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 哪有什麽良知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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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南梔聽出他要忙,開口,“那你先忙。”

    “忙好了聯係你。”

    電話掛完沒多久。

    許南梔又收到一條短信。

    點開。

    是航空公司發來的,明天下午從淩城出發去y國的出票信息。

    想也知道,是誰做的。

    許南梔關掉手機,忽而覺得很好笑。

    蘇泓深的某些行徑實在幼稚得可憐。

    有別於當初在y國時那般溫柔灑脫的樣子。

    眼下的他,倒像是一個神經敏感的偏執狂。

    暗下去的屏幕又亮了起來。

    一個陌生號碼:明天下午4點的飛機,你知道應當怎麽做。

    許南梔有些嘲弄地笑著,刪掉了信息。

    她當然知道。

    -

    翌日,下班有點晚。

    下午有好些個陌生電話打到許南梔的手機。

    她在外麵采風,沒有聽到。

    不過她向來沒有回陌生號碼電話的習慣,便沒有回過去。

    除了未接來電,還有航空公司接連發過來的值機提醒。

    同樣也被許南梔忽視了。

    下午的采風有些累,許南梔靠在公交車的車窗打著瞌睡。

    手裏緊握的手機兀然又是一陣嗡嗡聲將她震醒。

    仍舊是下午那個打了好幾通的陌生電話。

    公交車正好到站。

    她拿著包一邊下車,一邊接通那個陌生號碼。

    電話那頭的聲音沉出水來,“為什麽沒有登機?”

    聽是蘇泓深,許南梔有些不客氣,“我有答應過你要走嗎?”

    “我跟你說過,不要激怒我!”聽筒裏頭,伴隨而來,還有玻璃砸碎的聲音。

    許南梔身子隨之抖了抖,很快鎮定回,“淩城不是你的所有物,我也不是。”

    “再給你一次機會,離開淩城。”

    “不可能。”

    “你確定?”蘇泓深的聲音變得陰鶩沉鬱,像是隨時都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許南梔笑了,沒有答話,直接掛掉了電話。

    那頭。

    蘇泓深坐在暗紅色的真皮單人沙發上。

    房內燈光幽暗,打在他陰鬱的臉上更顯詭異。

    白襯衣上的領帶已被他隨意鬆開,有些淩亂地掛在脖頸。

    皮鞋旁立著幾支喝空的啤酒瓶。

    平日一絲不苟的頭發有些亂糟糟的。

    聽到那頭直接掛掉了電話。

    他手掌緊緊攥著那支手機,牙關死死咬在一起,胸口猛烈起伏著,接著一聲怒吼。

    “啪”的一聲。

    手機被他大力一扔,砸在堅硬的灰牆上,又滾落到了地上。

    屏幕被砸碎。

    身旁的黑衣男手裏托著手機,手機裏還正在通話。

    見狀,壯著膽子低身請示,“老板,那頭在等您指示。”

    蘇泓深的眼睛變得血紅,嘴唇微微顫了顫,一張一合,“動手。”

    “明白!”

    許南梔掛完電話。

    將手機收回包裏。

    穿過超市旁的一段小路即可到達明亮的小區門口。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平日裏常走的這條小路,今天有些陰森森的。

    許南梔走在前麵,心中有些發毛。

    她總感覺身後有人在跟著自己。

    握緊手裏的背包,她往前的速度又快了些,幾乎是小跑似的,想離開這條巷子。

    跑了幾步,明顯感覺後麵沒有聲響。

    她下意識扭頭,果然沒人,喘了口氣,剛回頭準備離開。

    便一頭撞在了一堵結實的肉牆上。

    慣性使得她沒有站穩,踉蹌著往後退了兩步。

    眼冒金星。

    她視線變得模糊,搖了搖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點。

    接著捂著被撞疼的頭,借著幽暗的路燈抬眸,是兩個人高馬大穿著黑衣的男人。

    鴨舌帽壓得很低,看見許南梔仿佛看見獵物那般,笑得人脊背發涼。

    許南梔明顯感覺出危險,她往後退了兩步,警覺問,“你們是誰?想幹什麽?”

    他們從黑暗中挪開身子。

    許南梔清晰看見,一個男人帶著的黑色手套,活動著手指的關節。

    另一個男人開口,“許小姐,讓你走你不走,留在這裏受罪,何必呢?”

    說話間,眸光還滲著強烈的危險信號。

    許南梔的心猛然沉到了穀底。

    是蘇泓深。

    似是一道鋪天蓋地的驚雷狠狠劈在了她的身上。

    她竟然還對蘇泓深抱有過一絲絲良知的幻想?

    一個能將自己頻繁至於危險的人,哪有什麽良知可言?

    她渾身像是被丟進寒徹刺骨的冰水裏,全身隻剩下了涼意。

    看著兩個男人渾身彌漫著危險,朝自己的腳步越來越近。

    她喉嚨似是有些扭曲,半天咬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你們、你們別、別過來。”

    此時她的心中,又悲又恨,又驚又懼。

    對於蘇泓深的怨恨早已深加了一層。

    可眼下,不是她去思考這些的時候。

    怎麽脫身才是最重要的。

    隻見其中一個男人冷笑著,接著不給許南梔任何反應的機會,快步上前。

    手掌像一把牢固的鉗子,迅速掐住許南梔的脖子。

    纖細的脖頸在那個帶著黑色手套的手掌裏顯得脆弱不堪。

    仿佛下一秒,就會被人捏碎,捏斷。

    許南梔感覺空氣迅速被人阻絕。

    脖頸處襲來的劇烈疼痛讓她無法開口說一句話。

    她整個人身體騰空,被推靠至牆上,雙腳懸著。

    強烈的窒息感讓她大腦迅速變得空白,她伸手想要反抗。

    可嬌小的她哪是麵前這人高馬大的男人的對手?

    她聽見另一個男人湊近了問,“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走還是不走?”

    許南梔的眼睛似乎都要從眼眶裏躍出來。

    她小臉早已變得全紅,眼眶裏布滿血絲,瞳孔經不住力氣脹得巨大。

    雙手牢牢捏住掐著自己脖子的手,“放放手。”

    “嘭”的一聲。

    許南梔被丟在了地上。

    像一個破碎的洋娃娃,輕輕悠悠地摔了下去。

    右胳膊先著地,骨頭鎘著冰涼的地麵卷來一陣強烈的劇痛。

    喉嚨得到解放後迅速襲入冰涼的空氣。

    冷熱刺激讓她的嗓子變得異常難受。

    她猛然咳嗽,忍著沒有讓眼淚滾出眼眶。

    兩個打手並未打算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

    烏黑的頭發被迅速抓住,她整個人被拖到了巷子的拐角。

    女孩兒驚恐的一聲尖叫,頭皮襲來的撕裂般的疼痛讓她手腳胡亂掙紮。

    可終究是男女天生的力量懸殊。

    任憑她怎麽哭喊著,也掙脫不開那雙扯著她頭發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