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被刺客暗殺的瘋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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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海一帶,水聲潺潺。

    夜色濃墨,涼風席卷。

    水上船中,驟然驚現數名蒙麵黑衣人。

    船房中,一襲墨發柔順散在身後,寬大的黑衣錦衣更襯身子瘦弱。

    潔白光滑而又骨節分明的手撐著腦袋,舉手投足之間,盡顯慵懶之色。

    墨燼臨微閉著雙眸,精致的五官看似祥和,病態白的臉上未有表情,另一手隨意在桌上彎曲輕敲。

    敲擊聲在寂靜的夜裏,瞬間放大。

    船房外,黑衣人們無聲握緊手中利刃,為首的黑衣人目光四周環繞,神色警惕。

    船隻十分華麗,大到能容納下百人。

    可此刻,船上卻並未有巡邏之人。

    水聲嘩嘩,漆黑的夜似乎與水聲融為一體,深不見底的河流不停嘩啦作響。

    氣息凝冷,蕭瑟顫人。

    黑衣頭領緊緊皺眉,握住利刃的手生出冷汗,他緊張看著四周,忽而驚奇發現,那道敲擊聲停止了。

    聲停,似若摁下開關。

    驟然間,四周從天而降數名暗衛。

    夜七展開雙臂,腳尖點地迅速落下,閃著寒光的長劍銳利指向黑衣頭領。

    暗衛們身穿黑金暗衛服,衣裳從肉眼上來看,比這群黑衣人的衣裳名貴不知多少倍。

    黑衣頭領望著自己一行人被包圍,毒辣的目光落在夜七身上,最終視線看向他腰間的夜字玄金令牌上。

    “我原以為今夜能取得後又狗太子性命,沒想到今夜卻是將自己陷了進來!”

    頭領冷笑盯著夜七,手中的冷汗越來越濕,額頭也冒出細小的汗珠。

    他們得到情報,墨燼臨是喬裝來到淩江,為不打草驚蛇,墨燼臨不論帶些什麽目的來,都不能大勢囂張。

    可沒想到,他們一上船,竟然就被包圍了!

    夜七冷眼瞪著頭領沒說話,身後的暗夜騎抽出利劍,一句廢話都不多言,直接衝上前與黑衣人們打鬥。

    暗夜騎日夜訓練,一人可抵十人。

    血色四濺,寒光微閃。

    頃刻間,地上倒了一片黑衣人屍體。

    夜七冷著臉看著遍地屍體,五指用力收攏,朝著黑衣頭領奔去。

    利刃相撞,刀劍無眼。

    黑衣頭領驀然被刺中胸膛,他痛苦皺眉,卻哈哈大笑譏諷,“狗太子人人得而誅之,你們這群走狗,遲早有一日也會被狗太子殺盡!”

    唇角落下的血打濕麵紗,他惡毒盯著夜七,毫無生死間的懼怕。

    夜七麵不改色揚起手,劍氣劍落,一陣飛濺的血濺出,圓潤潤的頭顱瞬間落地。

    遮蓋麵容的麵紗落地,終露出了黑衣頭領長相。

    夜七瞥了一眼,隨意抓著頭顱長發,隨後恭敬進入房中。

    “殿下,刺客已全部誅殺。”

    聞聲,麵容俊美的墨燼臨睜開雙眸,眸中冷寒濃鬱,似化不開的冰雪。

    漆黑的瞳仁看著眼前的頭顱,那雙眼凸起,照應著主人死不瞑目。

    “嗬。”

    墨燼臨輕勾唇,冷嗤譏笑:“孤才入淩江地界,便有刺客追尋,這群人也過真太厲害些了吧?”

    嗓音冰冷,說出的話似誇讚,卻叫人聽了一陣冷寒。

    寒涼的雙眸半眯,眼底一陣陰鷙。

    夜七微皺眉,他垂眸看著自己拽住頭發的頭顱,忽而驚呼,“莫不是…暗衛中出了叛徒!?”

    如若不然,以暗夜騎的厲害,是絕不可能走露殿下來淩江風聲的。

    抑或是說,殿下在離開皇宮那一刻,又被人監視了?

    夜七渾身膽寒,手背汗毛些許倒豎。

    饒是一貫肅殺的暗衛,在這一刻,也有些毛骨悚然起來。

    暗夜騎向來護著殿下,斷然不可能做出不利於殿下的事情,而殿下行事通常也算低調,如今京都貴族中,大多數都不敢與殿下正麵對上。

    然,又究竟是誰有這般能耐,竟然能暗中監視殿下,而不讓他們發現…

    墨燼臨輕瞥了眼臉色大變的夜七,他慵懶起身站直身體,緋紅的唇微勾,笑意不及眼底:“京都藏龍臥虎,你我也不是第一次知曉。”

    “看來,此次來淩江倒是來對了。”

    他彎著眼眸笑著,眼底森冷呼之欲出。

    淩江是定南王的地界,他不過才來到這裏,便引來了一場廝殺,可見他這位好皇叔,也並非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呐。

    入夜寒風瑟瑟,一個勁從空隙中鑽入房中。

    大船平穩在水麵前進,玄金衣裳的暗衛們有條不紊清掃船麵。

    空氣中令人作嘔的血腥氣,被一桶桶河水衝刷,鮮血的血液滴入河中,迅速散化與河水融為一體。

    玄色錦袍的男子站在船頭,他居高臨下望著漸漸倒退視線中的一切。

    恰時風來,烏黑墨發隨風擺動,寬大的袖袍與風飛舞。

    水麵波瀾不驚,一切都似暴風雨前的寧靜。

    半晌,一隻在夜色中白的發光的信鴿飛來,夜七眼疾手快抓住,利落取下綁在鴿子腿上的信。

    “殿下,是夜八傳來的信!”

    夜七雙手恭敬遞上。

    京都距離淩江不遠,但若是用大船行駛距離來看,此處與京都又相隔甚遠。

    水路比陸路快,卻仍舊用了十來日的時間。

    墨燼臨漫不經心接過,修長的手指緩緩打開卷成一團的信,清冷的眸一目十行,看到最後,嘴角微微上揚。

    “殿下,信中寫了啥,您這般高興?”夜七好奇詢問。

    “無非是記錄了孤的小東西日常活動。”

    墨燼臨輕抬眸勾笑,緩慢將信遞給夜七。

    他愉悅眯了眯眸,任由夜風吹拂麵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