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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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他們怎麽死的嗎?”聞月白問道。
鬼魂坐在窗台上,神情頗有些憂鬱,“都是被墨門的機甲給活活踩死的。”
“墨門一直熱衷於煉製各種機甲,據說門裏一直想煉製出一個巨型機甲,怎麽說呢,煉製有成功,也總會有失敗的時候,那次機甲就出事了……死了不少人,不過都被壓下去了。”
在墨城,墨門就是說一不二的老大,隻手遮天容易得很。
有敢反抗的,不是被驅逐流放,就是家人被抓進豔春樓這樣的地方受苦受罪。
“對了,墨門小姐有個心上人,那心上人昨天夜裏也被墨門的人給抓走了。”
聞月白不由大驚,“他被抓走了?”
之前醉影碰巧遇到此人,還跟了一陣子,隻是後來因為他在豔春樓意外出事,醉影不得不暫時放棄了追蹤。
“是啊,他對墨家小姐一直沒放棄呢,不過這次被抓走後就沒再看著出來了。”
聞月白和醉影對視一眼,最終決定由醉影帶著那鬼魂一起再回墨門和豔春樓,去找找那些失蹤的人和鬼魂。
……
同一時間,天山派弟子的房間。
時候已晚,天山派此次過來參加機甲大會的弟子均是回到所在的客棧休息了。外麵到處是墨門的機甲鳥,據說是在找一個人。
很早就聽聞墨門的機甲技藝高超,能通過機甲製作的鳥來獲取天下情報,今日一見果然厲害。
“這墨門的機甲大會還沒開完,怎麽突然就找起人來了?難道丟了什麽東西不成?”一個天山派弟子不解道。
林笙正坐在窗邊擦著自己的愛刀,對外麵這些是非並不太關心。
“林師兄,你怎麽看?”那弟子問道。
林笙瞥他一眼,無甚興趣地回道:“我也不知道。”
“聽說是在找什麽白衣公子……”
擦刀的動作霎時停滯下來,林笙抬頭看向那弟子,“你說他們在找白衣公子?”
話音剛落,外麵就響起了敲門聲。
有弟子過去開門,見是墨門的人。
“這麽晚了,打擾,敢問林笙公子是否在房裏?”
林笙聞聲把刀一收,走了過來,“我就是林笙,有什麽事嗎?”
墨門的弟子道:“林公子,想必您已聽說,敝門正在找一位白衣公子,有消息說您曾經在機甲大會第一天與此人說過話,所以我們就想來問些線索。”
林笙眉毛一挑,“你說的是他?”
“您這是果然見過了?”墨門弟子麵上一喜。
“沒有。”林笙淡然回應,“我隻見過那一回。”
那日被他拒絕後,林笙一是沒找到機會,二是當時多少有些丟臉,便沒再和對方接觸過。況且他們住的不是一間客棧,離得也遠些。
“你們為何找他?出什麽事了嗎?”
隻見墨門弟子微微一笑:“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既然林公子沒有其他消息,我等就先走了。”
見對方無意泄露什麽已得的消息,林笙覺得有些古怪,但畢竟不是本門之事,他便閉嘴沒有再多說什麽。
“對了,林公子,明日敝門小姐將進行比武招親,各位天山派俠士,可以前來一試。”
……
而此時的墨門小姐墨吾芸正在自己的房間裏身陷囹圄。
手指緊張地絞在一起,墨吾芸在焦急的等待中終於等來了貼身丫鬟的歸來。
確定房門被關好了,墨吾芸急忙湊上前去,“外麵怎麽樣了?有他的消息嗎?”
貼身丫鬟臉色不太好看,猶豫了幾秒後才回道:“……老爺決定明日在機甲大會前,為您辦比武招親,把您嫁出去。”
墨吾芸聞言頓如晴天霹靂一般怔在了原地,“我父親當真如此狠心?他明明知道我和阿連已經情定終身——對了,阿連呢?打聽到他這次被關在哪兒了嗎?”
丫鬟咬了咬嘴唇,臨到嘴邊的話終究是變成了一套謊言:“……連公子還是被關在老地方,就是受了點皮肉苦。”
“還好還好……”墨吾芸心裏的石頭落下了一半,“隻要阿連還在,我就什麽都不怕了。”
“……小姐,您還是先想想明天該怎麽應付吧?”丫鬟接道,“實在不行,老爺和大少爺為您選的這條路,也未必是壞的啊。”
墨吾芸看她一眼,“怎麽連你也這麽說了?他們為我選的路我還不清楚嗎?還不是找個‘門當戶對’的有用女婿,好將來讓墨門順利飛升。”
她就是不想這樣被人任意擺布,成為一個所謂飛升的“工具”,所以才會和家裏鬧成這樣。
追求自己的愛情,她有什麽錯嗎?
“罷了罷了,我不想再說這些了,我現在也出不去,除了你連隻機甲鳥都飛不進來,明日也隻能兵來將擋了。”墨吾芸稍許冷靜了些。
這些年為了和阿連的親事,她用了不少法子,跪求、私奔,連自盡都試過,終究還是落到了如今這步。
“……我哥他怎麽樣了?”墨吾芸想起了她哥哥的傷勢,也不知怎的,說是去外麵吃酒,怎麽回來就傷成這樣了。
丫鬟:“聽說先前醒過一次,但是沒多久又昏睡過去了,興許明天早上能醒呢。”
……
醉影他們走後,亂葬崗的小茅屋裏一度陷入了沉寂。
隻是偶爾從點起的爐火中發出些“劈裏啪啦”的脆響。
聞月白此刻獨自待在小茅屋中,一想到茅屋周圍到處都是墳頭,連帶著身體都覺得陰冷。
聞月白想著要等醉影他們平安回來,自然也不會睡覺,隻能幹耗著時間。
外麵陰風開始猛烈地拍打起窗戶,聞月白怕窗戶爛掉,急忙起身去掩了掩。
結果剛起身,胸前的古玉就發起熱來。
聞月白摸了摸古玉光滑的表層,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於是對著空氣叫了一聲:“冥淵?”
一身墨色的男人在茅屋中突然出現,眼眸依舊深邃,聲音在這樣的環境中也顯得格外清冷,“怎麽?”
聞月白沒想到這一聲還真把冥淵叫出來了,一時無言,現在要說些什麽?
【宿主,你正好可以趁現在問問冥淵能不能陪你練劍的事。】
聞月白:我找他練劍不一樣要暴露?
【我可以在你練劍時臨時調高你的劍術水平。】
聞月白:……有這麽好的辦法為毛不早告訴我?
【這麽好的辦法當然是有副作用的啦,所以不能隨便用的。】
“比如?”
【之後會吐血什麽的,不過隻要及時調息和休息,不會有大事的啦。】
聞月白心中有了數,於是對冥淵道:“冥淵,你……有沒有空指導我劍術?自從上次受傷後,我感覺我的劍術一直沒有增進。”
他覺得冥淵平日好像還是挺閑的,雖然有點神出鬼沒吧。不過他並不能確定對方願意教他。
見冥淵沒立刻回話,聞月白以為對方是在婉拒,結果下一秒就聽到冥淵淡淡回道:“確實。”
聞月白:“……”
“如若上次我不在你身邊,你該如何?”冥淵抬手掐住了聞月白的下巴。
聞月白聽對方提起上次在豔春樓的事,心虛得很,說來確實有些丟臉了,如果不是冥淵出來救他……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他一回想起墨吾威叫人搬出來的箱子裏那堆玩意兒,他就一陣後怕。
見聞月白未作回答,冥淵繼續道:“任由對方這樣摸你的臉嗎?”
“還是將那些下三濫的東西再灌進你嘴裏?”
“亦或是用箱子那些東西玩/non你?”
冥淵語氣近似於逼問,指尖也撫上了聞月白的嘴唇,“為什麽不說話?”
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那幾個墨門的曾經也這樣撫摸聞月白的臉,他心底竟然也掀起了幾分躁意。
聞月白沒想到對方也看到當時箱子裏那些東西了,一時被他說得臉上一片紅暈,而且逐漸蔓延到身後的頸間,“所、所以我想再跟你學嘛。”
“跟我學……”冥淵的手指順著對方的嘴唇往下,直接摸向了聞月白的鎖骨,“可以。”
這些地方,他都早就碰觸過了。
二人的氣氛有些旖旎,不過很快就被趕回來的醉影和鬼魂打破了。冥淵聽到外麵有人回來的動靜,他無意和聞月白以外的人打交道,身影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聞月白見房門被打開,他急忙起身問道:“外麵怎麽樣了?”
醉影關好門,回道:“墨門果然在豔春樓後院關了不少人,他們大都和之前失敗的機甲事件有關聯,平日受了墨門不少壓迫。”
“你那幾個朋友找到了嗎?”聞月白問空中飄著的鬼魂。
鬼魂神情失落:“沒有。”
“那墨門小姐的那個心上人找到了嗎?”
鬼魂道:“聽見看守的人說已經死了。”
“……”聞月白頓時沉默了。
本來還想著若能搭把手就幫上一把,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還是晚了一步嗎?
“墨門小姐將在明日的機甲大會上進行比武招親,少宮主,這或許是個直接打入內部的好機會。”醉影冷靜分析著手頭的情報。
“打入內部?你是說……?”聞月白好像大概猜出對方的意圖了,眼睛瞬間睜大,“你不會是想說要參加比武招親吧?”
鬼魂“嗷”了一聲,一下來了精神:“誰要參加比武招親?”
醉影看向聞月白。
“……??”