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番外·晉·江唯一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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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舟被裴斯遠抱著,&nbp;&nbp;緊張地一動也不敢動。

    他現在有點慌了,這種慌倒也不全是害怕,更多的是不安和無措。

    他長這麽大還沒和旁人親近過呢,別說親近了,&nbp;&nbp;就是被人這麽抱著都是頭一遭。

    一想到裴斯遠可能會對自己做的事情,&nbp;&nbp;他就忍不住有些想跑。

    但是他能感覺到,&nbp;&nbp;裴斯遠的力氣非常大,&nbp;&nbp;對方如果真要對他做什麽,&nbp;&nbp;他壓根就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隻能任由對方施為。

    這麽一想,&nbp;&nbp;餘舟心中那忐忑越發厲害,身體都忍不住有些微微發抖。

    裴斯遠很快覺察到了他的異樣,&nbp;&nbp;湊到他耳邊問道:“你在害怕?”

    餘舟隻覺耳畔一熱,&nbp;&nbp;心髒不由又猛跳了幾拍。

    裴斯遠的聲音真的很好聽,&nbp;&nbp;帶著成熟男人特有的磁性,&nbp;&nbp;尤其對方這會兒是湊在他耳邊說的,&nbp;&nbp;音量不算太大,&nbp;&nbp;卻字字句句都跟長了小爪子似的往餘舟耳朵裏鑽,&nbp;&nbp;惹得他渾身都有些躁動。

    “你在怕什麽?”裴斯遠又問。

    “你不會傷害我吧?”餘舟小聲問道。

    裴斯遠低笑一聲,&nbp;&nbp;鼻腔中呼出的氣息帶著燙人般的溫度,&nbp;&nbp;惹得餘舟又有些赧然。

    “我隻會疼你,取悅你,&nbp;&nbp;讓你高興快活。”裴斯遠道。

    餘舟這輩子還沒聽人朝自己說過情話,&nbp;&nbp;如今被裴斯遠這一番話激得大腦一片空白,半晌心髒都還砰砰亂跳。

    但他很快也發現了,&nbp;&nbp;裴斯遠雖然頗為強勢,&nbp;&nbp;但確實沒有違背他的心意做什麽逾矩的事情。

    當然,&nbp;&nbp;餘舟這會兒都待在對方懷裏了,該逾的矩也都逾過了……

    待確認裴斯遠抱著自己,真的隻是為了幫他取暖之後,餘舟的心情總算稍稍平複了一些。

    他深吸了口氣取過筆墨,打算通過創作來讓自己恢複平靜。

    冬日裏溫度太冷,先前他磨好的墨已經凍得結出了冰。

    裴斯遠發覺之後,便伸手將硯台取來,開始幫著餘舟重新磨墨。

    他這會兒懷裏還抱著餘舟呢,磨墨的時候兩隻手臂等於是將餘舟圈在懷裏的姿勢。餘舟一邊不自在,一邊又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馬。

    裴斯遠的懷抱真的非常暖和,餘舟靠在他懷裏,就跟靠著個大號暖爐似的,而且這暖爐還會遷就著他的姿勢,讓他靠得特別舒服。

    待裴斯遠磨好了墨,餘舟才終於提起筆。

    他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朝裴斯遠問道:“你識字嗎?”

    裴斯遠遲疑了一瞬,“不識字。”

    餘舟聞言這才放心了些,暗道還好裴斯遠不識字,否則他當著對方的麵還真不好意思寫什麽,畢竟他寫的東西都是和對方有關的。

    調整好了心態之後,餘舟便一氣嗬成寫了好幾頁紙。

    他將裴斯遠如何抱著自己幫他暖身子,如何朝他說情話的事情都寫進了話本裏,與此同時還加了一些很不好意思的情節,例如兩人在書桌上做了些什麽事情之類的。

    直到臨近晌午,餘舟肚子裏傳來咕嚕聲,他才想起來自己早晨沒吃東西。

    不等他開口,裴斯遠好像明白了什麽似的,起身將他放下了。

    裴斯遠一走,餘舟便覺身上的暖意驟然散了大半,冷得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好在裴斯遠取了條毯子過來,仔仔細細圍在了餘舟身上。

    隨後,裴斯遠便起身出去了。

    餘舟不知道他要去做什麽,等了半晌不見他回來,便出去看了一眼。

    這一看他不由嚇了一跳,隻見裴斯遠正在廚房裏忙活著,而他家煙囪裏正冒著煙,對方竟然是在做飯!

    餘舟有些難以置信地去了廚房門口一看,見裴斯遠手腳竟還挺利索,做飯做得有模有樣。

    不過片刻之後,裴斯遠便熬好了粥,還弄好了兩道小菜。

    他不讓餘舟幫忙,自己將飯菜端進屋裏擺好,又打了溫水讓餘舟淨手。

    待洗幹淨了手之後,餘舟便被他抱著放到了自己腿上。

    餘舟:……

    這是打算喂他吃飯嗎?

    “你不喜歡這樣?”裴斯遠像是猜透了他的心思似的。

    “我……可以自己吃。”餘舟小聲道。

    裴斯遠聞言便將他放到了身邊的椅子上,沒再勉強他。

    餘舟這會兒早已餓了,再加上裴斯遠做的飯菜很香,於是他顧不上胡思亂想,接過對方遞來的筷子便嚐了嚐,發覺裴斯遠的手藝竟出奇得好。

    雖然隻是簡單的小菜,卻做得非常鮮美。

    餘舟沒怎麽下過館子,但他覺得這肯定比館子裏的廚子做得好吃。

    “你不吃嗎”餘舟發覺裴斯遠隻拿了一隻碗,而那隻碗此刻放在了他麵前。

    “我不需要吃這些。”裴斯遠道。

    “你不吃東西,不會餓嗎?”餘舟問道。

    他自從將對方撿回家之後,對方好像就一直不吃不喝。

    之前他不會說話餘舟沒辦法詢問,如今自然忍不住要弄個究竟。

    “我會餓。”裴斯遠目光灼灼地看著餘舟道:“但是我不需要吃飯,我要吃的是別的東西。”

    “什麽?”餘舟好奇問道。

    裴斯遠目光在餘舟身上打量了一眼,眼底染著幾分笑意。

    餘舟雖然沒大明白,卻不由有些緊張。

    他暗道,裴斯遠不會像話本裏寫的那些妖精似的,專吸男人的陽氣吧?

    如果這樣,他豈不是很危險?

    懷著這樣的不安,餘舟仔細提防了裴斯遠幾日。

    他發覺對方雖然經常對他有唐突之舉,卻一直把握著某種分寸。

    比如,裴斯遠每日得了空就要抱著餘舟,或者趁著不注意的時候親餘舟,可每當他想要做進一步的舉動時,隻要餘舟阻止,他就會收手,從不會強行違背餘舟的意願。

    這讓餘舟稍稍放心了些,隻要他不答應做那種事情,裴斯遠就吸不走他的陽氣,那麽他就是安全的。

    至於親親抱抱這些事兒,他一開始雖然有些難為情,但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

    而且裴斯遠身上真的很暖和,餘舟還挺喜歡讓他抱的,自從對方來了之後,他幾乎就沒再冷過了。

    後來,裴斯遠見餘舟不再抗拒自己的親近,便在夜裏趁著餘舟迷糊之時要幫他。

    餘舟睡得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騎虎難下了,所以被迫被裴斯遠幫了一次。

    他很忐忑,因為不知道通過這樣的方法,裴斯遠能不能吸走他的陽氣。

    那日之後,餘舟一直留心著自己,發覺自己並沒有變得不舒服或者虛弱,這才放心了些。

    但一次兩次沒事兒,若是多了終歸是危險。

    於是餘舟後來又提高了警惕,沒再讓裴斯遠得逞過。

    有一天夜裏,裴斯遠又不大老實,餘舟怕他硬來,將他趕到了柴房裏。

    反正裴斯遠不怕餓不怕冷,睡柴房也不會凍著。

    但裴斯遠不怕冷,餘舟卻怕冷。

    他這些日子早已習慣了身邊有這麽個人形暖爐,這夜突然將人趕走,凍得自己直打哆嗦。

    後半夜餘舟自己實在抵不住寒冷,又將人從柴房裏叫了回來。

    “你不許趁我睡著偷偷做什麽,不然我就把你趕走。”餘舟警告道。

    裴斯遠輕笑一聲,“我知道你在害羞。”

    他說著還很不要臉地湊到餘舟唇上親了親。

    “你別一直偷親我!”餘舟抗議道。

    “我親你是因為知道你喜歡。”裴斯遠道。

    “才沒有。”餘舟否認。

    “我是你創造出來的,能看透你的心思。”裴斯遠道:“你嘴上說的和心裏想的往往都不一樣,你說不讓我親你,但剛才你心裏想的卻是我的嘴巴好軟,舌尖有點熱……”

    “你不許說了!”餘舟羞得滿臉通紅。

    他發覺裴斯遠說的竟是真的,對方真的能看透他的心思。

    所以……

    他之前想的那些事情裴斯遠都知道?

    “我也不會吸走你的陽氣。”裴斯遠耐心地道:“我說過,我隻會疼你愛你,不會傷害你。”

    餘舟聞言又羞又惱,扯過被子蓋住自己腦袋,不想理他了。

    這種在一個人麵前無所遁形的感覺太奇怪了。

    他想什麽對方都能知道,他所有的口是心非,在對方麵前都能輕易被戳穿。

    就像現在,裴斯遠又抱住了他。

    他下意識想讓對方走開,但心裏想的卻是真暖和,恨不得對方抱緊點。

    於是下一刻,裴斯遠抱著他的手臂就收緊了。

    餘舟掙紮了那麽一小下,很快就放棄了。

    一連幾日,裴斯遠都沒再惹他不高興過。

    相反,自從知道口是心非沒用之後,餘舟放棄了掙紮,兩人相處起來反倒比從前更融洽了。

    餘舟漸漸發現,裴斯遠簡直太會照顧人了。

    自從對方來了之後,他的一日三餐,更衣沐浴都有人伺候了。

    家裏的雜活,就沒有裴斯遠不會的。

    甚至某天家裏窗戶又壞了一扇,都是裴斯遠自己修的,還省了請工匠的錢。

    又過了幾日,餘舟的話本寫好了,兩人一起去了一趟縣城。

    第一次寫這種題材的話本,餘舟還怪不好意思的,將話本拿給書肆掌櫃的時,臉都紅了。

    掌櫃將話本翻開了一遍,表情有些複雜。

    “餘先生,您這話本……旁的都挺好的,但是這關鍵的戲份有些生硬啊。”掌櫃有些為難地道:“過程太生硬了,節奏一點都不流暢,看著像是完全沒經曆過的人寫的,不夠香豔。”

    餘舟聞言頓時有些尷尬,他其實也知道自己寫得不夠好,因為他確實沒什麽經驗,都是自己硬生生想象出來的,自然缺了些花樣在裏頭。

    “您這冊話本我隻能給您五百文。”掌櫃的道。

    餘舟聞言隻得點了點頭,沒再討價還價。

    能掙到五百文,對他來說已經是進步了。

    從書肆出來之後,餘舟帶著裴斯遠去成衣鋪子裏買了身新衣裳。

    他的衣服裴斯遠穿著不合身,總不能讓人一直將就著。

    而且這些日子裴斯遠在他家裏白天照顧他的飲食起居,晚上還要暖床,他也不好意思太怠慢了對方。

    當日兩人在縣城逛了一圈,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了。

    裴斯遠做了晚飯,待餘舟用過飯之後又幫他燒了熱水沐浴。

    臨睡前,餘舟目光往枕邊一瞥,發覺了一個小瓷罐。

    他隨手拿起來看了看,問道:“這是什麽?”

    不等裴斯遠回答,他已經將瓷罐打開了,發覺裏頭是一種帶著淡淡香味兒的膏體。

    餘舟沒吃過豬肉,但是見過豬跑,他從前看過那種話本,自然知道這東西是做什麽用的。

    “你……”餘舟將瓷罐放回去,紅著臉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怪不得裴斯遠今日找他要了錢,原來是偷偷去買了這個!

    “我怎麽樣?”裴斯遠眼底帶著幾分笑意,湊到餘舟唇邊親了親。

    餘舟被他親得呼吸淩亂,伸手在他身上一推,沒什麽氣勢地道:“你不能對我這樣!”

    “可是我聽到你心裏不是這麽想的。”裴斯遠將人扣在懷裏,湊到他耳邊道:“我聽到你心裏在說,你想……”

    “不許說出來!”餘舟羞得滿臉通紅,腦袋埋在裴斯遠肩膀上隻露出了一對通紅的耳尖。

    他從書肆出來之後,一路上想的都是要不要和裴斯遠試試?

    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他確實寫不好話本。

    當然,他也不全是為了寫話本,而是這些日子以來,每日和裴斯遠廝混,他心中的防備和抵觸早已慢慢消解了。

    再加上裴斯遠長得好,身形好,處處都好。

    餘舟再怎麽挑剔,也不可能一點都不動心思啊。

    他沒想到自己這些心思,早已被裴斯遠捕捉到了。

    所以裴斯遠在縣城時便趁著他不備,將香膏都買好了。

    不等餘舟冷靜下來,裴斯遠便再一次吻住了他。

    不過這一次,裴斯遠並不像從前那般克製溫柔,而是帶著幾分攻擊性,幾乎沒給餘舟任何抗拒的機會。

    餘舟隻象征性在他肩膀上推了推,隨後便徹底放棄了抵抗,任由對方施為了……

    ……

    在餘舟的想象中,這應該是很美好經曆。

    就像一粒糖果入口,隻有香甜得令人愉悅的口感。

    可他後來才發現,事情並非如此。

    平日裏溫柔克製的裴斯遠,在這種事情上霸道又強勢,還有點壞,餘舟都哭了他也不肯罷休。

    後來餘舟哭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第二天醒來眼睛都還是腫的,嗓子也啞了。

    那日之後,餘舟有點生氣,一連數日都沒讓裴斯遠碰過,連親嘴都不讓親了。

    裴斯遠倒也識趣,並不敢硬來,生生忍了數日。

    直到幾日後,餘舟發覺裴斯遠的麵色似乎不大好,白日裏似乎也沒什麽精神。

    又過了一兩日,餘舟發覺他身上的熱度似乎都降低了不少。

    夜裏睡覺的時候,餘舟躺在他身邊都險些被凍醒了。

    “裴斯遠?”餘舟伸手推了推身邊的人,沒有得到回應。

    他知道裴斯遠其實是不需要睡眠的,從前睡覺都是為了陪著他而已。

    可此刻的裴斯遠,卻躺在他身邊睡得特別沉。

    很快,餘舟就發覺對方不是睡著了,而是昏迷了。

    餘舟想帶他去看大夫,但又想起來裴斯遠的病大夫是看不了的。

    畢竟他不是人類,不吃五穀雜糧,所以他的病大夫治不了。

    “裴斯遠,你醒醒啊!”餘舟有些無措地道。

    這些日子,他一直在生裴斯遠的氣,氣對方那晚對他太過分了。

    但此刻,對方忽然不省人事,餘舟卻忍不住開始擔心了。

    他嘴上不說什麽,但心裏早已在不知不覺間對裴斯遠產生了很深的依賴。

    如今見裴斯遠如此,他心中又是懊惱又是害怕。

    早知道就不生這麽久的氣了,若他早一點和裴斯遠和好,說不定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餘舟叫了他好久,裴斯遠都沒什麽反應。

    他原本溫暖的身體,此刻也漸漸開始失去溫度。

    這一刻餘舟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裴斯遠是不是要消失了?

    就像那日毫無預兆出現在他的生活裏一般,如今對方要走了……

    念及此,餘舟隻覺得心口有些發疼,像是空了一塊似的。

    他這一刻才意識到,自己有多不想失去對方。

    他抱著裴斯遠漸漸失去溫度的身體,傷心地哭了起來,他很想留住對方,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辦。這些日子以來的點點滴滴在他腦海中略過,令他越發難過。

    “你能不能別走。”餘舟哭著開口道。

    可裴斯遠卻雙目緊閉,像是根本聽不到他的聲音似的。

    餘舟哭了一會兒,慢慢湊到裴斯遠唇邊,學著裴斯遠親吻他時的樣子,主動親吻了對方。這是這段日子以來,餘舟第一次主動對裴斯遠表示親近。

    兩人的唇貼到一起,餘舟很快發覺裴斯遠似乎回應了自己。

    像是受到了鼓舞一般,餘舟大著膽子將舌尖探入了裴斯遠的唇縫中。

    兩人唇舌交纏,不過片刻,裴斯遠便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餘舟也顧不上害羞,抱著他問道:“你方才怎麽了?我好害怕。”

    裴斯遠疲憊地抬著眼皮看向他,半晌後才開口道:“你不舍得我嗎?”

    “嗯。”餘舟紅著眼睛點了點頭。

    若是換了從前他定要口是心非一番,但今日他不敢再隱藏自己的心事了,他拉著裴斯遠的手道:“你別死行不行?我想讓你留下來。”

    裴斯遠似乎是沒什麽力氣,閉著眼睛緩了半晌才再次睜開眼睛道:“那你願意和我親近嗎?”

    “我……”餘舟想到自己哭腫了眼睛的那晚,頓時又有些猶豫。

    裴斯遠苦笑道:“我是為了你而生的,你若不願……我沒法留下來……”

    他說罷像是耗盡了最後的力氣似的,再次昏迷了過去。

    餘舟怔怔看著他半晌,驟然明白了什麽。

    他想起裴斯遠從前朝說過,自己也會餓,隻是裴斯遠吃的東西與他不同。

    當時他一直沒理解,裴斯遠要吃什麽呢?

    這回兒他才明白過來,裴斯遠需要靠著與他親近,才能維持生命。

    所以裴斯遠此前每日都會親他抱他,隔三差五夜裏還會幫他。

    可自從那日之後,餘舟與他鬧脾氣,不讓他親近了……

    餘舟看著麵色蒼白的裴斯遠,終於明白了什麽。

    他如果想留住裴斯遠,就隻能接受裴斯遠的存在方式。

    隻有他願意和對方親近,對方才能繼續活下去。

    有朝一日他不願意了,對方就會像現在這樣,慢慢死去。

    念及此,餘舟再次湊上去親吻了裴斯遠。

    過了片刻,裴斯遠又稍稍恢複了些許力氣,睜開了眼睛看向餘舟。

    但餘舟能感覺到,他依舊十分虛弱。

    顯然他的吻能帶給對方的能量太有限了。

    “我……答應你。”餘舟紅著臉,小聲朝裴斯遠道:“你想做什麽,就做吧。”

    裴斯遠眼睛一亮,有氣無力地道:“我現在沒有力氣了……”

    “啊?”餘舟有些著急地道:“那怎麽辦?”

    他說著眼睛一紅,眼淚又不受控製的落了下來。

    裴斯遠想抬手幫他擦擦眼淚,卻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你……”他看向餘舟,“你自己也可以……”

    餘舟聞言有些茫然,沒大明白這話的意思。

    但是很快,他就領會到了裴斯遠這話的言外之意。

    裴斯遠這會兒沒力氣了,但他有力氣啊。

    所以……他想救活裴斯遠,就必須自己主動與對方親近。

    餘舟不知想到了什麽畫麵,麵上登時一紅,呼吸也跟著亂了。

    他雖然沒太多經驗,但畢竟也經曆過一次,該怎麽做還是知道的。隻是讓他自己主動,這未免也太難為情了吧?餘舟隻是想一想此事,麵頰就忍不住發燙。

    可他太想將裴斯遠留下來了。

    他希望對方能活過來,像從前那樣繼續陪著他。

    所以,哪怕難為情,他也願意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