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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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漸暗的寂靜山林,隻有樹葉搖晃的‘沙沙’聲,遠處飛奔而來的四個黑衣人疾步飛奔迅速圍住前方一人。

    “陸言之,想活命就把身上的東西交出來,要不然……”

    隻見中間的人緊握長劍,冷峻的臉龐映出眼底的暴虐,執劍而起:“廢話太多了。”

    話音剛落手中的長劍淩厲而出,極快的跳躍順勢刺穿麵前人的喉嚨,而後反身踢中另外兩個人,落地的一瞬間,刺客倒在地上,而他自己終於支撐不住倒了下去,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仿佛看到一個女人大步向他跑來。

    山腳下的小凹地,有兩個姑娘蹲在一顆植物麵前念念叨叨,

    “姑娘,我們回去吧,荒郊野嶺的好嚇人啊”小丫鬟瑟瑟發抖著往少女身旁靠了靠,

    “馬上就回去,把這枝陸英挖完就回去,這個對跌打損傷最見奇效了。”

    說話的少女名叫柳綰,是藥鋪柳世的女兒,從小和他爹學習醫術,尤其喜歡來山上挖一些常見的草藥,自製一些保健藥丸給別人用。

    沒辦法,爹爹不讓自己展示,一身的醫術無法施展,她憋得慌啊,於是偷偷出來,再采一些稀罕的草藥。

    就如這顆陸英,可是她倆走了半個時辰才找到的,學名呢又叫接骨草,葉片對生披針形,邊緣有鋸齒,放在手裏揉搓會有臭味,爹說對跌傷極有益,而且也不常見,所以才會興奮的叫青葉挖出來。

    結果才剛挖出來,山上不遠處傳來刀劍聲,在這個地方出現過於突兀,柳綰馬上拉著小丫鬟青葉蹲下遮擋起來,就著樹葉往前走了幾步,就看到遠處地上躺著幾個人,唯一站著的人像是也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啊……”青葉控製不住的想要尖叫,卻被柳綰一把捂住嘴巴。

    “別出聲,冷靜,冷靜,我們先去看看那個人還有沒有活著。”

    “小姐,我們走吧,殺人了,小姐,求求你了我害怕。”青葉壓抑著哭聲顫抖著拉扯她。

    “別怕別怕,我去看下那個人還有沒有氣,馬上就回來好不好,你先在這等我,我馬上回來。”

    說著輕手輕腳的跑了出去,也顧不得小丫鬟嚇得腿軟站不住。

    柳綰小心的越過周圍的屍體,來到了最後倒下的青衣男人身邊,嘖嘖嘖……即使滿臉血漬也絲毫不影響這個男人的通身氣魄,真真是人間絕色。

    “算你走運,遇到本姑娘。”處理了下各處的劍傷,又包紮了一下被捅爛的後肩,才看到這處的傷嚴重的都看到了骨頭。

    “青葉,快把剛才的草藥拿來救急,人還有口氣兒,你快來。”

    青葉跌跌撞撞的拿著之前采的草藥,柳綰放在手裏多揉了幾遍給他敷上,順便又把他裏麵幹淨的衣服撕了個幹淨,給他包紮好才放心。

    “姑娘,走吧,我不行了,太害怕了,咱們去喊別人來救吧。”

    “好好好,我們回藥鋪讓爹爹找人來把他抬去醫館吧。”

    “嗯嗯……快走姑娘,我們以後可不能再來了。”青葉嚇得都快哭了,可還是很勇敢的扶著自家姑娘跑下山。

    等她們剛消失在山腳下,突然從樹上落下兩個青衣暗衛,利落的背起地上昏迷不醒的人,消失在這片林子中。

    跑到山下天已經黑了,柳綰帶著青葉小跑著往藥鋪趕去,剛走到拐角處就看到爹爹站在門口焦急張望著,

    “爹,您怎麽出來了,您身體還沒好快進來。”

    柳綰快步扶著自家老爹回到屋裏,並和青葉把藥鋪收拾好落了鎖。

    “綰兒啊,你們是不是又去上山采藥了?我不是說過了你不要去,老實在家待著嗎?外麵多危險你知不知道?”柳世望著綰綰擔憂的說道。

    “爹,沒什麽事,就是路上遇到一個跌倒的人,給他看了看,采了點藥給他,不過爹,山上真的有很多不常見的名藥,下次……”柳綰原本想先謹慎的騙過她爹的,誰知一說起草藥來就停不住了。

    “夠了……你給人看病了?我不是說過不準行醫嗎?咳咳……荒郊野嶺?你是長能耐了是不是?”柳世氣的不停地咳喘,激動的用手指著柳綰。

    “爹,一直以來您都不讓我行醫,到底是為什麽?從小到大我不斷地努力就是為了得到您的認可,希望有朝一日能救死扶傷,所以不斷地練習您教我的醫術,每一天都鑽研您給我的醫書,可是為什麽就不能給別人看,那您為什麽要教我?”

    柳綰委屈的泛紅了眼睛,她不明白為什麽?她繼承爹的醫誌有錯嗎?

    “好啊,你現在長大了,翅膀硬了是嗎?我教你醫術讓你辨別草藥是為了讓你有自保的能力,你才學了幾天,就敢胡亂去醫治?從今天起,青葉你把她房間的書全都搬去庫房,讓她在房間裏給我好好反思。”說完不顧咳紅的臉,捂著胸口回了後院。

    “姑娘,老爺也是為了你好,您別傷心了。”

    前堂由著他們主仆二人,任由青葉低聲的勸慰,柳綰泛紅的眼睛終於忍不住流下淚來,負氣跑回了房間。

    柳世回房後,臉色鐵青的坐在書桌前,從下麵瓶子裏倒出一粒藥吃完,才緩緩歎出一口氣。

    癱在書桌前坐了很久,才翻開底下櫃子,拿出裏麵上了鎖的盒子,慢慢的撫摸著上麵的鐵鏽。

    “言兄啊,我不知道還能活多久,怕是以後護不住綰兒了,希望你泉下有知別怪我,等我死了,再到下麵親自給你磕頭謝罪”。也不知想到了什麽事,柳世眼眶泛紅,摸著鐵盒一直念叨著很久,這一夜他都無法入睡,心中難安。

    深夜,一處宅院內,陸言之半躺在床上聽著屬下匯報。

    “爺,陳侍郎派的殺手都已全部解決,屍體也處理幹淨,已經留下兩人監視了侍郎府,沈大人也拿到聖上口諭隻等您命令。”暗衛簡單匯報完,等待著陸言之的命令。

    可是陸言之定定的看著他道:“這是什麽?”

    在他手裏赫然攥著一個手帕,白色的錦緞上隻繡了一株蘭花,很明顯這不應該出現在他身邊,更不會是他能緊緊握住的。

    暗衛想了想拱手道:“我們到的時候看到有兩名女子給爺您處理傷口,這應該是其中一位的,不過她們下山後,我們就派人盯梢了,如今暫未發現有任何異動。”

    陸言之什麽都沒說,看著手帕隱約是感覺有人給他處理傷口,撕他衣服的,可是他實在沒有力氣,隻有手不自覺的去握住了什麽。

    想了想把手帕遞給麵前的暗衛曹岩:“處理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