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有蘭辭別她們，帶著王應有下樓，王應有說話間已經帶著幾分酒氣了。

    應有蘭摟著王應有的手臂，有些擔憂，“是不是喝多了？感覺怎麽樣？”

    “還行，不難受……”

    應有蘭才覺得糟了，“大過年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代駕，早知道剛剛就應該攔著不讓你喝酒了。”

    王應有點點頭，低聲說，“你先找找吧，我們去吹一下風，不行的話，看看怎麽打車。”

    “打車也一樣啊！這個點了，哪裏還有人出車啊！早知道我就考駕證了……”

    兩人慢慢散著步，這個小區也是在江邊的，隻是王應有的公寓在上遊，這裏是離王應有公寓□□公裏的下遊。

    王應有想到出門前應有蘭包紅包就不由得笑出聲，“應姐姐，我怎麽沒有紅包？”

    “鬧呢？你有臉要紅包？”應有蘭想這人不要臉。

    “你包了多少？”出門前他看著應有蘭不知道哪裏掏出來一大疊現金，然後又包了紅包。原先覺得好笑，現在想想好像有點周到！

    “兩張紅色的毛爺爺！”

    “你怎麽有現金的？”王應有也是好奇，至少他那兩張黑卡沒有提款通知。

    “我工資啊！第一個月八千，第二個月一萬二，新年還有發獎金，我就全取出來了。”

    “你對現金是有什麽執念嗎？”

    “有啊！你不覺得數錢很快樂嗎？”

    “所以你拿著兩萬塊天天數？”

    應有蘭糾正：“沒有兩萬！扣稅了，扣了百分之四呢！”

    “才扣百分之四？”

    “什麽叫才扣百分之四？八百塊誒！我心都要疼死了！”

    王應有想想自己每年貢獻的稅，雖然金額巨大，但確實沒有什麽好心疼的，不能理解應有蘭。

    應有蘭真是要含恨捶胸了，“是我太年輕，沒有見過稅這種東西，你要我怎麽接受？！”

    王應有看著她肉疼的樣子，都快笑壞了。

    兩人等到十一點，把價格翻了好幾翻才有人接單。

    到家已經快十二點了。

    王應有想到前幾天的通知，跟應有蘭說，“今晚跨年小區好像安排了煙花，你要不要去陽台看，應該十二點整就放了。”

    “好呀。”

    陽台早前在應有蘭的強烈建議下裝了一個藤編大秋千。

    王應有提前開好室內的暖氣，又抱著被子出去蓋在應有蘭身上，才坐到坐到她旁邊，“冷不冷？”

    應有蘭蓋好被子，說，“不冷！”而後又分一半給他。

    應有蘭看著時間到了十二點就轉頭跟王應有說，“新年快樂！”

    王應有同樣看著她，“新年快樂”

    而後煙花在遠處炸開了，接連不斷的煙花在空中炸裂，盛放又轉瞬即逝。

    應有蘭連忙轉去看煙花，“煙花真好看”

    王應有就這麽看著她的側臉，低聲說，“我有事瞞著你。”隻是聲音淹沒在煙花爆鳴聲中。

    應有蘭隱隱約約聽見了，沒有轉頭回去。

    最後一朵煙花消失在夜空中的時候，應有蘭已經昏昏欲睡，王應有把人摟自己懷裏，“困了就趕緊去睡覺。”

    應有蘭順勢靠在他懷裏，把王應有的手扒拉到自己前麵，給他戴上一根紅色的編織手鏈，“新年快樂，平安順遂！”

    是紅繩編成的金剛結手鏈，隻是手鏈中間有一個平安結。

    應有蘭打量了一下，然後評價道：“就是女氣了一點。”

    王應有抬手看著上麵的手鏈，“好看，我喜歡。”

    “真的？”

    “真的！”王應有把人抱著沒鬆手，應有蘭感覺到他的不安，所以乖乖在他懷裏窩著，就在應有蘭快要睡著的時候，王應有才開口，“我沒有辦法直接告訴你，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好不好？”

    不等應有蘭開口，又說，“有一個人忽然出現在新的世界裏，他順著新世界的天神的指令做事，有一天，天神許給他一個願望，可是他不知道，因為那天他喝醉了，因為新的世界太寂寞了，對他來說整個世界都是假的，所以他喝醉了，”

    王應有的聲音有些掙紮，“他喝醉了……努力回憶過去，回憶曾經的人，所以他說如果故人在他身邊就好了，天神默認了這個願望，所以後來的有一天，故人出現在了他麵前……”

    王應有垂眸，有一下沒一下的順著應有蘭的頭發，接著說下去，“他不敢置信，他真的特別開心，可是他清楚的知道，都是因為他，所以害故人進了這個虛假的世界，他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也不知道該怎麽告訴故人。他，害了故人，你……知道嗎？”

    應有蘭緊緊抱著王應有，輕輕說：“故人不會怪他的，不是他的錯，故人再次見到他一定是很高興的。”

    王應有想要笑，可實在笑不出來，“那就好……”過了一會兒，他有些不敢相信，再問一遍，“真的嗎？”

    “真的。”

    “會原諒他嗎？”

    “沒有怪過他。”

    王應有一遍一遍的問，應有蘭就一遍一遍的回答，到了最後，應有蘭柔聲勸他，

    “真的，冷了，回去睡吧！”

    應有蘭回到室內才覺得好暖！跟抱著被子還是不一樣的。

    兩人互道晚安之後，就各自回房了。

    而係統在剛剛的對話中被強製關閉了好幾回，等王應有回到房間，才又出來警告，

    “檢測宿主有暴露係統嫌疑，請宿主謹慎發言！係統複核中……”

    王應有沒有直接關了係統，靜靜等著它的複核結果。

    “檢測結果：宿主並無違規行為，予以低級警告一次。”

    王應有心下了然，果然是如此，說出來的話可以被檢測到，他的意圖也可以被檢測到，傳播信息的有效性卻是根據接收者判斷的，而有有作為劇情外的人不在檢測範圍。

    王應有冷著臉吐出一句，“真是惡心的東西。”

    次日一早，

    應有蘭起來包包子放在蒸籠上蒸。

    等王應有晨練回來，迎接他的是應有蘭的紅包和包子，“新年快樂”

    王應有看著紅包，驚訝之餘不忘帶著幾分輕薄開口，“我也有呀？應姐姐～”

    應有蘭臉一紅，“不許這麽喊我！”

    王應有再接再厲，變著調這麽喊，“應姐姐～應姐姐，應姐姐！”

    應有蘭氣惱，“再喊就還給我。”

    王應有見好就收，放好自己的紅包。

    拜年的消息滿天飛，來來回回賀新春的。不過也看見葉真真的消息。

    是真的呀！：謝謝應姐姐的紅包～

    是真的呀！：不好意思呀，我昨天喝多了a

    是真的呀！：新年快樂！

    有木有：新年快樂！

    有木有：沒事的，昨天開心，也謝謝你請我們過去喝酒

    有木有：這樣子也覺得這個年過的很熱鬧了。

    是真的呀！：嘿嘿，開心就好啦！

    應有蘭確實真的很感謝這個小太陽，雖然沒有在家過年，可是有他們陪著，這個年過的也不賴。

    接下來的半個月裏，

    應有蘭一連三四天都躺在家裏刷手機，最後是被王應有強行拉出去郊外的公園散步。

    軟骨頭躺久了就是不想動，兩人走了一公裏，然後應有蘭就說自己走不動了，非要王應有背回去。至此王應有放棄了再次喊她出門的念頭。

    到了初九，馮真真生日，應有蘭被葉真真一約就出門了，後來王應有才知道幾個人去爬山了。

    王應有表示笑笑不想說話。

    就在應有蘭去爬山的時候，王應有被人約了出去。

    看著眼前這個儒雅的男人，王應有也不想多廢話什麽，要是他開口是廢話，馬上走人。

    南牧雲溫和一笑，“王先生，是不是做的狠了點？”年假的前一個月，王應有表麵上和南牧雲合作，實際上借機搶了歐氏好多的合作，然後斷了歐氏的供貨鏈。

    王應有也是皮笑肉不笑的，“我也隻是在助南先生一臂之力而已，畢竟你最想的不是歐氏破產嗎？”

    南牧雲自然是恨不得讓歐氏破產，最好賠得傾家蕩產，他眼中恨意具現，而後想到蘇時時又變得柔軟起來。

    當初他不顯智力，所以離婚了父親理所當然的選弟弟，把他留給那個瘋女人，沒人知道他過的什麽日子，他隱忍多久才走到現在，怎麽會給歐氏喘息的機會。

    隻是除夕夜蘇時時跑來找他，勸他放下過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其實也是，恨了這麽多年他早就累了，是小時點醒了他。

    他回過神來，對著王應有說，“我們的合作終止吧！”

    王應有臉色不變，“你應該知道停止的話，我王氏會付出多大的代價？”

    “得饒人處且饒人，王先生停手吧。”南牧雲說的十分懇切。

    王應有又是重新打量南牧雲，至少也應該有腦子吧？沒誰覺得嘴炮幾下就能解決問題的吧？

    “南先生能提供解決辦法，我停手也是可以的，畢竟是有交情在的。”

    “這……”

    王應有覺得古人誠不欺我，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真是戀愛腦前跟戀愛腦後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