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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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奪者是柏原養的一支冰球隊,他閑著無聊會以正式隊員的身份打比賽。
林退以前跟柏原毫無交集,並不知道掠奪者這支球隊是他組建的,更不知道柏原喜歡冰球。
知道今天有比賽還是托前幾天做的夢,也就是小說的劇情。
沈莫歸腿受傷後,柏原利用他的軟肋,讓沈莫歸短暫的溫順了一段時間。
柏原很滿意,像炫耀自己的勝利品似的,帶著腿傷還沒好的沈莫歸去冰球館打比賽。
柏原打的就是今天這場比賽,對手是掠奪者的老冤家國王隊。
因為林退的摻和,劇情隨之發生改變,沈莫歸沒陪柏原來。。
冰球是一種暴力與優雅共同的體育項目,因為是冰上滑行,速度要比普通曲棍球跟足球更快,觀賞性非常高。
但同時對抗性很強,完全詮釋了‘暴力美學’這個詞,是很多alpa喜歡的一項運動。
冰球職業聯盟默許場上鬥毆,不過大型國際性比賽嚴禁這種行為。
每場冰球比賽都有個enforcer(執行者),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護主力球員,一旦發生衝突,或者主力受到傷害,enforcer就會出麵解決紛爭,用拳頭。
彭塞就是enforcer,更準確來說他是柏原的enforcer,在場上負責保護他這個主力不被惡意幹擾。
林退對冰球運動不感興趣,了解的也不多,不過仍舊能看出柏原的球技很好。
他在潔白的冰麵上,仿佛一把染血的鋒銳尖刀,切開國王隊的包抄,直入對方球門,輕鬆寫意地將球送進去。
大多時候柏原都在好好比賽,但alpa暴戾的天性會讓他時不時故意幹擾挑釁對手,製造矛盾,直至對方爆發。
這個時候雙方會進行一對一單挑。
冰球允許鬥毆,不過不允許群毆,隻能一對一,單挑的人也不能使用冰鞋上的冰刀,以及球杆當武器。
雙方要脫下護具,赤手空拳的正麵交鋒。
裁判不會阻攔,反而會站在一旁執法這場‘拳擊比賽’,直至一方倒下,裁判才會出麵叫停。
“少爺一不好好比賽,我就知道到我喜歡的環節了。”
“彭塞打他,打他,不要留情,好好保護少爺。”
“不知道國王隊新來的enforcer怎麽樣,聽說以前是個橄欖球員,看著挺強壯。”
令所有人出乎意料,柏原攔下了正要上前的彭塞,準備親自單挑國王隊。
國王隊的enforcer是重金挖過來的,一米九的個子,體重九十多公斤,手臂隆著誇張的塊狀肌肉,雙腿粗碩。
跟這個大塊頭一比,柏原幾乎可以用‘瘦弱’來形容了。
但他的拳頭卻一點都不弱,柏原拎著國王那名球員的衣領,拳頭快準狠地砸到他的麵頰。
那名球員鼻腔頓時血流如注。
冰麵打架很講究技巧,柏原顯然要比這個大塊頭靈活,拳拳到肉,打得對方雙目呆滯,站都站不穩。
裁判叫停了兩遍,柏原才收回手,漫不經心地扭動著手腕,冷白的光在他高深的眉目拓了層層薄霜。
看台爆發了雷鳴般的掌聲,大家瘋狂喊著柏原的名字。
候在一旁的隊醫用擔架抬走了國王那名球員。
冰球就是這樣一個充斥著血腥暴力的運動,愛看冰球的人也喜歡這樣的場景。
林退隱匿在興奮叫囂的人群中,看到冰麵那抹血眼底劃過一抹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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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球比賽一共三局,每局二十分鍾,中間會有十五分鍾的休息時間。
休息期間,看台上的觀眾可以隨意活動,大家聚一起興致勃勃討論著柏原第二局會製造多少次衝突,彭塞會揍暈多少人。
唯有林退始終安靜待在角落,直到手腕上的通訊器突然震了兩下。
一個陌生的號碼發來一條訊息,內容很短就三個字——
他喝了。
林退緊繃了一個晚上的唇角鬆了鬆,然後將通訊記錄刪除,又取出了裏麵的磁卡。
銷毀完證據,林退調整了一個坐姿,繼續蟄伏在角落等著柏原上場比賽。
十五分鍾的休息結束,兩支冰球隊陸續登場,令所有人失望的是148號沒出現在掠奪者的首發隊伍中。
沒有柏原的比賽,觀看性立刻減少一半,現場不少噓聲。
林退的視線掃過掠奪者的替補席,裏麵也沒有柏原的影子,他心裏掠過一個不安的念頭。
林退重新將電話卡插到手機,上麵果然有一條新的消息——
他接到一個電話離開了,好像是有什麽賽車,具體位置我不知道。
林退沒回複對方,太陽穴的一側突突狂跳,他刪除了這條訊息,壓了一下帽簷腳步匆匆地離開了。
林退知道今晚哪裏有賽車比賽,原劇情裏提到過,隻不過柏原沒去,留在這裏打了整場比賽。
所以林退讓人在柏原水裏放了放鬆肌肉的藥劑。
冰球是一種對抗很激烈的運動,即便柏原有彭塞的保護也免不了跟人發生碰撞,林退想他在醫院待一段時間。
倒不是單純為了報複柏原,隻是想避開柏原一段時間,等他從醫院出來了,或許早忘記林退是誰了。
畢竟林退不是沈莫歸,麵對柏原的種種挑釁不做任何回應,他平庸窩囊的表現會讓柏原很快失去興致。
但這個‘快’究竟是多長時間,林退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了自身安全他才出此下策。
這個計劃林退早就想好了,沈莫歸上回問他是不是被柏原欺負的沒了血性時,林退就已經在冰球場安插了自己的人。
但這些他沒必要告訴沈莫歸,萬一沈莫歸不小心說出去被柏原知道呢?
隻是林退沒想到柏原也脫離了原劇情,居然沒留下來繼續比賽。
柏原喝了那杯加料的水,如果他真要去賽車,或者不等他到地方就在半路發生車禍。
柏原是江和集團唯一的繼承人,要是真出事了,調查到林退身上那就麻煩了。
他不想為這種人渣搭上自己的命。
看台觀眾的注意力此刻都在掠奪者隊沒有柏原,誰都沒有注意到林退的離開。
他跨步走出冰球場,剛出球館就瞥見一輛線條流暢的紅色跑車飛馳而過,車尾拖拽出一道氣流。
林退認出那是柏原的車,心髒頓時掐緊,他連忙去車庫取出自己的車。
林退希望柏原栽一個大跟頭,但絕不能是今天,他被下了藥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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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原開了一輛改造過的複古超跑,一路風馳電掣將其他車輛遠遠甩在後麵,林退連影子都跟不上。
好在他知道賽車的地點,離開上城區後一路向西。
西郊有一個盤山公路,這原本是一座荒山,某個富二代拿下土地批文把它變成了室外賽車場。
越往西位置越偏,過往的車輛也開始減少。
這一路林退沒看見車禍,但他仍舊覺得不安,柏原車開這麽快,萬一藥效發作車毀人亡那就完了。
林退一腳油門踩到底,任由汽車撕裂空氣,狂奔在郊區的夜色中。
墨色的夜空突然炸開一朵絢爛的煙花,還不等四濺的火星冷卻,一束束光線相繼衝上天,然後炸開。
看煙火的方向,應該是盤山公路那邊放的,不知道那群人在慶祝什麽,居然放了七八分鍾的煙花。
林退沒心情觀賞,也沒時間思考這個問題,因為他發現了柏原。
那輛銀灰色的超跑撞在護欄,車頭凹進去一大塊被完全變形的護欄死死卡著。
車身已經開始著火,車玻璃碎了一地,柏原趴在安全氣囊昏了過去。
情況不容林退多想,他解開安全帶衝過去將柏原從車廂拖了出來。
林退學過急救知識,他把柏原放到地麵,讓他平躺著開始檢查他的傷勢。
柏原右肩輕微燒傷,左腿不知道被什麽劃傷了,傷口從大腿外側蔓延到膝蓋,血洇透了黑色長褲沾了林退一手。
柏原的情況不算太糟,沒有致命的外傷,至於腦部有沒有受創還需要精密的儀器來檢測。
不過他現在應該還有意識,因為林退剛才翻檢他的眼皮時,柏原的眼珠跟眼睫動了動。
心率雖然不正常,但也沒有到很危險的值。
林退用柏原的手機打了急救中心的電話,然後擦幹淨自己的指紋,將手機又放進了柏原口袋。
在等待救援的期間,林退食指一直叩在柏原手腕上的脈搏。
出車禍頭顱最容易損傷,林退不確定柏原傷勢嚴不嚴重,但他的心率正逐漸恢複正常。
林退擰起眉頭,車都撞成這樣了,這人卻好像沒什麽大事。
這場車禍雖然不是林退的本意,但他的確需要這個暴力狂在醫院住一段時間。
糾結了六七秒,林退低頭看向柏原淌血的大腿,下一秒他毫不猶豫地捏住對方的傷口。
昏迷中的柏原眼皮無意識跳動了兩下。
把一個體脂率15的成年alpa從車廂搬出來,對運動不多的林退來說是個不小的體力工作,手臂到現在還有些酸麻。
在柏原傷口隻摁了十幾秒,林退的手腕就使不上勁了,他歇了一會兒才繼續。
在林退的折騰下,柏原腿上那道原本就不淺的血口,更是皮肉翻開,血流不止。
趕在救護車到之前,林退清理了現場有關他的痕跡,然後開車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