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輸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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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芹噤聲。
也許是良心不安,又或是被人拆穿後太過窘迫。
她絲毫沒有了當初在雜誌社跟許南梔第一次見麵時,那般意氣風發的樣子。
許南梔看她沉默不語,開口道,“我收到你道歉的信息了。”
薑芹抬頭,臉上掠過一絲窘態,似是在等眼前女人繼續往下說,她訥訥沒有開口。
“當初讓我去采訪孔天瑞,宴會不等我進場,也都是你刻意安排的?”許南梔又問。
薑芹下意識地微微抿了抿唇,點點頭算是承認。
“你要是真的心存愧疚,就告訴我,這些事是誰指使你幹的?”
在這之前,許南梔或許還懷疑,薑芹是受了光子娛樂趙總的指使。
可將所有的事連接到了一起,她能想到的幕後主腦,隻有一個。
“你剛回國不久,得罪了什麽人,你應該很清楚。”薑芹沒有挑明回答,但這個回答已經足夠明顯。
徐詩蘭。
許南梔確認了答案。
她掀了掀嘴角,“徐詩蘭不是好惹的人,你這樣調轉方向告訴我,就不怕她遷怒與你?”
薑芹聽到這,倒是笑了,“怕,怎麽不怕?隻不過比起徐詩蘭,我更怕霍謹年。”
許南梔沒有搭話。
薑芹又道,“像我們這樣的人,拚了命地念書,考大學,職場打拚,耗盡心血地想出人頭地,都抵不過這些權貴們皺一下眉頭。
雖然當初我幫徐詩蘭做事,但我從沒想過真要傷害你,那天包廂我見事情鬧大,我才知道這事兒已經到了不可控的時候了。
所以有的時候我也在慶幸,還好那晚霍謹年來救了你。”
從雜誌社離職,跳槽去了電視台之後。
徐詩蘭也找過她幾次,不過見她跟許南梔已經不再一個單位,便沒有強求。
當然她也沒有告訴徐詩蘭,那晚在包廂到底發生了什麽。
見許南梔沒開口,薑芹繼續道,“不管怎麽說,我對你確實做了不好的事,你想抖出去也好,或是讓霍謹年來找我麻煩也好,我都接受。”
她似是非常認定,許南梔跟霍謹年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
許南梔倒也沒開口解釋,隻是默默看了薑芹一眼,挪動了腳步,離開了大廳。
隻留薑芹一人在原地發了好長時間的呆。
埃克森集團的新聞發布會召開時,許南梔接了一個外景采訪,並沒有去現場。
采訪完回來已是下午。
車上。
身旁的同事饒有興致地打開手機看新聞發布會的錄播回放,言語訝異,“這次埃克森的新聞發布會,霍謹年居然也在場?”
“真的?以前這些八卦周邊新聞霍謹年可從來不出席!”
“比珍珠還真,你自己看!”
許南梔正在整理剛剛采訪回來的稿件,聞言,她指尖的a4紙輕輕晃了晃,下意識地餘光掃過去。
手機屏幕上,男人的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樣子,占了畫麵的三分之一。
很快,她又收回了視線。
同事為了方便同行的人一起看,索性開了免提。
發布會上,埃克森公關部的經理言辭犀利否定了霍謹年與於蓓之間的緋聞。
並列舉了於蓓收買記者,踩點,設計偷拍的所有證據。
最後還在發布會上宣布,東尼娛樂公司與於蓓解除經濟合約,埃克森旗下所有與於蓓相關的代言也一並解除。
現場一片嘩然,手機屏幕外的同事們也一陣嘰嘰喳喳。
“我就說霍謹年不可能跟於蓓在一起的,這樣的大人物能看得上一個戲子?”
“你上次可是吃瓜吃得最凶的那一個。”
“吃瓜不信瓜,文明你我他!”
“要我說這於蓓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設計霍謹年,霍謹年是什麽人啊,她都敢惹?”
“剛拿了影後,就因為這事兒斷送了一輩子前程,搞出這樣的醜聞,我看整個a國都沒人再敢簽她了。”
“我覺得我還挺能理解她的想法的,萬一真成了,那就是豪門闊太太了,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那倒是,隻不過,這輸的代價也太大了點。”
許南梔一直低頭看著稿子,聽著同事的對話,濃密的眼睫輕輕顫了顫。
沒有說話。
不知道,到了她輸的那一天,霍謹年會怎麽對她?
電話響起,是蔡思嘉。
剛接通,那頭的聲音便劈裏啪啦地轟了過來,“南梔,你看了你之前的那條熱搜嗎?”
“沒呢,怎麽了?”
“有人在你的熱搜下麵說你是許氏的私生女,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不過你放心,我剛剛黑進去把那條評論刪了,連帶著把那個黑你的號都給收了,她發布的時間不長,我估計沒什麽人看見。”
那頭,蔡思嘉咬著沒啃完的麵包,對著電腦一頓操作後,又說,“那條評論我刪之前截圖了,發你了,你看看。”
掛完電話。
許南梔點了手機裏那張截圖。
看後,她不禁笑了出來。
【發布人:xulyu0305】
原本還有些緊張的情緒瞬間蕩然無存,她隻覺得好笑。
見過一些存著壞心眼子使壞的人。
第一次見這麽沒頭腦的,發黑料的賬號昵稱都用得這麽別致的人。
就差沒把自己真實姓名“許靈雨”三個字直接打出來了。
回台裏整理完收尾工作,已到了下班時間。
許南梔打完卡,剛出辦公大樓。
門口停了一輛黑色奔馳。
兩名保鏢下車,迎了上去,言語強勢,“小姐,徐總請你過去一趟。”
徐總?
她認識的徐總還能有誰?自然是徐詩蘭了。
許南梔未有掙紮,這種情況下掙紮起來也沒什麽意義。
上車的功夫,她給蔡思嘉發了個位置共享。
黑色奔馳一路沿著明亮的路燈前行,最終停在了寶利大廈樓下。
被保鏢一路帶到了頂層的高級餐廳。
大廳的人被清得七七八八,很安靜。
窗邊卡座,徐詩蘭戴著黑超墨鏡,耳垂上掛著的珍珠耳釘格外醒目。
身旁,是許靈雨一臉幸災樂禍地看著自己。
見保鏢將許南梔帶了過來,徐詩蘭摘下墨鏡,“坐。”
盛懷煦從包廂出來上洗手間的功夫,經過了大廳,看著卡座邊那抹倩影,饒有興致地跟霍謹年發了信息。
“你猜我碰見誰了?上次醫院那個小記者!
吃個飯的功夫都能遇上她,這樣看來,我跟她還真挺有緣分。
不過我挺好奇,她跟許氏的徐詩蘭是什麽關係?怎麽會跟徐詩蘭母女一起就餐呢?”
片刻,霍謹年回,“哪個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