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意念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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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茶拽著沈天昭的領口,&nbp;&nbp;一拳砸了過去。
神魂沒有實體,她能碰觸到沈天昭隻是因為他用靈力充斥於周身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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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她隻是因為惱了才動了手,&nbp;&nbp;以沈天昭的修為,&nbp;&nbp;想要避開再輕易不過。
不想她不單打中了,還把人的頭給打偏了幾分。
看著沈天昭側開臉,&nbp;&nbp;頭發散亂遮掩了神情的樣子。白茶攥著拳頭一愣,&nbp;&nbp;這才後知後覺反應了過來自己剛才惱怒之下幹了什麽。
“啊抱歉師尊,我,我不是故意的,&nbp;&nbp;是你自己非要來招惹我,我們明明可以和睦相處的,&nbp;&nbp;你偏要招惹我……”
她慌慌張張的就要起身,不想底下人神魂散去,如螢火點點,飄到了不遠處位置重新匯聚了靈體。
和白茶以為的盛怒不同,沈天昭不單沒生氣,&nbp;&nbp;反倒心情頗好地挑了挑眉。
“用不著道歉,你剛才那樣就挺好的。”
他用舌頭頂了頂腮幫,盡管沒有痛覺,&nbp;&nbp;卻也覺得癢癢的。
沈天昭還想要說什麽,&nbp;&nbp;看到白茶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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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nbp;&nbp;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斟酌了下語句,一邊抬起手摸了摸臉上的血跡,一邊悶悶開口。
“還是說你是不是有什麽特別的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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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昭倒沒有覺得白茶這話冒犯到了自己,&nbp;&nbp;他剛才的舉動任由哪個人來看都很是異常。
“你想多了。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嗎,天斬其實就是我,&nbp;&nbp;你們定的是主仆契。你想要壓製住它,就得壓製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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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想和天斬完全磨合,我得先要壓製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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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沈天昭現在隻是靈體,可他的修為依舊深不可測。想要壓製他,從力量上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
“不過這對於現在的你來說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你要是單單想要贏君越鳴那小子,隻需要做到一點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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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茶似懂非懂的時候,沈天昭伸出了一根手指晃了晃。
“從氣勢上壓製我,就像剛才那樣——”
“天斬本能服從於我,而你要反之。”
“把我當仇人也好,把我當死對頭也罷。你越目中無人,越不把我當回事,你們的磨合可能會越順利。”
白茶噎住了。
這會不會太叛逆了點兒?
而且道理她都懂,可是要實踐起來實在太難了。
劍雖不是人,但是對人的情緒感知極其敏銳,尤其是像白茶和天斬這樣已經締結了契約的情況。
白茶在它麵前無所遁形,沒辦法偽裝。
因此要想要這項修行順利進行下去,她對沈天昭的所有負麵情緒都必須是真實的。
對方不告訴她為什麽要打她還好,她被這麽不明就裏的毆打了心裏多少還是會有些怨氣,現在她都知道真相了,那這修行要怎麽進行?
白茶將自己的疑惑告知給了沈天昭。
沈天昭對此不甚在意。
“其實你知不知道都無所謂,我告訴你隻是單純解釋給外麵那兩個人聽的。”
他支著頭,餘光掃了不遠處的謝九思和柳殷芷方向,而後繼續說道。
“我再怎麽說也是天下第一劍,多少也是有點包袱在身上的。總不能讓他們誤會了我是一個殘暴之人,見你修行不得寸進,一言不合就氣得動了手。要是傳出去,我這本就不好的名聲不是就更雪上加霜了嗎?”
沈天昭的語氣甚是唏噓。
槽多無口。
不過別的不說,這個修行方式的確立竿見影。
白茶先前時候一直被劍氣和威壓牽製,無法動彈的身體,在被沈天昭激怒的時候不知怎麽湧現出了一股氣力,等到她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已然掙脫開來了。
她活動了下發酸的手腕和脖子,可能是被打得狠了,白茶心情也不大好,不想再和沈天昭廢話下去。
“別說那些有的沒的,所以接下來我該怎麽做?再被你往死裏打?”
他搖了搖頭。
“其實這激怒人的方式有很多種,不一定非得動手。”
白茶還沒明白他話裏的意思,隻見沈天昭彎著唇角笑得惡劣。
他抱著手臂點了點,薄唇微啟。
“我有點好奇,像你這樣道心穩固的人中了柳殷芷的天賦都連著好幾日才清醒。你說,要是這醉生夢死用在謝九思身上如何?”
白茶心下一驚,“你這話什麽意思?”
沈天昭這次沒有回答她,他指尖微動,一道定身術過去直接將謝九思束縛在了原地不能動彈。
青年被突然定住微皺了皺眉。
“沈師叔,你這是何意?”
“沒什麽,就是幫你試試道心。”
他也不管謝九思什麽反應,朝著一旁的柳殷芷抬了下下頜。
“小姑娘,你剛才死纏爛打想要跟過來不就是為了這小子嗎?現在我給你這個機會。”
“這小子可是天生劍骨,純陽之體,與他歡好別說突破瓶頸了,你直接從金丹到破丹之境都可能。”
柳殷芷眼眸一動,合歡宗的修者向來沒什麽善惡觀念,道德底線極低。
雙修之法再尋常不過,有些宗門弟子更是為了提升修為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盡管之前她對白茶說自己不會奪人所愛,隻是飽飽眼福,解解饞,並不是因為她真的沒那個旖旎心思,而是知道謝九思和她修為相差懸殊,她就算有那個想法也不可能得手。
可如今這樣好的機會擺在眼前,她說不心動是假的。
再說了又不是她動的手,是沈天昭。
之後謝九思要找算賬也是找後者,就算他要對她如何,大不了威脅他說要把這件事廣而告之。
劍修那麽重麵子,尤其不出意外謝九思還是萬劍雲宗下屆宗主。
要是被人知道他被合歡宗的修者取走了元陽,會被人質疑道心不穩,不堪重負。
謝九思試圖掙開束縛,奈何沈天昭的修為太高,一個普通的定身術於他都能擒住蒼龍的程度。
見柳殷芷蠢蠢欲動,他臉色沉得厲害。
從白茶這邊看去青年應該是冷著臉警告了對方,偏柳殷芷仗著他無法動彈,肆無忌憚地靠近。
白茶瞳孔一縮,這一幕和之前她在佛塔時候一樣,柳殷芷也是這樣強迫她與之對視。
然後她便中了招。
謝九思此時也不例外,他的瞳孔有些渙散,長長的睫毛顫顫巍巍,似風吹雪落。
那雙眸子沒了往日的神采,空洞無光。
柳殷芷在他耳畔輕輕吹了口氣,青年白皙是肌膚染上緋色,呼吸也紊亂了幾分。儼然分不清現實與虛幻。
白茶慌忙瞬身引劍,想要把結界劈開。
可那結界太牢固,“哐當”一聲,不僅沒破開,白茶反倒被生生震退了數丈遠。
“媽的,沈天昭你是不是腦子有病?!這是我的修行,幹我師兄什麽事,你有什麽衝我來!”
“徒兒,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沈天昭一邊說著一邊似欣賞什麽美景般看向結界外的青年麵紅耳熱,純情難挨的模樣。
“你怎麽就知道謝九思不樂意?合歡宗的雙修功法的滋味最是,沒準這一次是半推半就而成的,之後就是他主動上趕著找上柳殷芷了。”
“閉嘴!”
白茶氣得跳腳,被刺激得靈力都亂了。
“你要是還當我是徒弟的話就趕緊解開他的定身術!”
“為什麽要解開?我看他還挺樂在其中的啊。”
他眯了眯眼睛,煽風點火地繼續說道。
“人都有七情六欲,謝九思也不例外。準確來說靈族的要比人族更甚,他們更遵從於。謝九思憋了這麽久,幫他疏解一番於他來說百利無一害。”
“閉嘴!”
沈天昭不顧白茶心亂如麻,他湊近了些,如心魔呢喃低語。
“還是說,你不是擔心他的清白受損,而是遺憾那個汙他清白的人是柳殷芷不是你吧?”
“我他媽叫你閉嘴!”
幾乎是在沈天昭話音剛落的瞬間,少女再忍無可忍,一幾十年橫掃了過去。
劍入神魂,將魂魄散成兩半。
下一秒又合二為一。
白茶腦子亂,心裏更亂。
剛才沈天昭的話如魔音入耳,一遍一遍在她腦海裏回蕩。
她不明白自己在煩躁什麽,又在心虛什麽。
這已經不是一次了,從前幾日她不慎中了天賦,或者還要再往前一點,在無量之地時候開始。
她好像漸漸不能把謝九思當成同門了,是同門又是兄長,是親情,又在親情以上。
然而無論是哪一種感情,有一點不可否認,白茶對謝九思有很強的占有欲。
她不許,不許任何人碰他。
“既然這破結界我破不開,我便讓你滾回我的身體!”
白茶如今才明白過來,比起把沈天昭看成死對頭什麽的效果於修行來說並不是最好的。
白茶已經過了中二的那個階段,她沒辦法做到毫無羞恥之心的放飛自我。
要掙脫並不是難事,隻是她現在這個狀態普通攻擊沒辦法,
“不是白茶,乖徒兒,你冷靜點。我可是你師尊,你一個姑娘家家的,這樣對我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也不好!”
“叫啊,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的!”
循聲看去,隻見白茶扒了他的上衣還不解氣,居然開始拽他的褻褲。
盡管他們互為半身,但是白傲天知道白茶並沒有完全接受他。
【傲天,你知道成為龍傲天的第一步是什麽嗎?】
“贏君越鳴有什麽意思?我要贏也是贏你!”
“來啊,一起發爛發臭啊!”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俗世的人對頭發很看重,修士雖並沒有那麽在意,卻也不會輕易斷發。
“?!住手,逆徒!你這逆徒!”
不為別的,先前還是剛至凝心修為的少女,如今竟直接一越到了一步金丹。
要是白茶這個時候還清醒著,一定會驚訝的發現青年旁邊還站著一個沈天昭。
白茶一躍而上,直往沈天昭要害刺去。
【你,你沒和我開玩笑吧?】
“你要是再看當心你的眼睛。”
她扯了扯嘴角,直勾勾注視著金光之中的那道身影。
“沈天昭”被她這狠勁兒給嚇到了,捂著胸膛拽著褲子哭喪著臉掙紮。
離開了靈體,她手中的頭發也消散殆盡。
她抬起手擦了下臉上的髒汙,明明一身狼狽卻莫名有一種萬丈佛光傾覆落下的超脫。
可如今白茶竟然決定和他意識相融了,這讓白傲天覺得很不真實,以為是自己幻聽了。
這一幕不僅沈天昭驚了,外麵的謝九思和柳殷芷也目瞪口呆,瞠目結舌。
隻是沈天昭在幻化虛境的術法上造詣頗深,可謂是爐火純青。
白傲天的情緒已經被白茶完全調動了起來,他凝了靈力融入她的周身上下,四肢百骸。
她突然弓身,一把抓住了沈天昭的頭發。
她說著趁著沈天昭還在氣頭上沒留意,又近身去抓他的衣領。
靈體不是實體,所維持的身體每一處都是靈力所在。
【傲天,隨我斷了這天下第一劍的氣焰!】
看著一旁的柳殷芷一邊擦著口水一邊傻笑著,眼睛都要看直了。
好熱血,好刺激!
他沒有凝劍氣,隻是單單用力道便斷了白茶的脊骨。
【我沒和你開玩笑。】
不想白茶聽後更興奮了,破罐子破摔道。
“我斷你頭發怎麽了?我告訴你,我一會還要扒了你衣服!”
【哦哦哦哦哦哦他媽的,燃起來了!】
白茶即使和白傲天融合了意識,達到了一步金丹的程度,太虛幻境非她能掙脫的。
等到沈天昭反應過來時候,她提劍一揮,直接削斷了他的大半頭發。
為了給謝九思報仇,她竟然大逆不道到當著外人的麵扯他衣服。
“沈天昭是你為老不尊,敢欺負我師兄,辱他清白!以眼還眼,以暴製暴,我今日也要讓你聲名狼藉,名聲掃地!”
等到白茶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流轉成了燦然的碎金。
他手腕一動,一把竹劍從身後破風而來。
那一頭鴉青色的頭發如瀑,此時被這麽一斷,成了齊肩短發,跟狗啃了似的。
【是目中無人,狂上加狂。】
一邊顧忌著傷了白茶,一邊又無法脫身,隻得慌亂拽著腰帶不讓她抽掉。
倒不是排斥,她會使用天賦,卻從未與他像之前佛塔時候那樣讓兩者的意識相融。
“不錯,不愧是我沈天昭的徒弟。這樣就算你三日後和那小子對上,沒有命劍也有勝算……?!”
柳殷芷嚇得慌忙收回視線,她捂著眼睛,過了一會又悄咪咪透過指縫窺探。
“敢這般大放厥詞,我倒要看看你能從我手中走幾招。”
沈天昭是什麽東西,終南老祖又是什麽東西?我觀萬物不入眼,不觀神佛知真我!
沈天昭之前說白茶出劍不穩,劍心不定正是因為如此。
竹葉漫天翩然,攪動著天地都似要為之變色。
【而且這從來都不是什麽羞恥的事情,唯有實力決定一切&nbp;&nbp;。隻要我足夠強,我就算把天說成地也不敢有人反駁!】
她周身的氣勢也大不相同。
誰知他話剛說到一半,少女身形一動,直接提劍砍了過來。
白茶緊握著手中的命劍,她抬眸看向沈天昭所在的方向。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映照著的劍光比數九的天還要冷冽。
【傲天,我需要你。】
白茶自知想要攻擊到沈天昭難於登天,便劍走偏鋒。
白茶咬了咬牙,臉上的血跡此時瞧著更加可怖。
沈天昭從一開始就知道白茶並未完全和她的天賦融合,要是融合了她的修為會更近一步。
他摸著自己亂糟糟的頭發,氣得發抖。
所以這幻境他還加了些暗示,亂了她的心神,她自然更難辨認。
這一劍下去,劍氣磅礴,險些把這片竹林都給削平。
轟隆一聲巨響,他倒是未傷到分毫。
她變強了,也變瘋了。
沈天昭每日清醒的時間不多,如果什麽也不做的話一般能維持一個時辰左右。
“有點意思。”
白茶沒想過能贏沈天昭,她隻要早點從這裏出去,早一點,再早一點!
沈天昭見目的達成,想要撤回結界結束今日的修行。
“……”x3
可要是靈力消耗得過快,半個時辰回去也有可能。
按照平時這種程度就算能動,也不可能那麽快起身。可幾乎是在她落地的瞬間,白茶又猛地彈了起來。
白茶渾然不覺自己這般做有何不妥,那雙金瞳像是盯獵物一樣死死盯著沈天昭。
【你是我,我是你。我們本就是一體的,這不是影響,隻是我隱藏的天性罷了。】
白茶是真瘋,不代表沈天昭也瘋了。
沈天昭的靈力也被白茶削去了一部分。
沈天昭氣得臉都黑了。
刹那之間,四方風動。
那傀儡修為隻在破丹。
白茶冷笑了一聲,一想到結界外的謝九思還在被柳殷芷欺辱,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白傲天莫名亢奮,【是什麽!】
“撕拉”一聲,劍氣劃破了衣服,白茶用力一扯,雪色的肌膚猝不及防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你這逆徒!你竟然敢斷我頭發!”
白傲天的意識是和白茶連在一起的,所以她想什麽他第一時間就能知道。
偏此時的白茶有病,沈天昭更有病。
即使早就料到了白茶的修為會有提升,然而真正目睹的時候他還是頗為驚訝。
白茶重重砸在了地上。
“嘿嘿嘿(﹃&nbp;&nbp;),白白的嘿嘿,吸溜……”
她手腕一動,有劍風擦過她的額發。
他挑了挑眉,眉宇之間全是欣慰。
昏暗的環境裏,那抹明黃色的身影宛若朝陽,耀眼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修真界修者千千萬,一半都是沈天昭的仇家,恨一個人隻能說明他無能為力,且奈何不得。
媽的,這都是什麽事?
結界內的那個少年隻是沈天昭的一個傀儡,剛才把謝九思定住讓柳殷芷輕薄的畫麵也不過是幻象所致。
沈天昭深吸了一口氣,剛想要撤了結界進去,隻聽裏麵猝不及防傳來一身驚呼。
要是換作旁人敢這麽對自己師尊說話,後者一定會暴跳如雷,氣得直接引命劍當場清理門戶了。
“沈天昭,我要揍得你滿地找牙!”
【我事先告訴你,你要是和我意念合一的話是不可逆的,以後你的性格什麽都會受我影響。尤其是情緒激動的時候就會像佛塔時候那樣胡言亂語,進入亢奮狀態。而且也不會像解除天賦那樣過幾日就恢複了,這可是長期的……】
隻是沈天昭知道她必然受了不小的刺激,但是沒想到會這麽刺激。
“……”
沈天昭側身避開,反手一劍打在了她的背脊。
再加上這次修行沈天昭不單單是為了讓白茶磨合命劍,也存了讓她和天賦完全融合的心思。
沈天昭也不可能真的把白茶往死裏打,他避開她的要害,引劍將要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