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章:清冷孤傲長公主vs囂張跋扈真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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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群臣畢至,俯身叩首。
秦天澤神色威嚴坐上龍椅,看著百官之首的位置空空蕩蕩,略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
見秦天澤撇來一眼,禦前總管司禮麵色一肅,招來一個小太監耳語幾句,悄悄走向禦前,低聲道:“回陛下,長公主殿下身體不適,去皇寺養病了。”
聽到秦越養病的消息,秦天澤半是無奈半是寵溺,心裏明白是個借口,卻也沒說什麽,擺擺手讓司禮退下,看著跪著的大臣,肅聲道:“眾卿家起來吧。”
百官顫顫巍巍站起,為首的丞相肅著一張臉,出列叩首:“陛下,為正大統,太子之位不能再拖了,還請陛下盡快決定。”
秦天澤看著忠心耿耿的老丞相,頗為頭痛的皺眉,思索片刻道:“朕知道了,隻是朕還要仔細考教皇子們一番,此事容後再議論。”
丞相聽到此話,以為皇上有所成算,恭敬的退了回去。
又一禦史走出,慷慨激昂道:“臣,參大皇子一本,以草菅人命,流連青樓參大皇子行事不當之罪。”
“朕知曉了,此事是那個逆子之過,傳朕旨意,重責大皇子五十板,禁足宮中不得出,廢除他手上一切職權。”秦天澤昨日聽到了皇後的傳話,知道今日必有此事,下完旨意,頹然的靠在龍椅上。
禦史欣慰的點點頭,正正神色又道:“臣,還有一事,是關於晉寧長公主的。”
“晉寧又如何了?”秦天澤微眯眼,不善地看著禦史。
“晉寧長公主肅清江南水匪,繳查貪官,將江南一帶治理甚好,臣是為長公主請功的。”禦史長呼一聲,激動地看向秦天澤。
聞言,秦天澤終於露出了笑意,頗為讚同地點點頭,正想著該怎麽獎賞秦越。
殿下又響起一道聲音,滿是不讚同。
“臣覺得,長公主身份已然尊貴非常,不該再加上什麽,且公主之弟大皇子如此行事,長公主也有教導不嚴之過。”陳尚書麵色不虞,好似正直地看著秦天澤。
“怎麽說,朕豈不是更有過錯?陳俞你好大的膽子。”秦天澤冷了臉,目光似刀看著陳尚書。
陳俞額頭冒出冷汗,暗罵自己心急,扯上了秦越,麵上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傳朕旨意,封晉寧車河綏寧二郡為封地,作為這次的獎賞,好了,無事便退朝吧。”秦天澤煩躁地看了百官一眼,甩袖離開。
陳俞擦著冷汗走出皇宮,回到馬車上,眸色沉沉,喃喃道:“不行,再這樣下去,我的計劃就完不成了,再派些人,一定要取走那人性命。”最後一句話,是對著小廝說的。
倚在壁上,陳俞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眼神透出幾分狠辣。
草色連波,鳥聲清脆,一架貴而不現的馬車慢慢悠悠行在路間。
秦越端坐在馬車中,把玩著棋子,沒有穿著華貴的宮裝,而是普通的月白織錦衣裙,長發用玉簪斜斜挽起一半,另一半披在身後,看起來就是一個富貴家的閨閣小姐,溫柔似水,知書達理。
碧色也是難得出來,露出了少女的活潑,在馬車外輕喚:“公主,我們現在去西堤郡,怕是要明日才能到呢,不若在城外露營一夜?”
“你決定就好,不過,從現在開始要喚我小姐。”秦越輕叩棋子,漫不經心地回道。
“是,奴婢明白,咱們啊,是離家出走的小姐和侍女,嘿嘿,也不知道會有人相信嗎?小姐一身貴氣一看就招惹不起哎。”碧色想起此行的目的,忍不住打趣起來。
秦越想起陳家派來的陳二公子,挑了挑眉,丟回一枚棋子,勾唇一笑:“隻要他落在本小姐麵前,是不是都不重要。”
“那可不,小姐可要記得戴好麵紗,奴婢已經易容過了,到了西堤就等著陳家自投羅網了。”碧色語氣中帶上了不懷好意。
“等著吧。”秦越拿起書卷,卻也看不進去,心中悵然若失,麵上也難免帶上了幾分憂慮,這種若有似無的感覺,讓秦越一路浮躁的很。
仿佛丟失了很重要的東西,不安的感覺圍繞著秦越,秦越定了定心神,拿出了西堤郡的地理遊記與地圖,好似不經意的翻著,再看到書上的記載後,心下一沉。
摩挲著這一句話,秦越鳳眸微眯,露出了極淺的笑容,低語道:“若是我想的這樣,陳家,還真是大膽啊。”
夜幕悄悄來臨,碧色駕車到了一處河畔,停下馬車,周圍一陣風過,樹梢上落下幾個人影。
不錯,看似是主仆兩人的出遊,其實在暗處還有不下十人的暗衛跟隨。
秦越戴上麵紗下了馬車,頗有閑情逸致地看著緩緩流淌的河流,在月色下的河流泛著波光粼粼,靜謐而美好。
碧色架起火堆,開始準備烤些吃食,火堆劈裏啪啦作響,烤肉的香氣飄起,頗有一番野趣。
“小姐,你說陳家到底在圖什麽啊,淑妃又沒有孩子,算計來算計去也得不到什麽啊?”碧色放開了些,疑惑地問道。
“淑妃,可比我們想的更遠些呢,你以為她去皇子所看的是誰?”秦越輕笑一聲,看向碧色。
“三皇子?還是身份低些的四皇子。”碧色還是不解,笑道:“總不能是大皇子吧。”
秦越眼波流轉,輕瞥一眼,用訝異的語氣道:“為什麽不能是大皇子呢?”
碧色麵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又有些憤怒:“大皇子怎麽敢,淑妃不敬娘娘和殿下,大皇子怎麽可以接受淑妃的示好。”
氣得碧色不顧身份,話裏話外都是指責之意。
“誰知道他在想什麽,若不是時候未到,本宮早就想直接廢了他。”秦越輕笑一聲,鳳眸透出兩分不虞。
碧色小心地看了秦越一眼,低聲道:“殿下,奴婢覺得娘娘說得對,您為什麽不爭上一爭呢?”
風聲靜靜,秦越垂下鳳眸,沒有回答這句話。
碧色不敢再言,悄悄用餘光看著秦越。
“碧色,你對大將軍王知道多少?”秦越目光幽幽,看向流淌著的河流。
“奴婢知道的不多,隻知道那是陛下的異姓兄弟,是過命的交情,也是我朝唯一的異姓王,當年戰死沙場後,陛下悲痛不已,罷朝一月。”碧色有些恍惚地想起關於大將軍王的傳聞,頗為崇敬地開口。
秦越麵紗下的神情莫名,在微風中輕輕點頭,眼神中有著好奇與濡慕。
火光搖搖,照著秦越臉上,一雙鳳眸亮得驚人。
“好了,不說這些了,此次的行動沒有告訴母後,但本宮覺得是有異常,你明日一早傳信回去,要本宮親衛盡數來此,呆在城外不要輕舉妄動,再命臨近郡守隨時待命。”秦越丟下一句話,孤身行去河畔林中。
碧色提聲應是,似乎毫不擔心獨行的秦越。
事實上,秦越看似柔弱,卻有著一手好劍術,且身邊多是暗衛在旁,決不會有什麽意外,這也多是皇帝與皇後的意思,並不拘秦越豢養私衛,甚至多有關照。
林中靜靜,樹影搖曳,秦越慢慢悠悠行在其中,耳畔響起了一句話“阿越是個好孩子,可惜她父親看不到了,是朕對不起夜行,這位置,朕寧可留給阿越,也不能糟蹋在那些逆子手裏”
自己竟然是大將軍王夜行的孩子,秦越著實沒有想到,偷聽到父皇與母後的談話後,秦越沉寂了許久。
悄悄打探起生父的生平,隻知道其戎馬一生,與夫人恩愛,在與蠻夷的戰爭中中埋伏身亡,其夫人殉情而死。
多的什麽,就再也沒有了,秦越沒有打探到關於自己的什麽消息,好似大將軍王與其夫人從未有過什麽孩子。
而且,自己意外的很得武將的青睞,原本秦越自以為是自己的功績打動了他們,現在看來,怕是另有緣故。
不知道該做些什麽,秦越有時候看著秦端允,竟也有些愧疚,麵對父皇母後的愛護更是感激留戀。
長歎一聲,秦越放空了思緒,倚在樹幹上,好似柔弱不勝力的樣子。
忽然一陣陣腳步傳來,夾著刀刃破空的聲音。
秦越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卻沒有動作,好似嚇傻了一般呆在原地。
暗處的暗衛握緊了刀,眼眸冷冷看著來人,及其身後一群同樣身著黑衣的人。
來人跌跌撞撞跑向秦越,以為遇上了救兵,抬頭卻發現是個女子,還是衣著貴氣,文文弱弱的閨閣小姐,不由得眼露絕望,轉頭看著越來越近的追兵,拚命跑向秦越。
“快走,有人在追殺我,不要愣著啊。”來人是個少年模樣的,看著秦越呆愣的樣子,心急起來,拉住秦越的手準備逃走,卻突然發現追兵已經包圍了兩人。
一把將秦越護到身後,少年警惕的看著握著刀的黑衣人們,談判道:“你們追的是我,將這位小姐放了,我絕不反抗什麽。”
秦越輕挑秀眉,有些訝異地看著少年,手上傳來炙熱地溫度,心裏原本空落落的地方,現在卻熱熱地發脹,神色不明的看著少年的側臉,手上悄悄遞給暗衛一個勿動的手勢。
暗衛不明所以,卻還是靜靜蟄伏著,一眼不錯地盯著少年與黑衣人。
“你們做的事我也沒看見什麽,你們要殺我便殺,我求你們,放了無辜之人。”少年緊張的吞咽一下,一貫囂張的臉,卻露出了兩分懇求。
秦越突然心口一窒,不由得握緊了少年的手。
少年以為秦越害怕,不顧男女之防,安慰般緊緊握了回去,兩人明明陌生至極,卻親密的牽起了手。
隱蔽的打了個手勢,秦越拉下了少年,兩人麵對麵蹲下。
樹上的黑衣人突然降落,殺了地上的黑衣人一個措不及防。
隔著麵紗,少年看著秦越清淩淩的鳳眸,和姣好的麵容,一點點羞意爬上耳垂。
在夜色與血光中,少年悄悄紅了一張臉,心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