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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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第二次爆炸還有一分鍾的時候,&nbp;&nbp;幾人全部停下手來,聚集在目前而言暫時安全的電梯口邊上,等待下一次爆炸。

    園子忽然一拍腦袋:“啊,&nbp;&nbp;我想起來了,&nbp;&nbp;那位在火災中喪生的女兒似乎還有一個快要結婚了的男朋友,不過意外發生後那位男朋友連麵也沒有露一次。”

    她低聲抱怨了句:“渣男。”

    萩原研二微笑道:“渣男什麽的,鈴木小姐可不要太早下定義了。”

    萬幸,&nbp;&nbp;第二個要被引爆的炸彈似乎是鬆田和萩原已經拆下引爆器的某一個,等了一分半,&nbp;&nbp;也沒有再次傳來的爆炸,&nbp;&nbp;幾個人都稍稍鬆了口氣。

    透過觀景台的巨大的落地窗,能夠看到樓下的顧客們正在有序地被安排離開。

    萩原研二笑道:“這樣一邊安排疏散一邊拆彈也確實是很少見的經曆了,&nbp;&nbp;往常一般都是等人員疏散結束後,我們才能安心地開始拆彈工作呢。”

    鬆田陣平臉色有些發冷,&nbp;&nbp;不知想起了什麽,不輕不重地懟了句:“對啊,所以等人員疏散的過程裏你還有空抽了個煙。”

    萩原研二尷尬地笑了聲:“他們怎麽什麽都跟你說。”

    折笠收起手機,&nbp;&nbp;利口酒已經在去接貝爾摩德的路上了,接下來就能專注在這邊的事情上了。

    兩分鍾後,消防通道處忽然傳來聲奇怪的響動,幾人的目光被吸引了過去,然後是諸伏景光略微帶了些喘的聲音:“過來幫一下忙,&nbp;&nbp;門上也有個炸彈,&nbp;&nbp;得小心些移動。”

    折笠裕義有些詫異地看過去,&nbp;&nbp;不是說消防通道的門被鎖了嗎?

    然後他就看到了門被打開的另一種方式——大門某一端用來連接的合頁被諸伏景光拆了下來,&nbp;&nbp;雙開門變成了單開門,&nbp;&nbp;諸伏景光的一隻手正在小心翼翼地扶在門邊上。

    “這個家夥——”鬆田陣平暗罵了一聲走了過去。

    “不是讓你先走的嗎?算了,&nbp;&nbp;說了你也不會聽的。”

    在警校的時候就知道了,諸伏景光這個人看起來溫和,其實卻是他們五個人中最固執的一個了,而且拋下朋友獨自跑掉什麽的,換了五個人中任何一個來,都是做不成這樣的事情的。

    果然諸伏景光沒有接他的話,隻是道:“幸好這個合頁是這個樣子的,還能拆,如果是合頁被隱藏在門縫中的那種,那就隻能找個鋸子把門鋸開了。”

    鬆田陣平一邊幫諸伏景光把門搬開,一邊小聲吐槽道:“我怎麽感覺你好像做過不少這樣的事。”

    “怎麽可能?”諸伏景光一副你怎麽可以這樣懷疑我的神色看向鬆田陣平,“我都是直接撬鎖的,這種方法費時費力還不好用,如果不是這次炸彈剛好被安在了鎖上,我也不會選擇這麽麻煩的方法啊。”

    “你這幾年果然沒幹好事。”

    或許是逃生通道被打開了的緣故,鬆田陣平稍微放鬆了下心情,甚至有閑心跟諸伏景光開幾個無關痛癢的玩笑。

    “你剛剛電話裏說的,之前上來的時候這裏還沒有被安上炸彈是什麽意思?除了這一層,下麵真的還好嗎?”鬆田陣平又問道。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我大概比你們早一點路過這裏,那個時候這個大門上覺得還沒有被裝上炸彈。”

    “下麵的話,我去找工具的時候,下麵沒有異常,大家都在很井然有序地撤離,我也很奇怪為什麽犯人隻針對最上麵一層放置炸彈。”

    “不過,”諸伏景光頓了一下,“我剛剛上來的時候在下麵那一層聞到了很濃重的汽油味,我著急上來,就沒有過去查看。”

    “汽油味?”

    “對,非常重的味道,感覺應該也是在消防通道的附近傾倒的。”諸伏景光道。

    消防通道的門此刻已經被移動出了足夠兩個人並肩離開的距離,鬆田陣平和諸伏景光撤開手喊道:“可以了,我們先離開吧。”

    身為警察的職業道德讓他們做不出先行離開的事,於是走到中間催促著小蘭幾人離開,柯南則趁機回收了諸伏景光身上的竊聽器。

    “炸彈沒拆完不要緊嗎?”

    萩原研二搖了搖頭:“沒辦法了,隻能之後再想辦法了。”

    然而就在小蘭幾人即將走到消防通道的時候,安裝在門上的炸彈卻忽然爆炸了,與此同時,煙霧報警器上傳來電子音的聲音:“居然差點讓你們跑掉了。”

    幸好小蘭反應迅速,及時撲倒了園子和柯南,雖然幾人身上都多了些或輕或重的擦傷,但是還好沒有受太重的傷。

    “不要想著能夠跑掉,往下的路我已經徹底堵死了,你們就等著葬身火海中吧。”

    如果隻是門上的炸彈炸了還好,但是樓下同時也傳來一聲爆炸聲,隻聽聲音就知道不是樓上這些小體量的炸彈可比擬的,同時,或許是炸彈引燃了樓下傾倒的汽油,熊熊火焰從樓梯往上湧來。

    “怎麽辦?”

    柯南已經開始盯上了觀景台的玻璃窗,有足球加上伸縮背帶的話,也不是不可以試一試。

    萩原研二隻看了柯南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如果你是想打破窗戶的話,不太可能。先不說我們有沒有能夠砸開特製玻璃的工具,樓下現在還聚集著大量的民眾,從這裏掉下去一個雞蛋砸下去都是能要人性命的大事,更別說玻璃碎裂帶來的大量玻璃渣了。”

    絕對還有能夠逃生的地方,折笠心道,如果主角團這裏不行的話,那就隻有剛剛到來的諸伏景光了。

    折笠裕義把目光移到諸伏景光的身上,果然他皺了下眉,有些猶豫道:“如果隻是暫時躲一下的話,我剛剛倒是發現了一條能夠通往樓頂的道路,隻是火這麽燒下去,即使到了樓頂也隻是緩一小會兒。”

    “現在沒時間說這個了,煙已經起來了,我們再不走的話,就連一小會兒也緩不了了。”鬆田陣平道。

    火災帶了的滾滾黑煙已經在到處彌散,小蘭身上帶了有瓶裝水,幾個人拿它打濕衣物或手帕,盡量彎著腰跟在諸伏景光的身後。

    諸伏景光帶著他們七拐八拐,最後到一處停下,小五郎咳了兩聲:“這裏什麽也沒有,隻有牆壁啊,難道你要讓我們徒手爬上去嗎?”

    折笠感覺已經有煙被吸入肺裏了,他隻感覺呼吸道火燒火燎地發痛,止不住地想咳,一時間竟然分不出來是跟主角團一起被困在這裏好一些還是去麵對貝爾摩德好一些。

    諸伏景光的聲音被悶在濕帕子裏,顯得有些悶悶的:“毛利偵探,你抬頭往上看一看。”

    折笠跟著小五郎抬頭往上看,左手邊的牆壁上嵌入了檢修用的用鋼筋組成的攀爬通道。

    就是那種彎折的鋼筋嵌入牆裏的,一根一根往上的階梯。

    “雖然沒有防護很危險,而且這裏成為了煙道也會加劇窒息的風險,但是好像已經沒有其他的逃生通道了。”

    “那麽高要怎麽爬上去?”小五郎的聲音也帶了些低啞,雖然有濕手帕隔絕,但是大家仍然避免不了吸入不少煙霧,想來現在誰都不算好受。

    大概是為了防止別人隨意攀爬的緣故,這個通道設置得特別高,離地距離大概有三米高,即使跳起來也很難夠到。

    “這個沒關係的。”諸伏景光示意他們往後退幾步,而後助跑了一小段距離,縱身一躍,在牆上蹬了兩下,借著牆壁摩擦的助力讓自己又往上升了一小段距離,伸手夠住了最下麵的一層階梯。

    他一手扒著鋼筋,一手伸向下麵:“我會盡力拉住你們的。”

    柯南的伸縮背帶這個時候終於起了作用,他忍著咳簡單地跟諸伏景光解釋了下伸縮背帶的作用,解下背帶扔到了諸伏景光的手中。

    火大概已經燒到了這一層,煙越來越濃,熏得人幾乎睜不開眼,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諸伏景光把人一個個送上去,柯南身高不夠,一個人沒辦法往上攀爬,最後是用背帶把柯南固定在了諸伏景光的懷裏,由諸伏景光帶著往上的。

    折笠是倒數第三個上去的,最後的兩個是萩原和鬆田。

    等到了天台上能看到滾滾的黑煙往上升,下麵是擠攘的人群,不少人都拿著手機,大概是在報警。

    雖然上麵依舊有著濃重的煙霧,但到底開闊一些,而且有風在,比在下麵能稍微喘一口氣。

    目暮警官給萩原打了電話,得知他們暫時安全之後告知會調來直升飛機進行救援。

    於是幾個人找了個煙霧不是那麽濃的地方等待救援,從煙裏滾出來這一遭,幾個人身上都落了不少黑灰,臉上也活像在灰裏滾了一圈出來。

    折笠裕義安靜地待著一邊,心下決定以後還是離這位死神小學生遠一些,雖然最後有著主角光環總能獲救,但這麽來上一遭也實在是太難受了,這又不是執行任務所必須的。

    說起來,這幾年因為琴酒使喚蘇格蘭比較多的緣故,折笠難得地回歸了原本文職人員的定位,身手都退步了不少,剛剛往上爬的時候,手還不小心被生鏽的鋼筋劃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口子,估計還得去醫院打破傷風。

    萩原在一邊沉思著什麽,忽然他叫了一聲:“不好,下麵還有人!”

    毛利小五郎半月眼:“你在說什麽胡話啊,被卷進來的隻有我們幾個,下麵樓層的人一開始意外發生的時候不就已經疏散了嗎?”

    “是犯人,犯人是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來的。”他看著仍然在冒著滾滾黑煙的通道口,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不過大概已經來不及了。”

    “犯人,是誰?”

    “我想應該是那個意外死於火災中的那位女兒的男朋友吧,我想他可能把那場火災歸結到了建造方的頭上,以為是因為那一家人不肯搬走建造方才策劃了火災吧。”

    “至於今天的事故,大概是他從哪裏打聽到了建造方今天要來這裏才設計的吧,隻是沒想到建造方沒有過來,反而是我們被牽扯了進來。”

    折笠裕義有些奇怪地看了柯南一眼,往常遇到推理就會極為興奮的柯南此刻卻跟轉了性一樣皺眉沉思著什麽。

    是他發現了什麽嗎?

    想起他們剛來到商場時柯南跑走,以及剛剛蘇格蘭抱著柯南上來的事,蘇格蘭露出了什麽破綻嗎?

    可惜現在不方便打開app,不然就可以從更新知道柯南的心理活動了。

    警視廳的救援來得不算慢,而且不幸中的萬幸,犯人所安裝的炸彈都是小體量的,而且安裝得不怎麽得章法,雖然後來又爆炸了幾次,好在沒有傷及大樓的承重結構。

    被救上直升機的時候,折笠的手機收到一條新信息,是利口酒發過來的:“下次和她有關的事別叫上我,我不想見她。”

    毫無疑問,這個她指的就是貝爾摩德了。利口酒見到貝爾摩德了?她為什麽會沒頭沒尾地發來這麽一條消息,明明之前讓她去接貝爾摩德時候她也沒有什麽抵觸來著的。

    鬆田陣平抬手按滅了折笠的屏幕,他的聲音此刻也低啞異常:“什麽信息那麽重要,剛剛逃出來就那麽著急。”

    折笠搖了搖頭:“沒什麽。”利口酒的事,關他什麽事呢。

    幾個人下了飛機後被送到了醫院,醫生的診斷結果是:沒有什麽大問題,但是因為吸入了大量燃燒的灰塵的關係,最好還是入院觀察幾天。

    幾個人都沒有什麽拒絕的理由,答應了下來,隻有諸伏景光表示家裏還有些事,需要先回去一趟再辦入院手續。

    折笠注意到,從飛機上柯南幾乎就一直在盯著蘇格蘭觀察了,所以,是蘇格蘭真的被發現破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