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再攻南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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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家軍勸降之人的話,讓城頭傷的官兵一陣宣嘩,一個個緊緊盯著那架上之人猛看,這個人就是川軍總兵鄧玘?鄧玘兵敗自殺?那南陽豈不是沒救了?

    一時間士氣跌倒了穀底,上一次就差點被人家攻破,這一次沒了援兵,沒人相信他們能守住這城門。

    “別聽賊人一派胡言,巡撫大人已經將開封之賊人擊敗,不日將派兵援救我南陽,隻要我們堅持住,必能擊敗城外賊軍,還我南陽一個朗朗乾坤。”許士柔高聲道。

    許士柔之言說的也算是事實,朝廷不會眼睜睜看著南陽淪陷,隻是文濤的嘴,騙人的鬼,謊話說的太多,到了關鍵時候,卻已經沒人能信任他。

    沒理會城頭上許士柔安撫軍心的動作,裴小二站在戰陣最前列,舉頭望著遠方的城牆,心有所動。

    “裴德財的消息,開封府的李自成戰敗了,開封附近的官兵算是騰出了手來,咱們進攻南陽的腳步要加快了,要不然等到官兵大舉南下,屆時這個南陽可就不好打了。”裴小二望著城頭說道。

    “大將軍,末將請戰。”裴豬兒第一個站了出來,他一直呆在後軍保護後軍輜重老弱的安全,聽說此次與川軍大戰,王道直竟犯下大錯,被裴小二一擼到底,直接變成了一個小卒,在後軍養傷,心有所動。

    王道直下去了,他留下的勇武軍提督的位置也就讓了出來,讓裴豬兒眼熱不已,要論資曆,論軍功,他裴豬兒都是數一數二,要排也該排到他裴豬兒了,這次進攻南陽,裴豬兒更是一連三次主動申請,要充作攻城主力,為大將軍效命。

    裴小二對這個職位早有安排,這個人正是裴豬兒,要論起來這個職位除了裴豬兒也確實沒有其他更合適之人,要不是上一次裴豬兒犯錯,恐怕早就升到了這個地位,這一次裴豬兒主動申請,正要與裴小二一拍即合,就這樣裴豬兒重新回到戰爭最前線。

    “好,裴豬兒命你率領你部,立即進攻,給我拿下南陽城。”

    “是,末將遵命。”裴豬兒興奮答應,回到本陣,對身後將士們道:“兒郎們,咱們終於又回到前線,建功立業就在當下,隨我衝啊!!!”

    此次裴家軍進攻吸取了上一次的經驗,進攻方式更加有條理,攻城器械也更加豐富,結實耐用,並且兵員也換成一直在後方養精蓄銳的裴豬兒部,顯然對於此次進攻勢在必得。

    “陳將軍,這裏就交給你了,務必要守住城門,朝廷援軍很快就到,到那時我給你請功。”戰事開始,許士柔拉過陳嗚珂許諾道。他是文官,自然要回到衙門內去運籌去了,君子不立圍牆之下他懂得比誰都多,自然不會站在城牆這麽危險的地方。

    “是,末將必將拚死保護我南陽。”陳嗚珂說的有些心氣不足,能不能守住城門他自己同樣沒有十足把我,故而將拚死二字說的極重。

    此時,城外裴家軍的火炮開始發射,一發發炮彈打在城樓,讓城上的文官著實體會了一番戰場的場景,許士柔也不多話,重重拍了拍陳嗚珂的手,“一切都交給陳將軍了。”

    隨後便領著一眾文官衙役等人匆匆離開了城頭。

    南陽城中,袁家。

    時隔多日,袁楷終於再一次走進了趙京仕居住的小院,前來尋找趙京仕。

    局勢的變化著實出乎袁楷的預料,他本來一直在支持城外裴家軍與做一個良民之見左右徘徊,上一次裴家軍差點攻入南陽城之時,他便決定投靠城外裴家軍。

    誰料在他還未做出什麽動作之時,城外援軍忽至,裴家軍被迫撤兵,袁楷聞得消息之後,立即變臉,將派出去的家丁收了回來,還差點將趙京仕送去見官。

    幸好,趙京仕的姨媽吳氏乃是袁楷的妻子,得知消息之後,在家中施展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傳統戲碼,這才迫使袁楷放棄將趙京仕送官的想法,不過也不在見趙京仕。

    沒想到,城外裴家軍在百重山附近全殲川兵,不僅如此裴家軍再一次兵臨城下,這一次恐怕再也沒有援軍能夠支援南陽,南陽城破在即,袁楷的想法再一次發生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賢侄,我這也是沒辦法,我袁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的身家性命全都係在我一人身上,我自然要慎之又慎。”袁楷苦著臉搬出全家性命當做借口,來為他再三橫跳做解釋。

    看著這張恬不知恥的老臉,趙京仕真想一巴掌糊在他的臉上,見小利而忘義,做大事而惜身,這樣的人一輩子也成不了大事。

    隻是,眼下大事未成,他們趙家還需要策反這袁楷,讓他配合裴家軍拿下南陽,也好鞏固趙家在裴家軍內部的地位,是在不宜將袁楷得罪,這才強忍著惡心之意,與袁楷虛與委蛇。

    “世叔的難處我也有耳聞,我自然不會怪罪世叔。”趙京仕昧著良心道。

    “那就好,那就好,眼看城外裴將軍就要攻入南陽,屆時裴將軍那裏還望賢侄多多美言才是。”袁楷笑道。

    “那時自然,隻是世叔,眼下裴家軍已經度過了最難時刻,眼看著破城在即,世叔這個時候再投過去,功勞自然沒有哦前幾天大了,還望世叔能有個心裏準備。”趙京仕嘴角露出一絲嘲諷。

    “這”袁楷臉色有些難看,“賢侄,這裴家軍這不是還沒有攻入南陽麽,此時我就投靠裴家軍豈能不算大功一件?有道是事在人為,這件事還要賢侄在裴家軍麵前好生勸勸,以賢侄與裴將軍之間的關係,豈非易如反掌?”

    趙京仕氣極反笑,這老貨不想雪中送炭,反而恬不知恥的想得到與雪中送炭一樣的功勞,這世上豈能有如此好事?就算真有這樣的好事,有豈能落到他袁家身上?

    趙京仕站起身來,走到袁楷身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禮:“世叔贖罪,我自問在裴將軍麵前沒這麽大麵子,辦不到此事,還請世叔另請高明吧,另外,小侄的來意想來以世叔的聰明已經猜到了,隻是現在裴家軍破城已無懸念,我這趟算是白走了,我這就回去找裴家軍謝罪,世叔好自為之吧!”

    說完,趙京仕竟然轉身就要離開。這要是讓趙京仕離開了,一旦裴家軍進城,他袁家不僅好處沒有,反而就連現在的財富能不能保住也不一定,雖說他早就打聽到裴家軍做事極有章法,但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刀把子在別人手中,別人一旦改變主意,那他袁家可能到了他這一代就要絕嗣了。

    想到這,袁楷快步上前,攔住趙京仕,道:“賢侄,賢侄,以前是我不對,趁著裴家軍還沒進城這個空檔,咱們可以將功折罪啊。”

    趙京仕斜眼看了他一眼,道:“世叔,這次你不在變了?”

    “不變了,不變了”袁楷連聲道。

    “那就好,我裴家軍自從入城再到占領南陽中間肯定還有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就是我們的機會,隻要我們能在這段時間內拿下許士柔等一眾文武,必能減少我裴家軍攻城傷亡,縮短我軍占領南陽的時間,也算是大功一件,不知世叔怎麽想?”趙京仕道。

    他的任務還沒完成,這一次行動不僅沒有成為增分項,反而大大失分,要是這樣回去,估計會被自家老爹活活打死,所以他豈是那麽容易就離開?隻是這袁楷實在是太過於反複無常,要不行此下策,則又則能讓袁楷下定決心?

    “拿,拿下許士柔?不行,不行。”袁楷嚇了一跳,在他心目中裴家軍進攻南陽,他袁家在旁敲敲邊鼓,鼓噪一下士氣也就行了,這樣一旦朝廷日後追究起來,他們也不是主犯,到時候使點銀子就能讓他們逃脫懲罰,而趙京仕的話則是讓他們成為主力,這是萬萬不能。

    “既然如此,世叔後會有期。”趙京仕不在廢話,轉身就走。

    就在此時,一名家丁急匆匆跑來,對袁楷道:“老爺,咱們在城門口的人回報,說城外裴家軍已經攻上了城頭,眼看著就要拿下城門了。”

    “什麽?”袁楷吃了已經,看著已經走遠的趙京仕,一咬牙,高呼:“賢侄,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