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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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綰疑惑的跟著這嬤嬤一起去,阿念隻得保持警惕以免意外。

    沒多久走到一個房間門口,嬤嬤立在門前請她進去,也阻止了阿念,“小姐?”

    柳綰搖了搖頭,“你先在這等我吧,沒事的。”

    敲了敲門,裏麵傳出兩聲清脆的“請進”後便推門進去了。

    柳綰進來順便關上了門,抬頭便看到一位貴氣迥然的夫人坐在那喝茶。

    “不知這位夫人有何事與我說?”

    那夫人聽她直白,笑出了聲,“你這丫頭倒是直爽,你可知我是誰啊?”

    見她麵露善意又溫和有佳,實在沒見過,便麵露歉意,“夫人抱歉,小女子實在不知?”

    “不知道也無妨,我是言之的母親,他肯定沒有和你說過吧?”

    柳綰吃驚的跪了下來,“不知夫人名諱,還請夫人見諒。”

    “起來吧,今兒也是尋你說說話,不必緊張,快坐下來喝杯茶。”

    “多謝夫人。”

    柳綰心裏忐忑不安,怕自己失了禮數很是拘謹。

    候夫人見她膚白貌美,清秀有佳,緊張卻也不曾露怯,心裏其實是滿意的,但是隻身份這一項恐怕她都難以成全。

    “聽言之說柳姑娘自小便是由你父親撫養長大的?”

    “回夫人的話,自民女出生父母便分開了,確是家父一人辛苦撫養我長大。”

    “嗯,那你父親倒是辛苦,聽說從前是位大夫,在哪坐診?”

    柳綰覺得候夫人對她爹倒是挺好奇的,但“夫人恕罪,我父親前些日子被歹人所害,已經去了,家中藥鋪如今由民女繼續經營。”

    死了?居然死了?候夫人不知為何心中略有心安,看著她露出了一絲別樣的情緒。

    “柳姑娘節哀,人還是要往前看的。”

    “多謝夫人。”

    “今日來找姑娘其實是有些正事的,說是正事其實也是言之的終身大事。”

    “陸大人?”

    “對,想必姑娘也知我侯府的地位,事關家族,是不可能與一平民結親的,你,可能理解。”

    柳綰心底一片震驚,心裏說不難過是假的,“夫人,我知道我身份低微,但對大人是真心的。”

    “真心?你可知這世間唯有真心是最不能當真的,你們還小,還看不清情愛的本質,等你看清彼此的差距相愛相恨豈不是更痛苦,所以……”

    “夫人,我與大人也算經曆過生死,也算看盡這世間的冷暖,正因如此我們才能勇敢的選擇在一起,為何不能給我們些時間去證明。”

    柳綰眼裏噙著淚水,發紅的眼睛麵露痛楚,原來愛根本就無法逾越門第的高門。

    “好了,我也出來的久了些該回去了,今日我出來言之並不知道,怎麽做你心裏應該清楚,以後我希望你我能不再相見,你,好自為之。”

    說完話候夫人便起身離開,徒留柳綰呆坐於室內良久。

    等阿念尋過來時柳綰早已擦幹眼淚,隻眼睛還有些紅腫,阿念看了半天道,“小姐,你這是?”

    “無事,我們走吧。”

    柳綰收斂好情緒帶著阿念繼續逛鋪子,可阿念明顯發現小姐的情緒很是低落,挑選藥草都心不在焉。

    匆匆選了些,柳綰便沒什麽心情,直接回了鋪子,進了藥鋪把東西交給她便回屋呆著了。

    直到晚間阿念做好飯敲門,屋裏都一片漆黑,那時阿念以為她出了什麽事,情急之下推開了門,隻聽聞屋內床上低沉的抽泣聲,很小聲可見忍得多厲害。

    透過窗戶的微光,阿念望著柳綰孤單瘦影實在可憐,便輕聲問道,“小姐,你還好嗎?”

    “阿念,我累了,你去吃吧不必管我。”嘶啞的嗓音一直壓著,阿念不知道該如何勸,便關著門退下了。

    在門外站了一會兒,其實她也猶豫要不要把此事告知陸大人,但為防意外便坐於門前守著。

    直至天亮,阿念站起身洗漱好,見天色不早了,便簡單的做了些飯,才去敲柳綰的門,“小姐,起來吃點早飯吧。”

    過了片刻,屋裏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好一會兒才開門,見她除了麵色稍微蒼白些,其他的都還好便放下心來。

    “小姐,吃口飯吧,昨晚都沒用飯,該餓了吧。”

    “嗯,是有些餓了。”

    柳綰嗓子微啞,到底也沒敢讓這丫頭多擔心。

    兩個人一起吃著飯,便聽前頭開了門,沈謙與陸言之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沈謙的嗓音夠大,基本都是他在說著話,陸言之勉強的附和一兩句,走到院中便高聲喊她,卻被人抬手製止。

    柳綰心裏微亂,眼眸閃過一抹痛色,但還是穩了穩心緒出門笑道,“倒是來的巧,還沒用飯吧,我和阿念正用著,一起吧。”

    “好啊好啊,我正餓著呢。”

    沈謙先一步進了裏間毫不客氣的坐下來用飯,而陸言之麵露嫌棄,轉而見柳綰看著他發呆,便上前一步握著她的手,“怎麽了?手這般涼?”

    他眉頭微皺,兩手用力握著給她取暖,柳綰麵色一紅便掙脫來,“早晨有些冷,快些進屋吧。”

    “我替你暖暖。”

    “還有人呢,瞧見了不好,快進來用飯吧。”

    先他一步走了進去,陸言之眉頭緊鎖,怎麽才一天沒見就不給麵子了!

    抬腳進了屋裏,沈謙正和阿念吹噓昨日的勞累辛苦,見陸言之進來才住嘴。

    “你們今日怎麽來的這麽早,有什麽事嗎?”

    “還不如言之,說是找到線索了,巴巴的把我拉來了。”

    “可是我爹的線索?”柳綰一聽心思一下就被引了過去,盯著陸言之想著他開口。

    見她著急,便握著她的手說,“有些頭緒,但你也別太激動,我讓人問了那小書吏的妾室,她原是祖籍江城,本無事,但巧的是她與柳大夫的夫人的娘家是同村,據她說柳大夫一家並無子嗣,所以你並不是你爹的親生。”

    “什麽?這不可能,我爹對我寵愛有加,恨不得當眼珠子,我不是親生,他為何對我比親生的還親。”

    “你別激動,這些我也是查了縣誌和柳大夫往日的任地才有些眉目,最讓我確定此事還是那塊玉佩,那塊玉佩我找人驗證是前首輔的家傳,而你爹以前是夏首輔知己,兩廂驗證,這也絕非偶然,所以柳綰,我懷疑你極有可能是夏首輔丟失的孫女。”

    此話一出,不止柳綰,阿念和沈謙都震驚住了,這猜想實在天馬行空,不敢想象。

    而柳綰更是震撼,心裏發抖,她,居然是逆犯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