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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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語演戲歸演戲,卻不敢真耽誤休息,很早就躺在了床上,反正她現在心情悲痛做什麽都不奇怪。

    想不通杜月琴這麽做的目的,想到夢裏她爹是真出了意外,杜月琴也是這麽勸自己的,夢裏她爹出意外肯定和杜月琴脫不了關係,現在她早就讓爹進城了,杜月琴也不知道她爹在哪裏,肯定傷害不到她爹,反而就編出個謊話來騙自己。

    她想幹什麽?

    杜月琴見她不鬧著回家也放心了。

    徐向東有些擔憂說:“你就應該等她考完再說,要是因為這事她無心考試,咱們可就白幹了。”

    杜月琴卻十分有把握,說:“這事你就放心吧,越是這種情況她越會更用心,她不會讓自己爹死不瞑目,肯定比平時考的要好,這一點她倒是和她爹一個樣子,有股韌勁兒。”別的不說,杜月琴對蘇語還是十分了解。

    “那姓蘇的真解決了?不能連累到我們吧?”

    “我辦事你放心,再說了真查出來我們不承認就是了,這事咱們可什麽都沒幹,你說是不是?”

    徐向東看著杜月琴,心想自己這妻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心狠,不過她說的在理,這事和他們徐家有什麽關係?

    徐婷見蘇語在房間躺著,悄悄摸出去在廚房找到徐向東問:“爸,蘇語她爹沒了不會影響她考試吧?”

    “不會的,你放心她就了為了爭口氣都要考個好成績。”

    “那這樣我就放心了。”徐婷拍了拍胸口,她和周文言約好了要一起去首都上大學,這蘇語可別讓她失望了。

    因為蘇成安沒了的事,這兩天徐家氣壓很低,連每天都要找茬的徐婷都安靜了。

    好不容易考完試蘇語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就打算離開,杜月琴和徐向東表現得十分貼心。

    “媽,我現在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你能不能先給我一點,我買票回家。”昨天蘇語考完還特意去看了她爹,吃得好睡得好,啥事沒有,她不明白杜月琴這麽做的目的,但是她倒是可以趁這個機會從杜月琴手裏掏一點錢出來。

    “小語你放心,徐叔叔已經給你買好了票,你拿著趕緊回家。”杜月琴的算盤打得響,早就料到蘇語要錢買票,她可不會多給一分錢,買張票送她回去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蘇語心裏冷笑,這杜月琴還真是厲害,不過今天她不拿到錢可是不會離開的。

    “媽,我回家就什麽都不買點東西嗎?”

    “買啥賣,你爹都死了,浪費那錢幹啥?”杜月琴隻顧著讓蘇語趕緊離開,一時沒注意把心裏的話都說了出來。

    “媽,你說啥?我爹這一年給了兩百不止吧,咱們摸著良心說說,這麽多錢用在我身上了超過一百沒有?以前就不說了,現在我爹……嗚嗚嗚,你連這點錢都不肯給我嗎?”蘇語不會咒自己爹,話說一半就隻是哭。

    徐向東是領教過蘇語這張嘴的,怕她又去外麵鬧,他才剛當上主任,他這個時候口碑不能壞了,趕緊推了一下杜月琴說:“家裏啥都燒光了,孩子回去還得給老蘇料理後事,她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你這個做娘的給一點怎麽了?”

    好人做的十分順手。

    杜月琴一想是的,反正蘇語以後是沒地方去了,還得來她們家,到時候書也不能讀了,索性給曹忠林換錢,到時候不管是曹忠林還是蘇語掙的錢還不都得落到自己口袋,現在可不是把關係搞僵的時候。

    “瞧我這都急糊塗了,小語你別擔心,媽這就給你拿錢。”杜月琴說著進屋拿了二十塊放在蘇語手裏,這個時候她還沒忘記哭窮:“小語,媽手裏也沒錢了,這二十塊你先拿著,再多媽也沒辦法了。”

    蘇語紅著眼,沒敢多要,怕他們疑心,拿著東西和錢準備離開。

    “小語,要叔叔送你嗎?”徐向東問。

    “不用了,我自己去車站就行了。”

    徐向東本來也不想送,可又怕落人口舌,咬著牙把蘇語送到了車站。

    不過送過去沒有多留騎著車離開了。

    蘇語進了車站,坐著休息了會兒,窗口不給退票,她隻得便宜一點賣給了需要坐車的人,然後才拿著東西回到父親住的地方。

    “爹,你說杜月琴為啥要騙我啊?”考試那兩天蘇語每天都來看她爹,但都沒告訴蘇成安杜月琴騙自己這回事,今天她才把杜月琴演的那場戲說了,不過還是沒說父親出事,隻說家裏房子被燒了。

    “這事她咋知道了?”

    “啥意思?”

    “咱家房子被燒了。”

    “啊……爹這是咋回事啊?”蘇語驚的東西都吃不下了,這不是杜月琴演戲的嗎?咋還真的把房子燒了,而且夢裏父親出意外是從山上摔下來了,房子還好好在的啊。

    蘇語從蘇成安講述中才知道,她家房子真的被燒了,當時正值中午太陽大,村裏的人都在家休息,等看見火苗再去滅火已經來不及了,房子已經全部被燒光了。

    “我也真是運氣好,要是當時我在家說不定人都沒了。”蘇成安說著有些慶幸,農村人中午太陽大都不會出門幹活,因為早晨起得早,都會在家睡會兒午覺,要在屋裏,那場大火可就不是燒房子那麽簡單了。

    蘇成安以為是意外,可蘇語不這麽認為,要是沒夢裏的事情,也沒有看到杜月琴找曹忠林她也會像她爹這樣說完心裏盡是慶幸。

    “爹,你怎麽不早和我說呢?”蘇語心裏沒有慶幸隻有後怕。

    蘇成安說:“當時我知道的時候你正在考試,我怕你憂心沒有告訴你“對了杜月琴啥時候告訴你的?她咋知道的。”

    “考試前一天晚上。”

    說起來她家的房子確實是考試前一天中午被燒的,但是那會兒村裏都忙著滅火,等把火撲滅已經下午了,支書想給蘇成安送信都隻能等到第二天,縱然是老實的蘇成安都覺得有問題。

    “杜月琴咋能晚上就知道?”安寧村離縣城不算近,從鎮上坐車至少都需要一個半小時,而且每天隻有兩班車到城裏,下午三點以後最後一輛車就離開了,那個時候大家都還忙著滅火,誰有空能來告訴杜月琴。

    杜月琴從離開安寧村就和村裏的人斷了聯係,唯一知道她在紡織廠的就是村支書,現在支書知道蘇成安在城裏,怎麽又會特意給杜月琴帶信。

    “爹你也覺得奇怪吧?”蘇語本來還不打算告訴她爹杜月琴不止說她家房子被燒了還說了他也被燒死了,可眼下的情況是杜月琴並沒有說謊,她早知道她們家房子被燒掉了,而且因為給她消息的人並不知道她爹已經進城了,以為她爹已經死在了大火裏。

    更奇怪的是她不僅提前知道了還鬧得整個家屬樓都知道蘇語父親沒了。

    聽完蘇語的話,蘇成安覺得頭皮都發麻,她隻知道杜月琴貪婪小心眼,從來沒想過她敢害人性命。

    她到底是對自己有多不滿能生出這種歹毒的心思?就因為有兩個月沒給蘇語的生活費就生出了殺人的心。

    “丫頭,這事咱們要報公安吧?”

    蘇語點頭說:“報公安是肯定的,咱們還得先回村裏,報公安這事支書去比我們去更好。”

    父女倆回去的時候路過市場,蘇語把東西給蘇成安說:“爹,你先去車站買好票等我,我去找點東西再來車站和你匯合。

    蘇成安知道女兒是有主意的,沒敢耽誤接過東西朝車站去了。

    蘇語想不管杜月琴到底什麽目的,這一次自己不會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