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紅玉水晶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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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萬象閣的閣主可真有意思,居然造了一個這般有趣的籠子,平日裏機關未啟動,封住下邊,機關啟動了,封住上麵。”景朝歌嘴角含笑的讚歎道,“哦?這些。”
景朝歌走到牆邊,那裏擺放著大小相同的畫缸,裏麵放著許多畫卷,景朝歌隨意的抽出一卷展開,嘖嘖有聲,又抽出一幅,“溫孤贈別山水卷,真跡。看來,這些年九州有名的畫作都在這兒了吧。”
嚴途也走過來,看了看景朝歌手裏的畫卷,點了點頭,周梓襄不懂字畫,但是她對那口棺材有些怕怕的,所以也跟了過去,不著痕跡的躲在嚴途身旁。
“那你要看的那幅畫也在這裏吧,你快點兒找,看完我們就走吧。”周梓襄催促道。
景朝歌卷好手裏的畫卷,放回去,含笑的看著周梓襄,“周姑娘這是,怕了?”
“我怕什麽了!”周梓襄反駁道,但是因為聲音略有些大,聽起來,極似逞強。
“不怕?那怎麽周姑娘一直貼著嚴兄,還不敢看那口棺材呀。”
“我,我哪有貼著他呀,我就是,不是他讓我跟緊他嘛,我怕有意外我好幫你們。”周梓襄磕磕巴巴的應著。
“既然周姑娘不怕,那就麻煩麻煩周姑娘幫我看著一下那口棺材吧,這棺材在那兒我心裏是著實不安,生怕找畫過程中,突然從裏麵蹦出什麽……”
景朝歌話都沒說完,周梓襄的臉早已經皺成一團了。
“好了,你快找畫吧。我去看看。”嚴途打斷景朝歌,沒讓他繼續逗周梓襄。
景朝歌平日裏都沒這麽話多,但是因為周梓襄是嚴途帶來的,不由得就慢慢的話多了起來,今日相處下來,發現周梓襄意外的,可逗。
而平日裏有些愛鬧周梓襄的嚴途,卻顯得穩重了起來。
嚴途剛邁出一步,身子便定住了,轉過頭,周梓襄拉住了他的腰封,低著頭抿著嘴。
“我陪你。”周梓襄低頭悶聲說。
嚴途笑了笑,轉過去任由周梓襄拉著自己,帶著她慢慢的靠近那口紅玉棺材。
紅玉水晶棺裏應該是裹了一層其他的東西,所以從外麵看不清裏麵到底有什麽,可是說起來,棺材裏又能有什麽呢,周梓襄不敢繼續想,她隻祈禱,這裏別真的有什麽駭人的東西。
嚴途細微的觀察著棺材的每一處,“這些紋路,不太像九州的樣式。”
周梓襄鼓起勇氣也湊近了瞧了瞧,她的母親出身世家,所以,在衣著禮儀方麵頗為講究,雖然周梓襄對這些不太感興趣,但是耳濡目染,也多少知曉一些。九州各地雖然風俗各有不同,但是製式還是大抵接近的。
窗戶、房梁、地毯、牆壁、車馬、浮雕圖案之上的花紋大多以對稱為主,衣服上的花紋多以花樣、雲紋、草木樣式為主,有時候,根據這些紋樣就能區分出是哪個地方的人,就如,昭陽人喜披紗,男喜竹,女喜梅,多以清雅飄逸為主,這就是昭陽,乃至徐州此地的趨向。
而關東,因為地處環境惡劣,嚴寒酷暑,所以多以素布棉衣為主,少有花紋,大門大戶的衣服也就是在衣服上繡些花樣,外麵的人提到關東,都傳言是身穿獸皮的野蠻人,雖然他們確實冬日著動物的皮草禦寒,但是,哪裏野蠻了,裏麵也有好好穿漂亮衣服呀。
不過,聽嚴途這樣一說,細看這些紋路,確實不太熟悉,既不對稱,也不像花樣。
“這是,鹿?會飛的鹿?”周梓襄忍不住伸出手要去摸,被嚴途及時製止住,悻悻然的收回手。
“小心。”
“會飛的鹿?”景朝歌聽聞放下手裏的畫,湊了過來。
“還真是哪裏有熱鬧你就往哪裏湊。”
“自然。”景朝歌應的自然,周梓襄竟不知如何接下去了。
“還真是會飛的鹿。”景朝歌又湊近了一些,幾乎都要貼了上去,嚴途眼見不好,立刻拉住他拽了回來。
景朝歌驟然回過神來,尚心有餘悸,“上麵的飛天,竟然能攝魂勾魄。”景朝歌低聲和嚴途說到。
“這不是花紋,是圖騰。”嚴途道。
景朝歌與嚴途交換了一個眼神,“你的畫,找到了嗎?”
“哎,翻遍了,沒找到,你說,會不會,藏到這棺材裏了。”
“可能。”
“打開瞧瞧!”
景朝歌做狀便要推開上麵的蓋子,周梓襄嚇了一跳,意圖阻止,但是嚴途不著痕跡的按下她並護在懷裏。
可是不待景朝歌的力道碰到棺材,便響起一個聲音。
“且慢。”
這聲音滄桑空洞,飄蕩在這空曠的房間裏,直接撞到耳中心上。
景朝歌應聲停下動作,收勢收的很快,其實他本意也不過就是做做樣子而已,剛剛與嚴途交換眼神,定下的誘敵之計罷了。
周梓襄對聲音很敏感,這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她尋著聲音看過去,發現在屋中的四角皆有一個鏤空的漏口,聲音便是從這些地方傳來的。
而就在此刻,他們進來的那扇石門迅速的滑動合上,烏金欄杆應聲而落。
“怎麽又關到籠子裏了。”周梓襄跺腳氣道。
嚴途輕輕的拍拍她的肩膀,叫她不要擔心。
“閣主三番兩次攔下我們三人,卻遲遲不肯現身,所欲為何?”
嚴途話音落下許久之後,那個空洞的蒼老之聲才再次傳來,“諸位,是貴客,禮數自然是不能少的。”
“哦?先是請君入甕,接著是這一體雙層的烏金牢籠,如今更是把我們和一屋子無價的字畫和一副紅玉水晶棺困在一起,這禮,夠貴重。”景朝歌走到嚴途和周梓襄身旁。
“畢竟,要請門神,禮不夠貴重,怕不穩妥。”
“請門神?”周梓襄不解,看向嚴途,然而他此刻卻是盯著聲音傳來的鏤雕看去,周梓襄不好打擾他,就默默的站在一旁。
“閣主抬舉了,如今,閣主在上,我三人在下,低人一頭,當不起這個請字。”景朝歌言語以退為進,十足的嘲諷,連周梓襄都聽出來了。
“請神不易,還望諸位見諒。”
“行了,神,你請到了,有何目的不妨直說。”景朝歌打斷道。
“好。”那聲音停留了片刻,才悠悠傳來,“我想要,一命換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