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質啊！”

    寧夜沉皺了皺眉，朝寧夜寡招手。

    “扶我坐起來。”

    寧夜寡麻溜的照做。

    寧夜沉靠著床頭看著那冷飲雪，“你想死嗎？”

    冷飲雪嘲諷一笑，“現在在你們手裏，要死要活不都是你們看著辦?“冷飲雪，人生下來就想活著，都想活的舒心。”

    冷飲雪微微愣了下，別過頭看向別處。

    “冷飲雪，你想不想找到你老子？”寧夜沉問。

    冷飲雪依舊不說話。

    寧夜寡看著來氣，過去踢了他一腳。

    “問你話呢，你啞巴啊！”

    “喂，你是私人嗎？”

    “去尼瑪的！”冷飲雪一開口便罵人。

    “你這嘴就是欠打！”寧夜寡揚起手。

    “老三，斯文點。”寧夜沉輕聲道。

    寧夜寡垂下手，“真是沒良心！我們抓著他給吃給喝的，他老子還躲著搞事情，跟陰溝裏的老鼠有什麽區別！”

    “你知道個屁！我爸才不是你們說的那樣！”冷飲雪滿臉憤怒，“他對我很好，就是對你們這些垃圾玩意兒沒好感！”

    “少洗白了，垃圾玩意！”

    “我爸要想你們死，你們現在還能搶救回來嗎！”

    聞言，寧夜寡皺起眉頭，一時之間找不到辯解的話。

    他不得不承認冷鯤沒有下死手，那家夥是從煉獄出來的，完全可以搞些更猛烈的毒藥，但是他沒有。

    寧夜沉道：“老三，別折騰他了，放他走。”

    “大哥，可是……”

    “留著他，沒什麽作用，隨便他去吧。”

    寧夜寡看了看冷飲雪，“大哥，我有分寸的，這事情你別擔心。”

    寧夜沉沉默了幾秒，語氣還算友好的問：“冷飲雪，你想跟著秦北寒嗎？”

    “我跟著他幹什麽！”冷飲雪一臉嫌棄加憤怒。

    “他現在是煉獄的主人，跟著他去煉獄練習、改造。會比你跟著你父親更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我是三歲小孩們？”冷飲雪更加嫌棄了，“我為什麽要跟著他？他是我爸嗎？”

    “真是個沒腦子的！”寧夜寡挖苦道：“多少人想跟著他，都沒機會。”

    冷飲雪沉默了幾秒，突然說：“我爸才是煉獄最靠譜的主人！”

    “算了，由他去吧。”寧夜沉不想管這事了。

    “大哥，那你好好休息。”寧夜寡又拽著冷飲雪起來，從大哥病房離開後，去了二哥寧夜默房間。

    寧夜默一看見冷飲雪，懵逼的望著寧夜寡。

    “你帶他來幹嘛？”

    “帶著他來賠禮道歉啊！他爸幹的些事，他有義務道歉！”

    “我呸！”冷飲雪一開口就罵。

    “帶他走，我不需要他道歉！他老子是她老子，他是他！”寧夜默實在是不想看到冷飲雪。

    “那二哥你好好休息。”

    寧夜寡又帶著他去了四弟寧夜言的房間。

    寧夜言剛醒，但是他瞌睡來了。

    瞥了眼兩人，“三哥，你別折騰了，我現在就想睡覺。”

    “你不想讓這家夥跟你道個歉？”

    “不需要，道歉也於事無補，反正沒死也算是好事，就別折騰了。”寧夜言打著哈欠閉上眼睛。

    寧夜寡有種好心沒好報的生氣，帶著冷飲雪離開。

    出了醫院，他看著夜空和月亮，鬆開了冷飲雪。

    “算了，他們都不想找你麻煩，我忙個什麽勁兒啊？”

    給冷飲雪服用了解藥，“你走吧。”

    冷飲雪：“……”

    這寧家人，都是傻子嗎？

    寧夜寡沒給冷飲雪一個眼神，開車走了。

    冷飲雪一個人在深夜的街頭坐了會，手在自己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被他掐過的那塊肉閃過點點紅光。

    沒幾分鍾，一身黑衣帶著帽子的人來到他跟前。

    “飲雪。”

    冷飲雪抬起頭，“爸。”

    冷鯤摸了摸他的頭，“還好嗎？”

    “爸，他們沒殺我。”

    “他們不敢。”

    “他們也沒有對我用刑，隻是怕我搗亂，給我注射了沒力氣的藥。”

    “嗯。”

    “爸，他們為什麽留我的命？”

    冷鯤沉默了會，坐到冷飲雪身邊。

    父子倆一起看著夜空和月亮。

    “飲雪，我累了。”

    “爸，我也是。”

    “飲雪，你在他們那都看見了什麽？”

    “我覺得寧家那些狗挺團結的。”

    冷鯤無奈一笑：“寧雲海教得好。”

    “爸，他們想讓我待在寧家。”

    “你怎麽怎麽想？”

    “我不想，我不是寧家的人，我不姓寧。”

    冷飲雪轉身握住冷鯤的一隻手，“爸，你沒有教過我愛。

    “這些日子我雖然沒時刻跟他們在一起，但是我感覺到他們都是心中有愛的“……”冷鯤依舊不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爸，你心中有愛嗎？”

    冷鯤陷入回憶中。

    冷飲雪安靜的等著，以為他不會回答自己時，聽見他一聲歎息。

    “我曾經不懂，遇見你媽媽之後懂了。”

    “她就是長得好看一點，有什麽了不起的？”

    冷鯤苦笑一聲，“飲雪，你媽媽其實有很多優點。”

    “是嗎？我可沒發現。”

    “如果你願意，就留在寧家吧。”

    “爸，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我這次給他們下毒，就想試試他們會不會對你下毒手。我想好了，他們若是傷了你，我一個都沒打算放過。”

    冷飲雪皺眉，都不知道該說寧家的人是運氣好，還是他的運氣差？

    他還一直在他們麵前裝筆，說他爸不會放過他們的等等，卻不想自己這父親是這個心思。

    “如今，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做了。”冷鯤語氣裏布滿了苦澀，“我也沒想到寧家那麽多人，一個個竟然都容得下你。”

    “飲雪，你不知道，其實當年你還小，我沒有讓你假死之前，寧雲海就找過說過，他願意對你如親生兒子一般，是我拒絕了，或許我錯了。你這些年跟著我，太苦了。”

    冷飲雪眉頭一皺：“爸，我隻有你一個爸，別的人再好，也和我沒有關係。”

    冷鯤扭頭看向冷飲雪，“你想跟著我離開？”

    “爸，您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我以後都不想回華夏過了，你以後都見不到你的親生母親了，你也願意？”

    “爸，我跟著您這麽多年，早就習慣了。”

    深夜裏，冷鯤輕笑出聲，像個正常人。

    冷飲雪臉上也有了笑容，他從來沒聽見過父親這麽溫柔的笑。

    父子倆相互扶持著起身，離開。

    翌日，景芳蕊收到了一條短信。

    內容是：你生下我，卻不曾養育我，那以後得日子也不用念著我，從此山高水遠，再也別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