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忙其他事情沒那個空閑來酒樓吧。”

    曉曉不以為然，“他能有什麽事情？”

    雯雯沒出聲，走到捏糖人攤位上便停了下來。曉曉不見她跟上，回頭卻看她盯著糖人看，便走過去，掏出兩文錢，“老板，來兩個糖人。”

    雯雯回神攔住她手，“別花錢了，我也就看看。”

    “我也想要。”雯雯沒攔住，曉曉給了老板錢。

    若不這麽說，雯雯肯定會拉著她走的。老板做好了糖人給她們一人一個，曉曉看得出來，雯雯很開心，於是撞了她肩膀，問：“這麽開心？”

    雯雯盯著手中的糖人，“很小的時候，爹給我買過一次，當時我舍不得吃，後來都融化了，我哭的可傷心了。”

    曉曉看著她眸中含淚，幻想趙多福拿著糖人給雯雯時候那疼愛她的表情，畫麵很有愛，可如今的趙多福怎麽就作成這般了？

    哪裏還有個父親的影子？又是什麽讓他變成了這樣？

    是嗜酒成性，還去花天酒地找樂子的快感？還是趙林氏慣壞的？反正就是作死的！

    “吃吧。”曉曉說完就將糖人含嘴裏。

    雯雯看看她也將糖人含嘴裏，嘴裏甜絲絲的一直蔓延到肚子裏，可惜往日趙多福疼愛自己的模樣已經不在了。

    曉曉買了兩根排骨，從肉行出來就遇到了虎子，從她眼前跑過去。她確定那人是虎子，便大喊道：“虎子。”

    虎子聽到身後有人喊，回頭看到了曉曉姐妹二人，笑麵如虎般走過去，“雯雯、曉曉，你們買肉？”

    雯雯含笑點頭。

    曉曉道：“我去酒樓，掌櫃說你們好幾天都沒去了，你家三少也沒就過。忙什麽呢你們？”

    虎子笑容散去，曉曉看他不說話，拍了他手臂，“怎麽了？真出事了？”

    虎子委屈道：“三少被雲老爺給關起來了。”

    雯雯愕然，曉曉追問：“關起來？為何會關起來？”

    虎子自責說：“都是因為上次著火的事情。我們五個連累了三少，讓雲老爺誤會了。”

    曉曉和雯雯互相看看，曉曉無語，“這事情不都過去了嗎？再說，我們村長都不追究了，就算要追究也不應該是他的責任，為什麽會算在他頭上？”

    虎子更加自責了，“我們太笨，不知道該如何救三少。我們五個天天都去雲府大門口求雲老爺放了三少，他不僅不聽還讓人把我們打走了。”

    “除了著火的事情，是不是還有其他事情？你可別瞞著我。”

    虎子忙搖頭，“沒有其他事情了，我知道的就隻有這個事情。”

    曉曉看他一臉真誠，又有些痛心疾首和深深的自責，便拍拍他肩膀，“別自責了，你家三少應該不會有事的，對方畢竟是他爹，那有當爹的要關自己兒子一輩子的，想開點。我隻是猜測，這中間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事情是你們都不知道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

    “算了，其他人呢？怎麽就你一個人？”

    虎子道：“哦，他們幾個都在家裏，我奶奶生病了，我著急著回去給我奶奶熬藥。”

    曉曉看向他手裏的兩包藥，“我隨你一起去看看吧。”

    虎子帶路，曉曉帶著雯雯一起前往胡同裏去。胡同裏人少，地麵潮濕，彎彎繞繞才到虎子家。

    虎子不好意思說：“家裏髒，你們別嫌棄。”

    “這好像是個廢棄的祠堂吧？”曉曉說。

    虎子點頭，“嗯，奶奶收留我的時候就一直住在這裏。你們先坐，我去給你們倒水。”

    “別忙了，帶我看看你奶奶吧。”

    虎子這才想起來她也會醫術，便帶著她進入房裏。他走到床邊，輕聲呼喊道：“奶奶，我回來了，我給你買了藥，等會兒吃了藥你的病就好了。”

    草席上躺著瘦骨嶙嶙的老人家，皮膚蠟黃，眼眶凹陷，皺紋縱橫，昏黃的眼睛看到虎子就有了溫度，龜裂的嘴角微微上揚，虛弱道：“乖孫回來了，奶奶又連累你了，還花錢買藥請大夫做什麽呢？以後別花錢了，奶奶大限已到，撐不住多久了。”

    虎子紅了眼睛，“奶，我不許你胡說。奶奶，你看，我經常跟你提到的曉曉姑娘，如今就在你眼前，你看。”

    曉曉微微笑笑著，老人家看到她也笑了，誇獎說：“好標誌的姑娘。”

    “謝謝奶奶。”曉曉走過去拉住她手，按著她手腕給她把脈，脈象很弱，隻怕命不久矣。

    曉曉和奶奶說話，虎子去煎藥了，奶奶咳嗽幾聲，對曉曉說：“曉曉姑娘，虎子是個好娃娃，這段時間，我總聽他提起你，說你聰明伶俐，還會賺錢。姑娘，奶奶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

    “奶奶您說。”

    “我大限將至，等不到虎子成親生子了，我隻想希望虎子能好好活著。我已經好久沒看到雲少爺了，麻煩你幫我轉告他，奶奶拜托他幫奶奶照顧一下虎子，讓他跟著雲少爺好好做事情，當牛做馬都可以，隻要能混一口飯……”

    雯雯見不到別人這樣，扭頭就濕了眼。

    曉曉眨眨酸澀的眼睛，“奶奶我答應你，我一定會轉告給雲少爺。奶奶暫時不要想這麽多，你一定可以等著虎子成親的，咱們要對自己又信心知道嗎？”

    奶奶含淚笑著點頭。

    虎子熬藥端來給奶奶喝藥，喝完之後奶奶又睡了。出來後虎子就詢問曉曉，“我看到你給我奶奶把脈了，她怎麽樣？”

    曉曉不忍心欺騙他，他道：“沒事，我能承受住。”

    “脈象很弱。”

    虎子已經明白了，點頭說：“我知道了，謝謝你。”

    曉曉不知道如何安撫，拍拍他肩膀說：“時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虎子道：“那三少那邊……”

    “我會去看看。”

    虎子想著她出馬，雲老爺應該不會說什麽。

    虎子送曉曉出了巷子，曉曉就讓他回去陪著奶奶。曉曉和雯雯感歎著，人總要經曆生死離別。

    “你要去雲家嗎？”雯雯問。

    曉曉停下來，“嗯。”

    “東西給我吧，你去。”雯雯拿走了她懷裏的東西，含笑道：“說清楚就好了，我先回去，你也早點回來。”

    “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