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6章 援助蘇聯(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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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大多少校被分配到了空軍作戰係統的援助小組,從事情報工作。雖然有著非常接地氣的名字,苗大多少校並非農民戶口。1915年的時候,苗大多少校出生在4平1個很普通的城市居民家庭。父母都是普通的進城農民,其父苗盛孝以給人做些力氣活為生。
何銳抵達4平後立刻建立起全新的社會製度,苗大多的父母就在企業招工的時候分別加入建築公司與製糖公司,成了很普通的基層員工。
在之後的日子裏,苗家夫婦過著很普通的生活。苗大多按照何銳政府的建設的製度,6歲上小學,10歲完成了小學教育。就在他要畢業的那年,教育製度改革,確立了5年義務教育製度。
與之前的學長相比,苗大多多讀了1年書才完成了義務教育。義務教育結束後,作為東北工人家庭的子弟,苗大多與同學們1起上了初中,隻有又與40以上的同學1起上了高中。1932年高中畢業後,苗大多入5。在1934年考上軍校,1936年畢業於沈陽軍事學校。並且獲得了少尉軍階。
之後的6年中,苗大多在部隊工作了4年,在學校進修了2年。前來蘇聯之前,成為了軍事情報部門的人員。
到了蘇聯後,苗大多很注重自己的專業工作。靠著1口語法還算過得去但是卷舌音不出色的俄語,以及1瓶不倒的酒量,苗大多與蘇聯人員混的還算可以。
見到新來的1大批蘇聯數學專家,苗大多並沒有急著上去溝通,而是觀察著蘇聯這批數學專家的同時,也認真研究他們的基本資料。
援助空軍作戰係統是很大的事情,蘇聯方麵不得不提供接受培訓的人員名單。這些名單中隻有基本資料,但是在接受過訓練的苗大多少校看來,最基本的資料中包含著非常多有意思的信息。
蘇聯從1922年成立,到1942年正好建國20周年。不管在蘇聯的建立過程中存在多少問題,蘇聯所取得的偉大成就毋庸置疑。以被蘇聯空軍征召來的數學人才為例,這些數學人才都很年輕,全都沒到30歲,甚至有青年今年剛20歲,大學畢業。
蘇聯建立後大力投資教育,這些蘇聯青年要麽是在蘇聯政府建立的教育製度下接受教育。20歲的應屆大學畢業生,更是生在蘇聯,長在蘇聯,學習在蘇聯。是純正的第1批蘇聯培養出的大學生。
身為土生土長的東北本地人,苗大多很能理解這1批年輕的蘇聯數學家的大概人生,因為苗大多自己也是這麽過來的。大家在上學的時候並不知道那麽多的學校專業科目,隻是認為越是學曆高的人越厲害。至於人家到底厲害在哪裏,就不是苗大多能夠了解的。
1次次的考試,跌跌撞撞完成了所有考試,最終高中畢業後。苗大多並不知道大學到底怎麽厲害,隻是覺得自己再參加1次大學入學考試,就有可能進入曾經那麽遙遠的大學接受教育。這種變化令他非常激動。
還沒等苗大多理解這些內容,學校裏麵就來了軍隊的征兵人員。軍隊對於東北人民來說非常親切,因為在東北政府與日本的戰爭中,東北3000萬人口中,現役和預備役總數高達400萬。苗大多的父母作為有著7年以上工作經驗的工人,都被編入了預備役。
對東北本地人來說,東北政府與日本的戰爭是1場東北全民的戰爭。除了少數因為出身問題而失去從軍資格的家庭之外,所有東北家庭中都有人至少被編入預備役。那是東北人民的共同記憶。苗大多那1年才8歲,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他對於他周圍的變化有著深刻印象。
在入5和考大學之間,苗大多選擇了入5。因為退役後給安排工作,苗大多的父母都覺得入5是更好的選擇。至少比苗家從來沒有能接觸過的大學生活看著靠譜得多。
眼前這批蘇聯數學家,大概也經曆過類似於苗大多的選擇。不過這些蘇聯數學專家們在當時選擇了考大學,所以走上了不同的道路。苗大多雖然有些羨慕這些蘇聯專家,卻絲毫不後悔自己入5的選擇。
經過對蘇聯學習人員基本材料的分析後,苗大多與同事們分析著從那些人入手,開始建立與蘇聯學習人員的關係。中國情報機構並不擅長刺探機密情報,而且中國的對手是白種人,天然就缺乏混進歐美白人層的條件。所以中國情報界在公共情報分析上下了很大的力氣,並且有很不錯的進展。
根據在東南亞地區的經驗,中國情報部門認為,在宣傳方麵投入1塊錢,效果往往比軍事領域投入5塊錢還要好。苗大多當時被安排到婆羅洲工作,在婆羅洲的情報部門製定的宣傳理念中,是強調婆羅洲的人民都有比例不等的中國血統。
事實上蘭芳共和國覆滅後,其後人的數量並不多。但婆羅洲人口是亞洲血統,與中國人的祖先基因很接近,與歐洲殖民者大不相同。所以這個宣傳得到了空前的成功,尤其是當中國軍隊進入婆羅洲,砍瓜切菜般消滅了歐洲殖民者,並且對歐洲殖民者進行了審判,尤其是對參加了歐洲殖民者犯罪行為的中華民國僑民1通進行了審判,並且公審後槍斃了這些罪犯。自此,
整個過程中,戰爭規模有限,殺的人不多,隻有幾千人。但數百萬婆羅洲人民就以中國後裔自居,從而成為了中國在東南亞地區的堅強支柱。這就是宣傳的力量。
人民需要1個過上好日子的希望與保證,中國已經證明了有能力讓婆羅洲人民過上好日子,而且給了保證的條件。接受了這種宣傳的婆羅洲人民們當然會選擇自認為中國人,從而獲得更可靠的保障。
但是針對蘇聯,這種辦法就不合適。苗大多已經意識到了這件事,苗大多的同事們同樣意識到了蘇聯人民並不需要得到中國的保證,蘇聯人民需要得到蘇聯政府的保證。
在來蘇聯前,中國援助人員已經接受了培訓。培訓內容之1,就是不允許中方人員以施舍者的角度與蘇聯人民溝通。所以苗大多問道:“我們該怎麽凸顯我國援助的作用?”
參加會議的同誌中不僅有軍事技術專業的,還有技術專業的。當苗大多為首的這些軍事專業人員看不到突破方向的時候,技術專業出身的同誌們已經答道:“我們根本不用凸顯我國援助的作用,現在是蘇聯方麵到底在多大程度上意識到我國援助的價值。隻要蘇聯方麵意識到了,他們就1定會製定促進學習速度的政策。那時候,蘇聯專家即便沒有意識到我方援助的重要作用,至少也知道他們學習的越快、越多、越深,就可以得到重用。那麽,蘇聯方麵的人員會自動靠上來。”
苗大多等情報人員已經意識到蘇聯人員隻有得到蘇聯政府的保證,才會靠近中國援助小組。蘇聯政府必然警惕遭受到的中國影響,會刻意控製蘇聯人員與中國的交流。聽了專業技術人員的發言,這才意識到竟然可以等著蘇聯人員主動靠近。
不過局麵發生變化後,中方情報人員立刻又對蘇聯靠近的原因產生了忌憚,那些蘇聯人可不是為了中國的利益而來,他們是為了蘇聯的利益才靠上來。所以靠上來的蘇聯人員,肯定會有1定的人是想獲取更多中國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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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思路的突然變化間,中方人員的視角也隨著變化。蘇聯人員從中方可以利用的對象變成了必須1定防範的對象。
麵對軍事專業出身的情報人員的擔憂,技術專業出身的情報人員微笑著讓同誌們稍安勿躁,並且對當下的情況做出了解釋,“咱們提供的技術,在允許的領域中,對於蘇聯沒有保留。所以蘇聯專家接近咱們,咱們完全不用擔心。至於咱們不想提供的援助,根據我們的了解,已經完全超出了這些援助技術的範疇。雖然兩者屬於相同大方向,但是所走的技術路線已經看不出相似處。所以同誌們不用擔心,大膽的工作。”
在中國京城,何銳正坐在養病的總理吳有平窗邊,向吳有平說著類似的話,“有平,我們在電子技術上已經與世界各國都有了代差優勢,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而且在未來,即便電子產業爆發式發展,我們依舊相較世界各國有產業優勢,以及勞動力優勢。隻要各國與中國1起搞自由貿易,中國就將不可戰勝。如果各國不與中國搞自由貿易,而是采取對中國進行貿易壁壘,那些國家就要麵對產業落後於中國而導致的工業發展痛苦。如果有大國或者中等強國,拚命的在某個領域投資發展,會讓他們的那個產業獲得1定優勢。但是中國是全產業碾壓,而不是單獨的產業。至於其他國家能夠在部分產業上超越中國,那可是大好事啊。中國可以從這些國家的產業發展中獲得對中國極為有利的經驗。”
吳有平聽完何銳的分析,也覺得不再擔心。而且他此時雖然早就脫離了危險期,但是心髒經常感覺到疼痛,並且有胸悶等情況。吳有平知道,這是因為自己的心髒出現了心肌壞死後導致的情況。心肌1旦壞死,就沒辦法恢複。
想到自己以後沒辦法工作,吳有平突然問道:“主席,我聽人說,你對主治大夫下令,可以在我的生命危險的時候采取各種極端的治療手段。是真的麽?”
何銳聽完後,稍微有些遲疑,卻還是點點頭,“是的。我的確下達了這樣的命令,我請求大夫以挽救你的生命為最優先的目標。至於挽救中造成的附帶損傷,我們都避而不談。”
吳有平聽到“附帶損傷”這個詞,忍不住笑出聲。但這麽1笑,他就覺得氣短,而且心髒又隱隱的疼痛起來。吳有平知道這是情緒波動導致的結果,便盡量心平氣和的說道:“主席,所謂的附帶傷害,真的是個大議題。我這段時間有時候思考這個問題,有時候覺得開心,有時候又非常憂慮。如果政策製定不當,執行不當,附帶傷害會非常嚴重。”
何銳此時已經將軍事鬥爭的工作交給了軍委去做,此時也能平靜的討論些經濟的問題。聽吳有平這麽在意,何銳勸道:“所謂附帶傷害,歸根結底還是產業發展不完備的結果。任何產業的發展都會有周期,不同產業發展因此會出現各種碰撞與矛盾。既然1定要有取舍,就必然導致附帶傷害。所以我們期待未來的中國產業能夠發展的更順利,全世界通過技術擴散引發的經濟發展能夠有更強的生命力與穩定性。那樣的話,附帶傷害導致的痛苦會少1些。”
聽何銳也隻敢說附帶傷害的痛苦減少,而不是附帶傷害減少,吳有平索性不討論此事了。他換了個話題,“主席,以我們將計算機應用在各個領域,尤其是國家經濟管理領域的經驗來看,蘇聯肯定會大力發展計算機產業。你真的不擔心麽?”
“……我先從技術上告訴你,當下中國計算機產業發展到了什麽程度。”何銳準備徹底消除吳有平的憂慮。
吳有平卻覺得自己真的對具體技術沒興趣,因為現在的中國技術發展早已經到了吳有平搞不懂的程度。所以吳有平幹脆的拒絕了何銳的解釋,“主席,我最想知道的是,蘇聯不學習中國的產業模式,就沒辦法建成自己的計算機業麽?”
“那倒不至於。不過蘇聯隻能建設規模有限的計算機業,因為電子產業的發展需要投入的成本太高了。高到蘇聯根本投不起這麽多錢的程度。即便蘇聯砸鍋賣鐵的大規模投入,蘇聯也要麵對1個產業投資回籠成本時間過久的問題。
有平,這還真的不是說隻有中國才能搞好電子產業的問題。中國的優勢在於,現在已經擁有了3億工人,其中有1億多是真正的產業工人。未來,中國必將擁有10億以上的人口,這麽多有相當消費力的人口,以及中國主導的世界經濟體係內數十億的人口,才能養得起未來中國擁有的1係列強大的科技企業,以及產業升級。
蘇聯人口已經決定了,蘇聯的未來發展上限就那麽高。而蘇聯的文化,又決定了蘇聯不可能建成規模巨大的經濟圈。所以,蘇聯的成就也就隻能那麽多而已。當然,這對於俄羅斯而言,已經是空前絕後的高光時代。”
吳有平已經不在乎俄羅斯的未來,他的思維都被未來10億以上的中國人口所吸引。就在1915年,外國學者以及非何銳政府的中國自稱學者的家夥們都認為,中國發展不起來,是因為人口太多的原因。甚至在何銳政府內部,也有1些人將中國龐大的人口視為負擔而不是動力。不過何銳政府內部沒人敢公開這麽說而已。
但何銳政府用事實證明了,中國人口是動力,而非單純的負擔。尤其是現在,中國贏得世界大戰的未來越來越清晰,身為中國總理,吳有平很清楚中國將從全世界獲得多少資源來充實中國國內。
有了這筆錢,中國必然可以在10年內徹底完成9年製義務教育,並且以近乎免費的形式,對於願意繼續接受教育的所有中國人民提供進1步的教育。隻要解決了中國的教育問題,中國就將繼續強大下去,而且會更強大。
現在中國有近7億人口,吳有平感歎道:“我倒是很想看看中國人口再翻1番的局麵。”
“嗬嗬。”何銳幹笑幾聲,不想說這個問題。他索性轉而向吳有平顯擺起來。畢竟,電子計算機的突破,是何銳意料之外的驚喜。中國科技人員隻要有了正確的指引,其發揮出的實力令何銳隻想高呼“勞動人民萬歲!”
“有平,現階段我就不說材料以及設計思路。我就直說指令集部分,也就是我們向蘇聯援助的空軍指揮係統裏麵,那1係列我們通過摸索搞出來的邏輯門電路開關設計的標準圖。”
何銳剛說完,吳有平就答道:“我知道那些,的確是在政府工作中起到了巨大作用。那就是主席所說的指令集麽?”
吳有平不是開玩笑,因為中國政府所需的計算,很多都是專用的。所以格外需要流程化。
何銳則搖搖頭,“那是程序,而不是指令集。”隨即向吳有平解釋起來。
計算機指令就是指揮機器工作的指示和命令,程序就是1係列按1定順序排列的指令,執行程序的過程就是計算機的工作過程。指令集,就是cpu中用來計算和控製計算機係統的1套指令的集合,而每1種新型的cpu在設計時就規定了1係列與其他硬件電路相配合的指令係統。而指令集的先進與否,也關係到cpu的性能發揮,它也是cpu性能體現的1個重要標誌。指令的強弱也是cpu的重要指標,指令集是提高微處理器效率的最有效的工具之1。
“我們已經將指令集給集成到了芯片裏。”何銳得意的向吳有平做了最終的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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