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第 10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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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退隻讓鬱礎在公寓待了三天,&nbp;&nbp;等他的病完全好了又將他趕了回去。

    鬱礎從不糾纏,他也很少反駁林退的話,乖乖離開了公寓回到自己的盤踞點。

    這幾天溫度有所下降,&nbp;&nbp;但天氣還是很炎熱,&nbp;&nbp;鬱礎每天隻吃一頓飯,攝入的水分也很少,他這樣最容易中暑。

    今天中午最高氣溫已經達到30攝氏度,林退做好午飯把餘下食材放回冰箱時,眼睛不由朝窗外看了過去。

    因為視野跟角度問題看不到綠化帶裏麵的鬱礎,&nbp;&nbp;林退很快收回視線,他關上冰箱門回到廚房把飯菜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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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驕陽炙烤著大地,&nbp;&nbp;吸進鼻腔的空氣都是炎熱幹燥的,&nbp;&nbp;樹葉都被曬得發蔫。

    鬱礎坐在綠化帶的邊沿,&nbp;&nbp;汗水從發根淌下來在俊朗的麵上留下一道道水漬,修長的脖頸也濕津津的,被太陽一曬更熱了。

    模樣雖然看起來有些狼狽,但鬱礎的神情卻始終平和淡漠,&nbp;&nbp;他垂眸盯著一片落葉的脈絡,

    頭頂罩下一道黑影,&nbp;&nbp;被黏膩感包裹的alpa略顯遲鈍地抬起頭,林退站到他麵前。

    看著鬱礎濕濡的眼睫,林退抿了一下唇,壓下心裏負麵的情緒冷冷問,“你這不是有吃的,&nbp;&nbp;為什麽不吃?”

    鬱礎旁邊攤了一堆零食,&nbp;&nbp;麵包、午餐肉、火腿腸應有盡有,&nbp;&nbp;還有好幾瓶純淨水。

    林退之前看見自己的司機偷摸給了鬱礎一瓶水跟一袋餅幹,&nbp;&nbp;昨晚司機送他回來的時候也給了鬱礎吃的,但鬱礎都沒動。

    晚上十一點鬱礎離開之後,在附近溜達的真正流浪漢把東西全部都拿走了,這樣的事每晚都會上演。

    鬱礎說,“我不能隨便吃別人給的食物。”

    他就像一隻自律的家犬,哪怕被趕出了家門也不會接受別人投喂的食物,隻吃自己找的或者林退給他的。

    林退的唇蠕動了兩下,他避開對方直直射過來的目光,把手裏的東西放下沒再看鬱礎直接走了。

    走出兩步林退忍不住扭頭說,“你不要給自己加這些亂七八糟的設定,狗沒有不吃外食這個習慣。”

    鬱礎:“有。”

    林退:“沒有。”

    他看過很多科普視頻,沒有一個博主說過狗有這個習慣,他們反而會叮囑鏟屎官訓練自家狗不要在外麵亂叼東西。

    鬱礎:“我就是。”

    林退深吸一口氣,捏著鼻梁氣音不穩地說,“所以不要亂加設定,給你什麽你就吃什麽。”

    鬱礎望著林退,沒什麽表情地說,“你給我什麽我一直都是吃什麽,我沒有挑食。”

    看著鬱礎癱著潮紅的臉說自己沒有挑食,林退一口氣噎在喉嚨,半晌才擠出一句,“你應該寫一個領養手冊。”

    好好的人鬱礎不做,做狗也不安生,胡亂給自己立了一堆狗設還沒有領養說明,誰養他誰倒黴。

    鬱礎一眨不眨地看著林退,“你要的話我現在可以寫給你。”

    “不用。”撂下這句話林退直接走了。

    直到林退消失不見,鬱礎才翻開他留下來的食品袋,裏麵放著一瓶常溫的水,兩瓶冰水以及一份午飯。

    鬱礎把冰水敷到額頭跟臉上,另一隻手打開了飯盒,是咖喱雞肉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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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退不經常給鬱礎送食物,隔一天間一天投喂他。

    過了最熱的伏天,氣溫終於慢慢降了下來,鬱礎還是沒離開了在這裏跟林退耗了三個多月。

    附近居民對於鬱礎這個非正常住戶也從警惕變為習慣,街道警署隔半個月就會過來‘探望’他這個外來人員。

    入了秋林退從隔一天間一天投喂逐漸變成每日一喂或者兩日一喂。

    其實隔一天間一天喂的時候,林退給的食物很充足完全夠鬱礎再吃一頓。

    早上林退熬了南瓜粥,煎了玉米脆餅,等他吃完裝了一份給鬱礎送了過去。

    初秋的蚊子十分猖獗,尤其是早晚這倆個時間段,林退照例把東西放下準備走,餘光瞥見鬱礎側頸落了一隻黑色白花點的蚊子。

    林退很招蚊子,他對這種生物都開始ptd了,臉色立刻變了他湊近鬱礎。

    在鬱礎視角裏林退傾低身體,他們的距離緩慢被拉近,雖然隻有短短兩秒鍾,但時間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

    看著beta抿在一起的柔軟唇瓣,鬱礎貼過去在上麵吻了一下。

    林退睜大眼睛,手一下子失了準頭,那隻受驚的蚊子那從他指尖擦過來,飛進草叢很快不見了蹤影。

    林退收縮著瞳孔朝鬱礎看去,對方也在看他。

    alpa漆黑深邃的眼眸有什麽溫和輕柔的東西慢慢暈開,仿佛被春風吹皺的一江池水,他們的距離極近,彼此都能看到對方每一根眼睫的長勢情況。

    林退像是不習慣這種距離似的迅速後撤,什麽都沒說直接走了,腳步略微有些慌亂。

    回到公寓林退關上門,聽著心髒忽上忽下撞擊胸口的聲音,他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用力摁了摁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

    門鈴突然響了起來,林退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拿上放在沙發上的包,起身走過去把門打開了。

    林退以為是司機來了,因為上午他要去一趟銀行,看到站在門口的鬱礎他怔住了,剛平複的心跳又有不規律的跡象。

    這是近四個月以來鬱礎第二次敲林退的房門,上次是他找過來的時候,這期間他從來沒主動打擾過林退。

    林退喉嚨充血,看著鬱礎說不出一句話。

    鬱礎說,“我被咬了。”

    見林退隻是看他卻沒什麽反應,鬱礎微微仰起頭將自己的脖頸給林退看,頸窩處有兩個紅腫的疙瘩,一看就是蚊子咬出來的包。

    林退腦子不合時宜地冒出之前看過的搞笑視頻,視頻是狗狗被蜜蜂咬腫的合集,沒有一個是蚊子。

    這還是第一個被蚊子咬出包來找主人的狗狗。

    林退跟鬱礎無聲對峙幾秒,最終還是轉身進屋去找藥膏,鬱礎很自然地跟了進來。

    今年夏天林退給自己準備了很多驅蚊的東西,醫藥箱也有各種消腫止癢的藥膏。

    林退拿出一管綠色的藥膏,從裏麵擠了一點給鬱礎塗到了蚊子包上,摸勻揉了兩下。

    鬱礎坐在沙發上,他仰麵看著表情寡淡的beta,對方有著很濃長的眼睫,密密鋪成一個漂亮的扇形。

    鬱礎突然抬起頭在上麵輕啄了一下。

    等林退眼睫顫了一下愕然看向他時,鬱礎換了一個角度再次貼過去,從林退的眼眸吻到他的鼻梁。

    鬱礎有著犬科動物的天然純碎,也有著犬科動物的惡習,察覺到主人有一絲鬆動心軟的跡象,它們就會把腦袋拱進對方的頸窩亂蹭,哪怕被拒絕很多次仍舊會保持黏人的天性。

    林退急喘了一下,過快的心率速度讓大腦短暫的陷入空白。

    就在林退愣神的功夫,鬱礎已經吻上他的唇。

    林退心髒劇烈一縮,抬手摁住鬱礎的肩膀似乎想要推開他,但alpa卻扣住他的腰,含住他的唇進一步吻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