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可以多親幾次(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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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慎沒說話,&nbp;&nbp;伸出手在小狐狸腦袋上『揉』捏了幾把,直給他把腦袋上的絨『毛』都『揉』『亂』糟糟的。

    “幹……幹嘛呀!”小狐狸勉力掙脫,甩了甩腦袋。

    “我還問你幹嘛呢。”江慎又氣又笑,&nbp;&nbp;揪著小狐狸後頸把他提起來,&nbp;&nbp;“你都別,&nbp;&nbp;壞狐狸。”

    江慎都知道,過去到底是為什會覺這隻小狐狸心單純。

    明明忒壞了。

    被這拎起來,短小的四肢什也碰到。小狐狸在半空徒勞地撲騰了一下爪子,氣耳朵豎起:“小氣。”

    “我就小氣了。”江慎道,&nbp;&nbp;“如何?你要『逼』我就範嗎?”

    小狐狸凶巴巴眯起眼睛:“我可是大妖,你以為我敢?”

    大妖的氣勢沒瞧出來,&nbp;&nbp;倒是隻瞧出了可愛,&nbp;&nbp;被江慎抱進懷裏又肆意『揉』搓了一頓。

    江慎今日心情其怎好。

    李宏中破罐破摔的態度讓他心裏本就憋著一股氣,&nbp;&nbp;從天牢出來後,&nbp;&nbp;又說聖上要見小狐狸,更是焦急萬。

    可那一切的順心,&nbp;&nbp;仿佛都在看見了小狐狸的瞬間,&nbp;&nbp;便煙消雲散了。

    江慎玩夠了狐狸,&nbp;&nbp;才悠悠道:“我經有辦法了,&nbp;&nbp;放心吧。”

    片刻後,馬車停在了某處僻靜的巷尾。

    鬱修跳下馬車,&nbp;&nbp;前後看了看,確四下無人,才對馬車內道:“殿下,&nbp;&nbp;經按照您的吩咐,將人都支了。”

    馬車內傳來應:“好,你也先宮吧。”

    鬱修一怔:“可是……”

    “我還有些事要辦,&nbp;&nbp;辦完之後會宮去見父皇,必擔心。”江慎道,“你去吧。”

    鬱修遲疑片刻,但仍然應了聲:“是。”

    一襲黑衣的青年很快消失在巷尾,少頃,一顆圓滾滾的腦袋從馬車裏探出來。

    “我感覺到這附近有人了。”小狐狸把腦袋縮來,問,“你為什把人都弄走了呀?”

    江慎道:“因為我們暫時能宮。”

    小狐狸:“為什?”

    江慎:“因為你在宮內。”

    小狐狸眨了眨眼。

    江慎解釋道:“你才在東宮,就算你能變人形與我去麵見父皇,他們要是問起你才去哪兒了,你怎解釋?”

    小狐狸“唔”了聲:“去禦花園了?”

    “但隻要進了宮,我們的一切就在父皇的監視下,你要如何找到機會上我的馬車?”

    江慎出宮時沒帶人,來時卻忽然從馬車裏鑽出個人來,他解釋清。

    小狐狸問:“那該怎辦呀?”

    江慎沉『吟』片刻,似乎索著什,對小狐狸道:“你先在馬車裏等我,別『亂』跑,我很快就來。”

    小狐狸點頭:“嗯。”

    江慎起身下了馬車,但他沒離多久,很快便來了。

    來時手裏還多了樣東西。

    是一串糖人。

    糖人被繪一隻小狐狸模樣,『毛』絨絨的尾巴卷著身體,似乎正在熟睡。

    他將糖人放在小狐狸麵前,對比了一下,搖頭:“還是像,都說了讓那攤販再畫圓一些,他偏與我爭這世上沒有這圓的狐狸。”

    小狐狸歪了歪腦袋。

    江慎笑了下,將糖人遞給他用兩隻爪子抱著:“答應給你買的,吃吧,我們要出城一趟。”

    江慎沒在馬車上留人,隻能去前頭駕車,也沒著尋什小路避人耳目,直接正大光明從正路出了城。

    今日當職城門守衛統領正巧認識江慎,江慎一路沒人阻攔,直到駛出京城,在城外一片樹林中駐馬。

    這會兒天『色』經完全暗下來,天邊隱隱約約瞧見一點月『色』,將樹林映朦朧。

    一隻小狐狸從馬車裏鑽出來:“到地了嗎?”

    “到了。”江慎道。

    小狐狸左右看看:“可這林子裏什也沒有啊。”

    江慎沒答話,朝他伸出手,小狐狸順著他手臂爬上去,攀住肩頭。江慎帶著小狐狸下了馬車。

    往樹林深處步行一小段距離,是一條溪流。

    對岸還有一戶人家。

    那木屋被推,有人從裏麵走出來,小狐狸連忙把腦袋縮江慎身後:“有人。”

    “無妨,你接著看。”江慎道。

    小狐狸抬眼看過去。

    那木屋裏住的是一對年邁的夫『婦』。

    這會兒正是做飯時間,先出來的『婦』人朝屋裏比劃了些什,一位老者也跟著走了出來。而後,那『婦』人走向後廚,另一位老者則出了院子,從院子邊的柴堆裏拾了點幹柴。

    他拾柴時經意般抬頭,看見了溪流這頭的江慎。

    小狐狸下意識又躲,卻見那老者怔愣一下,彎腰朝江慎行了一禮。

    江慎向他點頭示意,老者拾起柴火,轉頭進了屋。

    江慎抱著小狐狸繞到樹後:“才那兩張臉,都記住了嗎?”

    “記是記住了……”小狐狸疑『惑』地問,“可那兩個人是誰,你為什要帶我來看他們?”

    江慎道:“他們是為你準備的父母。”

    “……啊?”

    “你來曆明,如今入了宮,然會有人查你的身世。”江慎道,“先前連我都以為你隻是個普通村民,沒把這事放在心上,誰知道……你是個小妖怪。”

    小狐狸是妖,他便會有來曆。

    一個查出來曆的人,是很難留在宮裏的。

    所以在知道小狐狸是妖之後,江慎便著手替他準備了身世。

    “那對夫『婦』是我的人,他們會說話也識字,會泄『露』秘密。”江慎道,“我經給他們看過你的畫像,若有人調查你的身世,便會查到處。他們會說你是他們小撿來,親手撫養長大的孩子。”

    小狐狸點點頭:“我知道啦。”

    他忽然明白了什,恍然:“所以,你是是打算告訴皇帝,我今天在宮裏,是因為我來探親了?”

    江慎詫異地看他:“變聰明了嘛。”

    “那當然——”小狐狸話說到一半,又滿道,“對,我本來就聰明。”

    江慎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

    “從你變人的那天始,我便派人來打點好了。”江慎道,“這對夫『婦』會在家中做出有第三人活的痕跡,並告訴別人,你這段時間因為念養父母,特意從宮內溜家裏住了幾天。”

    他當初打點這些是以備時之需,但沒到,這快就派上了用場。

    小狐狸又有點擔憂:“但我偷偷離皇宮,是是合規矩呀?”

    這擔憂在他先前溜出東宮時就有,可那時候他別無選擇。萬一在皇帝和妃子麵前暴『露』了是妖怪,或者說出什對江慎利的話,影響更好。

    “是有些合規矩,所以我才‘偷偷’把你送出宮,本沒打算讓任何人知道。”

    小狐狸雖然還沒有名,但他既入了東宮,就是東宮的人。

    這私出宮的罪責,江慎替他扛了就是。

    淑貴妃至多罰他禁足幾日,掀起什大風浪。

    “唯一的問題是……”江慎悠悠歎了口氣,“你該怎變人,與我宮請罪呢?”

    他帶著小狐狸出城,然也是為了將這場戲演完。

    聖上忽然召見,太子計劃敗『露』,隻能親出城將家探親的小公子接宮裏,帶去聖上麵前請罪。

    可是……

    江慎看向懷中的小狐狸。

    他總能帶隻狐狸去。

    時經月『色』高懸,小狐狸乖乖趴在江慎懷裏,沐浴在月『色』下的每一根絨『毛』都仿佛鍍上一層銀光,根根明。

    江慎注視他片刻,道:“我說,精元止有一種法可以吸取,凡人的氣息、血肉、津『液』內皆含有精元。”

    他輕聲道:“小狐狸,變來。”

    小狐狸眨了眨眼,下一秒,江慎感覺到懷中一沉。

    懷中的小狐狸乖乖作了少年,江慎解下外衣披在少年身上,將人摟著轉了個身,讓他靠坐在樹下。

    少年的形並完整,腦袋上還立著兩隻獸耳,呆呆愣愣地看著江慎。

    江慎抬起他的下巴&nbp;&nbp;,直接吻了上去。

    這親吻很輕,像是怕稍微用力都用弄疼了他似的。少年毫無防備,被江慎舌尖抵唇齒,輕而易舉長驅直入。

    漫長而深入的一吻之後,江慎抬起頭:“好了嗎?”

    “啊?”

    少年的呼吸有些急促,臉頰也紅起來,神情比才還要呆,甚至在江慎離時還下意識追上去。

    “精元。”江慎眼底含著笑意,低聲問他,“吸夠了嗎?”

    “原、原來是為了精元啊……”少年後知後覺,抿了下唇,“……我忘記了。”

    一點都沒起來。

    江慎歎氣:“專心一點,你還宮了?”

    “我當然,但是……”少年又抿了抿唇,視線落在江慎的嘴唇上,“但是這樣會很慢。”

    “是?”江慎問,“那我們該怎辦?”

    少年抬起手臂,勾住江慎的肩膀,用極小聲的聲音道:“可以多親幾次。”

    江慎笑著應了聲“好”,低頭再次吻住了他。

    臨近亥時,太子的馬車才終於緊趕慢趕了皇宮。

    宮後也沒去別處,直接往當今聖上的乾清宮去了。

    內侍總管常公公正守在宮門前,見到馬車停在乾清宮外,立即迎上去。

    “見過太子殿下。”

    江慎坐在馬車前的車轅上,看了他一眼:“常公公請免禮,你在父皇麵前侍奉,怎會在這兒?”

    常公公道:“陛下特意讓老奴在宮門前等候太子殿下。”

    江慎眉宇微蹙,壓低聲音問:“父皇很氣嗎?”

    “老奴敢輕易揣摩聖意。”常公公道,“但陛下今天晚上胃口錯,喝了淑貴妃親手熬的湯,這會兒還留淑貴妃在宮中說話,心情瞧著倒是錯。”

    江慎眉頭舒展,笑起來:“多謝常公公了。”

    他沒讓人扶,跳下馬車,掀了車前的帷簾。

    一隻手從裏麵伸了出來。

    少年穿了身普通布衣,身上披了件鮮紅的薄鬥篷,被江慎扶著下了馬車。

    他極拘謹似的,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常公公,又飛快收目光,下意識往江慎身後躲。

    江慎牽起他的手,低聲安撫:“別怕。”

    然後才對常公公道:“煩請常公公通報一聲,就說……兒臣請罪來了。”

    江慎與黎阮直接被引進了皇帝寢殿。

    往日這個時間,聖上應當經就寢了,但今日,他的寢殿還燈火通明。黎阮被江慎牽著走進去時,一眼便看見了前臥榻上的人。

    聖上穿了件暗紫『色』的裏衣,依靠在臥榻上,身旁還跟了個年輕美豔的『婦』人。

    便是淑貴妃了。

    可黎阮沒怎關注那『婦』人,視線落到崇宣帝身上,略微皺了皺眉。

    直到江慎輕輕拉他,他才過神來,與江慎一起俯身跪拜,朝崇宣帝磕了個頭。

    江慎道:“父皇,兒臣前來請罪。”

    崇宣帝今日精神瞧著的確錯,在淑貴妃的攙扶下坐了起來,說話時依舊是那副溫和的語氣:“你何罪之有?”

    江慎說出一早準備好的說辭:“……他一介平民,懂宮中規矩,兒臣念他念父母,才偷偷將人送出宮去。父皇若要責罰,便罰我吧。”

    “原來是送出宮了,難怪淑貴妃讓人去東宮傳召,卻跑了個空。”崇宣帝悠悠道,“淑貴妃,後宮事務皆是由你來管,以你所見,太子這罪該怎罰?”

    “陛下。”淑貴妃道,“根據宮規,私出宮,當罰杖責三十,禁足一月,扣三月俸祿。”

    黎阮抬起頭。

    江慎在來的路上就和他說過,見到皇帝之後,讓他一句話也別說,江慎會替他解決。

    可是他沒到,懲罰竟然會這嚴重。

    江慎似乎對早有預料,言連眸光都沒動一下,卻見身旁的少年先說話了:“陛下,您還是罰我吧。”

    江慎一怔,轉頭看他。

    少年還跪在他身邊,但經直起了脊背。他仰頭望向前的崇宣帝,臉上沒有才裝出來那副畏首畏尾的模樣,認真道:“是我求太子殿下帶我出去的,能讓他替我受罰,這樣公平。”

    黎阮的法很簡單。

    凡人那點懲罰手段對他來說其會帶來多少傷害,隻要被人趕出宮去,罰他什都可以。

    但這件事一始是他鬧出來的,他能全然江慎替他扛著。

    江慎眉宇蹙起,正口,卻見崇宣帝問:“你說,你願意受罰?”

    黎阮應道:“嗯,願意的。”

    “杖責可是很疼的。”崇宣帝語調很緩慢,“有些和你年紀一般大,身體比你結識很多的小太監,受了那杖責之後,都要在床上躺十天半個月。”

    “……你受住嗎?”

    黎阮麵改『色』:“我怕疼。”

    說完就被江慎拽了一下,江慎壓低聲音:“別胡鬧。”

    黎阮:“……沒有胡鬧。”

    這話說出來有幾給鼓勁的意。如果黎阮法力還在全盛,直接施法護住,挨頓打下來是可以一點也疼的。

    但現在嘛……

    疼就疼,反正能讓江慎替他挨打。

    上,崇宣帝笑起來:“瞧著弱禁風,倒是個重『性』情的,那……就依你?”

    江慎急道:“父皇請三,他——”

    “陛下,您就別嚇唬他們了。”說話的是淑貴妃。

    她掩口笑了笑,溫聲細語道:“真難,臣妾看著太子殿下長大,還是頭一次見他這著急。”

    江慎抬眼望向前,那美貌年輕的『婦』人坐在龍榻邊,掩口微笑。

    緊蹙的眉宇一點點舒展。

    崇宣帝倒是神情悅:“是說好了多演一會兒,朕還看太子會會杖下救人呢,怎這就演了?”

    “是臣妾的錯。”淑貴妃道,“可臣妾看著太子殿下這模樣,有些於心忍。再說了,若真賜了杖刑,棍棒無眼,萬一傷著這位黎公子,殿下要怪我的。”

    江慎道:“兒臣觸犯宮規在前,就算真被罰也心甘情願,敢有任何怨言。”

    淑貴妃含笑答,朝黎阮招了招手:“孩子,過來,讓陛下好好看看你。”

    黎阮先看了看江慎,後者微可查地朝他點了點頭,他才起身,往龍榻走去。

    沒等他走近,淑貴妃便起身,主動將他牽過來。

    “陛下您瞧,臣妾就說宮中傳言會有錯,太子殿下帶來的,的確是個難一見的美人呢。”

    淑貴妃靠有點近,身上的脂粉香熏黎阮有點舒服,但他忍住了。

    他正跪下,被崇宣帝忽然伸手扶了一下。

    “用跪。”崇宣帝對他說話時,語氣著比平日還要溫和一些,但黎阮卻出他話中有多少親近之意,“站著說話就好。”

    黎阮低低應了一聲。

    離近了,能聞到崇宣帝身上那濃鬱的草『藥』香氣。趁著崇宣帝看他的功夫,黎阮也偷偷抬眼打量那張臉。

    眉心黑氣縈繞,神情極其疲憊。

    是命久矣之相。

    “今日嚇著了吧?”淑貴妃道,“陛下是故意嚇你,是我宮人說,太子帶來個小美人,前幾日還將人捧在手心裏寵著,近來卻聞問,知將人藏到了何處。”

    “我擔心,你孤身一人這深宮中會受人欺負,便向陛下提了,陛下這才召你過來問問。”

    “啊?”黎阮愣了愣,“我……我沒有被欺負。”

    “瞧出來啦。”淑貴妃含著笑意,又對崇宣帝道,“這哪是被欺負的樣子,這明是濃情蜜意,恩愛著呢。陛下您說是吧?”

    崇宣帝淡淡應了聲。

    淑貴妃又道:“你才剛入宮,還懂宮規,又沒有位份官職,這兩日私出宮的事便罷了。以後若還出宮,盡可派人到我宮中說一聲,大大拿宮令出去,知道嗎?”

    黎阮規規矩矩應了:“知道了。”

    黎阮覺很奇怪。

    這皇帝和皇貴妃對他的態度,和他象中完全一樣。

    皇帝還算正常,除了最始他走近時,打量了他幾眼之外,其他時候神情都是淡淡的,瞧出對他有多親近,但也沒有厭惡。

    那位貴妃娘娘就很奇怪,好像極喜歡他似的,拉著他一會兒問他家事父母,一會兒又問他怎與江慎結識。好在這些事江慎之前都和他說過,黎阮按照,兩人商量好的答案,一一答了。

    在麵對江慎的時候,黎阮就連撒謊都比平時順暢多。他一一答完,麵前這兩人也沒有要懷疑的模樣,淑貴妃甚至還體貼地問他,將養父母也接進宮裏來住。

    被黎阮以老人家更適合宮外的活而拒絕。

    該問的都問完,崇宣帝終於精神濟,揮手讓他們下去。

    直到走出宮門,淑貴妃還拉著黎阮的手:“以後要是被下人欺負了,你就去我那裏。旁的敢說,這後宮內的宮人,我還是管了的。”

    黎阮應道:“好。”

    淑貴妃又抬眼看向跟在他們身邊的江慎。

    江慎道:“今日多謝淑貴妃,替兒臣解圍。”

    “談上解圍。”淑貴妃道,“陛下時常念叨,太子殿下至今尚未婚,他放心下。殿下如今難動一真心,為愛所困辦出點糊塗事,是情有可原。何況黎公子這『性』子我很喜歡,模樣也好看,舍罰他的。”

    江慎垂眸答。

    “還有……”淑貴妃頓了頓,又道,“殿下年紀經小了,宮中也該有個太子妃,臣妾會在陛下麵前美言幾句,讓殿下早日償所願。這也是……完了您母妃的遺願。”

    江慎眸光微動,低聲應道:“那便多謝淑貴妃。”

    淑貴妃乘坐鳳輦離,江慎卻沒讓人叫來車輦,牽著黎阮慢慢往東宮的向走。

    走到前後都沒人,江慎才低聲問:“累了吧?”

    “累。”黎阮長長地舒了口氣,往江慎身上靠過去,被他摟進懷裏,“和那些人說話也太累了。”

    江慎低笑一聲:“明白她是什意了嗎?”

    “明白。”黎阮腦袋在江慎肩頭蹭了蹭,“隻是感覺沒安好心。”

    凡人心複雜,黎阮很多時候都猜出他們心中所,但一個人待他是是真心,他是看出來的。

    至少在那位淑貴妃聖上,她就瞧出有多少真心。

    “你明白這些就好,別與她走太近。”江慎摟著他慢慢往前走,低聲道,“她給我們下套呢。”

    黎阮抬頭:“什意呀?”

    “原本的那些責罰,受了,其比免了好。”江慎道,“你初來乍到,犯錯是在正常過的事。我寵你,所以願意替你受罰,也是再正常過的事。但她如替你求情,說服聖上給你免罰,是壞了後宮的規矩。”

    黎阮還是沒明白,懵懵懂懂地看他。

    “後宮中沒人敢怪罪淑貴妃,也沒人敢怪我這個太子,那你覺,這破壞規矩的罪責,要怪到頭上?”

    黎阮茫然地眨了眨眼,抬手指了指:“……我?”

    “嗯,是你。”江慎覺他這模樣尤為可愛,在他臉上輕輕捏了一把,“表麵看上去她賣了我個人情,際是埋下了隱患。讓人覺,你剛入宮幾天就破壞宮規,錯而罰,長以往怎了?”

    “……哪怕是最受寵的後妃,都該有如待遇。”

    黎阮皺眉:“那皇帝為什要答應她呀?”

    “那就是我父皇這些年的行事風格。”江慎輕嘲一笑,“他樂看手下的人爭來搶去,隻看人如何出招,如何應對,卻『插』手替人解圍。從來隻有笑到最後的贏家,能入了他的眼。”

    黎阮有點沮喪:“那事情變現在這個樣子,麻煩大嗎?”

    “大。”江慎道,“今日隻是件小事,但……”

    淑貴妃才離前說的話,讓他有些在意。

    她讓黎阮嫁給他做太子妃。

    這事如果黎阮反對,江慎當然樂意之至。

    但提出這事的是淑貴妃。

    她一心隻的兒子與江慎爭奪皇儲,可能是真心為了江慎好。

    江慎身為儲君,一直以來最利的一點,便是他始終沒有婚,也沒有子女。相反,四皇子江衡,膝下卻經兒女群。

    如果這時候,江慎再娶一名男子為妃,便更難有子女。

    四皇子競爭儲君的籌碼便多一。

    所以今日她在聖上麵前說,擔心江慎會對黎阮聞問,說的應當是話。這世上,最希望江慎和黎阮能的,恐怕就是淑貴妃。

    但當朝男子之間雖然可以婚,可男子因為能兒育女,能作為正室。如果淑貴妃這事真的辦,民間對黎阮這位太子妃的態度恐怕會太好。

    連帶著也會影響江慎的聲望。

    而如果沒能辦,聖上隻願將黎阮封為側妃,難保會同時『逼』著江慎再娶一位正妃。

    淑貴妃知道江慎肯會同意。

    這是挖著坑等他往裏跳呢。

    但江慎打算這快就把這些事解釋給黎阮。

    淑貴妃那邊的後招還沒來,聖上的態度也尚清晰,早早說出來,除了讓黎阮發愁之外,沒有任何用處。

    江慎了,道:“沒什,今天你表現很好,沒有出任何差錯,用擔心。”

    “真的嗎?”黎阮眼神亮起來,“沒事就好,我好擔心又害到你啊……”

    江慎隻用這一句話就讓他精神鬆懈下來,黎阮腦袋上忽然噗的一下,發間『露』出一對獸耳。

    “哎呀!”

    黎阮連忙伸手去捂,好在這附近並沒有旁人,漫長的宮牆下撒了滿地月光,空『蕩』『蕩』的見一點人聲。

    江慎抬起手,幫黎阮拉起鬥篷後的兜帽,蓋在他腦袋上。

    鮮紅的兜帽擋住了頭發和獸耳,隻『露』出一張五官精致,膚『色』白皙的臉。

    江慎眸光軟下來。

    他注視著那雙在兜帽下依舊明亮的眼睛,伸手替他理了理衣襟,又輕輕拂去他臉頰旁的碎發。正牽著他繼續往前走,卻被後者拉住了衣袖。

    “江慎。”少年輕聲喚他,“我的尾巴也『露』出來了。”

    江慎往他身後看了眼:“無妨,看出來。”

    他早就擔心黎阮可能堅持到東宮,所以特意替他準備了帶兜帽的鬥篷,可以遮掩一二。

    但少年還是沒動,低聲道:“人形也快維持了,要變狐狸了。”

    說話時,那雙眼仍然專注地望向他,仿佛是在期待著什。

    江慎猜到了他在期待什。

    小狐狸今晚對付那群人精累著了,從他這兒討點好去。

    他略微貼近了些,聲音裏含著點藏住的笑意,卻仍裝作經意般問:“堅持到寢宮了?”

    少年也笑起來,模樣有點壞:“堅持到啦。”

    “好罷……”江慎歎了口氣,像是覺有點好笑,卻又拿他沒辦法。

    接著,他抬起少年的下巴,溫柔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