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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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意遠再次消沉下來,就在許幼蕎想安慰他幾句的時候,卻聽到他說道l:“蕎蕎,我不怕自己有危險,我怕你有危險。要是我在你身邊幼危險的話,肯定會把危險帶給你的。”

    許幼蕎看了他一眼,笑的眉眼都舒展開了:“江意遠,你倒是還想到為我著想了。”

    江意遠其實很會為她著想,可以前他的那些為了你好,都是站在他的立場上的。

    許幼蕎不僅沒感覺到他是真的為了自己好,反而覺得他不把自己當一個平等的人對待。

    這也是他們分手最根本的原因。

    許幼蕎不由得在心裏感歎一聲,現在的江意遠好像改變很多了。

    隨即她又想到,不知道江意遠變了,是不是因為有人讓他改變了呢。

    許幼蕎的心忽然就有些酸澀,盡管她知道她和江意遠已經分手好幾年了,江意遠再談戀愛也是正常的事,可隻要一想到這個可能,她就覺得心裏酸澀極了。

    忽然之間,她的情緒就低落下來了,江意遠就坐在她身旁,自然立即就察覺到了。

    “幼蕎,你怎麽了?”江意遠問道:“我怎麽覺得你好像不高興了。”

    “我沒事,我們回去吧,你的檢查結果應該快出來了。”

    見她不願意說,江意遠也不敢在問了,隻是跟在她身後,朝著醫院的方向走去。

    江意遠的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許幼蕎拿到手粗粗看了一眼,眉頭就皺了起來,因為江意遠的檢查結果一切正常,並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許幼蕎拿了檢查結果,帶著江意遠去找了師兄。

    師兄拿著報告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失憶的原因一般有兩個原因,一個是病變一個是外因。江,你這位朋友的檢查結果一切正常,大腦裏沒有任何器質性的病變,也沒有外因造成的淤血等傷害。從這些檢查結果上,我看不出他的身體有任何不對。”

    江意遠點點頭:“我也看了他的檢查報告,並沒有什麽不對,那還有什麽原因會造成他失憶了呢?”

    “或許可能是心理原因。”師兄說道:“有人在受到太大的刺激後,會選擇性的遺忘一些事情。”

    許幼蕎看了江意遠一眼,說道:“可他並不是遺忘了一些記憶,而是失去了全部的記憶。”

    師兄也沒什麽辦法了,隻能給出建議:“江,你可以帶著他去瑪麗醫院檢查,那裏有國內最頂尖的神經科和心理科醫生。”

    許幼蕎跟醫生道了謝,帶著江意遠出了醫院。

    江意遠能看出許幼蕎的擔憂,就咧著嘴露出一口大白牙:“蕎蕎,我的檢查結果證明我很健康,你應該為我高興才是啊。別擔心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說不定哪一天我就自己恢複記憶了呢。”

    接著他就小聲說道:“恢複不了記憶也沒什麽不好的,我現在不是活的很好嗎。”

    他現在還可以待在蕎蕎身邊,等到恢複記憶後,蕎蕎就要把自己給趕走了。

    畢竟那個混蛋可是傷害過蕎蕎的。

    蕎蕎會收留自己,可不會收留那個混蛋。

    “那可不行,”許幼蕎認真道:“你還有事業呢,要是恢複不了記憶,你的事業可就要完了。我剛才也說了,江家並不是一團和氣的,你的叔叔堂弟們可是都盯著你曾經的位置呢,要是失憶的時間長了,後果不堪設想。”

    江意遠曾經多在乎江氏,她是知道的,現在他沒了記憶可以說出現在的生活很好這種話,可擁有記憶完整的江意遠,會覺得這個想法對嗎?

    江意遠想反駁許幼蕎的話,張張嘴卻是什麽都沒說出來。

    曾經的他是個什麽樣的人,蕎蕎自然是知道的,難道自己的幾句話,就能扭轉蕎蕎對那個混蛋的印象嗎?

    時間還早,許幼蕎帶著江意遠買了些東西,就開上車,朝著這個國家的首都而去,她要帶著江意遠去大使館。

    自從上了車,江意遠都安安分分的,什麽話也不說,就坐在那裏當個木偶人。

    外麵的景色飛快地從車窗上閃過,車玻璃上陽光在跳躍,許許幼蕎也沒說話,沉默的氣氛在蔓延。

    到了一個服務站,許幼蕎停下車,在車裏的儲物盒裏翻找了一番,找出了一副墨鏡。

    “太陽太大了,你先戴上這個。”

    許幼蕎翻找東西的時候,江意遠也沒閑著,他解開安全帶,轉過半個身子去,也在後座上的購物袋裏翻找起來。

    許幼蕎找到了墨鏡,他也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濕巾紙巾,麵包,飲料,一小袋西紅柿,還有幾個水果。

    “蕎蕎,時間不早了,你先吃點東西吧,開車很累的。”

    他們的午飯要在路上吃,許幼蕎特意買了一些食物,以備不時之需。

    許幼蕎看了一眼他拿出來的食物,就笑著說道:“服務站的東西不太好吃,我們是吃這個,還是我帶你下去吃。”

    江意遠已經破開濕巾的包裝了,他聞言歪著腦袋裝作哭鬧的樣子想了一會兒,才說道:“蕎蕎,你都說服務站的東西不太好吃,那肯定是非常不好吃了,我們還是吃這個吧。”

    說完她抽出濕巾來,遞給許幼蕎,說道:“蕎蕎,你先擦擦手,擦完再吃。”

    隨後他又把紙巾打開,放在許幼蕎手邊。

    接著他自己用濕巾和紙巾擦了手,又把麵包和飲料的包裝都打開,放在許幼蕎手邊,然後拿著小西紅柿和水果打算下車。

    “蕎蕎,那邊有個洗手的地方,我去洗洗這些東西,你在車上等著我。”

    許幼蕎這會兒已經擦好手了,也起身說道:“何必這麽麻煩呢,我們一起去,就在那裏吃東西好了。”

    “蕎蕎,外麵太熱了,你還是在這裏等著我吧。”

    “蕎蕎,你幫了我這麽多,我給你做點事是應該的,要不然我心裏過意不去。”

    明明是一件小事,卻被江意遠說的好像不讓他做,就是不讓他報救命之恩似的。

    許幼蕎止不住笑了起來,她怎麽覺得,江意遠失憶以後,變得可愛了起來呢。

    “我還是去吧,去洗洗手,濕巾擦不幹淨,等洗好手,我們再回車上吃東西,車上有空調,還涼快一些。”

    江意遠拿著聖女果和水果,等許幼蕎走到他身邊後,就朝著那邊的洗手池而去。

    停在這個服務站的汽車很多,許幼蕎就提醒江意遠:“你不要走這麽快,看著汽車點。”

    江意遠本來挺高興的,聽許幼蕎這麽囑咐他,卻突然撅了撅嘴。

    “蕎蕎,在你的眼裏,我是不是個小孩子?這些話不都是大人囑咐孩子過馬路的時候才說的嗎。”

    他像極了受了委屈的小孩子,許幼蕎覺得好笑的同時又趕緊說道:“怎麽會,你這麽大的一個人,我怎麽會把你當做孩子看待。”

    “蕎蕎,我雖然失憶了,可我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孩子。”江意遠認真道。

    許幼蕎笑著點點頭,這個江意遠,還說自己不是小孩子,他剛才說的話,跟個小孩子又有什麽區別呢。

    許幼蕎洗手,江意遠就在那裏洗著聖女果和水果,他洗的很認真也很熟練,聖女果和水果在水龍頭上揉搓了好幾遍。

    許幼蕎洗好手就站在一邊,看著江意遠認真洗著水果,忽然問道:“江意遠,你說你會做飯,都會做什麽菜啊?”

    江意遠抬起頭來,愣了愣,接著眼神就有些茫然:“這個我也不知道,總覺得自己好像會做飯,可到底會做什麽,我就不知道了。哦,對了,這個東西,就是聖女果,我知道該怎麽做。”

    江意遠拿了關了水龍頭,拿起一顆聖女果,對著許幼蕎說道:“這個要是做菜的話,要先燙一燙,把它的皮給燙下來,要不很難吃的。那種大的,和這個差不多的,叫西紅柿的東西,可以和雞蛋一起炒,還可以和牛肉一起燉,我好像做過這兩樣菜,都很好吃的。”

    許幼蕎笑著點點頭,說道:“我相信你會做飯了,要是以前那個你,怎麽知道做西紅柿要先焯水燙皮呢。”

    她說著就從江意遠的手裏拿過那顆聖女果,放進嘴巴裏,咬了兩口就咽了下去。

    聖女果很好吃,是她很喜歡吃的一種蔬菜,最適合下午洗上一盤,一邊看出一邊吃了。

    江意遠見許幼蕎吃了一顆,自己也拿起一顆放進嘴裏,咀嚼幾下咽了下去:“蕎蕎,這個好好吃。”

    許幼蕎拿了水果,江意遠拿了聖女果,兩人轉身正要往外走,就聽到一個年輕的聲音喊道:“江總,真巧,在這裏遇到您了。”

    兩人同時回過頭去,就看到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穿著印花襯衫牛仔褲,戴著誇張的墨鏡,胳膊挽著一個金發女郎。

    許幼蕎不認識這個人,江意遠現在自然也不認識了,她剛想說什麽,就聽到江意遠說道:“是啊,真巧。”

    他的聲音沒什麽起伏,許幼蕎看過去,就見他臉上也沒什麽表情,她心裏一個晃神,江意遠難道恢複記憶了?

    隻有從前的江意遠,才會用這種表情和語氣和人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