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好一個逼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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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南梔知道,蘇泓深遲早會找到自己。

    隻是她並沒有想到,蘇泓深這麽快就看到了視頻。

    更沒想到的是,他竟然這麽迅速就找到了她所在的醫院和病房。

    果然,這人一旦變得有錢了,行事做派都會大不相同。

    蘇泓深抬眸,鴨舌帽下那雙陰鬱的眼睛,沉沉看著許南梔。

    空氣中,溫度驟然下降。

    良久,蘇泓深先問,“什麽時候回來的?”

    許南梔勾了勾唇,笑容明顯帶著冷意,“蘇先生這是來拿我性命的?還是來敘舊的?”

    又是一陣沉默。

    許是有些腿酸,許南梔手扶著牆,緩緩往病床邊走去。

    蘇泓深慣性地伸手,想扶她。

    伸出的手卻是懸空著,許南梔避開得很快,刻意拉開距離,離得遠遠的。

    見許南梔扶床坐下,蘇泓深僵在原地的腿往前挪了幾步,“為什麽要回淩城?”

    “我是淩城人,回淩城有什麽問題?”

    許南梔冷冽的眸光落在麵前那個男人身上。

    一年不見,溫潤如玉的白衣少年,如今變得如此陰鶩狠戾。

    金錢和名利果真會讓人麵目全非。

    這樣想著,許南梔有些輕蔑自嘲地笑了笑。

    蘇泓深將雙手落入黑色工裝褲的口袋裏,抬眼,眸裏落著複雜的情緒,“你過得好嗎?”

    “抱歉,我沒有時間跟蘇先生敘舊。”

    “南南!”

    “不要這麽叫我!”許南梔心中窩火,臉上帶著些慍色,“你不配這麽叫!”

    蘇泓深看著她許久,似是眼前人的反映是他沒想到的一般,神情有些怔怔的。

    “回y國去。”他又說。

    “做不到。”

    蘇泓深額頭的青筋微微凸起,“這裏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我待什麽地方,輪得到你來管?”

    漸漸的,蘇泓深心中又莫名燃起了怒火。

    眼前那個從來隻會喊他蘇晨哥哥的小丫頭,突然變得渾身帶刺,十分陌生。

    “蘇先生如果沒什麽事的話,請離開,我要休息。”許南梔又說。

    見蘇泓深遲遲沒有動靜,許南梔索性起身,按住床後的呼叫按鈕,準備叫護士進來。

    蘇泓深眼疾手快,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腕,拽到一邊。

    暴怒之下,他似乎無法控製自己的力道。

    許南梔疼得“啊”的一聲,他才怔怔地鬆開自己的手。

    “你聽話,不要鬧。”他嚐試著,讓語氣變得溫和一些,一如當初在y國那樣。

    “不要用這種惡心的語氣跟我說話!”

    蘇泓深強壓著心中的怒火,胸口有些許起伏,“離開淩城,我可以給你一筆錢。”

    許南梔笑了,“一筆錢?是多少?幾千萬?還是幾個億?”

    “你開個價。”

    “想不到一年不見,蘇先生變得這麽大方?”許南梔臉上始終掛著輕蔑的笑,“百億贅婿,果然名不虛傳。”

    應是“贅婿”那兩個字刺痛到了蘇泓深敏感的神經,他眸光變得陰鶩,“南梔!”

    “這麽著急讓我離開,是擔心我把你的事都抖出來,毀了你在霍家苦心經營的一切?”

    蘇泓深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可怕,“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我也沒打算跟你商量。”

    “我再說一遍,離開淩城。”

    “我要是不答應呢?蘇先生是不是又像在y國那樣,找人綁架我?”

    許南梔冷冷的聲音悠悠落下。

    蘇泓深瞬是有些錯愕,“你”

    “說起來,我還要感謝那幫把我綁起來的人。要不是他們,我都不知道,原來綁架我,用我去勒索我父親的人,居然是我的男朋友。”

    許南梔輕輕笑著,眸光是那般冰冷刺骨,眼底早已爬滿了恨意。

    蘇泓深似是根本沒想到,許南梔會知道真相。

    當初他在a國創業的公司遇到點問題需要資金周轉,左右求借無門。

    這麽巧,讓他無意間得知了許南梔是許承文的私生女,所以他鋌而走險,找人綁架許南梔,勒索了許承文一筆不小數目的贖金。

    不過,他沒想傷害許南梔,拿了錢後他便下令讓那幫人放了她。

    “我也是迫於無奈”麵對許南梔那張冷漠如霜的臉,蘇泓深不自覺地開口解釋。

    “迫於無奈?真是笑話。”

    “當初公司麵臨重創,如果資金不到位,必然崩盤!”蘇泓深的聲音很低,“南梔,你知道的,我苦心讀書為的就是能擺脫以前的圈子,我不能眼看著公司就這麽沒了。”

    所以,為了出人頭地,他便可以肆意傷害身邊的人?

    許南梔有些嘲弄般掀了掀嘴角。

    蘇泓深察覺到她的表情變化,又開口,“我心裏也很煎熬。”

    “煎熬?偷走我爸研究所的絕密文件,害得我爸舊病複發去世。既然這麽煎熬,怎麽不見你去靈堂祭拜去懺悔?”

    麵前的男人,放在褲袋裏的雙手攥得緊緊的。

    當初就是靠著許承文研究所的資料,他在a國的科研公司才絕處逢生越做越大。

    隻是他並沒有想到,許承文會因為資料丟失大受刺激,一病不起。

    更沒想到的是,這一病,居然半年時間不到,就撒手人寰了。

    如果早知道會這樣,也許他當時就不會那樣做了。

    說話間,門口有細微的聲響。

    蔡思嘉提著保溫桶正要進來,便看見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站在病床前。

    而病床上的許南梔,小臉蒼白,冷漠的神情裏帶著慍怒。

    兩人似是在說不開心的事。

    “南梔,有客人嗎?”

    聞言,兩人不約而同看向蔡思嘉。

    直至看清楚那黑衣男人的臉後,蔡思嘉隨手放下保溫桶,一瞬衝到了病床前,將許南梔牢牢護在身後。

    沒有忍住,她低低罵了一聲,“艸!”

    “你來這裏幹什麽?”蔡思嘉警惕地看著蘇泓深,聲音裏滿是警告。

    蘇泓深自是認得蔡思嘉的。

    當初在y國,蔡思嘉就已經是許南梔最好的朋友之一。

    跟許南梔談戀愛時,偶爾也會見到她。

    隻是麵對蔡思嘉時,蘇泓深那抹溫和的神情收回了不少,陰鶩地掃了她一眼,沒有回話。

    接著又看向許南梔,“不管你信不信,當初那些事,我確實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逼不得已綁架自己的女朋友,把女朋友賣給器官交易組織,割了自己女朋友一個腎,害得自己女朋友落了一身的病?

    好一個逼不得已!”蔡思嘉憤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