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第 1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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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勵寒帶著驚恐的嗓音和電話對麵的人溝通,&nbp;&nbp;略帶青澀的聲音完全就是一個受到了驚嚇的少年。

    他的呼吸越來越粗重,還帶著些微的顫抖,仿佛是恐懼到了極致,&nbp;&nbp;把電話對麵的人當成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你們……一定要快點過來,瘋了,&nbp;&nbp;他們全部都瘋了,我害怕……求求你們。”

    對麵的小姐姐溫聲細語的安撫著他,&nbp;&nbp;“你別擔心,&nbp;&nbp;我們馬上就派醫護人員過去,&nbp;&nbp;你找個房間鎖好門,記住了,千萬要躲好,不到萬不得已,不可以出來!”

    雲勵寒聲音抖動的越發厲害,“知……知道了,你們一定要快一點,他們已經在拍門了,&nbp;&nbp;我害怕……”

    “好好好,馬上!”客服小姐姐的聲音也帶上了一抹焦急,“我們已經安排醫護人員過去了,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呀!”

    電話掛斷,&nbp;&nbp;雲勵寒抬手就將手機扔了出去,&nbp;&nbp;微微掀起眼簾,露出一雙盛滿惡意的眼眸。

    幽深的眸子布滿清明,&nbp;&nbp;透亮無比,&nbp;&nbp;哪裏還有方才語調中的恐懼。

    剛才所有的一切,&nbp;&nbp;都隻不過是在演戲而已。

    溫家人深感不妙,&nbp;&nbp;眼前神色蒼白的少年讓他們感到了無盡的恐懼。

    一股幽冷的風嗚咽著吹來,讓他們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那股涼意直接穿透了他們的皮膚,刺進了骨子裏。

    溫舒柔額間冷汗直冒,身體不斷地顫抖,發出嘶啞的痛哭,“爸爸……我害怕……”

    “我害怕……嗚嗚嗚……”溫舒柔整個人不斷地哀嚎著,心神徹底的崩潰。

    餘妍內心一痛,也跟著一起慟哭。

    溫書華和溫書霖兩兄弟也格外的不好受,雖然不至於落下淚來,卻也是驚恐的打著哆嗦。

    看著仿佛下一秒就要哭暈過去的妻子和女兒,溫文山皺著眉頭安慰,“行了,先別哭了,事情已經這樣了,哭有什麽用呢?”

    餘妍顫了顫,強行壓抑下快要從口中發出來的哭聲,此時的她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高高在上,絲毫不敢表現出任何的憤恨。

    帶著無盡的討好,耐下性子,細聲細語的問道,“書承啊……你究竟做了什麽?”

    “你先讓我們動一動好不好?”餘妍一副好事好商量的語氣,“你看我們這胳膊腿都酸了。”

    “哦,所以呢?”雲勵寒深深看了她一眼,無所謂的開口,“與我何幹?”

    “溫書承!”向來行事衝動的溫書華再也忍不住嘶吼出聲,“你究竟是個什麽怪物?用了什麽惡毒的法咒?”

    “為什麽我們都動不了了?你給我說清楚!”

    溫書華咬牙切齒,滿臉憎恨,“你還不快點給我們放開,要不然的話,你等著我不弄死你!”

    “書華——”溫文山想要製止已經來不及,行動為經過大腦,威脅的言論就已經說出。

    溫書華到了現在還沒有認清現實,還以為自己是能夠呼風喚雨的溫家二少爺,眼前的少年,隻不過是一個從孤兒院出來的,可以任由他搓扁揉圓的狼狽少年。

    雲勵寒理都沒理他,隻留下一句淡淡的“等著你。”便徑直路過溫家五口人向著傭人待著的房間而去。

    溫書華被氣的破口大罵,“你個土鱉!這裏又豈能是你撒野的地方?還不趕緊放開我!小心我……”

    “夠了!”溫文山冷赫一聲打斷了溫書華的話,高大威嚴的慈父成了冰冷漠然的魔頭,“你還沒有鬧夠嗎?現在是個什麽情況你看不清楚嗎?”

    “你還要去得罪他,你活夠了是不是?”

    溫書華梗著脖子,“就他一個從孤兒院出生的廢物能有什麽本事?爸,你也太小心翼翼了,你怕他做什麽?”

    溫文山被氣得呼吸一滯,他隻想衝上前去拿個榔頭把他這個二兒子的腦袋撬開看看裏麵究竟是不是裝滿了水。

    作為成功的企業家,沒有幾個人是不信玄學之說的,溫文山此前也找過幾個玄學中人來為自己家人算過命,甚至連公司選址都是經過精心測算的。

    原本他對於這些玄門中的東西隻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誰曾想到,他這個性格孤僻,宛若廢物一般的三兒子,竟然會懂得玄門的術法。

    否則的話,根本無法解釋,為什麽他們的身體被一種無形的東西給禁錮了起來,根本沒有辦法動彈。

    溫文山解釋了一番,他嚴肅的說道,“所以,你最好給我長點心眼,再壞事的話,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溫書華點頭應了下來,嘴上雖然應和著溫文山的話,但心裏卻是不服氣。

    不就是會一個什麽狗屁玄門的術法,有什麽厲害的。

    但溫家其他三個人聽了這話之後,臉上卻都浮現起了一抹警惕之色,心中暗暗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把憤怒的雲勵寒給安撫下來。

    萬一他當真如他方才所言,把他們一個個都弄成神經病,那豈不是一輩子都要呆在瘋人院裏?

    就在眾人各懷鬼胎的時候,一連串的腳步聲從側門處響起。

    溫家人下意識的回頭望去,就見他們家的管家,做飯的張嫂,還有打理花園的匠人……全部一個挨著一個,排著整整齊齊的隊伍走向了客廳。

    他們雙眼直視著前方,瞳孔中朦朧一片,沒有絲毫的神采,宛若一個個沒有任何思想的假人一般。

    “這……這……”

    饒是溫書華再過於膽大,看到這樣一幕以後,卻還是被嚇得魂飛魄散,兩條大腿不斷的抖動,竟是有發黃發腥的液體順著褲腿流了下來。

    溫文山內心震悚萬分,雙腿不斷的打著哆嗦,“你……你究竟幹了什麽?這是犯法的!你千萬不能胡來啊!”

    雲勵寒依舊沒有理會他們,他帶著那些傭人整整齊齊的將客廳圍了一圈,隨後淩空打了個響指。

    “刷——”

    所有傭人的身體在一瞬間癱軟了下來,像是沒有骨頭的蛆蟲一樣滑在地上。

    可即使是這樣,他們的眼睛卻還是睜開著的,一雙雙沒有光芒,沒有情緒,就像是死人一樣的眼眸死死地盯著溫家人。

    溫文山身體一僵,駭然失色,有一股被猛獸盯上了的背刺感,此時他再也無法期滿自己,眼前這個隻有十六歲的少年,是他們完全不能招惹的人。

    “書……書承……”溫文山心肝顫動,著急忙慌的開口說道,“給你,溫氏全部都給你,你想當總裁也好,交給別人打理也罷,我馬上就可以給你。”

    溫文山這話說的沒有絲毫的猶豫,仿佛溫氏是什麽洪水猛獸一般,迫不及待的想要擺脫出去。

    “你現在就可以打電話叫律師過來,我們馬上簽署協議,我絕對不會反悔。”

    即使擁有再多的財產沒命花也沒有用啊。

    雲勵寒的這一手成功的震懾住了溫文山,即使他心中有再多的怒火和暴戾,卻都是不敢發泄出來,隻能試圖用懷柔的方式來軟化,說不定還會有一線生機。

    隨著溫文山的話音落下,溫家其他人也拚命的點著頭,如果說之前還有一些懷疑的話,再看到那幾個傭人的樣子以後,就再也提不起絲毫的反抗想法。

    “哈哈哈——”9527笑的肆意又張揚,“大佬,他們該不會以為你會什麽茅山法術吧,一個個嚇成這個樣子。”

    雲勵寒勾了勾唇角,“或許吧。”

    這個世界沒有靈氣,什麽術法都是騙人的。

    雲勵寒隻不過是把這些傭人催眠了而已,暴君那個世界從南粵聖女月嬋身上學來的催眠之術沒想到竟然用到了這個地方。

    溫家的傭人皆是無辜,雲勵寒不想牽扯他們,他們隻用安靜的睡上一覺,等待著事情的結果就好。

    雲勵寒目光掃過,淡淡開口,“不必麻煩,等你們進了瘋人院,溫氏照樣是我的。”

    當初的溫書承可是沒少苦苦哀求,可這群人做了什麽呢?

    明明是流淌著同樣血脈的至親,卻對他流露出了最為極致的惡意。

    這世間從來沒有嘴上說的感同身受,他們也應當好好的體會一番才是。

    雲勵寒直勾勾地望著他們的視線沒有絲毫的掩飾,滾燙的惡意快要溢了出來,深若寒潭的眼眸像一副未曾幹透的水墨畫,蘊藏著無盡的危險。

    精神力在刹那之間縱向鋪開,直直的刺入了溫家五口人的腦海,普通人的靈魂在雲勵寒麵前就宛若那剛出生的嬰兒一般,隻要稍加引導和暗示,就會讓他們陷入瘋癲。

    雲勵寒刺入的精神力隻有那麽細細的一絲,效果並不會持續太久,隻有一周左右。

    但那也足夠了,等溫家人從癲狂的狀態中清醒,他們早已被關進了瘋人院,再也無法出來。

    磅礴的精神力收回識海,清冷的嗓音緩緩傳出,“可以把空間屏障解開了。”

    “好噠,”9527應了一聲,撤去了對於溫家人的空間禁錮。

    然而此刻,他們的意識早已被瘋狂覆蓋,當場便做出了種種不正常的行為,雲勵寒饒有興味的用手機將他們的癲狂都錄了下來。

    在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員踏進別墅的幾秒鍾前,雲勵寒扯亂了自己的衣衫,飛速上了四樓的閣樓,然後將門窗緊鎖,雙手抱胸縮在角落裏,不斷的顫抖著。

    當一群醫生護士們邁進大門的時候,一名頭發雜亂,瘋瘋癲癲的女子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她臉上掛著誇張到恐怖的大笑,嘴角幾乎咧到了太陽穴,露出裏麵赤紅色的牙齦來。

    他們急忙將這名女子控製住,但下一瞬,又突兀地響起了一陣詭異的笑聲,他們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見一西裝革履的男人此時正仰麵躺在地上,渾身上下都透露著生無可戀的崩潰氣息。

    他的西裝上沾滿了灰塵,衣擺褶皺的像不知道用了多年的老抹布一樣,他神情恍惚,精神萎靡,但卻又不斷的發出大笑,刺耳的聲音讓一眾工作人員皺起了眉頭。

    而還有一位青年呆呆的坐在沙發上,眼神直勾勾的目視前方,沒有發出聲音,也沒有絲毫的動作,這仿佛是一個木頭人一樣。

    另一位稍微年輕一些的青年則是站在一根柱子前,不斷的邁步,但柱子阻擋了他的步伐,使得他無法前進,隻能一下又一下的用腦門撞著柱子,眉心被撞破了皮,鮮紅的血液順著他的臉頰流淌下來,當他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從一而終的撞著柱子。

    “咚——咚——”

    一聲一聲的響動格外慎人。

    還有一位未成年的少女,她獨自一人縮在角落裏,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嘴裏還說著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而圍繞著客廳還躺了一圈的人,雙眸緊閉,呼吸微弱,仿若死了一樣。

    前來的醫護人員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震悚。

    這是……真的全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