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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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主回來了!”負責放哨的是江潮生後頭招的人,&nbp;&nbp;習慣性的稱呼這位安王為城主。

    聽到這個聲音,跟著江潮生來的其他人看過去,果然,&nbp;&nbp;緊閉好幾日的大門開了,&nbp;&nbp;他們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他們在岸上幹等了幾天,越等越著急,&nbp;&nbp;本來在打算下水尋人,就見江潮生挽著姬玄冰出來了。

    這些人心裏鬆了一口氣,&nbp;&nbp;滿臉喜色的迎了上去:“王爺,&nbp;&nbp;您可算回來了。您要是再不回來,&nbp;&nbp;我都要下海找您了。”

    江潮生皺眉:“我不是派人來通知過,&nbp;&nbp;要過兩日再過來。”他和姬玄冰要在海底待著,先前就特地安排了海族的人來送信,&nbp;&nbp;這些海妖可以維持人形,短時間內也不會那麽輕易的露餡。

    “這不是您事先沒說過,突然改變計劃又見不到人,我們難免擔心。”江潮生臨時改變注意,這王妃的“娘家”又古古怪怪的,根本不讓外人進,&nbp;&nbp;他們在這陌生的荒島上待著,心裏難免犯嘀咕,擔心王妃的娘家人直接把自家王爺扣了下來,當個壓寨夫君。

    江潮生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官員,還有個王爺身份,真要出了什麽事,&nbp;&nbp;他們也沒好果子吃。要是做人家的上門夫君,&nbp;&nbp;那就是讓皇家丟了顏麵,&nbp;&nbp;指不定掀起多大風浪來。

    “行了,耽擱了這麽幾日,現在回去吧。”江潮生沒在這個問題上多計較,扶著姬玄冰的手登了船,一群人捧著沉重的箱子跟在隊伍後頭。

    “這些箱子是?”跟過來的副手心裏嘀咕,江潮生陪姬玄冰回來,是帶了不少禮物的,這要是禮物全都被退了,豈不是說明他們王爺被嫌棄了。

    “是大祭司……”

    姬玄冰剛要發言,被江潮生打斷:“是王妃的長輩心疼,送他平日裏慣用的東西,都給本王小心放好了。”

    江潮生輕輕的捏了捏姬玄冰的手,替著對方的耳朵低語:“在外頭還是不要多提大祭司。”

    他怕小鮫人一不小心說漏嘴,把深海鮫人一族的情況全部透個底朝天。本來他身邊就不是鐵桶一塊,就算現在各個衷心,可是人心異變,保不齊就有動了別的心思的。

    “沒關係的,你看黑蛟都灰溜溜的跑了。”姬玄冰不以為意。

    但是在江潮生的注視下,他還是表情嚴肅起來:“夫君說的對,我都聽你的。”

    江潮生其實也不喜歡講大道理,說什麽訓斥的話,他們兩個人是夫妻,是平等的伴侶,又不是老師和學生。見小鮫人嘴上敷衍,他隻說了一句:“幼崽是不是很弱,需要更多的保護。”

    姬玄冰立馬就支楞起來了:“你說的對,咱們是該驚醒點。”

    鮫人一族有幼崽可不容易,出現一隻,那是全族都要敲鑼打鼓的通報,但是族內保護的很緊,沒有成年的幼崽一直都有大人跟著。他跟夫君的幼崽肯定是生的,人見人愛,誰見了都想拿麻袋偷走,必須警惕起來。

    姬玄冰本來就不想和江潮生分離,這下好了,基本上就是理直氣壯的黏在江潮生身上,從海島回望洲城,一路上兩個人就沒分開過。連著過了一兩個月,江潮生做什麽他都要在場。

    江潮生覺得還好,但是城內有人有意見了。脾氣比較暴躁的卷耳率先表示了不滿:“正兒八經的事情,我不喜歡有多餘的人在場,實在是影響效率。”

    他其實對城主夫人沒什麽意見,姬玄冰生的十分好看,當個花瓶也是最貴的那一種,可是姬玄冰每次都要來,但是又不幹正事,每次不是打哈欠睡覺,就是盯著江潮生看,實在是有些影響氣氛。

    兩個人成婚到現在,差不多也有兩三個月,都說新婚蜜月,三個月了,樓戰受得了這種尷尬,他卷耳受不了這個委屈。

    當著諸多人的麵,卷耳發出十分逆耳的言論:“我不管您別的時候做什麽,這種正兒八經的場合,有我沒他,有他沒我!”

    這話說的可太嚴重了,江潮生當即變了臉色:“本王請你過來,不是讓你對王妃指手畫腳!”

    當天兩個人吵得厲害,卷耳直接走了,還帶走了不少自己的學生。兩個人也不是在私下裏談的,當天在場的還有很多外人,兩方撕破臉皮的事情很快傳了出去。

    作為一城之主,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看,瓊洲附近立馬就私下編排起江潮生的事情來。

    望洲城的副城主道:“我看著新城主也成不了什麽氣候,還是靠他的母親接濟。現在倒好,被個女人迷了心竅,三皇子好不容易給他請來的幫手都被攆出去了。”

    城主第五個兒子剛成親不久,夫妻兩個的感情不錯,倒是有自己的看法:“我看那卷耳也是,想想也知道當家主母更重要,他把話說得這麽難聽,正常人肯定會選擇自己的妻子。”

    瓊洲城的愛情故事,現在還在很多地方傳著呢,要是安王為了個外人傷了自己妻子的心,愛情神話就一下破滅了,對江潮生的口碑也會有所影響。

    城主看了眼自己的小兒子:“人家說的是大實話,哪有主母管正事的,女子就該管內宅。你懂什麽,安王要是為了卷耳斥責妻子,才說明他是個好主公。”

    謀士,或者說認為自己很有才華的謀士,肯定希望主公把自己看得非常重要,卷耳有些話說的刺耳,可是在某些人看來,他提出的是非常正經的要求,他又沒有讓城主休妻,隻是讓對方不要把無關緊要的人時時刻刻在身邊放著,這話說得一點都不過分。

    哪家正經大丈夫,天天和妻子黏在一塊不分離的,瓊洲城主色迷心竅是原因之一,瓊洲這位城主夫人的日子過得太清閑是另外一個原因。別的當家主母,又要侍奉公婆,又要和人應酬,還要費心養育孩子,就算不需要做一些雜務,零碎的事情就夠讓人操心。

    城主夫人根本不喜歡和人應酬,什麽應酬都不接,又沒有公婆伺候,也沒有什麽小妾側室鬥來鬥去,零碎瑣事由管家操持,更不用洗手做羹湯。

    至於開鋪子管事業,姬玄冰顯然沒有什麽事業心,他隻要哭一哭就可以把珍珠賣好多錢了,和自家夫君表明身份之後,不需要掉眼淚,以前收集的很多寶石都可以拿來賣錢。

    鮫人喜歡的東西並不多,那些亮晶晶的珍珠寶石,他海底的貨色比人類世界的好上許多,姬玄冰挑剔得很,根本就看不上。雖然他吃的多,可是姬玄冰家底豐厚,吃那些東西夠他吃一輩子。

    他最喜歡的事情,打架勉強算一樣,可惜現在他懷著小鮫人,也不可能跑到黑蛟的地盤去和對方打鬥。

    城主的第二個兒子覺得自己父親關注新鄰居太多:“父親,我覺得安王是個不成器的,這段時間就是瞎搞,有自己的兄長,扶都扶不起來,您根本不用擔心。”

    他底下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來:“就是,瓊洲城那麽破,從零開始搞,我要有這麽幾百手,是個人都能把死水盤活,他們那邊買了些奴隸那才多少人,幾千個而已,他們能有多少錢買奴隸。”

    為了避免擁兵自重,朝廷對官員還有貴族蓄奴都是有人數規定的,買個幾千已經是江潮生擁有奴隸的上限,皇帝有這麽多個兒子,安王實在不成氣候。

    幾個人討論了一番,決定把瓊洲城打探消息的人又撤回來一些。他們的人到瓊洲城做買賣,這段時間倒是給隔壁送了不少錢。

    “咕咕咕”“嘎嘎嘎”

    海鷗收起了白翅,停在姬玄冰的麵前,把隔壁城池魚的私密會議複述了一遍。

    海邊城池經常可以看到各種海鳥,它們停在高高的棕櫚樹上,根本就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大家隻知道鸚鵡八哥會學人說話,平常哪裏會在意不能講人話的海鷗。

    姬玄冰又把海鷗講的話給江潮生一字不漏的翻譯了一回,在這些人口中對城主夫人同樣“不滿的”樓戰也在。

    聽完姬玄冰的翻譯,他剛毅的麵容上流露出幾分歉疚:“這段時間倒是汙了夫人名聲。”

    姬玄冰很是大度擺擺手:“名聲什麽的又不能吃,我才不在乎呢。”

    嘴上這麽說,姬玄冰卻還是盯著江潮生:“反正夫君肯定不會因為外麵的人說壞話,然後就對我不好吧?”

    江潮生戰略性喝水:“對,你是禍水,我是色/鬼。咱們誰都不嫌棄誰。”

    江潮生本來不著急,剛回到瓊洲島,就特地寫了一封家信給宮裏報喜,告訴貴妃親娘姬玄冰有孕,需要好好休養,也免得便宜娘心疼兒子,以子嗣為借口,送些不該送的人過來,破壞家庭和諧。

    但是隨著貴妃送“兒媳”禮物一起回的,還有另外一封信,老皇帝生突然大病臥床了,可能撐不了太久了,這斕國的天,馬上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