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梟雄：從佃農開始第四百五十二章撤退

    城外，藏身不遠處的秦民屏眼看著劍州城門為他而開，原本古井無波的臉上，也不禁浮現出些許笑意，“秦翼明聽令，率軍進城。”

    “末將尊令。”秦翼明雙手抱拳，隨即向身後早已等候多時的兵丁右手一揮，然後意氣風發的向著劍州城門衝了過去。

    兩千白杆兵屏息凝神，腳步卻不敢有絲毫怠慢，他們緊緊跟著秦翼明的身影，向著城牆的方向快速移動。一直等到靠近城牆之後，被城牆上的火把照耀，再也隱藏不住身形，忽聽得前方城牆上，有人大喊：“不好，有人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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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這一生喊叫，城牆上守城的士兵開始躁動起來，大量原本已經睡著的守軍被驚醒，人人拿著兵器衝向城樓。暴露了，秦翼明心中大驚，同時暗罵：性祁的辦事不靠譜，找的什麽內應，連手中的兵丁都控製不住，著實無能至極。

    不過，事已至此，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秦翼明來不及多想，便大喝道：“兒郎們，隨我衝入城去，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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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秦翼明正要向城門衝鋒之時，城門口的張誌國同樣急的冷汗直冒，他已經將今晚行動的計劃，與自己麾下的幾名將領全都說了一遍。張誌國記得很清楚，當時所有的將領沒有任何一人有異議，都是極其支持自己的決定。

    可現在，到了關鍵時期，卻不知道出了什麽問題，這些人竟然沒能控製住手中的兵丁，要是萬一官兵進不了城，他張誌國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泡湯不說，就連自己的一條小命能不能保住都說不定。

    “將軍，城外有敵軍，將軍快寫進城。”有不明所以的士兵見這個時候，作為主官的張誌國竟然還在城門外徘徊，不由得著急大叫起來。

    張誌國原本就心緒不寧，聽到那小兵竟然如此喊，更是勃然大怒，氣衝衝來到城門前。那剛剛叫喊的兵丁看王誌國回來，還以為張誌國聽從自己勸誡，正要去關閉城門。誰料，張誌國徑直來到那小卒身前，一刀便結果了那人的姓名。

    張誌國這一番舉動，看呆了附近的兵卒。張誌國借機大喊：“傳我命令，不得關城門，不得對抗官府官兵，違令者斬。”

    張誌國此令一下，城門處頓時一片大嘩。大批兵丁根本無法反應過來，官軍來了，不讓關門防守，難不成等著官軍來殺麽？

    不過，他們再也沒時間多想，秦翼明已經率領大批白杆兵衝到了城門口。舉棋不定，甚是不知道究竟是抵抗還是逃亡的大批兵丁根本就不是秦翼明手中白杆兵的敵手，三兩下被對方砍殺一片。剩下的兵丁也軍心渙散，無力再戰，紛紛向城內逃亡。劍州南門就此落入白杆兵之手。

    張誌國看著昔日的手下被殺，一時之間竟是五味雜陳，不過想到自己‘光明’的未來，剛剛略微軟化的心重新激動起來。看到秦翼明走到近前，張誌國剛想湊上前，與來將好好攀攀交情。

    誰料秦翼明根本看都不看張誌國一眼，便將其當做一般等同的小兵，隨手揮刀便將湊上了的張誌國一刀梟首。可憐張誌國根本毫無防備，就這樣稀裏糊塗命喪當場。就在其頭顱在地上滾動的時候，依稀可見其還帶著三分笑意，三分諂媚，以及一點意外。

    拿下劍州南城之後，秦翼明留下一千白杆軍，留守南城等待隨後趕到的白杆軍主帥秦民屏，而其自己則率領剩下一千精兵，向城內延伸，搶占劍州城內一些關鍵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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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翼明領軍行至城中，迎頭便撞到正在帶兵向南城進發的張誌遠。

    原來，今夜張誌國強行與李昌交換值守之事剛開始並沒有引起李昌的懷疑。畢竟張誌國仗著張誌遠的信任，平日裏橫行無忌慣了，經常做出些出格舉動，今夜突然想要值守雖然異常，但卻並不是沒有發生過。

    不過回到住所，李昌反而越想越覺得可疑。輾轉反側之下，李昌便連夜便找到了張誌遠，將此時與張誌遠原原本本敘述一遍。張誌遠聽後瞬間覺得此時不是小事，於是帶著李昌便朝著南門方向尋來，打算找到張誌國詢問明白。

    誰料，剛走到一半，便看到南城門喧嘩之聲傳來，並且街道上甚至還有散落的潰兵。張誌國攔下一個潰兵，一問之下，得知官軍出現在南門，並且張誌國投敵的消息，頓時驚的亡魂直冒，連忙將城中剩下的兵丁調過來，然後親自率領，向南城壓了過去，卻不料正好與衝進來的秦翼明撞的正著。

    狹路相逢勇者勝，在如此狹窄的街道上相遇，大軍的陣型根本來不及展開，也施展不開，隻能憑借雙方士卒的悍勇搏命廝殺。

    隻是在這方麵，裴家軍與白杆軍相比，想去甚遠。裴家軍優勢在於列陣而戰，講究堂堂正正，證明硬抗。而白杆兵則經常在山區的原因，更加精通於山地作戰，小規模戰鬥，其低級軍官往往具有較高的戰鬥素養。

    與白杆兵這樣的兵丁正麵對衝，說實話裴家軍則是比較吃虧。果然，隻見混亂的戰場上，白杆兵三三兩兩以三五人互為依托，結成一個個小小的戰陣，彼此配合五間，及其簡單高效的殺傷著裴家軍士兵的姓命。

    短短半個時辰的時間，張誌遠所率領的裴家軍便已經隱隱有不支的表現。現在要是走到話，或許能夠保存實力，但整個劍州必將淪入官兵之手，但要是選擇留下來繼續硬拚的話，則剩下的裴家軍以及整個劍州或許全都埋葬在白杆兵之手。

    是走是留，張誌遠一時間也難以抉擇。正在此時，秦翼明的背後，忽然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喊殺聲。那聲音如此之大，瞬間將戰場上，相互衝殺的雙方的目光全都吸引了過去。

    張誌遠也不例外。循聲望去，卻見數千士兵排列整齊，向著雙方廝殺的戰場衝殺而來。更讓張誌遠瞳孔收縮的是，來人的手中全都握著與眼前官兵一模一樣的白杆長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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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兵的援軍。”張誌遠驚叫出聲，隨後瞬間意識到此地不可就留，否則必將全軍覆沒，於是當機立斷道：“全軍聽令，撤軍，撤軍。”

    於此同時，張誌遠對身邊的李昌大聲吼道：“李將軍，你率軍給大軍斷後，掩護大軍撤離。”

    李昌不敢不從，於是抱拳道：“末將尊令。”說吧，便領著自己手中的千餘大軍，向著前方殺去。

    “諸君，隨我斷後，哪怕咱們死了，大將軍也必將給我等報仇雪恨。殺！！！”

    隱隱的人群中傳出李昌豪邁的嘶吼，張誌遠聞之，有些失神，大將軍裴小二能得如此義士相隨，今生今世也算不虛此生了。

    心中向著，張誌遠手中的動作卻一點不滿，不斷指揮大軍脫離地方的糾纏，向身後撤退。後撤至一處拐角處，張誌遠回首望去，卻見人影攢動的戰場上，白杆兵的援軍已然全都投入到了戰場上。

    至於原本斷後的李昌，此時早已經淹沒在官軍的人群之中。

    張誌遠鼻尖有些發酸。揉了揉鼻子，將那股酸意揉碎，隨後便轉身想著前方急速撤退。

    走到中途，張誌遠忽然停了下來，右手狠狠在額頭上拍了一下，大叫道：“裴老太爺何在？”

    身邊的將士你看我，我看你，一時竟誰也不知道裴老太爺是否已經逃離開劍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