbp;&nbp;他抬起頭看了看四下,除了他們已經沒有其它的人,&nbp;&nbp;才恢複本來懶散的樣子。
鬆本背靠著椅子,&nbp;&nbp;下巴微微向上抬,&nbp;&nbp;手插在衣服的兩個口袋裏。完全沒有之前那樣一副正經模樣。
月岡路人卻見怪不怪,&nbp;&nbp;自顧自的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你還真是”看著完全無視他的月岡路人鬆本順一有點生氣,他感覺在知道月岡被送進醫院,來來回回在他病房門口路過四五次的自己像個傻逼。
“你還是真是完全想裝成不認識我呀。”鬆本順一饒有興趣的盯著月岡,“你又失去了一年的記憶吧?”
“真是想不明白你這種人為什麽會有這麽強的責任心,遇到劫匪即使不站出來也不是可以的嗎?”
“請注意你的發言。”月岡路人放下筷子,看著有些興奮的鬆本順一,稍微有點後悔以前救下這個家夥了。“你現在是警察,不要說出這麽失職的話。”
“後悔救下我了?”鬆本順一彎起的眼睛裏沒有任何笑意,“還是現在覺得像我這種自私的家夥幹脆當時就死了好?”
“我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看著鬆本順一的眼裏帶著一絲瘋狂的神色,月岡路人終於皺起來眉頭,這個家夥的病比以前還要嚴重了。
“要我說。”月岡路人轉過身正對著鬆本順一,“你應該和你的家人好好談談。”
“你的叔叔是個不錯的心理醫生。”
“哦?”鬆本順一像是聽到了好笑的事情一般,不可控製的笑了起來。
“那麽我那個優秀的叔叔治好你了嗎?”
“我不和你一樣腦子有病。”即使是喜歡的炸食,月岡現在看著都已經沒有胃口了,全拜旁邊這個討厭鬼所賜。
“能說出‘我們是社會的奴隸’這種話的你真的沒有問題嗎?”
“真是令人好奇。”鬆本順一湊前看著月岡的眼睛,“從那裏出來的你為什麽會有這種奇怪的正義感。”
“別把你這張礙眼的臉湊那麽前。”月岡路人一把推開鬆本順一這張大臉,他站起身,如果他們兩個再待在同一個地方總有一個要進醫院。
不過,月岡可以肯定那個人不是他。
“好奇心害死貓,難道你沒有聽過嗎?”月岡路人朝門外走去,“要是你叔叔知道你偷看了資料會不會打斷你的腿?”
“放心,他不會知道的。”鬆本順一頓了頓,輕笑了一聲。“如果我就要做那隻好奇的貓呢?”
月岡路人停下腳步,回過頭。大概是應是逆光的緣故,讓月岡的表情帶上了一些凶狠。
他咧開嘴露出一個張揚的笑。
“咬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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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岡路人躺著天台上,沒有鬆本順一的空間讓他感覺身心舒暢。
帶著涼意的風吹動著他的發絲,月岡側了個身滾到了陰影處,躲避過刺眼的陽光。
他想起了與鬆本順一的相遇。五年前,他剛被山下穀一郎收養了半年多,那個時候的他暫時還沒有那麽快從同伴的死亡中恢複過來,大概是消沉了很久。這種信仰和所堅持的事物被徹徹底底的打碎的衝擊,讓月岡路人在好一段時間都在否認自己存在的意義。
月岡路人的這種消極被當時的山下穀一郎認為是在實驗室裏所受到的心裏創傷,所以山下委托了好友鬆本司作為月岡的心理老師對月岡進行心理調節。
月岡就在那個時候認識了還是高中生的鬆本順一。
那個時候的鬆本順一,想到這裏的月岡狠狠的皺了下眉。遇到那個問題兒童,簡直是一場孽緣的開始。
因為父親是政客的原因,早出晚歸,根本沒有時間去照看鬆本順一。而鬆本的母親在生下鬆本後就死於疾病,一般都由家裏的傭人照看或者送到鬆本司這裏。
這一天來進行心理談話的月岡路人剛進門就碰到了坐在樓梯口的鬆本順一。
兩人四目相對了一瞬間,很快就移開了。雖然隻是一瞬,但月岡還是看到了他脖子和臉上的傷口,還用嘴角的紫青。
不過這和月岡路人都沒有什麽關係,又一次和鬆本司進行了沒有什麽營養的對話後,月岡感覺在從他走出鬆本司的辦公室門到離開的那一刻,都有一股視線看著他。
每次都是這樣。月岡路人麵無表情的走向一旁癱在沙發上的鬆本順一,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那個家夥竟然對他露出一個笑容,被惡心到的月岡感覺寒毛都要豎起來了。這當然不是什麽友好的笑,像是被毒蛇盯上的感覺一樣。
“你到底想幹什麽?”
“月岡君覺得呢?”鬆本順一坐了起來,他托著下巴,狹長的眼睛眯起。
狐狸。看著這樣的鬆本,月岡路人心裏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這個。不過這樣的說法也不是不正確,表麵上好人模樣,其實背後會捅冷刀的壞狐狸。
月岡想到了前幾天他翻進鬆本順一學校翻找到的資料,那幾個和鬆本順一打過架的家夥紛紛被退學。做到這些的鬆本順一並不是借助自己父親的勢力。
畢竟鬆本順一和他父親完全是水火不容。因此鬆本順一選擇借著媒體的力量營造了一個在家裏被冷落,在學校被欺負的可憐好學生的假象。不僅讓那幾個學生付出代價,而且狠狠的陰了自己父親一把,讓他的在民眾的口碑下跌了不少。
雖然和鬆本打架的那幾個也是到處收保護金欺負學生的壞家夥,不過鬆本完全是特意找那些家夥麻煩的,因為根本不會有人相信那些家夥不是主動的,無論如何解釋,鬆本順一都隻會是受害者。
“為什麽月岡君不說話?”鬆本順一突然站起來整個人都要貼近到月岡身上了。
月岡路人皺了皺眉,他不喜歡這種沒有距離感的家夥和這種計算著什麽的眼神。讓他想起了太宰先生不,月岡又看下笑眯眯的鬆本順一幾眼,這根本是森鷗外。
一但把森鷗外帶進去,鬆本順一做出的事情竟然完全沒有違和感。曾經被森鷗外坑過的月岡路人突然警覺,他直接後退幾步,轉身離開。
絕對要錯過這家夥在的時間來。
在這之後為了不和鬆本順一遇上,月岡路人選擇直接跑到鬆本司所任職的醫院進行心理谘詢。為了更快結束這種事情,月岡路人隻好表現的逐漸對鬆本司的話題有反應。
“之後你不用來了。”鬆本司在文件上簽下名沒有看月岡,“沒有問題的家夥就不要占有社會資源了。”
“你放心。”鬆本司看著麵前這個好友收養的孩子,歎了口氣。“我是不會和山下說這件事的,但希望你也不要做出辜負山下的事情。”
“不,不會的。還請您放心。”月岡路人朝鬆本司鞠了一個躬,“這些日子多謝您的關照。”這些天鬆本司的心理引導對他並不是完全沒有用,起碼他現在不會再時常沉浸在過去了。
他會回去的,回去親自對那件事進行一個了決。為了死去的夥伴、為了一直堅持的信條、為了獵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