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支吉沒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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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家還沒想好怎麽報複倉夢誅,支家已經帶著兩大車禮物到她家拜訪,其他貴族還在觀望。

    他們這種深諳朝堂套路的人,不相信所謂“草原天使”。

    政權神授在匈奴有曆史前科,皇帝靠著“神授”的政權統治百姓,但不代表貴族會聽、會信。

    貴族老爺們更在意的是,倉夢誅在醫術上是否登峰造極?他們受惠的可能性大不大?

    支吉昨天話裏話外的意思,倉夢誅的醫術一般,還不如紐駿厲害,還做出一副可憐模樣。

    今天支家為什麽要來拜訪倉夢誅,說這裏沒有貓膩兒……誰信?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跟他們玩兒什麽聊齋?

    “叩叩!叩叩!”

    “誰啊?”

    餘惠隔著門板詢問。

    “我們是支商的家人,特來拜訪倉大夫!”

    支老夫人上前應答。

    她聽不懂小丫頭大魏語是什麽意思,但猜也猜得到了。

    “……”

    餘惠傻眼了。

    外麵的人知道她問啥,可她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麽啊?

    “小惠,開門吧!”

    倉夢誅擦了擦嘴,小小的打了個哈欠。

    支家還算識趣,也不枉她早起一天。

    雙方見禮落座,管家在一旁念長長的禮單。

    支吉見倉夢誅無聊的盯著茶杯發呆,心裏捏了一把汗。

    自古財帛動人心!

    倉夢誅對這些禮物不感興趣,還會同意給兒子治病嗎?

    支吉看老娘閉目養神,媳婦兒眼神熱切的盯著她,兒子低頭不敢看她……得!孩子都被她嚇出心理陰影了。

    管家念完最後一個字,彎腰鞠躬,退到最後的位置,用袖口擦了擦額頭的汗。

    這大魏姑娘小小年紀,氣場堪比封疆大吏,比皇子皇孫也不差什麽。

    “倉大夫,不知我準備的謝禮,你可滿意?”

    支夫人最心急兒子的病,恨不能按著倉夢誅的手給兒子診脈。

    “伸手!”

    倉夢誅敲敲桌麵,簡稀拿出脈枕,兩人配合極為默契。

    “好!”

    支夫人把兒子的手腕按在脈枕上,身體前傾,緊張的盯著倉夢誅。

    支商抬頭看了倉夢誅一眼,像是被燙到了一樣又低下頭。

    “支夫人,伸手!”

    “啊?哦!”

    支夫人不明白倉夢誅為什麽要給她診脈?

    讓她更困惑的是,倉夢誅不僅給她診脈,也給老爺診脈。

    一家三口,整整齊齊。

    “倉大夫,我孫子的病能治?”

    支老夫人開口詢問。

    倉夢誅行事無章可循,她活了大半輩子閱人無數,卻看不透麵前這個小丫頭。

    “能,也不能!”

    倉夢誅捧著熱茶,看了眼站在遠處的管家。

    管家會意,抱拳行禮,躬身退到門口才轉身出去。

    紐駿看向老夫人,他不想走,他想聽倉夢誅對支商的診斷。

    “倉大夫,麻煩給老身說說,我孫子怎麽能治又不能治?”

    支老夫人留下紐駿,為了監督倉夢誅,免得他們一家四口誰也不懂醫,怕被倉夢誅忽悠了。

    “他的喘症是從娘胎裏帶的。生而有之的病症,沒有人能治愈,隻能靠吃藥維持。”

    倉夢誅說完,支商頭捶的更低,不想讓人看見他臉上的失望。

    “支商,你有兄弟姐妹嗎?”

    她抱著熱茶,眼神半眯,慵懶又可愛。

    “我家中有幾個弟、妹……”

    支商勾了勾僵硬的嘴角,感覺神色自然才抬起頭,給了母親一個無所謂的笑容。

    “弟、妹?”倉夢誅挑了挑眉,“最大的弟弟、妹妹小你幾歲?”

    “大弟弟比我小一年三個月。”

    支商徹底被倉夢誅問懵了。

    他的病跟庶弟、庶妹有關係嗎?

    “那你有幾個庶出的弟、妹?”

    “十來個。”

    “謔~”

    倉夢誅憋不住樂了。

    她看向支吉的眼神戲謔中帶了幾分同情。

    “倉大夫,你到底什麽意思?”

    支吉有種不好的預感,眉頭緊鎖,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怎麽好好的問起他家其他幾個兒女了?

    “紐駿大夫,你真要留下嗎?”

    倉夢誅再給同行最後一次機會。

    富貴人家的辛密,可不是隨便聽的。一個不留神,命就沒了。

    “紐駿與我支家情同一家。”支老夫人有些不耐的跺了跺拐杖,“倉大夫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她倒要聽聽,小丫頭故弄玄虛為哪般?

    餘惠重新給倉夢誅續上熱茶,行禮告退。

    “我診脈發現你們夫妻二人寒症都很嚴重,是陳年老傷,天氣陰冷時,甚至無法下床走路……可對?”

    “對對!”

    支吉一改陰沉臉色,熱切的看著倉夢誅。

    每到陰冷天氣,他腿疼的在床上打滾兒,不知道她有辦法治嗎?

    “支吉老爺的寒症要比夫人更重,受寒的時間超過十二個時辰……可對?”

    “對對!”

    當年支吉在雪窩子裏待了一天一夜才等來夫人救援。

    他為了感念夫人救命之恩,忍了半年才去其他女人房裏過夜。

    “支吉老爺……受過這麽嚴重的寒症,是怎麽讓女人懷孕?”

    倉夢誅話一出口,滿桌人如遭雷劈。

    “不可能!”

    反應最快、最激烈的不是支吉,而是旁聽的紐駿。

    “我當年給他們夫妻治療寒症,夫人無法有孕,但支吉……支吉沒問題啊!”

    “庸醫!”

    倉夢誅冰冷的吐出兩個字。

    “你貼膚叩擊他腰俞兩穴,看看回給你的是不是寒涼之氣?”

    支吉二話不說的脫了外衣,紐駿一手空扣在腰俞穴上,一手輕輕叩擊。

    “是……是寒氣。”

    紐駿終於明白為什麽倉夢誅會問支商有多少個弟、妹?

    每一個孩子都是支吉移動的綠帽子。

    “你們什麽意思?”

    支吉慌了。

    他們說的話與他有關,他卻聽不懂,幹著急。

    “紐駿大夫,不如你給支吉老爺解釋、解釋,免得我心直口快,他怕是受不了這個刺激。”

    倉夢誅不是第一次診出男人的綠帽子。

    這幫男人的心好像是嫩豆腐做的,她一兩句話,他們暈的暈、倒的倒,承受能力忒差。

    “腎主藏精,喜溫熱,怕寒涼。”

    “說重點!”

    支老夫人受不了紐駿吞吞吐吐的樣子,催促他撿重要的說。相比倉夢誅來解釋,她更相信紐駿的判斷。

    “支吉腰俞返寒,腎髒如同放在冰窟裏,或許不影響房事,卻不能使女人受孕。”

    紐駿退到老夫人身旁,生怕暴怒的支吉動手打人。

    “你騙人!”支吉咬牙切齒的看著倉夢誅,“你們大魏人最會騙人了。”

    如果他承認倉夢誅是對的,相當於他不僅被戴了綠帽子,還幫J夫Y婦養孩子。

    奇恥大辱啊!

    “支吉老爺,轉身,出去!”倉夢誅手撐著頭,“不願意相信我的診斷,你大可離開這裏……我又沒求著你相信。”

    支吉氣得哇哇大叫,轉身直奔門口,打開門與管家對視,回頭發現其他人都沒跟上來,又重重的摔上門,氣哼哼的回來了。

    “倉大夫,我相信你!求求你救救我兒!”

    支夫人突然握住倉夢誅的手,滿臉祈求的看著倉夢誅。

    她不想管後院那些汙糟事,兒子的病能不能好、能好的什麽程度……才是她關注的重點。

    “你燙到我了。”

    倉夢誅與支夫人對視了三息,低聲嘟喃了一句,眼睛躲開了她灼熱的目光,抽回自己的手,身子向後傾,刻意拉開距離。

    “什麽?”

    支夫人側耳傾聽。

    倉大夫說話聲音太小,她沒聽清說的是什麽?

    “你兒子的病,沒法治愈,但可以用藥維持正常人的生活。”

    “我能習武嗎?”

    支商聽到“正常”兩個字,心頭冒起一絲希望的火光。

    “不斷藥的情況下……可以!”

    “我的喘症會遺傳給孩子嗎?”

    “不會!”

    倉夢誅每回答一個問題,支商臉上的笑容就大上一分,最後支夫人都看不過去兒子的傻樣,雙眼含淚的輕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

    因為兒子的喘症會遺傳,她每次提到成親,他都說不要。

    現在好了!

    兒子終於可以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她也可以抱孫子了。

    “支夫人,你的寒症是可以治愈的。”倉夢誅掃了一眼獨自生悶氣的支吉,“你以後想懷孕也不是不可以!”(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