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第 10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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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退逆著光表情模糊,&nbp;&nbp;麵對鬱礎不像質問的質問,平靜地對他的說,“因為我想一個人生活,以後不會養狗,&nbp;&nbp;也不會找伴侶。”

    不管鬱礎今天找過來是因為超憶症,&nbp;&nbp;還是真的喜歡他,&nbp;&nbp;林退都不會再跟鬱礎這麽糾纏下去。

    這些日子他經曆了很多事,&nbp;&nbp;也從而明白了一個道理,&nbp;&nbp;那就是任何事都會發生變數——

    寵物會離開戀人會分手,這個世界上沒有一種穩固的關係。

    所以林退不想再花費時間精力跟其他人建立親密的關係,&nbp;&nbp;一個人生活其實很好,沒必要給自己找一個陪伴,&nbp;&nbp;他也不想再投入感情。

    林退抬起頭直麵鬱礎跟自己的內心,&nbp;&nbp;那雙漆黑的眼眸寂靜無聲像是再也不會掀起波瀾,&nbp;&nbp;也不會給予鬱礎多餘的情緒。

    “以後不要再來了。”林退扣上房門,&nbp;&nbp;把鬱礎關到了外麵。

    鬱礎沒有再敲門,&nbp;&nbp;但也沒有離開,&nbp;&nbp;他坐到林退家門口的台階。

    下午司機來接林退外出時,&nbp;&nbp;看到門口的英俊青年一頭霧水,&nbp;&nbp;他從正駕駛走出來,&nbp;&nbp;餘光瞄了一眼鬱礎,然後上前摁響了林退的房門。

    很快他的年輕老板走出來,&nbp;&nbp;看都沒看台階上的alpa徑自走到汽車,&nbp;&nbp;拉開後排車門坐了進去。

    司機臨上車前又看了一眼青年,對方也隻是看了過來,&nbp;&nbp;但沒有跟上來的意思,&nbp;&nbp;他不好讓老板多等快速上了車,&nbp;&nbp;然後啟動引擎緩緩開出這片富人區。

    林退先去了一趟工地,拿了一疊文件去了銀行。

    等林退從銀行出來回到家已經傍晚,鬱礎還坐在他原來的地方,餘暉潑染了他一身,深邃的眉眼融在紅黃交織的光線裏。

    鬱礎穿著早上的那套衣服,現在加拉達州已經到了夏天,這套衣服在亞聯盟應季,但在這裏有些厚實。

    鬱礎在門口曬了一整天的太陽,冷白的麵上覆了層薄紅,額角沁著細密的汗。

    林退走下車,鬱礎抬眸看了過來。

    四目在空中短暫交匯,很快林退移開了,裝作什麽都沒看見走進公寓。

    他經過鬱礎的時候,對方沒有開口說任何話,直到林退把門關上他才收回目光。

    鬱礎晚上也沒有離開,隻在十一點的時候消失了一個半小時。

    第二天林退上午有課,打開門就看到靠在石柱上的alpa,他還是沒走,不過換了一件衣服。

    林退沒看他,坐車離開了。

    下午回來時鬱礎沒待在原地,坐在了林退公寓對麵的花池。

    林退沒跟鬱礎說一句話,直接回了家。

    回房剛換上家居服,門外的鈴聲毫無預兆響了起來,林退抿了一下唇,遲疑片刻還是打開了房門。

    一個摻了大半銀發的老太太站在門口,身後還跟著個壯實的男人,不知道是她家廚師還是司機。

    這是林退的鄰居,人非常熱情平時總給林退送些種在後院的瓜果。

    沒想到是她,林退稍稍一愣。

    一看見林退,老太太神神秘秘拉了他一下,壓低聲音說,“外麵坐著那個白衣服的人你認識嗎?就是那個大高個子,昨晚還在你家門口坐一個晚上。”

    林退不知道該說自己認不認識。

    見林退不說話,老太太立刻腦補出七八種青年堵門的理由,在她看來對方找林退借錢的可能性比較高。

    “我上午的時候打電話幫你報了警,但沒幾個小時他就給放出來了,現在還在你家對麵待著,我給警局打電話,警局那邊說他沒入室偷東西,也沒非法闖入民宅不能抓起來,隻能口頭批評幾句。”

    “你趕緊給自己找個保鏢吧,這種人太危險了小心他晚上闖入你家。”老太太用方言罵了一句,“真是要命。”

    林退沒想到這天發生這麽多事,鬱礎還去了一趟警局,難怪現在換地方了。

    老太太安全意識非常高,提醒林退的同時又怕自己被人盯上,首飾今天一樣都沒戴,還把家裏的廚師叫了出來充當保鏢。

    林退聽她囑咐了一大堆,目送對方離開後他才關上房門。

    在客廳獨自坐了一會兒,到了晚飯點他起身走去廚房,打開冰箱拿出一盒肉解凍,又翻出兩顆土豆。

    一個人吃飯食欲並不高,林退做了一道牛腩燉土豆,飯跟菜各剩下一大半。

    看著這些剩菜剩飯,他麵無表情地封上保鮮膜放進冰箱。

    路過客廳的時候從窗戶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對麵的花池,林退也沒多看,隻掃了一眼就走進了臥室。

    做完老師布置的作業,林退又處理了幾封工作上的郵件,審核著財務發給他的報表。

    看著一堆堆數字,林退有些心煩地去客廳給自己倒了一杯果汁補充糖分。

    他端著杯子不自覺走到窗口,街道上已經亮起了路燈。

    鬱礎長腿長腳地坐在紅磚砌的矮小花池,低垂著眉眼,路燈在他頭頂暈出一個漂亮的光圈。

    此刻的鬱礎仿佛一隻被趕出去的流浪狗,他既沒有跟蹤林退,也沒有上門來打擾,隻是忠誠地守在家門口附近。

    林退心情煩躁地拉上窗簾,把外麵的alpa阻隔在視線之外。

    願意待就待著吧,反正他是不會心軟,也不吃這一套。

    -

    林退小瞧了鬱礎的毅力,對方一連待了半個月都沒有走,不過一再被驅逐。

    原本鬱礎坐在林退家門口的台階上,後來隔壁鄰居報警後他隻能待在公寓對麵。

    因為天天候在這裏引起其他住戶的不滿跟警惕,鬱礎再一次被警車帶走,不過還是跟上次一樣很快又放了回來。

    回來之後鬱礎離開了小花池,在離林退十米開外的綠化帶駐紮下來。

    由於角度問題,林退從窗戶看不到鬱礎了,然後……開始用望遠鏡。

    林退沒那麽閑天天拿著望遠鏡看鬱礎,他隻是抽出一天功夫觀察鬱礎,想知道對方到底什麽時候離開。

    鬱礎幾乎一整天都待在這裏,隻有晚上十一點左右會離開,不過差不多一個半小時就回來了,衣服還是原先那套。

    他這個模式林退太熟悉了,之前在那節舊火車上他就是這樣,每天晚上都會消失一段時間,然後再回來。

    不用想消失的這段時間肯定是去清潔自己,然後再吃一頓飯,換一身衣服。

    意識到對方給自己找了一個補給點,準備要打長期戰役林退心情越發焦躁,不明白他為什麽不去找一個新的主人,總是賴這裏幹什麽。

    林退不想給鬱礎任何希望,所以這半個月他們沒說過任何話,甚至連眼神交流都沒有。

    鬱礎沒有像柏原那樣追著他糾纏,也不像虞懷宴總是不斷試探、接近,他就這麽幹等著,頗有一種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的即視感。

    鬱礎又在這裏等了一個星期,林退始終沒給他回應。

    -

    這裏不是一個多雨的城市,入夏已經一個多月一場雨都沒有。

    憋了這麽多天,這兩天天氣預報預警有暴雨,從下午開始天就陰沉沉的,烏雲越壓越低悶出一聲聲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