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孟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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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孟馥悠福至靈心以極快速度的和十號位的外國人對視了一眼,後者瞬間炸毛,質問道:“你看我幹什麽!?”

    “誰看你了。”孟馥悠嗤了一聲偏過頭。

    被關在籠子裏的三號蘋果臉小姑娘抓著鐵柵欄,把腦袋盡量往外湊著說:“你既然說她是雙麵鏡,那惡鬼就鐵定知道你是騎士呀。”

    四號位的小偷點頭附和:“對啊,你這實在怎麽說都邏輯不通。”

    孟馥悠轉著筆,她自己就是雙麵鏡,她不可能認錯隊友,不管九號有什麽毛病,他們是同一陣營這一點毋庸置疑。

    八號位男人情緒激動的漲紅了臉,脖子上爆出明顯的青筋,說話都有些斷斷續續的小打結:“我不管邏輯多不通,就是再不通那也發生了,總之,我就是被刀了,我不可能吃毒,我驗出來她就是凶牌沒得跑!”

    十號位的外國人像是忽然又看到了希望,趕緊出聲附和:“我相信他說的。”

    孟馥悠笑了。

    “我覺得吧,能說出來‘我不管邏輯多不通’這種話來,那首先這個套路就不太立得住腳,不看邏輯那我們在這討論看什麽,看誰嗓門大嗎。”孟馥悠有點無奈的揉了揉鼻梁,“而且你這個演技確實有點過了……行吧,都咬到我頭上來了,我就跟你掰扯掰扯。”

    十號位的外國人直覺的覺得有些不妙,不想讓她有機會帶節奏,強勢地將她的話打斷:“第一天的聖女,節奏就是被你帶的,第二天的巫師沒有吃刀,這也是你們的計謀,因為本場沒有占星師,共情成了最重要的信息來源,你今天再說我和四號有凶牌,每天都是一樣的套路。”

    孟馥悠也不跟她爭辯,隻繼續順著自己的思路梳理著:“首先,根據我們前兩天的各種信息佐證,四號位小偷是鐵靈牌,撞聖女沒死,有兩種可能,第一,聖女是凶牌,第二,聖女吃毒了,這麽說大家都沒意見吧?”

    孟馥悠的視線從眾人身上掠過,給了足夠時間等人反駁,才繼續說道:“現在假設說聖女是吃毒了,那我就沒吃毒,三號的槍就必然是凶,但第二晚三號的聖槍被惡鬼帶走了證明她是靈牌,也就是說聖女基本可以判定是張凶牌。”

    一號位的聖女牌已經被餓暈在了籠子裏,沒有人出聲反駁孟馥悠。

    “現在下場的三張牌中確定了一凶一靈,六號位巫師的真實身份待定,假設他是靈牌被誤殺的,那場上就還剩下兩張凶牌,四號位是鐵靈,所以凶牌知道我昨晚就能直接把十號驗出來。”孟馥悠直到這個時候,才第一次將目光轉向了九號位的男人。

    她看著他的眼睛問:“九號位的守護者昨天肯定也是保的我對吧?惡鬼昨天刀不掉我,所以隻能想辦法設局把我票走。”

    九號位的男人神色如最平靜的海灣,麵對孟馥悠的眼神時沒有絲毫的閃躲,點頭說:“嗯,昨天還是保的二號。”

    六號位巫師在籠子裏反駁道:“那昨天先把守護者刀了不就行了,今晚就能刀共情了。”

    孟馥悠轉眸看向他,說:“所以我說,凶牌今天就會暴露出一個,票走十號場上就還隻還剩一張凶牌了,即便是昨晚刀守護者,今晚再刀走我,牌麵變成了三比一,還剩四號小偷鐵靈,五號聖徒、七號敲鍾人和八號騎士,答案不都已經貼腦門上了?”

    三號蘋果臉女生最先反應過來,拍了下柵欄說:“對哦,四號鐵靈,第一夜驗出來就一張隱牌,就是五號的聖徒,也一直沒人反駁過,五號的身份基本也能實錘,那還剩七和八,但四號的身份都是七號驗出來的,這三個人是互相作證的關係,八號必吃票訣,所以這樣走到最後是條死路。”

    孟馥悠幽幽地說:“這也就是為什麽選擇來搞這麽一下,他們必須鋌而走險才有勝算。”

    場上還剩七個人,各自心中都有著盤算。

    八號位的男人此時情緒稍微冷靜下來了一點,嗤笑著說:“那你來解釋一下,如果我不是騎士牌,為什麽昨晚沒人被惡鬼詛咒帶走?”

    孟馥悠視線在桌上走了一圈,“我沒當過鬼,我也不知道遊戲規則是不是惡鬼每晚都必須刀一個人,能不能有故意空刀的情況,有人能科普一下嗎?”

    四號位的小偷舉手說:“我倒是曾經拿過惡鬼牌,但是沒試過能不能空刀,正常人一般情況下也不會去試那玩意。”

    這話說的沒毛病,孟馥悠點點頭,問他:“那你會故意去刀騎士牌嗎?”

    四號果斷的搖頭。

    孟馥悠又看向八號位的騎士,說:“那現在換你來解釋一下吧,為什麽惡鬼明知道你是騎士牌還去刀你一下?”

    男人說不出話來。

    孟馥悠接著說:“除了你是凶牌之外,我現在隻能想到一種例外的可能性,那就是惡鬼故意空刀,然後再給你吃毒,這樣從理論上來說不管你選擇驗誰的道的都是錯誤信息,雖然我個人認為這種可能性非常非常小,但還是不能否認它確實存在。”

    八號位的騎士露出了些許疑惑的神色,開始思考她說的這種可能性,這一點確實是他沒想到的。

    “所以現在,我個人認為八號和十號的嫌疑是差不多的,從這倆人裏麵走一個沒毛病。”孟馥悠將筆往桌上一扔,視線掃向其他人,“大家覺得呢?”

    四號位的小偷抓著腦後的頭發撓亂了發型,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鳥窩看向身邊的五號位聖徒,說:“我已經有點暈了,你覺得呢?到底信誰的?”

    五號位齙牙男有點怕自己附和孟馥悠會有抱團跟票的嫌疑,但又不能真的幫著八號把自己的隊友給票走了,隻能硬著頭皮含糊道:“我覺得聽起來都挺有道理。”

    說了跟沒說一樣,四號位砸了砸嘴,身子往前越過了五號,視線在七號和九號中來回詢問:“你們覺得呢?”

    一看這勢頭不對,兩人中間的八號位騎士趕緊見風轉舵將話頭搶過去:“我覺得二號剛才分析的有一定道理,萬一是惡鬼故意空刀我再吃毒,沒了共情者我們就很危險了,既然四號是鐵靈,先把十號票走吧。”他舉起手向人偶執事示意,“八號位提名十號。”

    人偶執事:“八號位貴賓提名十號位貴賓,從十號位的右手邊開始,同意投票處決十號位貴賓的,請舉手示意。”

    “wat?”外國人皺著眉頭攤開雙手,對八號變臉的速度嗤之以鼻。

    十號位的右手邊就是孟馥悠,她麵不改色的少做停頓似在猶豫,最終沒有舉手。

    雖然嘴上說著八號和十號走一個都可以,但她心中必然是更傾向於把騎士票走,畢竟他們的惡鬼多少有點不正常。

    人偶執事的視線轉到了四號位的小偷身上,他一直在往左邊看,見孟馥悠沒舉手,便也沒有舉手。

    五號聖徒也是如此。

    七號敲鍾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得惡鬼故意刀騎士這波操作著實有些看不懂,他寧願相信八號是凶牌,便也沒投票。

    全場走完,隻有八號位一人給十號投了票。

    人偶執事:“十號位貴賓獲得一票,請問還有其他提名嗎?如果沒有,十號位貴賓將被票決出局。”

    七號位敲鍾人舉手示意:“七號提名八號。”

    人偶執事:“七號位貴賓提名八號位貴賓,從八號位的右手邊開始,同意投票處決八號位貴賓的,請舉手示意。”

    右手邊第一位是十號的外國人,他沒舉手。

    接下來是二號位共情者、四號位小偷、五號位聖徒、七號位敲鍾人,一圈走下來八號獲得四票,足以直接被判出局。

    九號位男人神情微妙的揚了下眉,將筆放在了桌上。

    “八號位貴賓獲得四票,被票決出局,本場遊戲結束。”人偶執事的聲線不帶任何情緒,機械化的宣布道:“本場遊戲結束,凶牌陣營獲得勝利。”

    “什麽???”七號位的敲鍾人驚的想要站起來,又被橫欄給擋了回去。

    二號、五號、九號三人麵前的橫欄哢噠一聲縮回了椅子內,一看凶牌竟是完好無損的一張都沒有下場,其他人都是不約而同的眼前一黑。

    五號位的齙牙男終於長長的舒出了一口氣,神清氣爽的站起了身。

    八號位的騎士牌偏過頭,用力將筆摔在桌上,罵了句髒話。

    孟馥悠也起身整了整衣角,其實規則中惡鬼牌晚上並不能故意空刀,這一波節奏能帶起來也純屬因為低層數的玩家對規則還沒有熟悉到透徹,才被鑽了空子。

    所以當場上還剩下三靈三凶的時候,規則就直接判定凶牌勝利了。

    但若是剛才被票走的不是八號騎士而是十號,遊戲就還會再繼續往下走一輪,因為惡鬼今晚還有刀騎士的這個選擇,而騎士不會在晚上倒牌,便要再進行一輪票決才能勝利。

    人偶執事已經將離開的大門打開了,五號位的齙牙男喜滋滋的道了聲謝,第一個衝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