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吸,周光當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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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綴滿了繁星點點。

    坐在床沿邊的周光臉上帶著遲疑的神情,似乎在思考什麽,轉頭對著蘇落自言自語道:“你知道嗎,我是個大夫”,看到蘇落的點點頭繼續說道:“因為這層身份,我會周轉各處城鎮,原本是想這樣帶你找到你的家人的,好拿點錢”。

    “可是算了,我剛才沒提起,這世上能修煉到練氣期的修士屈指可數,那些不具有靈根的人這輩子最多就隻能修煉到練體期了,說來也算是老天給的機遇了。

    你也算是得天獨厚的一個了,具有的靈根絕對不凡,這輩子恐怕能邁向更高處,我可能有點自私,我希望你能呆在我的身邊,我會指導你的修行,也會給你最好的修行環境,而且我這邊的事情也很需要你的幫助”。

    “你的回答呢”目光撒在蘇落的身上,和那皎潔的月光一樣,蘇落的臉上起初聽到周光的話臉上是有些高興的,但後麵的話讓他有些遲疑和驚訝。

    如果繼續呆在他的身邊自己可能能得到更好的指導,但自己那邊的家人也會因為自己的消失感到擔憂,雖然現在還是記不起來他們的模樣,但總能聽到一些失去小孩母親悲切的哭聲和父親死氣沉沉的樣子。

    本能的告訴蘇落,那個記憶中帶著自己的人絕對對自己十分重要。

    看著蘇落眼裏的複雜,周光知道這個說法很難讓人同意,但在那個人的麵前出現這種事,就算是萬分之一的幾率,那個人恐怕也會讓蘇落和他的家人消失。就算和蘇落如實說出來的話,他怕蘇落不理解裏麵的複雜程度,對容清風埋下仇恨的種子,那無非是走向了死路。

    看來,這個壞人隻能自己來做了。

    “罷了,你就當我什麽話都沒說就行”周光手一揮,一道火光漸漸將周圍的空氣燒掉,那道無形的風牆就這樣消失了,說道:“睡吧,等這件事解決了,我就帶你去找親人”。

    看著遲遲未動身還站在那裏的蘇落,周光沒管,隻是躺在床上蓋著被子安安穩穩的睡了過去,睡前還往地上扔了幾塊銀子說道:“去開間房,我睡了”。

    撿起銀子後蘇落去櫃台開了一間就在周光的隔壁房間,懷著不安穩的心緩緩睡著,看著那扇看似不堅固的木門,生怕等一下有人闖進來。

    傍晚,在集市外麵的一間叫“進來死”的酒樓裏一間房的窗戶傳來吱呀呀的清脆聲,隻見在黑黢黢的夜空中一道人影從那裏竄出來,腳步輕輕的落在隔壁的房頂上,隻是一瞬息的時間就不見他的身影了。

    在一條巷子裏幾個醉漢正在調戲著一名女子,女子長得不錯,大概十一二歲的樣子,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太不安全了,不知道是出來打醬油還是出來幹嘛,巷子裏傳來女子稀碎的聲音。

    “別別這樣,你們要幹嘛”。

    一個醉漢一邊在女子身上撫摸一邊說著:“小東西,叔叔這有好看的,要不要看看”。

    一旁還有醉漢起哄道:“不僅能看,還能吃呢”,說著就拉著女孩的手指了指自己襠下的位置。

    “不要啊,我不要”。

    看著那隻鹹鹹的豬手慢慢摸進女孩的紗裙裏又拍了拍,在旁的醉漢都紛紛起哄,喊道下一個自己來,似乎他們很享受這種樂趣,不斷的在邊緣調戲。

    這時一名醉漢的鼻子動了動,聞到了空氣中的燒焦味問道:“你們聞到什麽了嗎”。

    “當然聞到了,不就是小妹妹身上的香味嗎”

    “對啊對啊”

    “不對啊,這麽香的味道不是從她身上出來的”

    “突然好想睡覺啊,等一下你們玩好了再叫我”說完那名醉漢就立馬倒下睡著了,連帶著他的同伴也紛紛倒下。

    “嗷,我也睡一下,玩好再叫我”

    說完,這幾名醉漢都紛紛倒下,一旁的小女孩也支撐不住的倒了下去。在確認他們都睡著後,一個身影出現在房梁上麵,手裏拿著一株不知名的淺紫色草藥和一根火柴。

    停止手中搖晃的草藥,發著不悅的聲音說道:“玩就玩嘛,這麽墨跡幹嘛,還讓我看見了”。

    說完就丟下手中的草藥看了看不遠處亮著光的高樓,那座高樓就像是鶴立雞群一樣的建在那裏,老遠就見到那金閃閃的黃金建築,很難讓人看不見。

    拽緊手中的繩索,一個躍步來到了那處還亮著光的樓層了,裏麵還坐著一個人,穿著單薄的睡衣手中拿著茶壺,靜靜的給茶杯填滿茶水。

    “哎呀,這是哪個小毛賊啊”一聲陰柔的女聲傳到周光的耳裏,那個聲音的主人似乎還帶著笑聲,再者有些不悅道:“動作挺利索的,就是我這茶都要涼掉了”。

    “死娘娘腔,你的茶我最喝不慣了”說完走上前摘下黑色麵紗,露出十分不整齊的胡渣,拿起桌子上的茶水飲下隻覺得這茶水有一股說不出的騷味,和容清風麵對麵的坐著一言不發。

    眼神直勾勾的看著他,臉上帶著遲疑之色似乎有什麽話不好開口,換作容清風正是一副津津樂道的表情,像是很滿意現在的場麵。

    亮堂的屋子裏一男一娚的麵對麵坐著,雙方都是一言不發的樣子,直到時間維持了一炷香燒完那個帶著胡渣的男人才先發聲:“你會怎麽做”。

    “你希望我怎麽做呢”對方的回答更像是給出了一個選擇,看著對方毫不在意的摸了摸自己修長的指甲後沉默,知道這一個選擇真的就隻是一個選擇。

    “我很想為你開個例,但是現在情況很特殊,走漏一個風聲我們都會有危險,就連我的好大哥也不敢保證姐姐們的忠心呢”說完指向一個位置,兩人紛紛朝著那個位置看去,那是一座花樓,也就是文人騷客勾欄聽曲的地方,有不少讓人羞紅臉的案例在那裏發生。

    但那裏很久沒有什麽生意了,大概是從半個月前開始的,周光很清楚容清風的意思,他清楚的記得那天正值好日當空的時間,一名女子從那裏墜樓身亡,原本這樣的案例也不是沒發生過,隻是那名女子的身份太過特殊了,引得人們紛紛猜疑。

    周光當時還被派去檢查過女子的死因,當時周光清清楚楚的見到那名女子的麵目扭曲,手腳都被扭斷了,十根手指支支分離,恐怕生前遭受過鑽心之痛,讓人憐惜不已。

    原本應該花容月色的臉上卻是一道道疤痕,毀了這一張好看又吹彈可破的臉蛋,周光還記得自己為她合上了眼,直到身後站著的捕快催促自己,眼神才掃到那背上的一道血淋淋的傷痕,傷口細長而不彎,除了這道傷痕,掀起那破爛的衣裳還能見到許多細長又小的痕跡。

    而那道最長最深的傷痕被周光判定成是致命傷,轉過身看了群眾一眼又看了捕快一眼,眼神示意到結果出來了,讓捕快叫人遮蓋好死者的遺體防止氧化。

    最後看了一眼一名捕快手忙腳亂的施展好靈氣法陣後思索起來,因為他清楚的看見了那名捕快衣兜裏露出的一塊令牌,雖然隻是一瞬,但周光認出了令牌上麵的字,是和他們現在所穿隊服上麵印著完全不同的字。

    三點水,跟糕點有點像,魚兒歡快遊都逃不出聰明人撒下的漁網,一個津字出現在當時周光的腦海裏,那個象征著權威的城市立馬顯現在他的腦海裏。

    周光不禁笑道,也不管周圍人疑惑的表情和麵前捕快的牢騷,他慢慢的走出屍體的範圍拿起自己的本子記錄下了什麽。

    北越日曆,三月十八日,天氣晴:

    我見到她時她的身上帶著黃色玫瑰的香味,我自己也散發著紫色風信子的味道,但那些津城來的人身上卻帶著我最討厭的荷蘭菊的味道,讓我對他們十分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