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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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真是糟糕的情況。”毛利小五郎捂著額頭,&nbp;&nbp;陷入了沉思當中,“還沒有和委托人見上麵就死了”

    “委托人?”即使猜到一些情況的月岡路人還是表現出一副疑惑的樣子朝小五郎看去,現在的他們已經離開了現場到了餐廳集合,&nbp;&nbp;因為隻有這裏才寬敞的夠全部人坐下。

    受到驚嚇的菜子小姐正捧著一杯熱蜂蜜水小口小口的喝著。

    “首先說明一下情況吧。”月岡路人的目光打量過現場的每一個人,&nbp;&nbp;在低著頭不停絞著手指,&nbp;&nbp;和受害人相貌相近的男人臉上停留了幾秒,&nbp;&nbp;然後劃過。

    “菜子小姐,&nbp;&nbp;能請你先說一下你當時的情況嗎?”

    菜子小姐握緊水杯的手還帶著輕微的顫抖,&nbp;&nbp;看的出來她是真的被嚇著了。畢竟普通群眾中能直麵殺人案的幾率小之又小。

    菜子小姐低著頭,&nbp;&nbp;好一會才緩緩開口:“福川先生從來到湯屋的時候就和我說明,&nbp;&nbp;每天早上把早餐放到他門前,&nbp;&nbp;在敲了門之後就可以離開了。每天福川先生都會把吃完的盤子放到門外等我收拾,&nbp;&nbp;今天我和往常一樣去送早餐,&nbp;&nbp;但卻發現門開著,&nbp;&nbp;然後就是你們看到的樣子了。”

    “菜子小姐除了送餐之外還有和福川先生有過其它接觸嗎?”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這種過於奇怪的行為像是在提防什麽人一樣。

    提防?萩原研二猛的看向月岡路人,&nbp;&nbp;但一瞬間又反應過來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臉上的表情。他想起了月岡路人昨天夜裏碰到的人,會不會就是殺害福川的凶手?

    月岡路人表情不變,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而後他又看向小五郎,“毛利前輩你剛剛說的委托能不能和我們詳細講一下?”

    “本來這算是客戶的私事的,&nbp;&nbp;”毛利小五郎打起精神描述起他收到信封的經過。

    “就是這樣,我們根據信裏麵的地址來到了清水湯屋,&nbp;&nbp;但一直都沒有和委托人見過麵,直到今天早上在庭院裏偶然遇到福川先生的弟弟。”

    “福川先生的弟弟?”月岡眾人把視線集中到那位神情鬱鬱的男人身上,&nbp;&nbp;在感受到他們的視線後男人掀起眼皮看了他們一眼,&nbp;&nbp;又重新低下頭。

    “這位先生能請你描述一下這幾天事情的大概嗎?”月岡路人沉著聲音,&nbp;&nbp;從口袋裏掏出不知道什麽時候帶著的筆和本子,&nbp;&nbp;一副隨時準備記錄的模樣。

    “我和你們這群警察沒有什麽好說的。”福川大福身體顫抖,好像在忍受著什麽一樣。他的身體消瘦,臉頰有些微微窩下去,在眼睛的下方有重重的黑眼圈。

    “我們能夠理解你失去親人的痛苦,但,”月岡路人不耐煩的皺起眉,他握筆的手在本子上點了點,“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相信你也想盡快洗清嫌疑。”

    “你什麽意思。”福川大福猛的從椅子上站起,他的眼睛裏蹦出火光,像是碰到天敵的刺蝟,將那渾身的刺全部豎起,對著月岡路人。很難不讓人懷疑,下一秒隻要月岡路人再開口一句,他就要上前撕咬住月岡的喉嚨,讓他再也發不出聲來。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悄悄往月岡的前麵挪了挪,警惕的看著那個男人,以防他的突然暴起。

    “在這段時間出來菜子小姐,就隻有你和死者有個密切接觸。”月岡路人翹起腿,發出一聲嗤笑,“福川先生,我們並不是在懷疑你什麽,隻是在做合理的猜測而已。”

    “合理的猜測”福川大福怒極反笑,他死死盯著月岡路人的臉,像是看著血海深仇的敵人,“如果不是你們這群從內部都完全腐爛的警察,我哥哥也不至於把希望寄托在一個蹩腳偵探的身上。”

    “蹩腳偵探?”毛利小五郎指著自己一臉驚訝。

    “和那群警察半斤八兩的家夥。”福川大福站起身攏了下袖子,他的眼裏帶著顯而易見的輕蔑,緩緩的環視的周圍的一圈人。“我和哥哥的事和你們這群家夥無可奉告。”

    月岡路人上前想要攔住離開的福川大福卻被他狠狠撞了一下,福川大福偏過頭狠狠的盯了月岡一眼,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他獨自一人一步一步走進幽深的走廊,直至整個身影都被走廊吞沒。

    鬆田陣平蹙眉,頓了一下也想跟上去,被月岡拉住了。

    “就不怕那個家夥破壞現場嗎?”鬆田陣平脾氣算不上好,剛剛福川大福的那副表現,沒有當場上去給他一拳都算輕的了。

    “不用,那裏也沒有留下多有用的東西。”月岡路人臉上的表情稱的上是淡漠,他將筆和本子收進口袋,起身離開。鬆田和萩原對視一眼也接著跟上。

    另一邊的毛利小五郎還在和女兒抱怨剛剛‘蹩腳偵探’的言論,站在桌邊觀察完全程的柯南有注意到之前萩原研二硬生生止住的動作,心裏頓時有了思量。他趁毛利蘭不注意偷偷溜走,跟在了月岡他們三人的後麵。

    “小月岡?”萩原研二側偏這頭看向氣勢完全變掉的月岡路人,現在的小月岡能感受到真的很生氣呢。

    “你在追查的東西和那個家夥有關。”鬆田陣平想到那個叫大福的男人,大概能明白月岡路人的不悅點在哪裏,畢竟這樣的東西他也深惡痛絕。

    月岡路人停在一扇門前,伸手敲了幾下後沒有反應直接選擇用武力踹開。

    躲在走廊盆栽後麵的柯南瞳孔一震。等等,你們是警察啊,不要搞的那麽像入室搶劫的劫匪一樣。

    原諒柯南,他一直遇到的警察無論是目暮還是白鳥、高木都是比較按照規定來的,絕對不會貿然做出直接踹門的行為,特別是在還隻是認為有嫌疑的情況下。

    果然,他還是缺了一道線索。柯南看著月岡三人進去後小心翼翼的溜到了門外的牆邊,剛剛那位戴墨鏡警官所說的追查的事情到底是什麽?

    月岡路人進到房間,左右掃視了一番,和所有的房間布置一樣,沒有任何擺設。剛剛他在死者房間就發現了,死者裏麵隻有一床被褥和一個登山包,這說明這兄弟兩肯定不是住在一起的。

    不過,為什麽不住在一起呢?月岡路人蹲下開始翻找可疑的物品,明明在委托毛利前輩的信裏都特地說明‘請照看我的弟弟這是我唯一的請求。’那麽,為什麽現在卻選擇和弟弟分開了?從弟弟的表現來看,他應該還沒有從哥哥那裏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是因為那個原因導致兄弟鬧翻的嗎?

    莫斯卡托,月岡路人在心裏默念著這個代號,他唾棄這個將他人引入地獄的靈魂。

    “找到了。”在檢查榻榻米的萩原研二小心的掀起一塊榻榻米墊,一包用密封袋裝著的白色粉末狀的東西出現在三人的眼中。

    “果然是嗎?”三人的表情都變得嚴肅起來,沒有想達隻是出來泡個溫泉都可以碰到這樣的大事。

    月岡路人從萩原手中接過那一小袋粉末,打開在放在鼻子低下稍稍嗅了下,不出所料的有一股酸味。

    月岡路人朝鬆田陣平還有萩原研二點了點頭,將東西重新封好。

    “和我們想的一樣,的確是那樣東西。”

    此時鬆田陣平他們的臉色都不好看,他和萩原研二對視了一眼,鬆田陣平首先開口:“福川大福的哥哥也是死在那群家夥的手上嗎?”

    “恐怕不是。”月岡路人垂下眼,福川大福的哥哥應該就是死於他親愛的弟弟之手。

    想要逃離組織的哥哥發現自己的弟弟在吸食不好的東西,哥哥知道給弟弟提供東西的人就是組織裏的成員,這也更加堅定哥哥想要逃離的心。

    以親人為要挾來威脅這種事情在組織中並不少見,福川大福他已經很難去推斷是什麽時候染上的了,或許這樣的弟弟已經無法離開組織了。

    為了繼續獲得來源,在發作之下,失去理智控製的大腦選擇將利刃對準了哥哥。哥哥身上逃離組織是所帶出來的信息,也許還能讓讓繼續在組織那裏拿到東西。

    但真的嗎?組織真的還會留下他嗎?月岡路人心裏很清楚答案,那麽福川大福他的心裏又是否明白。

    一聲槍聲為一人的生命畫上了終止的符號。

    柯南瞳孔猛的一縮,小小的身影朝聲音的來源飛快的奔去。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也相繼奔出房門,隻留月岡路人一人在這裏站著。

    “多麽可悲啊。”這一句話到底是在說哥哥還是指弟弟也隻有月岡路人自己心裏明白。

    等月岡路人來到現場後,周圍已經圍了一圈的人了。毛利小五郎、菜子小姐,湯屋的所有人都基本到齊了。

    月岡路人看向到在庭院碎石路上的人,他有些浮腫的眼睛死死的望著天空,右手還保持這抓著東西的姿勢。奪走他性命的是一枚從眉心穿過的子彈。

    “等等,福川先生的手。”柯南不死心,明明剛剛還活生生見過麵的人,不過一會就死於非命,這樣的事情讓他又一股強烈的憤恨在胸膛翻湧。

    “一定有人從福川先生手裏拿走了東西,那人一定還沒有走遠。”

    “來不及的。”月岡路人一把抓住想要拔腿就跑的江戶川柯南,“這一槍明顯是從遠處射出的,我們根本不清楚他的人數,更何況還有狙擊手,貿然追上去是在太冒險了。”

    “難道就——”柯南還想說些什麽,他把目光移向在場的另外兩警察。

    鬆田陣平他們雖然對月岡路人現在的處理方法有些不認同,但還是沒有出聲反駁。

    “柯南你聽著。”月岡路人垂著眼,並不像以往那副大哥哥的模樣,“現在這件事情已經由公安來接管了。”

    “你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和小蘭還有毛利前輩狠狠休息一下。”看到柯南臉上不解混雜著些委屈的表情月岡路人的語氣還是放軟了些,他蹲下看著柯南的眼睛。

    “裏麵的事情已經不是靠偵探就能夠解決了的。”月岡路人露出一個和安慰的笑容,“我很抱歉,讓你們看到了這樣的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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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鬆田陣平他們三人開著車跟在公安的後麵,本來策劃好的放鬆計劃也隻好就此結束,一路上三人沉默不語。

    鬆田陣平做在副駕上似乎有些生氣,“你知道他會死的。”

    “你知道他會死的。”鬆田陣平又說了一遍,聲音比之前的要低沉了不少。

    萩原研二飛快的瞄了一眼副駕的鬆田,有看了看後排的月岡。

    “那是他的選擇。”月岡路人從口袋裏掏出一樣東西,那是一個用紙條抱住的灰色u盤,紙上麵隻留有一句話。

    【請讓我贖罪。】

    “他要死你就讓他去死?”鬆田陣平簡直要被月岡路人的邏輯氣笑了,“還是說這就是你們公安的做法?”

    月岡路人收好u盤,沉默了一會開口:“不,這是我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