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白按了陸雲霄的手機，一陣鈴響後，女人接了電話。

    電話被接通，那邊可以說話。錢白瞥了眼宿醉的陸雲霄，著急地開口。

    “嫂子，雲霄喝醉了，你能來接一下嗎？”

    顧黎瞥了眼號碼，她剛洗完澡沒注意看，現在一看果然是陸雲霄的電話。

    女人思慮，她對這個聲音沒印象，對陸雲霄倒是印象深刻。

    “我不認識。”

    顧黎淡淡開口，一副與陸雲霄不相熟的模樣。

    她一把掛了電話，將男人的電話拉黑。

    錢白瞥了眼被掛斷的電話，再一次打的時候已經是拒接。

    “看來這次有點嚴重了。”

    男人搖搖頭，將手機還回去。從前顧黎對陸雲霄的態度，他們這些朋友都看在眼裏，陸雲霄一個電話，女人巴巴地來了。

    現在男人喝醉了，顧黎一個不認識就打發了。

    “老婆！”

    男人又開始了，隔一會兒就開始喃著，男人發起瘋來就是抱著枕頭，在那胡叫。

    人高馬大的男人瞬間矮了一個度，男人抱著枕頭，把它當成了顧黎。

    錢白搖搖頭，真瘋了。

    他眼看著陸雲霄解鎖手機，不知道在按著什麽。錢白探過去，男人在給顧黎打電話。

    “我老婆沒了。”

    電話又是拒接，男人哀怨，緊緊摟著枕頭，錢白站在一側，他察覺到男人的目光下一秒飄過來。

    幽怨，委屈。

    錢白嚇了一跳，揉了揉眼，那真的是他認識的陸雲霄？

    “你幫我找老婆。”

    錢白指了指自己，男人忽然站起來，瞪著他，大有錢白不答應，男人就不讓他走。

    錢白掏出手機，認命地給顧黎打電話。

    “喂”

    電話那頭女人清淡的聲音，錢白掃了眼抿唇委屈的陸雲霄。

    錢白深吸一口氣，“嫂子，雲霄在路邊發著酒瘋。”

    “跟我有什麽關係？”

    女人不耐，伸手就要掛斷電話。

    錢白先一步開口，“嫂子，主要是雲霄一直叫你的名字，他還拿著手機說讓別人看看他老婆。”

    錢白睜眼說瞎話，男人還配合地喊了一聲。

    “老婆！”

    顧黎滿頭黑線，問了個地址掛了電話。

    錢白深吸一口氣，“雲霄，哥們隻能幫你到這了。”

    顧黎想跟陸雲霄劃清界限，她已經把陸雲霄當成陌生人，偏偏陸雲霄不識趣。

    顧黎重重地按了一下方向盤，車子到酒吧門前，有些記憶湧上。

    “顧黎，你會喝的吧？”

    “顧黎，你配嗎？”

    她還記得胃疼卻還喝酒的場景，女人的心有些煩躁，她冷著臉進門。

    到了門口也沒看見發了瘋的陸雲霄，顧黎眉頭皺了皺，她按著收到的消息去了包間。

    門一推開，男人就撲過來。

    “老婆，我好想你！”

    男人軟了聲音，像個哈巴狗一樣貼在顧黎身上。

    顧黎一把推開，可是男人力氣太大，她掙紮隻能適得其反。

    “陸雲霄！”

    顧黎重重喚了一聲，陸雲霄聽到熟悉的聲音有些清醒，他眯著眼睛，又高興地喊著顧黎。

    “老婆，你來了！”

    顧黎見沒救了，一腳重重地踩到陸雲霄嶄新的皮鞋上。

    男人鬆開了，他委屈地抬眼看著顧黎。

    顧黎笑出了聲，陸雲霄這個模樣真像她家那個容易吃醋的狗。

    女人倚靠在沙發上，陸雲霄坐在她旁邊，她就往另一邊挪。

    直到女人坐在邊角，她再也忍不住，一杯水讓陸雲霄清醒清醒。

    “小黎”

    男人恢複了些意識，見顧黎來了便露出不值錢的笑。

    “陸雲霄，你到底想幹嗎？”

    顧黎倦了，她揉著眉心。

    “小黎，我想重新跟你在一起。”

    男人臉上已經酒精有些微紅，顧黎直盯著他，幾秒後，才悠悠開口。

    “陸雲霄，我跟木霖在一起了。”

    女人的話才是一枚炸彈，陸雲霄眸子轉變很快，滿是不可思議，他搖搖頭。

    “小黎，你騙我，你是不是在報複我？”

    顧黎笑了笑，覺得陸雲霄這幅模樣有些眼熟，活像幾年前天真的自己。

    “陸雲霄，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配嗎？”

    她把男人的話還回去了，陸雲霄被噎住，幺搖搖頭，顧黎仿佛看見一向冷臉的男人眼角有淚珠。

    陸雲霄，你可真會演。

    顧黎見沒有待下去必要，抬腳就要出去。

    陸雲霄見狀伸手一把抓住女人，他低聲，卑微道歉，“小黎，對不起。”

    “陸雲霄，我不接受。”

    她用了勁一把將男人甩開，三年區區一個對不起，她消受不起。

    “砰！”

    門再一次被關上，陸雲霄急匆匆地追了出去，女人已經先一步關門。

    監控那頭，錢白嘖了一聲，那畫麵他有些不敢想象，那麽卑微的陸雲霄。

    錢白見狀，讓人收拾一下包間內的瓶瓶罐罐。他出去陸雲霄正靠在欄杆上吹著冷風，那一杯水讓陸雲霄清醒了。

    顧黎和木霖在一起了。

    陸雲霄艱難的消化這個消息，他低下眸子，他確實比不上木霖。

    “錢白，她跟別人在一起了。”

    錢白已經聽得清楚，他點點頭沒有意外，錢白有些好奇之後發生的事情。

    半小時後，錢白沉思，他緊緊捏著酒瓶，咬牙說出一個該。

    斷斷半小時，他仿佛經曆了發瘋，失去孩子，短腿，啞巴，綁架。

    錢白抖了抖身子，望著陸雲霄也覺得可怕。

    “活該你沒老婆。”

    錢白下了定論，他一口悶了一杯啤酒，越想越氣。

    “陸雲霄，你簡直不是人。”

    錢白怒氣中燒，恨不得一拳揮過，他突然覺得顧黎對陸雲霄都算好的。

    “孤獨終老吧你！”

    錢白停下來就生氣，他暗罵陸雲霄，眼見陸雲霄悶悶不說話，錢白那口氣更甚了。

    “錢白”

    被罵了幾句的陸雲霄，終於開口。

    錢白憤憤的，生了一股子悶氣坐在陸雲霄麵前。

    “錢白，我該怎麽辦？”

    男人嗓音悶悶，錢白突然不想搭理。

    才幾年就發生這麽多事，陸雲霄實在太過分，錢白想要安慰，給陸雲霄出主意的話硬生生噎住。

    安靜了幾分鍾，錢白才罵了一句。

    “陸雲霄，你真的是腦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