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朕看你恨不得騎到朕脖子上了，你還有什麽不敢的！！！”皇帝猛地一拍桌子嗬道。

    顧之川臉色未變，隻是抬頭不卑不亢道：“兒臣不敢，請皇上不要胡亂揣度。”

    皇帝冷哼一聲犀利的眼劃過顧之川的臉，突然笑出了聲，“你如此不管不顧是還在恨朕嗎？就因為你母妃的事？你可知道身為帝王總有許多不如意的事，你早晚會明白的。”

    他語氣一轉陰惻惻道：“你如此不管不顧是徹底要跟朕翻臉了嗎？難道你母妃的性命你也不顧了嗎？”

    顧之川諷刺地看了他一眼，藏在袖子裏的手掌被生生摳出血跡，他眼裏的不甘怨恨，皆在幾息間消散了個幹幹淨淨。

    他垂下頭長衣到地，額頭在地上連磕了三個頭，嘴唇幾乎要被咬出血來，咬牙道：“父皇要兒臣怎麽做？”

    “你那王妃無用，今個回去廢了吧，明日朕就下旨給你和永樂郡主賜婚。”

    顧之川張了張口想要辯駁，但皇帝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麽一般，冷冷道：“你要是照做朕就封你為太子。”

    兩人短暫的交談後，顧之川回到寢殿後，發現齊可染不見了。

    他麵色難看至極，一屋子的茶碟杯碗全都摔了個粉碎，他手指抓住桌沿微微發抖。

    齊可染慢悠悠的溜達到了門口，她嘴角帶著笑，是幾日來難得的開心，隻是在對上男人發沉的視線後，徹底冷了下來。

    “你去哪裏了？”男人不由分說的抓起她的手臂，將人甩在了床上，她腦袋不慎撞在了床沿上，發出砰的巨響。

    “我”她剛張口說了一個字，顧之川就棲身壓在了她身上，唇壓了下來，如撕扯獵物的猛獸啃食血肉。

    真糟糕，齊可染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人推開，她捂著自己被啃得破了皮的嘴，心煩意亂道：“你煩不煩！！”

    他卻還是不肯放過她，掐著她的腰質問道：“你去哪裏了？今日你要是不給本王說清楚，你就別想睡覺了。”

    齊可染一整個大無語，咬牙切齒道：“我迷路了，不行嗎？”

    男人顯然不信，琥珀色的眼裏滿是陰鷙，“你就那麽想從本王身邊逃走。”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齊可染，手指突然掐住了她的脖子，眼神一眯道：“就算是死也隻能死在本王懷裏。”

    齊可染懶得搭理他，幹脆躺平，閉眼道：“麻煩快點我趕時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顧之川被她的態度刺激得不清，紅著眼眶，手掌放在她的脖子上，用力也不是不用你也不是。

    不上不下的，麵色像是七彩調色盤一般，燴成一鍋。

    最後他還是鬆開了手，氣籲籲的衝出了寢殿，徒留齊可染躺在床上一臉懵逼。

    她摸了摸自己被弄紅的脖子，自言自語道：“他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難道是表白失敗，打擊到了。”

    翌日兩人回到楚王府，齊可染屁股都還沒有坐熱，就聽跟著他們一起來的太監，拿出聖旨，嘰哩哇啦念了好大一通。

    大概的意思就是，把她這個王妃貶為妾，還順便給男主找個新的老婆。

    齊可染不情不願地跪在地上，她眼神輕蔑地瞟過顧之川，看見他逃避的視線，她心下了然。

    果然啊，男人嘛，多正常。

    昨晚那麽深情的表白，她真的差一點點就被感動了呢？

    真是遺憾呢，男人的嘴騙人的鬼，現在不過才過了一夜，就變了。

    太監走後，顧之川眼神複雜地看著她，沉聲道：“小染你聽我解釋。”

    “哦？”齊可染點了點頭，緩慢從地上站起身，她用手指撥弄著耳邊的流蘇發簪，漫不經心道：“繼續啊，臣妾聽著。”

    聽你怎麽狡辯嗎？

    顧之川又被她的語氣給氣到了，張目結舌的半晌，硬是沒憋出半個字。

    齊可染見他不說話，腦子裏諷刺的話語就忍不住的往外冒，她戲謔道：“王爺為什麽不說話？是因為愧疚嗎？沒想到你有一天也會做跟皇上一般無二的無情人。”

    她無所謂地笑了笑，攤手道：“所以啊，王爺你自己都做不到天長地久，又何必要求臣妾永遠不離開你。”

    “反正你早晚都會厭棄臣妾，不如我們早做了斷不好嗎？”

    顧之川眼尾泛紅，抓住齊可染的手腕，喉嚨幹澀艱難道：“這就是你要離開我的理由嗎？”

    齊可染幹脆道：“我們和離吧王爺！”

    顧之川眼裏滿是血絲，瞪著她眼神越發危險，他急急往後退了一步，眼裏是齊可染看不懂的神色。

    他悲傷仿佛化為實質，但很快他眼神一淩，勾了勾嘴角道：“小染說什麽傻話，你生為女子企有擅自作主的道理。”

    “我會讓你永遠都離不開的。”

    說完他直接對陳明道：“把她請回院子裏，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出入。”

    齊可染目瞪口呆，是她低穀了這個世界封建程度，她惱羞成怒道：“你有本事就關我一輩子吧。”

    “就像你母妃一樣。”

    這句話生生刺痛了顧之川，他腳步微頓，心髒中傳來難以忽略的頓痛感。

    他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生怕齊可染再冒出什麽紮心的話語。

    陳明有點看不慣齊可染，陰陽怪氣道：“請吧，染姨娘。”

    齊可染腳一歪，險些當場表演個狗吃屎，瞪著一雙杏眼怒道：“你叫我什麽？”

    陳明麵色上全無恭謹之意，似笑非笑道：“染姨娘您忘了，您如今啊了不再是王妃了。”

    “您可千萬記住您的身份，莫在惹王爺不快，要知道妾呀是可以隨意打殺的。”

    齊可染麵色難看，她怒火騰得往上冒，剛想張口就聽陳明繼續諷刺。

    “染姨娘可莫要再使小性子了，小心那天腦袋沒了。”

    “你”齊可染怒不可遏，忍了忍甩袖咬牙切齒道：“多謝教誨。”

    她快被氣死了，居然被一個不知道男幾的，炮灰點名指姓的侮辱。

    她暴躁得撓了撓頭發，抓起頭上的發簪，往地上扔。

    “看老子不整死你，老子男主都敢殺，還怕你個炮灰。”

    係統害怕得瑟瑟發抖，弱弱提醒道：【宿主你冷靜一點。】

    “我冷靜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