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師父……”阿黛爾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想要繼續上學！”

    銀發小蘿莉並不敢抬頭去看那雙漆黑的眼眸，就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生怕在其中看到責備與失望。

    “上學是為了以最有效率的方式了解這個世界，無論是自然風貌還是人文曆史，科技發展還是地理變遷，我都想要去知道去了解。如果我連這個世界是什麽樣子都不那麽清楚，就要喊著什麽拯救世界之類的空洞口號，那也太做作，太……虛偽了！”阿黛爾竹筒倒豆子似的一口氣說完，這才小心翼翼的看向自家師父。

    沒想到，曳無雙並沒有因此流露出什麽不滿的表情，反而欣慰的看著她的小徒弟。

    “很好，不會因力量的誘惑而忘記初心，也不會因為懼怕師父的威嚴而喪失自我。並且還能從始至終保持冷靜，在你這樣的年紀已經可以算是最好的回答了。”

    “誒？誒？！”

    阿黛爾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麽，歪著小腦袋問道。

    “這難道是……師父的考驗？”

    “早上好，主人。”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樓梯旁，卻傳來一聲淡淡的問候。

    “還有客人。”

    “是幼月啊。”曳無雙偏過頭去，算是和銀灰色短發的少女打了招呼。

    “看來已經天亮了，不知不覺就聊了一整夜。”

    “幼月這就去準備……”少女正打算說去準備早餐的時候，冷不丁看到曳無雙身旁桌子上的餐具，自顧自的改口道。

    “幼月這就來收拾。”

    “嗯。”師父點點頭，視線再次落在徒弟小小的身影之上。

    “幼月雖然看起來和人類無異，但她的真實身份是我收留的古代煉金人偶。”

    “古代……煉金……人偶？”阿黛爾重複著這幾個有些拗口的單詞，漂亮的小臉上都寫著滿滿的不明覺厲。

    並且她還敏銳的發現，就算是兩人討論的主人公就在不遠處默默收拾著餐桌，但那張精致的臉上依然沒什麽表情。

    “神戰之前這個世界的魔法科技水平遠非現在可比，煉金術與魔法結合的巔峰之作，就是製作出可以像真正人類一樣活動和戰鬥的煉金人偶。”傳道授業同樣是師父的職責，自從確認了師徒的關係以來，曳無雙在阿黛爾麵前冰山美人的形象，也有漸漸消融的跡象。

    “幼月是我從某個古代遺跡中發現的，屬於那個時代最高級別的煉金人偶。”

    “好厲害！”小蘿莉不由得發出了驚歎。

    “既然你選擇暫時不投身與混沌的戰鬥，那我就先教你一點現在可以使用的技巧好了。”黑發女子淡淡的說道。

    “好！請師父教誨！”終於要學到真正的技術了，阿黛爾忙不迭的點著頭。

    “我隻說一遍。”師父的聲音開始變得空靈，此時四周再也聽不到半點聲音，隻有一句晦澀的咒文幽幽傳入阿黛爾耳中。

    “赦令，禁空鎖痕，封塵絕念，名曰，禦方。”

    “赦令……禁空鎖痕……封塵絕念……名曰……禦方……”

    小蘿莉下意識的合上雙目，喃喃的跟著那道聲音，生澀的念出拗口的咒文。

    然而神奇的是，隻是如此晦澀難懂的咒文，竟然隻是跟著讀了一遍，就仿佛誦讀過千百遍一樣深深的烙印在心裏！

    阿黛爾驚訝的張開雙眼看向師父。

    “這是……”

    “言靈。”

    曳無雙隨口說出一個名詞，但並沒有解釋的意思，而是接著說起剛才的咒文。

    “這句咒文代表著封鎖空間的能力，每一個字都可以當做單獨的咒語來使用。魔法也好，靈能也罷，你隻要在詠唱的時候將自己空間的力量加入其中，就會生效。”

    說到這裏，她臉上的神色開始變得鄭重起來。

    “不過你要注意的是，每多一個字，咒文的力量就會增加一倍，所要抽取的能量也會增加一倍。以你現在的實力最多隻能用單字，明白了嗎？”

    “那如果我用出兩個字或者三個字會怎麽樣？”小蘿莉好奇的問道。

    “用出兩個字你的精神力和體力就會被咒文的力量徹底抽幹，三個字的話……恐怕會付出你所有的生命力。”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曳無雙的聲音有些低沉，語氣中也帶上了一絲冰冷。

    “這還是基於你身為女神的體質而言。”

    “好……好可怕……”一想到自己會被抽成幹屍，阿黛爾不禁打了個激靈，趕忙掐滅了心中剛剛冒頭的某種奇葩想法。

    至於這句咒文的功能，雖然從師父嘴裏說出來輕飄飄的，但這短短的詞組中所代表的力量，可是絕對不能小視！

    “封鎖空間啊……好霸道的能力！就是不知道我現在可以發揮到怎樣的地步？”

    阿黛爾有些躍躍欲試。

    “就讓幼月陪你先練習一陣，熟悉一下咒文的使用，我現在需要出門一趟。”曳無雙吩咐道。

    “是哪裏又出現混沌了嗎？”阿黛爾似乎想到了什麽。

    “漢勒，那裏向來不怎麽平靜。”師父的聲音還在空氣中回蕩，但黑衣的身影卻已然消失不見。

    曳無雙離開之後，小小的草藥店中一時間陷入了古怪的寂靜。

    阿黛爾看了看站在一旁麵無表情的少女。不久前，幼月就已經嫻熟的打掃完整座店鋪……嗯，除了已經積滿灰塵的貨架。

    “那個，幼月……”阿黛爾看著像真人一樣呼吸的少女，躊躇的開口道。

    “幼月·緋緋，請小主人多多指教。”人偶少女麵無表情的說道，也不知道心裏在想著什麽。

    “噗。”

    阿黛爾差點被自己沒說完的半句話嗆到，趕忙撫了撫平坦的胸口。

    “這是已經知道我和師父的關係了麽？不過小主人什麽的，也太羞恥了點，叫我阿黛爾就好了。”

    “好的，阿黛爾。”幼月完全沒有半點客套的意思，非常“直率”的接受了阿黛爾的設定。

    果然人偶和真實人類在性格上還有著不小的差異，阿黛爾無奈的搖了搖頭。

    “剛才師父說的你也聽到了吧？”

    “是的，幫助阿黛爾練習‘禦方’。”說著，銀灰色短發的少女麵無表情的掀起了自己的裙子。

    “喂喂！你這是什麽展開啊？！我不是那種人你別一言不合就掀裙子啊！”

    阿黛爾這次是徹底震驚了！比剛知道幼月是煉金人偶的時候還要震驚！

    不過，“喜聞樂見”的福利時刻並沒有來臨。當阿黛爾還在猶豫著要不要衝上去阻止對方的時候，幼月已經從裙子下麵拿出了一根長長的木杆，木杆的前端還用細繩吊著一片……嗯？羽毛？

    “鬼知道你是怎麽一臉淡定的從裙子底下掏出這種東西的啊！還有，這是什麽玩意？！逗貓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