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if線 幼年收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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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天後,&nbp;&nbp;謝心淺回到學校準備期末考試。
期末來臨,謝心淺最近天天天早出晚歸,也沒心思糾結和厲聞修的關係了。
他本以為自己早已經放下了,&nbp;&nbp;卻沒想到有一天從圖書館回來,許昊突然叫住了他,&nbp;&nbp;一臉關切地問:“你怎麽了?最近一臉便秘的表情,&nbp;&nbp;不會是長了痔瘡吧?”
“……”
謝心淺無語:“謝謝您的關心,但我沒有長痔瘡。”
“那你一直皺著眉做什麽?”許昊納悶道,&nbp;&nbp;“我隻有痔瘡犯了才這樣。”
謝心淺:“你有痔瘡?”
“???”
“!!!”
許昊霎時瞪大眼睛,連忙反駁道:“沒有!!我可是還保留著雛菊的小甜0,&nbp;&nbp;怎麽可能有痔瘡!!”
一句話,謝心淺輕而易舉地岔開了許昊的關心。
但許昊說得沒錯,&nbp;&nbp;他最近確實心情有些低落。
得到厲聞修的保證後,他以為自己會鬆了口氣,但不知怎麽的,他卻始終無法高興。不知何時,曾經被厲聞修填滿的心髒突然多了個缺口,叫囂著想要更多……
謝心淺知道自己不正常,隻得借著複習分散注意力,&nbp;&nbp;回過神來才發現,&nbp;&nbp;他和厲聞修已經兩周沒有聯係了,&nbp;&nbp;也不知道明天放假回家他在不在。
謝心淺發了條短信詢問,石沉大海。
“終於考完了,”最後一科結束,&nbp;&nbp;許昊伸著懶腰走出教室,&nbp;&nbp;轉身問謝心淺,&nbp;&nbp;“今晚去刷夜嗎?”
許昊隻搶到了後天回家的高鐵票,&nbp;&nbp;還要在學校住兩晚。
謝心淺又看了眼手機,依舊沒有任何回複。他按下息屏鍵,這才問:“通宵做什麽?”
“老周他們想打麻將,你去嗎?”
老周是他們室友,雖然彼此關係不錯,但主要和另一個室友一起行動。
“可以。”謝心淺沒什麽意見。
晚上,他們寢室和隔壁寢室的人湊在一起,開了一個棋牌室套間。八個人點了一堆外賣,吃到一半就紛紛上了牌桌。有四個人去打麻將,另外四個人坐在床上玩紙牌。
謝心淺不會打麻將,就坐在一旁玩牌當混子。打了什麽也沒注意,就顧著低頭看手機。
“等對象消息呢?”有人調侃他。
謝心淺搖頭,隻是道:“等家人電話。”
一直玩到了後半夜,謝心淺依舊沒有等到厲聞修的回複。就在他準備放棄時,一個陌生電話號碼突然打了進來。
聽到一半,謝心淺表情頓時就變了。
“我有事先走了。”他立刻抓起背包轉身離開,離開前,他還特意給許昊說了一聲。
後者正在摸牌,然後很大聲的喊了一句:“自摸龍七對!!”
整個牌桌都喧囂起來。
“我有事先走了。”謝心淺又重複了一遍。
“行行行。”許昊沉浸在胡牌的喜悅中,根本沒聽清楚謝心淺說了什麽。
許昊這輩子都沒有過這麽好的手氣,今晚一路贏下來,幾乎把另外三家打到剃頭。
後半夜他實在是熬不住了,精神和體力都快到了極限,隨便找了張床睡了過去。
閉上眼,還能聽到棋牌室傳來吵鬧的麻將聲。
等他再次醒來,麻將聲音已經停了,房間裏的人也消失不見了。窗簾沒拉,陽光從窗外照在茶幾上,吃到一半的外賣盒散發著一股詭異的氣味兒。
旁邊那張床上睡了兩個人,鼾聲震天。
他床上也有一個人,隻有一個黑漆漆的腦袋,應該是昨晚早早就睡下的謝心淺。那個慫貨,晚上12點不到就睡了,丟盡了夜貓子的丟臉。
但熬了這麽久,許昊也還有些頭暈,拉過被子又睡了過去。
標間就兩張床,一張床上一床被子,被子就這麽大,旁邊的“謝心淺”占了一大半,許昊拉也拉不動,隻得滾過去挨著“謝心淺”。
結果剛滾過去,“謝心淺”突然伸手把他往懷裏帶,下一刻鍾一堵厚實的身體猝不及防壓了過來。
許昊猛地睜大雙眼,看到了對方高高鼓起的胸膛。一瞬間,許昊瞌睡全被嚇跑了!
要死了,和他睡一起不是謝心淺嗎?怎麽變成了賀涼斐?!!
這可是他們寢室出了名的恐同患者,見了麵都要繞著走,從來和他不對付的鋼鐵直男!!!
平時不小心碰到個胳膊都會瞪他,要是知道自己現在和他睡一張床,還衣服都脫了,還不得醒來直接把他填水泥沉江。
許昊嚇得要命,抓著外套就往外跑,等他一口氣跑到寢室,這才終於鬆了口氣。
無依無靠:【謝心淺!!你他媽人呢?!!竟然狠心把我一個人丟在那裏?!!嗚嗚嗚還是不是兄弟了![眼淚射了出來jp]】
沒有人回他,許昊隻得收起手機,躡手躡腳爬到床上補眠。
……
謝心淺此時人正在醫院。
昨天後半夜,他接到厲聞修受傷住院的消息後,就馬不停蹄地趕了過去。
怪不得他最近一直聯係不上厲聞修,原來他是任務途中受傷昏迷進了醫院。
幸好厲聞修緊急聯係人填的是他的名字,醫院得知厲聞修昏迷後,主動給他打了電話。
“醫生,我哥他怎麽樣了?”謝心淺衝到急救室門口,雙手緊緊拽著醫生手臂,清澈的眼中滿是焦急。
“剛經曆一輪異能暴走,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醫生摘下口罩,溫和道,“家屬可以進去看他了。”
謝心淺點點頭,立刻轉身衝了進去。剛才還那麽迫不及待,然而當他真正進了病房,又不由自主地放輕了步伐。
醫院白熾燈從頭頂灑下,病房裏各種儀器滴答作響,鼻尖傳來一陣消毒水的氣味……
看著躺在床上的厲聞修,謝心淺不由得鼻頭一酸,很快別過了臉。
這些天他刻意不聯係厲聞修,沒想到會以這樣一種方式相見。自己糾結那些小情小愛時,厲聞修卻已經處在生死一線。
謝心淺往前一步,輕輕坐在厲聞修病床旁邊。
哪怕睡著了,厲聞修依舊眉頭緊皺,似乎在和一種無形的力量作鬥爭。
他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脖子到胸膛的肌膚上蔓延著一大片黑色紋路,剛才醫生說他異能暴走,這估計就是異能暴走留下的痕跡。
隻是好端端的,怎麽會異能暴走?
難道這次任務難度很高嗎?
謝心淺還沒來得及想明白,病房門突然被人打開,一位身材窈窕的女性走了進來。
謝心淺抬頭看她,眼睛有些紅:“你是……”
“我是他這次任務的聯絡員,他現在出了事,局裏派我過來看看他。”女人把耳邊的碎發攏到耳後,溫和道,“你就是心淺吧?你哥他經常提起你。”
放在往常,謝心淺都會多問一句厲聞修說了他什麽。但是他現在沒心思考慮這些問題,他站了起來,有些焦急地問:“那你知道他出了什麽事嗎?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女人搖了搖頭:“我們接到的消息,是他在執行任務的途中突然異能暴走,具體原因我們也不清楚,詳情需要他本人醒了後才能了解。”
謝心淺眼神霎時暗淡下來,他重新蹲了下來,慢吞吞地說了一句“謝謝”。
女人在病房裏呆了一會兒就離開了,離開後,門口兩個穿著製服的人開始小聲交談:“陶姐和厲處果然絕配,現在厲哥一出事,陶姐大半夜就趕了過來。”
“畢竟那麽多年的交情,局裏和厲處說得上話的也就隻有陶姐了。就是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確定關係……”
謝心淺在醫院守了一夜,快天亮時沒撐住打了一會兒瞌睡。
再次醒來時,他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眼睛上蓋著一片柔軟的布料。他睡覺怕光,需要在幾乎完全的黑暗中才能入睡。
謝心淺掀開布料,發現那是一隻衣袖。
“醒了?”一道熟悉的聲音自耳邊響起。
“哥?”謝心淺立刻爬了起來,驚喜道,“你醒了?”
還沒等厲聞修回答,他就急不可耐的拋出一連串問題:“傷著哪兒了?還有沒有事?身上還疼不疼?”
“小傷,不疼了,全都好了。”厲聞修很有耐心,每個問題都回答了他。
“真沒事了?”謝心淺不太放心。
“嗯,都好了。”厲聞修揉了揉他腦袋,神情很放鬆。
謝心淺這才放下心來,長長吐出一口氣:“嚇死我了……”
厲聞修神色淡淡:“都是他們小題大做,還把緊急聯係人都翻出來了。”
“沒有的,”謝心淺連忙搖頭,“我很高興他們聯係了我。”
厲聞修不太放心:“沒耽誤你上課吧?”
謝心淺搖頭:“沒呢,我都放假了。”
“那和我一起回家吧。”厲聞修站了起來。
謝心淺這才意識到他們擠在一張病床上,有些尷尬地下地,又不太放心:“不再多住幾天嗎?”
“我沒事,”厲聞修搖頭,“更何況,靜養也是回去養效果更好。”
見對方堅持,謝心淺便收拾東西和厲聞修一起回了家。
門口那兩個穿製服的人也相當驚訝,但是沒人敢在厲聞修麵前說不是,眼睜睜看著他離開了醫院。
離開前,謝心淺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他記得這兩人,當著他的麵八卦厲聞修和陶姐很配。
陶姐……
上車後,謝心淺對厲聞修說了陶姐來看他這件事。
說完後,他有些緊張地打量著厲聞修的表情,對方卻神色淡淡,沒有任何波動的“嗯”了一聲。
謝心淺收回視線,心頭忍不住一陣打鼓。
他沒想到厲聞修竟然表現得這麽普通,難道他一點都不在意?
“陶姐挺漂亮的。”謝心淺又說。
這次厲聞修變了臉色,語氣嚴肅起來:“你覺得她好看?”
“好看啊。”謝心淺實話實說,雖然他並不喜歡她,但這不改變她是個漂亮女性的事實。
厲聞修沉默片刻,聲音有些冷:“她性格不好,年紀也比你大很多。”
怎麽突然說這個?
謝心淺心有疑惑,但覺得厲聞修說人家年紀大實屬無稽之談,忍不住反駁道:“還好吧?看著也就20歲出頭。”
厲聞修臉色更沉:“她都30歲了,比你大了一輪。”
“那又怎麽了?”謝心淺不解。
“你……”厲聞修蹙眉,難以置信,“你就這麽喜歡她?”
“誰、誰喜歡她了?”謝心淺沒想到厲聞修竟然是這麽想他的,兀地羞紅臉,連忙反駁道,“我們才見過一麵,我喜歡她什麽?在你眼裏我就是看到美女就走不動路的人嗎?更何況,我又沒說我喜歡女生。我說她漂亮,還不是因為她是你聯絡員。我是擔心你……”
說到這裏,謝心淺猛地一頓,把剩下的話全都咽了回去。
“擔心我什麽?”厲聞修問他。
“沒什麽……”謝心淺別過臉,耳廓泛紅。
厲聞修卻不放過他,慢悠悠問道:“你剛剛說你不喜歡女生?”
“我不是ay!”謝心淺脫口而出。
“……”
厲聞修:“倒也不必如此慌張,我也沒說你喜歡男人。”
謝心淺:“……”
啊啊啊啊!套他話!!討厭鬼!!!
謝心淺又羞又惱,接下來不管厲聞修問他什麽都一言不發,活脫脫就是一隻鋸嘴葫蘆。
回家後謝心淺也死守底線,幾乎是要多遠躲多遠。
不知怎麽的,他在厲聞修麵前變得越來越不對勁。一旦厲聞修出現在他視線範圍內,就忍不住渾身不自在。
對視更是完全不敢了,看一眼就忍不住臉紅心跳。
更離譜的是有一次他在廚房洗水果,意外被厲聞修碰了一下,當時他反應之誇張,幾乎是要當場跳起來。要不是厲聞修反應快,那一盆車厘子當場就要被他落在地上了。
這件事之後,謝心淺除了吃飯以外,大部分時間他都把自己鎖在房間裏,幾乎不敢單獨出現在厲聞修麵前。
然而他鎖住了自己的身體,可他的心卻跟著厲聞修飛到了門外。
他清晰的記得厲聞修每次出門打開房門發出的聲音,記得他罵小黑傻貓的音調,記得對方來到他門口然後又折返的歎息……
每當那時,謝心淺就恨不得打開門衝進厲聞修懷裏。可是抱住他之後呢?之後他該怎麽辦?
他太想他了,光是想想幾乎就已經不能自已。
自那之後,他連出門吃飯都不去了。他小心翼翼地藏起自己的渴望,和厲聞修宛如合租的陌生室友。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發現,厲聞修似乎也已經好久沒有出門了。
又想起之前厲聞修剛出院,謝心淺突然有些心慌,他立刻衝到厲聞修房間門口敲門,然而過了好久都沒人應聲。
這時候也顧不得什麽尷尬不尷尬了,深吸一口氣,謝心淺擰開門把手走了進去。
屋裏拉著窗簾,一片昏暗,厲聞修躺在床上,似乎是睡著了。但他眉頭緊皺,似乎很不舒服。
謝心淺心頭一緊,立刻拉開窗簾一看,這才發現他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伸手一摸,燙的。
謝心淺瞬間自責不已,明知道厲聞修剛出院,他還這麽把人丟在家裏不管不顧。
你還是人嗎?!
這一會兒的耽擱,厲聞修的狀況更糟糕了,他眉頭緊皺著,嘴唇因為發熱變得鮮紅,頸側的黑色紋路尤其明顯,幾乎栩栩如生。
謝心淺從沒見過厲聞修這麽脆弱的模樣,他手忙腳亂起身想要拿溫度計給他測體溫,然而他身體剛離開床鋪,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重新拉了回去。
謝心淺慌亂垂眸,對上了厲聞修漆黑的雙眼,深邃入海。
“你、你醒了?”謝心淺有些意外,然而在大腦思考之前,身體已經先動了起來。他用另一隻手摸了摸厲聞修額頭,關切道,“感覺怎麽樣?要去醫院嗎?”
厲聞修沒有回答,隻是一動不動地看著他,視線中帶著從來不曾有過的侵略性。
“哥?”謝心淺被他看得有些怕,心髒突然跳漏了一拍。回過神來後,他扯了扯自己右手,沒扯動,反而連左手也被厲聞修拉住了。
他穿了一件洗得發舊的長袖棉t恤,衣領早就被洗鬆了,現在被厲聞修一扯就鬆鬆垮垮往下掉,讓他大半個肩頭都露在了外麵。
厲聞修眸色瞬間一暗。
注意到對方的眼神,謝心淺霎時慌亂起來,他掙著直起身體想要逃離這種窘境,然而厲聞修卻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下一刻,眼前的世界突然反轉,謝心淺驚魂未定地回過神,這才發現他已經被厲聞修按在床上。
男人俯身打量著他,掌心熾熱滾燙,視線陌生,帶著濃烈的侵略性,俊美的五官已經近在咫尺……
謝心淺仰起頭,喉結不受控製地滑了一下。
“你……”他出聲想要喚回厲聞修神誌,然而開口才發現,自己喉嚨是如此幹澀。
謝心淺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好一半響才重新找回神智:“哥,你身體……”
眼前的五官霎時無限放大,有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臉上,緊接著,他嘴唇突然一軟……
謝心淺猛地睜大雙眼,幾乎是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厲聞修竟然、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