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散發著淡淡的煙草味，顧黎細嗅一番，朝著香味處靠近。

    幾秒後才發覺不對勁，悠悠轉醒。顧黎像往常一樣緊貼著男人，看清楚現在的處境，顧黎慢地縮回手。

    她怔怔地看了一會兒，揉了揉眼，才發現不是做夢。

    顧黎扶著腦袋，確定昨晚的事情真實發生，她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先一步下樓。

    “爺爺”

    老爺子先一步坐在餐桌上，見顧黎下來，招呼人上早餐。

    “小黎，昨晚睡得怎麽樣？”

    老爺子瞧著顧黎憔悴了幾分的模樣，不由得心疼。

    “都怪那臭小子，別讓我看到他回來。”

    老爺子憤恨，顧黎靜靜地坐在一旁，確定了老爺子不知道陸雲霄回來的消息。

    “爺爺”

    “爺爺”

    兩道聲音響起，老爺子一聽這聲音就受刺激，直接別過頭。

    “誰讓你進來的？”

    陸雲霄大搖大擺地出現在樓下，絲毫不受老爺子怒氣的影響，自顧自地坐在餐桌上。

    跟老爺子慪氣不是一天兩天了，最開始結婚的時候就三天兩頭吵架，陸雲霄摸清老爺子的脾氣。

    “爺爺，我這不是急著回來陪你。”

    陸雲霄坐在顧黎身側，顧黎餘光瞥了眼男人，要不是昨晚那一出，她會以為男人是個顧家的人。

    昨晚，兩人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顧黎咬了口麵包，毫無胃口。

    “爺爺，我吃飽了。”

    顧黎垂下眸子，刻意避免與陸雲霄視線相碰。

    “孩子，你這才吃了一口。”

    老爺子覺得奇怪，拐杖一打麵前的陸雲霄。

    “都是你這個害人精。”

    老爺子那一下不輕，陸雲霄腿有些麻，他餘光瞥見顧黎那碗隻有麵包有咬了一口的痕跡。

    陸雲霄眸子深邃，盯著顧黎上樓的背影，耳邊老爺子的話，被他當做耳旁風。

    “你馬上跟那個陳小斷了。”

    老爺子冷著一張臉，見陸雲霄沒有反應，不解氣地又照著腿敲了下。

    “爺爺，我還有事。”

    陸雲霄匆匆結束，回了房間。開門就聽見洗手間水聲不停，他倚靠在門上，望著女人將水一把一把潑到臉上。

    陸雲霄腳步輕緩，悄無聲息地站在女人身後，他的目光落在顧黎平坦的腹部。

    “你怎麽來了？”

    顧黎抬眼瞧著鏡子裏的女人，猛然被身後的男人嚇到。顧黎急匆匆地抹了把臉，水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

    “昨晚，你去哪了？”

    顧黎扯扯嘴角，到這個時候了，陸雲霄還在裝。

    “昨晚看了一出戲。”

    陸雲霄沒有說話眸子直直地盯了她幾秒，視線由上至下，“顧黎，你真的懷孕了嗎？”

    陸雲霄的手忽地攀上她的腹部，輕輕揉按，顧黎被抵在洗手台上，男人低下頭，看不清神情。

    她突然感受到腹部一陣重擊，男人從輕揉變成重按。陸雲霄抬起眸子，眼中變得狠厲。

    他死死地盯著顧黎的肚子，讓顧黎害怕地捂住，可是男人的力氣大，隻是幾秒就把她的手按住。

    “雲霄”

    她怯怯地開口，壓住胃裏那分難受。

    “回答我！”

    “你不開心嗎？那是屬於我們的孩子。”

    顧黎大著膽子貼上陸雲霄的手，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麵，顧黎柔和看向腹部。

    “跟我去醫院。”

    顧黎被陸雲霄死死拽住手，男人生氣了，不由分說地拉著她的手。

    “跟我的孩子你不想要嗎？”

    不死心地繼續問，眸子裏滿是希翼，隻可惜男人眼中是不屑鄙夷。

    “顧黎，你配嗎？”

    “你別忘了，你做的事情。”

    “我陸雲霄的孩子隻能是陳小的。”

    一字一句提醒顧黎，顧黎身子一軟，無力掙脫。

    她知道了男人為什麽連夜趕來，為的就是質問她。

    “我才是你老婆！”

    用了全身的力氣才吼出這句，顧黎眼角有些濕潤，眼淚不爭氣地往下流。

    她胡亂地抹了把眼淚，知道自己這幅模樣不會引起男人的憐憫。

    “我騙你的，我沒懷孕。”

    顧黎倔強地抬起臉，被剛剛那句話耗費了力氣，隻是極輕一句。

    “我就是騙你留下來的，我就是一個壞女人。”

    “可是陸雲霄，她陳小呢，她就清清白白？她就沒有騙你嗎？”

    “夠了！”

    陸雲霄怒吼止住女人的話，顧黎苦澀地笑笑。

    看吧，每次說到陳小，他都會動怒，說到他那個聖潔無暇的白月光了。

    “顧黎，你說的最好是真的，我不希望在你這留下孩子。”

    “還有，陳小不是你能說的。”

    顧黎在房間待了許久，陸雲霄早已經離開，她聽見汽車引擎聲，聽見老爺子關心的敲門聲。

    “爺爺，對不起，又讓您擔心了。”

    “小黎，你就安心在這陪爺爺，有爺爺在，爺爺給你撐腰。”

    顧黎笑笑，謝絕老爺子的好意，她攀上腹部，她不敢賭。

    “我讓人送你。”

    老爺子拗不過顧黎，讓人準備好車。

    “怎麽回事？那個陳小怎麽又出來了？”老爺子不滿，看向一旁的老管家，他吩咐讓陳小不要來搗亂，偏偏出了亂子。

    “老爺子按你的吩咐將她安排在偏僻的屋子裏，不知道怎麽回事她自己跳窗跑了出去。”

    “這個陳小真不安分，原本隻是給她個警告，還真想進我們陸家的門？”

    “你去派人盯著點，不要傷害到小黎。”

    “還有最近顧氏怎麽樣？雲霄沒有動手吧？”

    “顧氏是比不上之前了，根據目前查到的消息，少爺先前被老爺子警告一番，沒有再參與。”老管家盡職地拿出資料匯報。

    陸老爺子歎氣，但也還算滿意地點頭。

    “他們年輕人的事我也不好管，希望雲霄不要後悔自己做的決定。”

    “還有昨晚的事情一定要盯住，這些陸家的人也沒那麽安分，我不希望在新聞上看到。”

    老爺子昨晚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陳小，陸家的人倒是不敢明麵上搞些什麽，就怕暗地裏。

    李管家點點頭，“昨晚就讓人打點好了，他們也沒那個膽子給老爺子找不痛快。”

    “哼，這些人都是做做表麵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