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真正的封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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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祈看著麻利給自己找了個座位蹲好的白一晨就眼疼。
封糾和楊問心倒是半點都不驚訝。
“還是這樣看一晨比較舒適,&nbp;&nbp;讓姐姐摸摸。”楊問心直接上手,這毛油光水滑的,一看養是蘊養得不錯。
“楊小姑娘,&nbp;&nbp;我的便宜你還沒占夠?我活的年頭可比你長。”白一晨推開楊問心的手,&nbp;&nbp;“你叫我一聲老祖宗其實也不為過。”
每回去封家,都得叫楊問心阿姨,楊問心可真的是占盡了他的便宜。
白一晨和封家的關係其實很密切,他當時修練出了岔子,&nbp;&nbp;倒在草坪裏,&nbp;&nbp;遇到了剛放學回家的封祈。
封祈的身體其實像個篩子,到處都是漏洞,白一晨在這一天差點就走了歪門邪道,&nbp;&nbp;幸好楊問心來接兒子,&nbp;&nbp;當場製服了白一晨,&nbp;&nbp;否則他們就不會成為朋友,&nbp;&nbp;而是道長和妖之間你追我殺的故事了。
“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
“早還你了。”白一晨舔了舔自己光滑的毛。
白一晨這些年都在封祈身邊護著他,&nbp;&nbp;要還的恩情早還了。
封祈看了他一眼,又一眼,最後捂住自己的眼睛,實在是沒眼看。
“你們來這兒做什麽?”白一晨才想起他們一家三口突然來這兒,還挺奇怪的。
“自然是封祈的事。”楊問心說道。
白一晨抬頭,&nbp;&nbp;漂亮的眼睛裏有了光:“哦?有得治了嗎?”
“那要看若存,&nbp;&nbp;正好你也住在這兒。”楊問心說,&nbp;&nbp;“我和他爸也就放心了,你給我盯著封祈,&nbp;&nbp;別讓他跑了。”
楊問心其實還是擔心堅持多年科學理論的封祈會對楚若存有意見。
“跑不了,&nbp;&nbp;他要跑我就用法術定住他。”白一晨相當自信。
封祈開始接受一隻狐狸會說話這個設定:“你還會法術?”
話一出口,&nbp;&nbp;他覺得自己問的問題有點傻,又連忙說道:“好了,你不用告訴我。”
楚若存給封祈添茶:“封老師,你準備好了嗎?”
封祈:“喝符水?”
楚若存搖頭:“不是。”
封糾和楊問心也想知道楚若存怎麽解決封祈身上的詛咒。
“今天就開始嗎?”封糾問道。
“沒問題。”楚若存說,“我隻是怕封老師是受不了。”
這件事還真不是封祈決定的,他也是才剛接受身體會出事這件事。
楚若存見封祈沉默,問他:“封老師,你需要時間接受一下嗎?”
封祈搖頭,他的父母已經給他打了二十年的預防針,盡管他不願意,但不影響楚若存替他解決這個問題。
楚若存放下手中的小黃狗茶杯,說道:“那你隨我來,特意為你準備了一間房。”
封祈心裏頗為高興,楚若存知道他要來還特意準備一個房間。
白一晨看著那個房間完全不敢走進去,總覺得那裏像是會把他吞掉的恐怖黑洞。
封祈還有點興奮想看楚若存為他準備的房間。
“封老師,你來。”
封祈像是在拆生日禮物的孩子,心情愉悅跟過去。
楚若存推開房門。
門一點點打開,封祈期待的眼神也從最開始的愉快興奮,變成一點點的失望和失落,更多是不可思議和果然這才是楚若存的風格,總而言之,心情相當複雜。
“我真的要睡在這樣的房間?”他指著貼滿了符紙的房間,聲音都拔高了兩度,“這全是符紙!”
他現在不是滿意不滿意,而是這房間根本不可能用來睡覺啊。
別人的符紙是驅鬼,用在這裏怕是會做噩夢吧?
“符紙是用來鎮壓你體內的詛咒的。”楚若存說。
白一晨和狐大遠遠躲在餐桌那邊,看到這堆充滿靈氣的符紙,瑟瑟發抖。
封糾和楊問心卻充滿了羨慕。
楊問心捂著心口:“若存,你這也太浪費了!”
真的很浪費,她就算是有天賦,一天也繪不來兩張符紙,靈力相當有限。
封糾認為這一屋子的符紙相當於一套一線城市市中心高級別墅:“費心了,孩子,叔叔欠你一個大人情。”
白一晨遠遠問楚若存:“楚大師,詛咒不是驅除嗎?為什麽是鎮壓。”
楚若存:“因為詛咒的本身就是一個邪祟。”
封糾:“等一下,你把我弄糊塗了,我們家的詛咒是一句話。”
楚若存卻沒著急回答封糾的問題,他轉頭望向封祈:“封老師,麻煩你先把上衣脫了。”
封祈拍戲、拍廣告時,在眾人麵前裸著上身從不會害羞,但楚若存叫他脫衣服,他覺得有點點不好意思。
“嗯?”楚若存疑惑他為什麽不動。
“我脫。”一臉英勇就義。
白一晨和狐二發現屋子裏的符紙對他們沒有傷害後慢慢挪了過來,站在門口圍觀。
封祈脫掉身上的名貴襯衫,屋裏意外的暖和,並不覺得冷,體感舒適。
“好了,需要我做什麽?”
“不用做什麽,隻是向你們展示你們封家的詛咒。”楚若存說,“你坐在床上。”
床頭床尾都貼了符紙,倒是淺色係的床單是他的菜。
他剛收回視線坐下,楚若存的手掌便貼在他的後背,一股暖氣的暖流湧入他的身體,還挺舒服的。
不過,幾秒過後,他卻覺得自己皮膚像是被冰塊貼著似的!
“好冷啊!”封祈忍不住出聲。
而此時其他人的眼神開始瞪圓起來。
他們均看到封祈全身上下,包括臉上,都流動著黑色象形字符,像是禁咒!
“這是什麽!這就是我們封家的詛咒?”楊問心覺得自己的心都在顫抖。
“這是禁咒。”楚若存手掌又輕輕按了一下,封祈身上的所有黑色象形字符消失。
在玄學界中,禁製鬼神的咒術和禁術相結合的術法,稱之為禁咒。
封祈自己也傻眼了,要不是知道這裏沒有與打光和與科技相關的機器,他都懷疑這是不是最新的全息技術了。
又假又真,還嚇人!
“是什麽禁咒?”封糾和楊問心都沒有見過。
他們當然知道道家的咒術,隻是沒見過還能長在人的身體,能流動的禁咒,這已經超出他們的能力範圍了。
楚若存比他們都要鎮定,他甚至看到禁咒時眉毛都沒有多挑動一下,他給封祈披上襯衫。
“你早就看出來了對嗎?”封祈想穿上衣服。
“先別穿。”楚若存禁止了他的動作,“第一次見你的時候,覺得你還挺倒黴的,接二連三的吸引邪祟,而且還不是某隻與你有關聯的惡鬼作祟,讓我很好奇,後來我碰到你才知道,你身上有禁咒,而且一般人解決不了。”
“我不會真的活不過三十歲吧?”封祈現在才有點擔心自己的身體,這什麽破符號啊,太嚇人了。
“控製得好當然可以,但是你們封家每一代中了禁咒的子孫都從小不必學習道術,反而壓製它的存在,反向作用才導致你們活不過三十歲,壓製得越厲害反作用越大,道理就跟壓彈簧一樣,一鬆開就會反彈。”
楚若存解釋得通俗易懂,大家都明白。
“所以這才是中詛咒的子孫活不過三十歲的原因?”封糾都快要心梗了,“如果我早年就讓他學習,是不是就可以破除道術了。”
“他本就是習道術的天才,和我不相上下,但也沒關係,還沒到最嚴重的時候。”楚若存看了一眼封祈,又問封糾二人,“二位還有什麽疑惑嗎?沒有的話我們就開始了。”
“這怎麽開始?“封糾現在腦子有點轉不動。
楊問心卻猜到了,她替楚若存回答:“解除禁咒,對嗎?”
“是的,我怕封祈的身體承受不住,不會一次性解除。”楚若存說,“封老師,你躺在床上。”
封祈聽他的話躺好,又往自己身上披上襯衫,老光著還挺不自在的。
封糾和楊問心站在床邊,並沒有打算離開。
楚若存解釋了一下:“可能需要二位先離開一下,我怕待會的過程會比較痛苦,二位作為父母可能忍受不了。”
封糾和楊問心差點又誤會楚若存了,還以為他不願意他們看到他施法的過程,他一解釋,他們就釋然了。
年紀大了,想的就多。
門一關上,隔絕了所有的視線。
白一晨想施個法術看裏麵的情況,但楚若存設置了結界,啥也看不到。
好可惜,看到他老鐵難受的樣子。
封祈躺在床上,仰視楚若存還挺奇怪的,但他還蠻好看。
“我會怎麽樣?”封祈有點擔憂問他,“會很痛嗎?”
“應該不會吧。”楚若存給了他一個安撫的淺笑,“睡一覺就好。”
封祈舒了一口氣:“那就好,我從小就怕疼。”
“我知道,因為你爸媽都把不好的一切壓製下去了。”&nbp;&nbp;楚若存伸出右手捂著封祈的眼睛,“封老師,你閉上眼睛。”
封祈順勢閉上雙眼,然後他感覺到一陣困意,都沒有一個緩衝的過程人就失去了意識。
楚若存打量著封祈的身材,還挺滿意的:“身材確實得不錯。”
滿意歸滿意,他從懷中取出五張符紙,毫無同理心地貼在封祈眉心、雙肩、胸口、以及腹部上。
“讓我看看被禁咒封印的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封祈剛剛消失下去的象形禁咒再次浮現,而這次並不是處於流動的狀態,而是靜止不動,顏色一點點由深變淺。
不稍片刻,封祈猛地睜開雙眼,他平時的眼睛裏都是有溫度,是個崇尚科學的現代年輕人,但現在這雙眼睛卻包含冰冷刺骨的冰錐,他直勾勾地看著楚若存。
他撕下額頭上貼著的符紙,撐坐起身:“小道士,又見麵了。”
楚若存說道:“看來,上次在陸家老宅,不是我在做夢,封祈體內還封印了一個你。”
“封祈”眼裏隻有冰冷和對楚若存的好奇:“哦?看來你對我很感興趣,不惜欺騙封家人。”
“你確實是被禁咒禁錮在封家血脈中,不是嗎?”楚若存鎮定自若,完全不受對方言語的挑釁。
“那你猜猜我是誰?”&nbp;&nbp;“封祈”往楚若存跟前湊了湊,手指輕點在楚若存的下巴尖兒上,與他的距離隻有十厘米,“你是我這些見過的最有靈性的天師,楚若存。”
楚若存覺得他的動作有點冒犯自己,以食指推開他的手指:“我猜,是隻老鬼。”
“封祈”聲音沉穩,說道:“答對也沒有獎勵,小道士。”
盡管他是封祈,但是又不像封祈,完全是兩個人,平時的封祈和現在的封祈完全不同,一個看起來相當單純,而一個充滿了未知。
楚若存問他:“二十年前,跟著封糾夫妻二人上青月宗的是你?”
“封祈”往後退了退,與他拉開十五厘米的距離,像是在回憶:“二十年前啊,應該是吧,如果不是青月宗那群蠢貨我也不會清醒過來,那還是我清醒最長的時間了,嘖。”
後來又被封印了回去,直到前段時間在陸家老宅,因為封祈暈倒他有機會出來。
楚若存點頭:“我知道了。”
“封祈”眉毛輕挑:“你又知道什麽?小道士,若是你放我出來,我以身相許如何?我看你還挺滿意我的身材。”
楚若存輕笑道:“那你可還不清,封祈。”他拿起封祈剛揭下的那張符紙,又貼回到他的額頭上,“話真多。”
“封祈”又想抬手去點楚若存的下巴:“你……”
話還沒說完,“封祈”像是用光電量的人倒回在床上。
楚若存呼了一口氣,他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上出了點汗。
他自言自語道:“倒是有點像是人格分裂。”而剛出來的這個才是主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