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第 199 章 小蘇老師的‘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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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親眼看著蘇涼熱身的待考核選手,在一切開始之前,還並沒有意識到情況有多麽離譜,直到他們看到蘇涼像是毫不費力地就從靜到動,然後倏忽間就從冰麵的一角以超長的單足滑行直向另外一個對角輕盈而去。
暫時退到冰麵之外的待考核選手們隻在這一瞬間就僵住了大半。
“……蘇涼……這是蘇涼的熱身滑行?!”
行雲流水,飄逸絕塵。
或者還應該用怎樣的詞匯來形容蘇涼此時在冰麵上的表現?
哪怕是他們這麽近距離的觀賞,蘇涼滑行時的冰刀摩擦聲也微乎其微,他們敢肯定,一旦加上配樂,僅僅是蘇涼現在腳下的這種冰刀摩擦聲,一定會被完美地掩飾在音樂之下!
除了冰刀摩擦聲之外,他滑行時的感覺仿佛並不是他自己在用力,而是他腳下的冰麵在送他前進。
順滑、輕盈、絲滑、自如……
從他的滑行上你甚至要懷疑他是不是已經脫離了重力的影響,所以才能夠像這樣流暢到僅僅是滑行就已經讓人覺得這是一場冰上藝術的極致。
冰場的擋板外,梁華生的雙眼正緊緊地跟著蘇涼的滑行而前進。
一邊看著冰麵上的蘇涼,梁華生一邊跟身邊的花滑隊教練道:“你們有沒有覺得,小涼的滑行又進步了?”
“當然。”
邊上的花滑隊教練同樣毫不猶豫地點頭。
此刻冰上的蘇涼,像是向他們詮釋了什麽叫做滑行的優雅,即便隻是簡單的熱身放鬆,他的身體姿態也與他冰上的滑行有著靈動的配合,當腳下步伐複雜變換時,他的肢體同樣也在自如地配合。
舒展的姿態與他甚至仿佛能說話的手臂和指尖,就在剛剛有一個瞬間,這名教練甚至覺得自己仿佛看到蘇涼就像是一縷清風在冰麵上自由地玩耍,然後又在被人發現後俏皮地溜走。
如風,如精靈。
“多麽強大的藝術表現力……”
這名教練的眼裏也寫滿了遺憾——這樣的一位選手,竟然是短道速滑隊的top之一,而不屬於他們花滑隊。
一旁,同樣在看蘇涼滑行熱身的花滑隊正式選手們這會兒也沉默了。
半晌後,劉洲艱難地開口:“……老妖啊。”
姚若愚:“?”
劉洲:“……這個蘇涼,他不是人啊!!!”
姚若愚:“。”
雖然姚若愚不太想回應好友這個愚蠢的對話,但是他不得不承認的是,哪怕自己之前已經很高看蘇涼了,可到了這會兒,他還是不得不承認,自己將蘇涼看得還不夠高。
他原以為在經過一年多的學習之後,自己在滑行上至少能夠有蘇涼七成功力了,但現在看來,僅僅滑行這一條來說,他和蘇涼之間的距離,還有很多。
如劉洲、姚若愚這樣的花滑隊老將都已經看傻了眼,那更何況那些等著考核進隊的新人呢?
看著冰麵上蘇涼的‘熱身’,這些年輕選手們的表情都顯得有些僵硬。
就這位蘇涼,一會兒要帶他們上滑行課程?
原本對所謂的滑行課程並沒有什麽壓力的選手們,這會兒已經沉默在現場了,心理素質不太好的已經在拚命想一會兒自己要是跟不上滑行節奏該怎麽辦了。
唯一慶幸的大概就是……
“……還好蘇涼隻有滑行出色,畢竟他是短道速滑隊的,天天都在冰上滑行,所以對滑行用刃什麽的都比較深的認識和理解也是……正常的吧?”
……
才怪啊!
隻要有腦子的都知道,短道速滑的滑行和花滑的滑行是完全的兩碼事了吧!
不過有一句話說得倒也沒錯,還好蘇涼隻有滑行出色……
這個念頭才剛從現場的新人們腦海裏冒出來,在場的所有人就眼睜睜地看著蘇涼在冰麵上倏然之間一個騰空而起——
“3t!”
是新人們那裏先驚呼了起來。
但當蘇涼這個輕鬆到近乎寫意的跳躍落冰之後,教練組那裏的驚呼聲才冒了出來:“不是3t,是3.5!!!他轉了三圈半!!完全留有餘裕的三圈半!”
梁華生隻覺得自己頭皮都要炸開了。
“這個小涼……這個小涼!”
他去年第一次看蘇涼的跳躍時就覺得了,他的滯空時間、他在空中旋轉的姿態,3圈絕對是非常富餘的。
隻要他想,完全可以花費半年左右的時間衝擊4周跳,而且以蘇涼的滑行能力做支撐,還有他所表現出來的整體素質,可以想見,那一定會是質量非常出色的四周跳!
去年那時候,蘇涼還不滿15歲啊!
就算是今年,也就是16歲冒頭。
一個16歲的,掌握6種三周跳……不,其中一種隨時可能會是4周跳的,這樣的一個選手!
梁華生真的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他當初就應該撒潑耍賴把蘇涼搶過來!
就算他測了骨齡會長到一米八又怎樣?國外又不是沒有身高一米八多的大男單,等到發育關到來,隊裏這麽多教練陪著他訓練,難道還能練不出來嗎?
就算是四周跳時代已經逐漸到來,但是你看看蘇涼的這個滑行!這個基礎技術能力!這個藝術表達能力!
那些磕磕巴巴跳四周的選手,最後的成績加起來可未必就能壓得過蘇涼的t分技術分)和p分節目內容分)。
一個平時專注訓練短道速滑,最多就是每天在花滑隊這裏進行不到半小時的滑行訓練的選手,竟然硬是領先花滑隊的這些年輕選手一步,搶先跳出了三周半!
別說梁華生的腸子青了,邊上的那些花滑教練,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看著蘇涼的方向兩眼放光。
“看到沒?蘇涼的那個跳躍——高、遠、滯空時間長、落冰輕鬆穩定……我感覺他努努力就能上四周!”
“他的跳躍這麽輕鬆,恐怕一套節目下來多塞幾個跳躍絕對不是問題!”
“這個表現能力和技術,給他一套節目,恐怕不出兩個月就能輕鬆上國際賽場!”
教練們越說越心痛。
多好的條件啊!
多好的能力啊!
怎麽就不是他們花滑隊的人呢?!
他們主教練老梁不行啊,就這樣的人才,不是說蘇涼從小到大原本就是練花滑的嗎?怎麽去年沒能拉到花滑隊來,反而被人家短道速滑隊給撈走了啊?!
教練們痛心疾首,選手們目瞪口呆。
姚若愚當然知道蘇涼很強,可是強也是要講基本法的吧……蘇涼的滑行強他能夠理解,他甚至能夠理解蘇涼的三周跳質量很高很出眾,但在蘇涼完全沒有進行跳躍訓練的情況下,他怎麽就輕輕鬆鬆進化到三周半了啊?!
這就是滑行出色的結果嗎?
姚若愚不知道能說什麽,他身邊的劉洲就更不知道能說什麽了。
至於不遠處還沒進隊的新人們——
“啊……三周半……”
“啊這,剛剛是誰說蘇涼隻會滑行來著?”
“。”
“不是我。”
“那肯定也不是我!”
眾新人們麵麵相覷,然後有人看著冰麵上的蘇涼遲疑了半晌:“你們說,這位小蘇老師,他不會是不止對我們進行滑行測試考核,還要帶我們進行條約考核吧?”
啊這。
……
跟著蘇涼進行跳躍考核,那總不能讓他們一起也來個三周半吧?
很顯然,蘇涼的表現已經完全地鎮住了他們,以至於腦內的想法都越發離譜古怪了起來。
冰麵上的蘇涼並沒有在意現場圍觀的人群都在想什麽,他隻是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這樣自由肆意地在花滑的冰麵上自由熱身滑行了,過去的一年多時間裏,他更多的是跟隊裏的選手們一起熱身,帶領他們進行滑行訓練。
而同樣,過去的一年多時間裏,雖然短道速滑和花滑確實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方向,但是短道速滑的訓練也幫助他更好地掌握住了自己的身體。
對比剛剛穿越過來那時的狀態,他對於自己現在這個年輕的身體的掌控已經近乎完美了。
而他身體的力量、耐力、爆發力等各項素質在經過一年多的訓練之後,也與剛穿越時的狀態有所不同了。
年輕的、已經可以完美掌控的身體,已經能夠熟練運用各項細節技巧的掌控力,還有一年多來不間斷的花滑滑行訓練……
所有要素疊加起來,這才意外造就了看起來花滑實力比一年多前看起來甚至有所進步的蘇涼,也造就了那個堪稱輕鬆的後外點冰三周半跳躍。
直到5分鍾後,蘇涼熱身完畢,回到登冰口的位置,現場的不少年輕小將才恍然而甚至帶著點恐慌地想——哦,他熱身完畢了啊。
哦。
剛剛這,隻是他的熱身而已啊?!
就在五分鍾前還覺得蘇涼給他們上滑行訓練課程沒什麽所謂的待考核小將們,這會兒一個個臉色僵硬、如喪考妣。
接下來的‘小蘇老師滑行訓練課’如約進行。
正如現場的姚若愚所猜測的一樣,聽懂了梁華生‘暗示’的蘇涼,沒有對這些年輕的待考核選手們留手。
作為花滑國家隊的特邀滑行課老師,蘇涼‘親切、友好’地一點一點起速,終於將滑行節奏帶到了在場這些年輕考核選手跟不上的程度。
區區15分鍾課程結束,現場考核選手——全體,卒。
看到這裏,梁華生也有些頭疼了起來。
他到底還是太年輕了,一開始暗示蘇涼的時候,他沒想到蘇涼放開了手會是這個效果,別說是還沒進隊的待考核選手了,就算是隊裏的正選選手想要跟上蘇涼的這個課程節奏,隻怕都要丟掉半條命。
沒看邊上劉洲那小孩兒臉都綠了嗎?
蘇涼顯然也發現了自己的全力發揮好像太過了些,恐怕很難達到梁華生原本想要的考核效果。
不過在剛剛的滑行課程中,他還是觀察到了幾個滑行基本功不錯的待考核選手,想了想後,他輕巧地滑到一旁,與正在計分的教練員們溝通了他看到的信息,也讓正在計分的教練員們頻頻點頭。
而等蘇涼回到擋板旁時,被梁華生抱著坐在海綿擋板牆上的暖暖已經一雙眼亮晶晶放光地看向了他。
“哥哥好棒!”
“哥哥好厲害!”
小家夥完全是個真情實感的蘇涼吹,一張小臉上寫滿了‘我喜歡哥哥’,一雙小肉手劈裏啪啦鼓掌鼓個沒完沒了。
不僅是自己鼓掌,他抱過暫時被放在一旁的‘剛剛’和‘迦迦’,讓他的兩個小夥伴也點頭表示同意他的說法,簡直全方位三百六十度地在表現什麽叫做‘我的哥哥天下第一’。
在看到蘇涼從海綿擋板牆上抱起他家弟弟然後下冰後,梁華生看著蘇涼,有些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道:“小涼啊……你那個三周半?”
蘇涼明白梁華生的話裏藏著的是什麽意思,但他確實更愛短道速滑這個項目,於是並沒有猶豫遲疑給梁華生留下什麽希望。
他隻是平靜篤定地道:“梁指導,我是短道速滑隊的選手。”
不論他的跳躍或滑行能力保持得多好,他也始終隻是一名短道速滑隊的選手。
他對花滑這個項目也有著自己的感情,但他明白,自己不可能再多更複雜的選擇,他能夠獲得穿越的這一次機會,原本也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更早、更好地奔向短道速滑的頂峰。
在聽到蘇涼的這個篤定的回答之後,梁華生才不得滿是遺憾地放棄了更多的掙紮。
唉,你說,明明是這麽好的一個花滑的苗子,怎麽就被人短道速滑隊給拐去了呢?
那個滑行、那個跳躍、那個藝術表現能力……
梁華生隻覺得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真是越想越心痛啊!
終於,蘇涼對新人的滑行考核結束,他也去更衣室換下了花滑用的冰刀冰鞋,然後帶著暖暖返回了短道速滑隊的速滑館。
因為今天的花滑考核緣故,蘇涼在花滑館的用時比平時要多了些,他回到花滑館時裴景已經在這裏等了他一會兒。
對於蘇涼的遲到,裴景倒是沒說什麽,他了解蘇涼,大約是花滑隊那裏有事所以才會有些耽誤,這麽點時間也影響不大。
不過這麽想著,在蘇涼去換訓練裝備時,裴景逗著坐在一旁和‘剛剛’‘迦迦’玩得不亦樂乎的暖暖,隨口問了一句:“暖暖你知道哥哥剛剛為什麽來遲了嗎?”
小不點抬頭看了眼他裴伯伯,大大的眼睛裏有滿滿的疑惑,但後來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來,於是一本正經地說:“剛剛梁伯伯好傷心哦!”
小家夥模仿著梁華生惆悵的臉,皺著張小臉大力歎氣道:“唉,我真是後悔呀!”
裴景:嗯?這都是啥跟啥???:,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