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東和陸瑤都覺得，楚堯此刻身上的氣質，有些特殊。

    像極了電視上常見的那些成功人士。

    當然，說起現實財富的話，楚堯還是個妥妥的窮人。

    但這種氣度，卻很難想象，是一個連一百萬都拿不出來的人可以擁有的。

    甚至……

    此刻宋東腦子裏都不由自主冒出一個啼笑皆非的想法。

    以楚堯此刻的精氣神，都他媽能去當騙子了。

    看來，以後見投資人啊、拉客戶啊、找合作企業啊這種事兒，交給楚堯就最合適了。

    ……

    陸瑤眼睛也是有些發亮。

    很驚豔。

    在公司時，楚堯很低調，屬於踏實穩重類型的。

    在他家吃飯時，則是居家款的，溫和風趣。

    而現在，那種強勢理性的領袖氣質，忽然間就呈現出來了。

    很有……魅力。

    魅力這種東西，真的和錢無關。

    有些人，就算再有錢，也未必會有魅力。

    而有些人，或許現在沒錢，但就是會讓你相信，他一定會成功的。

    ……

    最吃驚的，其實還是蘇婕。

    身邊的狗子，好像忽然變了個人。

    從小狼狗，一下變成大狼狗了。

    以前一直都是吊兒郎當的，沒個正形。

    現在雖然也吊兒郎當，但該正式的時候，忽然也能站了出來。

    兩人朝夕相處……

    別人對這種感覺，或許還不是很清楚。

    但蘇婕卻再清楚不過了。

    她感覺，此刻的楚堯，好像忽然間成熟了很多。

    十年？

    也沒那麽老。

    但，至少五歲。

    想到他要創業的事兒……

    或許，事業心，是一個男人成長的最大動力和壓力吧？

    就……很優秀。

    此時此刻，蘇婕最想做的，是想去給楚堯買套西裝。

    蘇婕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冒出這樣的想法。

    但就是很想去買。

    很想看看那個畫麵。

    得是那種高訂的，貼身，西裝領帶襯衫皮鞋，從頭到腳的精英範兒。

    下巴稍微留點胡茬，硬朗。

    頭發眉毛打理一下，精致。

    手中再拿上把黑色雨傘，紳士。

    嘖嘖嘖。

    簡直了。

    想想都很性奮。

    完全就是自己少女時代看過的言情小說中的霸道男總裁。

    買！

    必須買！

    花多少錢都得買！

    這就是男人的情、趣製服啊！

    想到這兒，蘇婕不由覺得臉上微微發燙，吃東西掩飾，喝了口水。

    這時。

    她眼角餘光忽然發現，坐在自己對麵的陸瑤，眼中……也有光。

    不對。

    這眼神不對勁兒。

    自家狗子被惦記上了。

    雖然還沒有那麽明目張膽，但，也已經有幾分苗頭了。

    蘇婕心中提起了警惕。

    臉上的笑容卻更加燦爛。

    ……

    一頓火鍋吃到尾聲。

    所謂尾聲，就是大家都開始謙讓，並禮貌的告訴其它人，鍋裏這個菜是你點的，你喜歡你就多吃，吃完，反正我不吃。

    “宋總，咱們還有下一場嗎？”

    蘇婕笑著說道，眼神卻是看向楚堯。

    其實她是想給宋東和陸瑤創造機會。

    吃飯的時候，大家都認真吃飯，繃著呢。

    這要是去唱個歌，或者再喝點酒，那氣氛就熱起來了。

    宋東猶豫了一下，眼神看看楚堯，再看看陸瑤。

    他當然想下一場。

    但又擔心顯得自己太過心急。

    不夠紳士。

    楚堯笑了笑：“那就唱歌唄，我來定場。明天不是周末嘛，反正不用上班。”

    等楚堯說完，宋東下意識看向陸瑤，大著膽子叫了一聲“瑤瑤”，笑道：“瑤瑤，可以嗎？”

    陸瑤眼神有點奇怪的看著他，很快收斂，笑道：“我沒意見。反正明天周末，可以睡懶覺。”

    聽到這話，蘇婕就站起身來。

    “那走嘍，我去買單。”

    “東哥別跟我搶啊，作為家屬，就當我支持你們創業了。”

    聽到這話，宋東一時間也不好說什麽了。

    楚堯看了蘇婕一眼，笑著點點頭。

    “行，那你去吧。”

    “反正我也沒錢，錢都在你那兒呢。”

    ……

    買過單，走出商場，在楚堯的帶領下，打了個車，很快直奔舊城區。

    十來分鍾後，就到了一棟七層的小樓。

    看上去很破舊的樣子。

    連電梯都沒有。

    不過，沿著樓梯，小心翼翼的走上去，走到天台，卻是別有洞天。

    像是過年一樣的各種花燈隨意擺著，中間兩張台球桌，沿著街景的天台，零零散散的椅子，沙發和秋千。

    還有兩隻貓，懶洋洋的趴在花架上。

    沒有音樂。

    人也不多。

    不過卻顯得格外私密和安靜，猶如這喧囂城市的一片淨土。

    “這地兒不錯啊，你什麽時候找的？”

    蘇婕不由笑著問道。

    楚堯笑了笑：“之前有個客戶，男的。”

    其實是屁。

    前世，這裏曾經是自己的約會聖地，帶著不少姑娘來過，後來這家店都被自己盤了下來，雇原先的老板給自己打工。

    不為賺錢，就為找個清淨地兒。

    現在故地重遊，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不過……俱往矣。

    ……

    老板過來招呼。

    楚堯讓他拿了一打啤酒，撲克牌、骰子和幾種四個人能玩的簡單桌遊，邊玩邊喝酒邊聊天。

    “老楚你覺得咱這波能賺多少錢？”

    宋東喝了幾瓶酒，有點飄了。

    意氣風發的樣子。

    楚堯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九位數吧，起步。”

    “我草！”

    宋東直接叫出聲。

    你還真敢想！

    那豈不是就上億了？

    楚堯笑著拿起酒瓶：“來吧，喝一個，未來的億萬富翁。”

    蘇婕端著酒杯：“你是真能吹啊？”

    陸瑤笑靨如花：“兩位大佬，苟富貴，莫相忘啊。”

    四個酒杯碰在一起。

    這感覺讓楚堯有些微醺。

    前世後來自己搞過很多很多錢，也搞過很多很多女人，卻似乎再也沒有體會過此刻這種青春的純純的感覺。

    “哎，我忽然想起一首詩。”

    楚堯不由笑著說道。

    “快說！”

    “哇喔，還文藝上了！”

    “啥詩啊？”

    楚堯喝了一口甜甜的果味啤酒，笑著說道：“那時我們有夢，關於理想，關於愛情，關於青春，關於穿越世界的旅行。再後來，我們深夜飲酒，杯子碰在一起，都是夢破碎的聲音。”

    “希望幾年後，或者十幾年後，乃至於幾十年後，我們還能再碰杯，也不會聽到夢破碎的聲音。”

    唔。

    這文藝的……

    三人都有點小小的動容。

    涼風呼呼刮著。

    整座城市的燈紅酒綠，紙醉金迷，都在夜空中閃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